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輝抱著孩子上了車,本來想回家和母親談?wù)劊抢铌J一說母親的表現(xiàn),李輝自己都有了幾分膽怯。
不僅一直威脅要報警抓妻子,還罵女兒果果,真是讓人非常失望痛心,母親怎么會這樣做呢?妻子和女兒不管再怎么不對,那也是自己的家人,完全不顧及自己這個兒子的感受。
李輝買了指甲鉗之后,還給女兒買了她愛喝的旺仔牛奶和巧克力。
女兒終于見到父親來接自己,開心的不得了,似乎無論李輝說什么,女兒都會傻乎乎地笑,笑得很開心,看著女兒地小虎牙,倒是和妻子有幾分相似。
李輝知道枝城的醫(yī)院辦事效率低下,如果沒有一個星期,果果的親子鑒定是不可能有結(jié)果的。
到醫(yī)院之后,隨便找了一個少人的地方坐下,李輝把女兒抱著剪指甲,然后用紙巾包起來。
果果問:“爸爸,干嘛?”
李輝:“指甲很臟,不能丟在地上,爸爸把果果的收起來包著然后扔進(jìn)垃圾桶啊。”
果果:“哦……爸爸,我們?yōu)槭裁匆结t(yī)院來?我不喜歡醫(yī)院。”
李輝:“寶貝放心,這次不是帶果果來看病,是爸爸來醫(yī)院見一個醫(yī)生叔叔,爸爸身體不舒服,好不好?”
果果驚恐狀問:“爸爸得了什么病?”
李輝:“爸爸感冒了,不過不嚴(yán)重……”
在女兒不經(jīng)意之間李輝用指甲鉗剪下三四根女兒后面的頭發(fā),看起來也不是很明顯,弄好之后,李輝就去服務(wù)臺問,他不想當(dāng)著女兒的面問,于是寫了一張紙條問前臺的護(hù)士。
護(hù)士見李輝抱著孩子,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也一樣用筆寫了回答李輝,李輝看了看護(hù)士寫的:具有法律效應(yīng)的鑒定要去省公安廳鑒定中心做,我們醫(yī)院做不了。
李輝點(diǎn)點(diǎn)頭,謝過了護(hù)士,想想這個還要去省城一趟未免麻煩。
孩子的頭發(fā)指甲包在李輝的兜里,正想著要不要干脆去一趟省城呢?去省城來回要六個小時,開的快也要五個小時來回。
雖然目前枝城也有汽車去省城,但畢竟還是有點(diǎn)遠(yuǎn),走出醫(yī)院門口,李輝猶猶豫豫的,他心里百分之八十相信果果就是自己的女兒,不過還是證明一下比較好。
這樣母親也沒有話說,正在琢磨要不要回家去,妻子的電話來了。
“喂?”
“喂,李輝,見到孩子了嗎?”
“恩,在我旁邊呢,要不要說幾句?”
“好啊!”
李輝把手機(jī)給女兒,“媽媽的電話,跟媽媽說兩句?”
果果把電話一下奪過來,“媽媽……媽媽,我和爸爸在醫(yī)院。”
李輝心里一慌,這熊孩子,怎么這么愛說實(shí)話!
李輝連忙對孩子擺手,孩子也看不懂,繼續(xù)講電話:“爸爸感冒了,爸爸不舒服。”
李輝看孩子說的越來越違背自己的想法了,只好把電話拿回來,“喂,小冉?”
妻子:“你感冒了嗎?”
李輝:“恩,喉嚨有點(diǎn)不舒服,昨晚上睡覺可能我自己沒注意蓋被子,很晚才睡著。不過沒什么事。”
妻子:“哦,還是注意身體,對了,那個,媽媽怎么說?她……你和和她溝通了沒?”
李輝:“恩……我先和李闖聊了一會兒,李闖不太能接受,回去問老媽去了。”
妻子:“啊?李闖會不會完全站在你媽媽那邊啊?”
李輝:“李闖又不是傻子,他自己會有判斷力的,父親去世,對我和他來說很傷,如果不是你做的,當(dāng)然不會怪你。”
舒曉冉:“謝謝你……”聽妻子的口氣,似乎有點(diǎn)哭腔。
李輝:“不用謝我,不過你也要理解我,我和李闖現(xiàn)在只剩了一個媽,我和李闖都不忍心看見母親懺悔的可憐樣子,不管她能不能做到,戳穿她對我們來說很難。
因?yàn)檫@也是一種傷害,對于這么一大把年紀(jì)的母親來講,沒有什么比名譽(yù)更重要了。
我想……問問你,如果我讓母親允諾,說不再追究你的責(zé)任,父親的死也就此安息,你能接受嗎?”
舒曉冉沉默了一下,“……你的意思就這樣之后,我們就離婚?”
李輝:“……”
舒曉冉:“李輝,我爸媽怎么辦?他們被活活折磨死,連一聲道歉都不配嗎?他們死了啊!你媽媽還活著,難道不該對被她害死的人說聲對不起嗎?
你那么輕易地就站在了你媽媽那邊,我爸媽呢?你說要和我一起去祭拜我的父母,有什么時候去過?
如果不是因?yàn)槲腋改傅氖虑椋沂鏁匀礁静粫藿o你李輝……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之前說的,這場婚,就算我受盡屈辱也不要離。
如果你母親不親自跟我道歉,我誓死也不離婚!除非我死了!”
李輝:“你不要激動……”話還沒說完,結(jié)果妻子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