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郁悶的李輝也不愿意做別的事情了,只是隨意瀏覽新聞,自己和妻子之間的差異很大,妻子向往遙遠的愛情,好像一個小女孩,可是自己已經(jīng)有點看破紅塵了,那顆敏感的心,早就死了。
聽見妻子和女兒洗澡出來的聲音,李輝馬上關閉了QQ,關掉了妻子空間的網(wǎng)頁,就連網(wǎng)頁瀏覽記錄李輝也急速關掉了,他不希望妻子知道自己看過的痕跡。
上一次自己上網(wǎng)買竊聽器妻子都知道了,李輝并不知道淘寶網(wǎng)也有什么瀏覽記錄。
舒曉冉牽著女兒從浴室出來,看丈夫不在客廳看電視,也不在臥室,可能是在書房看書,“李輝……”她喊了一聲。
李輝在書房聽見妻子的聲音,回應道:“啊……?”
妻子:“快去洗澡,不要上網(wǎng)了,都十點了!”
李輝:“恩……好……”
說著李輝就關了電腦,然后去洗澡。
等李輝洗澡出來的時候,妻子已經(jīng)躺在床上玩手機了,李輝看著身穿修身紫色真絲睡衣的妻子,頓時有了一點沖動。
不過妻子似乎并沒有配合的意愿,她推開李輝,問:“親愛的,剛才你和果果為什么要翻找鞋柜啊,在找什么?”
李輝:“果果看了灰姑娘之后,一定要穿水晶鞋,她說你給她買了,是粉色的,讓我?guī)退摇?br/>
妻子如釋重負地笑笑,“好吧!原來是這樣!”說著她往丈夫身邊靠靠。
想起妻子剛才的簽名他心里又隱約地煩起來了。拿出床頭柜的一本厚厚的小說,他就歪在一邊看書,用很尋常的口氣說:“我發(fā)現(xiàn)你特別喜歡文藝的東西。”
妻子:“你怎么知道?”
李輝:“就是感覺唄。”
妻子:“是喜歡文藝的,好玩,有趣是很難得的事情。”
李輝:“我好玩不?”
妻子:“不好玩。”
李輝:“那誰好玩?”
妻子:“你問這個干什么?”
李輝:“沒什么,我看書。”說著說著,他就陰了臉,看床頭的小說。床頭總是放著幾本經(jīng)典,其中有兩本金庸的武俠小說,還有《三國演義》以及《紅樓夢》。
舒曉冉看李輝看書看得挺專注的樣子,問:“你在看什么呢?”
李輝:“天龍八部。”
妻子:“電視劇都放了那么多部,還要看小說啊?”
李輝:“電視劇哪里有小說好看?”
妻子:“我就覺得電視劇好看。”
李輝:“那是你閱讀理解能力和想象力不好,小說的想象力是無限的,電視劇都拍成了什么呀!小說的精髓都被拍沒了!”
妻子:“哼……如果不是因為被拍成了電視劇家喻戶曉,你以為大家會稱之為經(jīng)典嗎?”
李輝:“隨你怎么說,我就覺得小說比電視劇好一萬倍。”
妻子:“你是怎么了,為什么氣鼓鼓的?”
李輝:“沒什么,睡覺吧,我看看書困了也睡。”
妻子:“真是的,誰找招你惹你了?”
李輝:“春蟬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這是說的誰?”
妻子遲疑了一下,“什么說的誰,不就是李商隱的詩句嗎?”
李輝:“是的啊,不過你把這種表達思念的句子,放在簽名上做什么?還有人評論,問你美女在想誰……我和你一天到晚在一起,總不想我吧?”
妻子聽了這話,也有點生氣了,“李輝,你有什么意思啊,不過一句詩,你就在這里又懷疑我是不是?”
李輝:“不是我要懷疑你,你自己去看看你的簽名別人都是怎么回應的,你的簽名全和那種發(fā)春的小女孩兒一樣,給你評論的也都是男的,全像蒼蠅一樣圍著。”
妻子很郁悶地問:“李輝,我在QQ上還有沒有說話的自由了?我還能不能自由抒發(fā)心情了?我寫了什么啊?就讓你曲解成這樣,你這是沒事找事!”
李輝:“行,就當我沒事找事,你自己把握好尺寸吧,我不希望在還算太平的日子里又發(fā)現(xiàn)你對這個好那個好的!”
妻子委屈的快要哭了,“你神經(jīng)病!你給我出去,我不要和你睡覺了!”
李輝:“干啥啊?”
妻子眼睛紅紅地說:“我討厭你,你出去睡,你走開!你就像個警察一樣總在監(jiān)視我,很煩!”
李輝:“我倒是希望你也監(jiān)視我,這樣我好感覺確實有人在意我。”
妻子:“你走,出去!”說著她把枕頭和他一起推下床。
李輝:“你……哼!出去睡就出去睡!你比我更不講道理!”
原本可以纏綿的一夜,被李輝和舒曉冉一吵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一個人歪在沙發(fā)上看電視,想著要是困了就去客房睡覺,結果看著看著就直接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第二天李輝起床的時候,看身上有一個淺色毯子,像是妻子晚上起來幫自己蓋著的,妻子這么善解人意,昨天確實不該和妻子發(fā)生口角,唉……。
他剛剛起來,才發(fā)現(xiàn)妻子已經(jīng)把自己關在廚房整理早餐了,妻子還是妻子,是不是自己變了呢?
