陸驍要真的和你無賴的時候,你是拿這人一點辦法都沒有,這人可以無賴的把你的脾氣磨的徹徹底底的,最終不得不向他妥協(xié)。
南初敢賭,自己在這里和陸驍僵持下去,陸驍能在這里和自己耗上一晚上。
沉了沉:“我送你上去!這樣總可以了吧。”
陸驍:“嗯?!?br/>
南初下了車,重重的甩上車門,震耳欲聾的聲音傳來,而后,她快速的走到副駕駛座,打開車門:“下車,我扶不動你。”
陸驍看了一眼南初,沒說話,倒是配合的走了下來。
南初悶不吭聲,打算等陸驍走上前,立刻轉(zhuǎn)身就回到車上。
結(jié)果,南初的想法還沒實現(xiàn),就直接被陸驍牽住手,再自然不過的姿態(tài):“回去了。”
南初一動,陸驍就扣的更緊。
南初再動,陸驍很淡的掃著南初:“我不舒服,你別惹我,嗯?”
不咸不淡的話,加上陸驍現(xiàn)在的表情,南初也看的出端倪,但是南初表面卻始終不動聲色妹,只是掙扎的手,明顯放松了下來,那態(tài)度已經(jīng)徹底的軟了。
陸驍?shù)谋〈轿⑾?,胃部的疼痛早就已?jīng)被南初放軟的態(tài)度給蓋過了。
忽然間,他的心情變得莫名的愉悅。
牽著南初的手,緊了緊,像是在宣誓主權(quán),又像是在表達自己的心情。
“你弄痛我了?!蹦铣醣荒蟮纳?,忍不住皺眉開口。
陸驍這才松開南初,低頭想檢查的時候,南初卻忽然推開了這人:“你身上酒味好重,你離我遠點。”
“嫌棄我了?”陸驍挑眉。
“嫌棄,嫌棄死了?!蹦铣跏钦娴牟幌矚g一身酒氣。
起碼以前陸驍真的不會帶著一身酒氣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就算是,也起碼是清醒的,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
但這樣醉酒的狀態(tài),南初卻意外的分不出真假。
她總感覺,陸驍沒醉,甚至,這樣的感覺,就好像回到了他們什么也沒發(fā)生的時候,溫柔繾綣。
那時候的陸驍就喜歡逗著自己,把自己逗到抓狂了,再低聲哄著自己。
明知道這人是故意的,但是卻對這人這樣的行為,甘之如飴。
就在南初微微晃神的時候,陸驍卻忽然壓低了身形,離南初很近,高挺的鼻梁骨就這么抵靠著南初的鼻尖,蹭了蹭。
聲音低沉了幾分,卻也因為喝了酒,帶了幾分的磁性:“生氣了?”
南初被逼的沒辦法,推了一下陸驍。
但這人的手卻很自然的再一次把南初另外一只手也扣住了,順勢交換,倒是沒太在意南初的反應(yīng),超前走著。
每走一步,南初似乎都可以感覺的到他的汗涔涔。
似乎在隱忍。
陸驍?shù)某羝?,從來不在任何人面前示弱,包括自己,也亦然?br/>
南初一個勁的和自己說,她只是不想陸驍出事的時候自己在,這樣的話,牽扯不清,并沒其他的情緒。
這樣的心理建設(shè)不斷的做了很久,南初才開口:“你是不是不舒服?!?br/>
“沒有。”陸驍否認了。
南初皺眉:“陸驍,你不舒服你就直接說,你都讓我找醫(yī)生了,你為什么還否認,你明明知道自己胃不好,為什么還喝那么多酒。你不要命了,那是你的事,你別拖累我,弄不清楚的人還以為是我把你怎么了……唔……”
南初絮絮叨叨的話,被陸驍撲面而來的吻沉沉的吻住了。
這樣的吻里,帶著酒氣,更多的還有幾分隱忍的情緒,甚至,南初觸手可及的地方,都是這人汗涔涔的模樣。
“陸驍——”
“不是叫我陸公子?”
