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輝搖搖頭,走到床邊把舒曉冉抱起來,她很輕,頭發(fā)亂蓬蓬,有一陣水蜜桃的香味縈繞鼻尖。
本來有些疲憊的李輝來了興致,摟起她的腰,身體壓了下去……
舒曉冉雙手推著,“唉……不是馬上就要下去了嗎?”
李輝吻著她說:“沒事,我可以很快搞定。”
舒曉冉眉頭微蹙,有些不愿意地說:“你可以很快,我不行啊。”
“你怎么不行?”
“你忘了,我現(xiàn)在在這方面每次都需要很長的前奏。”說著有些害羞地望著窗戶。
“……唉,沒事,來吧……”說著李輝有幾分硬來的樣態(tài)。
就在這時候,李輝的手機響了,他從妻子柔軟的身上起來,有些煩躁地拿了手機一看,是導(dǎo)游打來的,接了說馬上就下去……
“你看……”舒曉冉裹著被子開始穿衣服。
李輝不說話,扭扭脖子,“好煩啊,跟團就是煩。”
“有什么煩的,本來就是屬于晚上的事,現(xiàn)在弄了,待會出去玩腿腳都走不動。”她給自己穿好了衣服,看李輝穿著短褲坐著不動,她伸出小腳碰他的腿,輕輕逗他。
李輝:“不想下去,我覺得累,我們不跟團了自己玩好不好?”
舒曉冉一聽,爬過去坐在老公身上,摟著老公的脖子,“別這樣嘛,我已經(jīng)辭職了,是領(lǐng)導(dǎo)特批我們一起出來玩的,再說去哪里旅游不累啊,你要是那么喜歡躺著,那我們在家里躺著不就好了,在云南的酒店躺著旅游,你干啥啊?”
李輝被她逗笑了,笑著說,“沒什么,我就是覺得到云南這里來和你開房,刺激,我喜歡。”
舒曉冉也笑了,捏著老公的鼻子,“我看你是發(fā)神經(jīng)了,走吧!別光著身子,穿衣服。”
李輝:“你坐在我身上,我怎么穿?”
舒曉冉伸出食指推他額頭,“切,我就這樣坐著,你穿呀!”
李輝笑著穿,把寬松的T恤拿過來,一下子把嬌妻嬌小的身體也一并包住,笑聲如銀鈴一般在房間回蕩……
結(jié)果這時候李輝的手機鈴聲又響起,嚇得舒曉冉一下子跳出來,“快點快點……”
兩人這才真正開始著急,穿衣服弄來弄去,匆匆穿好衣服,舒曉冉又檢查隨身設(shè)備——鑰匙、手機、錢、水杯、創(chuàng)可貼、帽子、太陽鏡……
她一邊說一邊找,在房間里團團轉(zhuǎn)。
李輝只能看到她的頭發(fā)隨著她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飛來飛去,眼睛都要花了,問:“哎呀,帶這么多干什么,麻煩死了。”
舒曉冉:“不能不帶啊,你容易口渴,還容易流汗,對了還要給你多帶一件T恤,萬一爬山汗?jié)窳丝梢該Q。”
李輝不住地催,畢竟耳邊已經(jīng)傳來了敲門聲,“已經(jīng)有人來敲門了,走吧,別找了!”
說著他拉著舒曉冉就走,開了門看到導(dǎo)游拉長的臉,不好意思笑笑,“我們好了。”
導(dǎo)游深呼一口氣,“唉,之前你們走失了,我就很怕,麻煩您們兩位以后能夠跟上大家的步驟吧,現(xiàn)在你看,你們遲到五分鐘,大家就等你們五分鐘,就算我沒有怨言,其他的游客也會有怨言呀,是不是?”
舒曉冉連連點頭,“是的,是的,對不起嘛,導(dǎo)游大人,我們走吧。”
下樓之后,李輝看到其他的老師都在酒店大廳門口有點焦躁,耳邊聽到一個年級偏大的女老師抱怨道:“哎呦……他們這是新婚度蜜月吧,這么久才下來?”