李輝看著在廚房忙碌的妻子,她始終為家庭默默付出,默默服務著,而自己只是享受妻子的勞動成果。一想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多少女人像妻子這樣賢惠,李輝就責怪自己總是亂想。
他帶著一點愧疚打開廚房的門,看妻子圍著圍裙,穿著昨晚的紫色睡衣,頭發(fā)也是簡單炸成了馬尾,在煮什么東西,面條?
他從妻子身后環(huán)抱住妻子,“對不起……昨天是我想多了。”
妻子先是繼續(xù)忙她的,不理他,但是她不管怎么動,他還是抱著。
她的眼淚慢慢落下來,“還不放開我?人家要炸藕元子。”
李輝放開妻子,用手幫她拭去眼淚,在一旁傻站著看妻子將冰箱拿出來的藕元子倒進少油的鍋里,然后小火慢慢炸。
結婚,畢竟是瑣事多,浪漫少。說白了就是在柴米油鹽醬醋茶里學會生活,妻子喜歡浪漫其實沒什么不對的。
吃過早餐之后,李輝習慣性檢查一下公文包,發(fā)現(xiàn)鑰匙不在,在家里摸索了一下,也沒看到。
于是問正在給女兒梳頭的妻子,“看見我鑰匙沒有?”
妻子:“沒有啊,你昨天放哪兒了?”
李輝:“我不記得啊,唉……要是給掉了就糟了!辦公室的鑰匙也在上面家里的也是啊!”
妻子:“你別著急啊,昨天你是不是自己開門進來的?”
李輝想想,“好像是啊,那就應該在家里。好吧……找不到就算了,說不定不找了自己又能跑出來。”
妻子笑笑,繼續(xù)給女兒扎小辮兒。
李輝不管鑰匙了,直接去門口換鞋上班。
走到門口穿鞋的時候,腳一伸進去,忽然發(fā)現(xiàn)鑰匙在鞋子里!“誒!鑰匙掉鞋子里面了,呵呵……曉冉我找了!”
妻子:“傻瓜……自己掉了都不知道。”
李輝高興了一下,果然不找就會自己跑出來。
轉(zhuǎn)念一想,鑰匙會自己藏在鞋子里,鞋子一般放在鞋柜,那……難不成昨天妻子是把某串了不得的鑰匙藏在了鞋柜?而且昨天晚上妻子還特意問自己呢!
想想昨天妻子忽然吼了一聲,然后把自己和女兒都拉開,看來妻子很有可能把鑰匙藏在了鞋柜啊!
如果是鑰匙的話,會是什么鑰匙呢?
如果自家的鑰匙不需要藏,學校某個鑰匙?不可能學校的話是公共的地盤,也沒必要隱藏。
難不成是……某個私密空間的鑰匙?
李輝拎著自己的鑰匙,在猶疑之間出了門。
妻子后來去了女兒房間,如果是鑰匙的話,可能已經(jīng)又被轉(zhuǎn)移了,很有可能藏在女兒房間了,不過……也可能不在女兒房間妻子在這個家是女王。
所有的家具、空隙、位置,是妻子比自己熟悉,如果妻子硬要藏起來,恐怕很難找到。就好像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你也找不到躲避你的人活著東西。
李輝心又重新懸了起來,如果是某個私密空間——私密空間?
忽然想起陳寶華之前買的自家樓下的402房來,這個房間是陳寶華買的,陳寶華自然有鑰匙,但如果是用來和妻子私會的,那么妻子難道會沒有鑰匙嗎?
如果是這樣,陳寶華被抓了之后,里面應該沒人,不過說不定妻子手里一直有那個房間的鑰匙!
如果是這樣……妻子就掌握了另一個空間啊!另一個自己完全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的空間。
天!自己竟然忽略了妻子會有鑰匙的這個事實,李輝拍自己的額頭,真是太糊涂了。
原本已經(jīng)上了車的李輝,在地下車庫停了下來,先不走。
他下了車,又重新走到電梯那里,他要確定一件事——402究竟,有沒有人呢?
如果說一直以來都沒有人,就算妻子有鑰匙,也不能冤枉了妻子。
可是如果說有人走動的話,肯定是妻子在那里和另外一個男人私會,難不成會是蘇哲?那個該死的小白臉?
李輝到了四樓之后從電梯出來,他不找402,但是他敲了敲對面401的門。
敲了幾聲,很快有人開門了,是一個五十多歲的阿姨。
李輝:“您好,不好意思啊,我是五樓的舒老師一家,我們家的陽臺的一個園藝小工具掉在四樓了,就是您這對面兒402,不過我剛才敲門感覺沒人啊!您知不知道這家人是怎么回事?”
阿姨:“哦……是東西掉下來了吧?之前這里住的是一個教英語的男老師,帶著一個小男孩,不過好像幾個月前就搬家了,后來好像一直沒人。”
李輝又問:“是沒有人嗎?這兩個月您有沒有聽到什么動靜啊?就這對面兒……恩……我們不知掉了園藝工具,還掉了別的東西,呵呵……”
阿姨:“這兩個月……好像一直沒人吧,我沒看見過有人來往。”
李輝:“哦……那好吧,我們就自認倒霉,還是自己太粗心了,呵呵。謝謝您啊,我走了。”
阿姨:“呵呵,不謝不謝。”
說著李輝又搭電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