“你……”
陸驍喘著氣,看著南初,只是一眼,就再一次的吻住。
借著酒勁,說不出的情緒,陸驍?shù)牧獯蟮膰樔?,南初被壓在了電梯旁邊的墻壁上,徹底的動彈不得?br/>
酒氣卷著淡淡的煙草味,把周遭的空氣都給逼的渾濁了起來,偶爾帶了點南初身上沐浴乳的味道,融合在一起,卻沒任何不對的地方。
綿長的吻,深沉的可怕。
南初的掙扎漸漸沒了力氣,在她以為陸驍要為所欲為的時候,陸驍卻忽然松開了南初。
腦門抵靠在南初的額頭上,粗重的呼吸:“留下來陪我,我就不疼了?!?br/>
南初嗚咽著,沒說話。
“我不喜歡看見你和趙子奕在一起。我不喜歡,初揚也不喜歡。下次不和葉亦琛一起喝酒了,他都不阻止我。”
甚至這時候,陸驍?shù)目跉膺€帶了幾分的孩子氣,像是在和南初撒嬌。
看起來醉了,因為沒醉的時候,陸驍不會說這樣的話,但陸驍?shù)淖掷镄虚g卻又顯得格外清晰。
南初真的分不清。
“留下來?!标戲?shù)穆曇魩е鴪猿?,“老婆,陪我,明天我再送你去劇組。”
南初:“……”
“好不好?!标戲斢謫?,聲音壓的更低了,“不愿意的話,我吻你到愿意?!?br/>
“……”
“可是我真的好像很疼,寶貝,你要再不去給醫(yī)生打電話,我怕我不能堅持到公寓了?!?br/>
這話,陸驍說的時候已經(jīng)帶了幾分的苦笑。
冷汗涔涔的越發(fā)明顯。
“陸驍!”南初驚呼出聲。
下意識的,她的手主動的摟住了這人精瘦的腰身,陸驍只是微微的靠在南初的身上,大部分的力量還是在自己的身上。
“你忍一下,我馬上給程醫(yī)生電話。”南初應(yīng)著,“你堅持一下?!?br/>
“好?!标戲斝?。
就這么,南初扶著陸驍,一邊拿起手機給陸家的家庭醫(yī)生打電話:“程醫(yī)生,抱歉,這么晚打擾你,陸驍?shù)奈覆》噶?,您能來一趟金樽嗎??br/>
得到程醫(yī)生的答案后,南初才掛了電話。
電梯也已經(jīng)??吭诠㈤T口。
陸驍?shù)奶弁醋兊迷絹碓矫黠@起來,現(xiàn)在這樣的力道已經(jīng)徹底的靠在了南初纖細的身體上,南初不免踉蹌了一下。
但是卻仍然撐住了陸驍。
陸驍頂著疼痛:“對不起?!?br/>
南初沒應(yīng)聲,快速的按下指紋鎖,把陸驍帶了進去,陸驍想掙脫掉南初,南初忽然變得蠻橫起來。
“你能老實點嗎?你以為你很輕嗎?你這樣動來動去,我怎么弄!”南初吼著。
陸驍一下子老實了:“好,我不動?!?br/>
南初:“……”
忍了忍,南初不說話,快速的把陸驍帶進了房間里,陸驍?shù)挂埠献鳎驗槲覆侩y受,進了房間,陸驍就直接躺在床上不說話了。
“幫我把睡衣拿來?!标戲?shù)拿碱^擰了起來。
他有潔癖,外面的衣服,絕對不可能帶到床上,那種不舒服的感覺,頃刻之間就已經(jīng)卷著陸驍難受到了極點。
“好?!蹦铣鯌?yīng)了聲。
很快,她匆匆打開衣帽間的門,按照記憶,把陸驍?shù)乃抡伊顺鰜恚Y(jié)果,在打開衣帽間門的瞬間,南初楞了一下——
因為,自己五年前的衣服,都仍然安安靜靜的躺在柜子里,沒有沾染一絲的灰塵,看的出主人經(jīng)常打理。
南初安靜了很久,而后才匆匆拿起陸驍?shù)囊路焖俚淖吡顺鋈ァ?br/>
陸驍眼睛都沒睜開:“止痛藥在醫(yī)藥箱里。幫我換衣服,很難受?!?br/>
幾乎是理所當然的命令口吻。
南初深呼吸后,努力的讓自己不和眼前半醉又生病的人計較:“你現(xiàn)在不能隨便吃藥,要等醫(yī)生來了?!?br/>
陸驍這才掀開眼皮,看了一眼南初,眉頭里微微有些不耐煩的情緒。
南初怎么會不知道,才想再數(shù)落幾句,公寓已經(jīng)傳來了敲門聲。
“我去開門!”南初立刻說著。
陸驍沉了沉,沒說話。
南初跑了出去,開了門,果然是程醫(yī)生站在門口,程醫(yī)生看見南初的時候,面不改色:“陸太太,陸總在房間嗎?”
南初嗯了聲,也不否認。
程醫(yī)生點點頭,一邊走一邊說:“這五年啊,陸總老是不聽勸,空腹喝酒應(yīng)酬,我是習(xí)慣了半夜來給陸總看病,有一次他特別嚴重,我讓他去醫(yī)院,他死活不去,最后是打鎮(zhèn)定才挨過去的,我都不知道說什么?!?br/>
南初聽得心口一緊:“這幾年他都這樣嗎?”
“是啊?!背提t(yī)生也很無奈,“陸總是我見過最不合作的病人了。我見過那么多人,特別是有錢人,各個都怕死,陸總總是感覺自己命太長一樣?!?br/>
南初悶著,不說話了。
她跟著程醫(yī)生走了進去,陸驍已經(jīng)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程醫(yī)生駕輕就熟的給陸驍檢查了,開了藥打了針,而后才說著:“陸總,我真的勸您去一次醫(yī)院?!?br/>
“不用?!标戲斁芙^了。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南初就說著:“我會讓他去的。”
“好。”程醫(yī)生點頭,而后也不看陸驍,倒是對南初交代起來,“陸夫人,這段時間,你要注意下陸總的飲食,不要再吃這些油膩的,煮點清粥小菜就好,酒能戒就戒了,這樣恢復(fù)的也好點,再好的身體,也禁不起這樣糟蹋的。”
“好?!?br/>
“這些是藥,三餐定時讓陸總吃了?!?br/>
“好?!?br/>
“還有,這段時間要注意下休息,別太操勞了。”
“好?!?br/>
程醫(yī)生交代了很多,南初很認真的聽著,而躺在床上的陸驍卻始終假寐,但是兩人的對話傳入陸驍?shù)亩?,卻不免讓陸驍?shù)淖旖菗P起笑意。
這樣的笑意,直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