萍萍在旁笑笑,“不是的吧,他們早就結(jié)婚了。”
舒曉冉雖然已經(jīng)三十多歲,但她非常注重穿衣打扮,相貌上看起來就好像二十出頭的姑娘一般可愛又時尚,男人看了賞心悅目,但老女人見了這樣會“扮嫩”的女人,只會非常討厭。
李輝繃著臉不說話,心里覺得不就遲到幾分鐘嘛,有必要這樣對自己的同事冷嘲熱諷么?
舒曉冉看出來李輝的心思,拉了拉他的手,“走吧,我沒事,再說了,我們就當度蜜月又怎么了,關(guān)她鳥事啊?”
李輝笑笑,“舒老師,我發(fā)現(xiàn)你說話最近越來越不講究了,什么叫做‘鳥事’,你解釋一下?”
舒曉冉笑笑不答,只是雙臂把他握地更緊了些,讓他感覺打她的溫度。
大家熙熙攘攘上了車之后,導(dǎo)游給所有人講了講路線,從玉幾島到雙廊、月亮宮、大建旁村等等,李輝和舒曉冉聽得并不認真,他們倆在云南的這幾天,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云南的處處都充滿了文藝氣息,一花一草一個門牌都很別致, 舒曉冉是不停看照片,刪掉效果差的,為以后的幾天預(yù)留內(nèi)存。
而李輝則是和另外一個女人時不時聊天,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個鄭薇好像多了一個伴。
鄭薇:有個男的和我一樣也是單身,他剛剛失戀了,因為別人都是成雙成對,就只有我們落單,所以我和他互相約定給對方拍照,所以就結(jié)伴而行,這樣我也可以不那么無聊了。
李輝:哦……是嗎?那你還是小心一點吧,很多人不是表面看起來那么友善的。
鄭薇:我知道,不過你和舒曉冉為什么看起來那么甜蜜啊,剛才我也在大廳里,離你們不遠。
李輝:甜蜜嗎?沒有吧。
鄭薇:你不是說你不愛她了嗎?為什么對她還那么好。
李輝:因為她是孩子媽媽,我也不可能一天到晚擺個臭臉吧,要知道我和她是出來旅游的。
鄭薇:我理解你,但我不明白她。
李輝一直對著手機點來點去,身旁的舒曉冉時不時聊起許多生活中的事,她說,他有時候答一句,有時候好像沒聽見。
舒曉冉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問:“你怎么一直玩手機啊,剛才我讓你看一看窗外的景色你在干嘛?”
李輝揚起沒眉毛笑了笑,“沒有啊,我只是覺得在車上反正也看不了很仔細,下了車可以看嘛。這樣你就生氣啦?”
舒曉冉眉頭微蹙,“我不能生氣嗎?昨天晚上我還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是打聽我的消息去了,說不定新認識了一個美女也說不定。”
李輝“哈哈”一笑,“我暈吧,在你眼里我什么時候這么風(fēng)流了?”
舒曉冉:“本來就是啊!”
李輝:“有你在,我何必找別人風(fēng)流呢,你想太多了。”
舒曉冉:“哼……”在她眼里,自己的丈夫自然也有一種男人的魅力,身材高大,相貌堂堂,舉止儒雅。
兩人正說話,舒曉冉的手機響起了電話鈴聲,她一看是母親打來的,很快接了電話,“喂?媽?”
母親:“曉冉,你們玩的怎么樣?”
舒曉冉:“我們玩的挺開心的,怎么了媽?果果?”
母親:“我正想跟你說,果果這兩天發(fā)燒了,體溫一直在三十八度五左右不退燒啊,怎么辦?”
舒曉冉一聽,很有點著急,“媽……,孩子送醫(yī)院了嗎?”
母親:“哎呀,就是在醫(yī)院啊,一開始我們都以為是普通的發(fā)燒感冒,但這連續(xù)兩天,她臉上總是紅紅的,不退燒,一直哭個不停喊媽媽,我都被她哭慌了,你說怎么辦啊?”
舒曉冉的心已經(jīng)糾了起來,“這樣吧,我提前回去算了。”
母親:“唉,我也不想打擾你和小李的生活,你們好不容易破鏡重圓,唉……”
舒曉冉:“媽,這沒什么打擾的。”
母親:“你們在一起也沒幾天,復(fù)婚了沒?”
舒曉冉一聽這話,嘴巴往下撇,有些委屈地說:“沒有。”
母親:“怎么還沒有啊,你們不是已經(jīng)在一起很久了嗎?”
舒曉冉:“唉,媽,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會好好處理的。”
母親:“曉冉,做女人的要像個女人,你之前對不起他,現(xiàn)在能夠復(fù)合已經(jīng)不容易了,既然李輝愿意放下過去和你在一起,你就應(yīng)該對他更好,包容他照顧他,不要再那么任性,你親生父母還有他父母上一輩的事情都過去了,雖然你們不愿意說,我多少知道一些,你們就因為這些事情搞得當時家里不能安寧,我和你爸爸不知道多擔心你,其實你爸爸不愿意你受到半點委屈,他總說離婚算了,孩子抱回來,他來養(yǎng),你再出去相親,找一個可靠的人,以后好好安生過日子算了,但這樣的話,果果就太可憐了,沒有正常的母愛和父愛,我們老了又能帶她幾年呢?”
舒曉冉聽母親說這番話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她聽得眼角滴淚,頻頻點頭,“我知道,我知道,媽媽,你不要再說了……”
李輝看妻子如此,等她掛了電話之后問她怎么了,得知是果果發(fā)高燒,他也一點游玩的心情也沒有了。
雖然聽說玉幾島很有名,著名的舞蹈家楊麗萍的太陽宮和月亮宮就在這里,他也沒有了興趣,在蒼翠的古鎮(zhèn)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鞋子上蒙了一層灰,不遠處的洱海如此幽靜恬美,他看到的妻子確實滿臉愁容。
“剛才就因為果果發(fā)燒了,你就哭了?”
舒曉冉搖搖頭,又微微笑著說:“果果并不經(jīng)常生病,但是每次一生病,就鬧得很嚴重,有點擔心媽年紀大了照顧不過來。”
李輝點點頭,“我們今天玩一天,就自己回去算了吧。”
舒曉冉:“恩,謝謝你老公,我也是這樣想的。”
李輝:“我看你一點游玩的心情都沒有了,玩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呢?”
舒曉冉:“恩……其實剛才,我媽打電話過來還問了我一個問題……問我為什么我們還沒有復(fù)婚。”
李輝一聽,原本面對妻子的身體轉(zhuǎn)了過去,轉(zhuǎn)向洱海,看著遠處的波光,一言不發(fā),他并不是沒考慮過這件事,只是這幾個月,尤其是看了蘇哲的日記之后,他對妻子的不信任感越來越強,他甚至覺得保持這樣的關(guān)系對兩個人更好,雙方其實都是“自由的”,如果妻子真的還和姓蘇的有瓜葛,他什么也不用做,抽身而退會來的比較簡單,婚姻還是有太大的責任了。
他覺得自己有做父親的責任,對于妻子他也有愧疚感,但隨著她身體的康復(fù),各方面漸漸恢復(fù)正常,他還是覺得雙方那份信任已經(jīng)太少,不如就保持現(xiàn)狀,這是他希望的狀態(tài)。
舒曉冉看丈夫冷漠的神情,不禁暗自傷心,看著遠處,眼角流下一滴淚。
“難道在婚姻中翻過錯的人,就一定要被判處終生孤寂?你也犯了錯不是嗎,而且你交往的女人,并不少……”她說話的語氣飽含委屈。
“問題是,我們兩個能一樣嗎?”他依然看著遠方,雙手插在口袋中,神情淡泊。
“……”舒曉冉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