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批丹藥和瓶子是商弘朝早就準備好的,他本想商無言失敗后自己假裝努力趕制,然后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完成任務,這樣自己不但可以受到老祖的賞識,還能穩穩的壓住商天海一脈。</br> 雖然出了一些意外,但是瓶子倒是有了用武之地。</br> 至于再進貢的時候沒有瓶子這一點商弘朝倒是不在意了,隨便找什么不能當作裝丹藥的器皿?畢竟天云谷關注的也只是丹藥而并非瓶子!</br> 商弘陽眉頭一皺,開口道:“這也不能說明是我兒子干的吧?我兒子可是把丹藥帶回來了,是不是你們換的誰知道?”</br> “你……你這簡直是血口噴人,是無賴行為!”商弘朝不滿道。</br> “夠了,吵什么吵?送丹藥的難道就無言一個人回來了嗎?找陪同長老一問即可!”</br> “啟稟老祖,除了我大哥之外,運送丹藥的人確實都沒有回來,不過有一個人我覺得可以作證!”商無韻連忙道。</br> “哦?是誰?”商弘朝詢問道。</br> “這個人名叫葉陽,是與我大哥一同去搶回丹藥之人,據他所說,他也和二長老一同前往了馬匪的山寨,親眼看到了二長老滅口?!?lt;/br> “當時我以為是開玩笑,畢竟丹藥都送回來了,現在看來……這話可能是真的??!”</br> 有了方向,商德壽此時也不拖沓,當即叫人把林凡給帶了過來。</br> 當林凡來到大堂處時是一臉的蒙逼,茫然道:“這……這是什么情況?”</br> “葉陽!不得無禮,這位是我們商家老祖!”商天山沉聲道。</br> 林凡看了一眼商德壽后連忙施禮道:“小子拜見老祖!”</br> “嗯……聽說你是和無言一同前往馬匪的山寨將丹藥帶回來的?”商德壽開口道。</br> “是!”</br> “聽說你也與天海一同前往了山寨?”</br> “是!”</br> “給我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這帶回來的丹藥都是假的,而運送丹藥卻在外面泛濫,你若有絲毫的隱瞞,我必定將你斬殺!”商德壽沉聲道。</br> 商天山祖孫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現在老祖已經開始懷疑商天海一脈了,只要林凡說出商無言替換了丹藥,并且商天海就是去殺人滅口,甚至和馬匪認識的話,那商天海一脈必完!</br> 然而很遺憾,林凡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們都傻眼了。</br> “啟稟老祖,我和商無言確實是從馬匪那里拿回了丹藥,而那丹藥……都是真的!”</br> 商無韻眉頭一皺,暗道這家伙到底在說什么???</br> “那滅口呢?”商德壽繼續問道。</br> “我確實幫二長老帶路去找了馬匪,馬匪也確實是二長老所殺,但是老祖,這不是滅口,而是一個爺爺為孫子的復仇,而且這只是順便的,我們去那是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林凡連忙道。</br> “什么事情?”</br> “取回商家特供天云谷的藥瓶,如果這藥瓶流落在外,必定讓天云谷對商家出現信任危機,這丹藥瓶為了防止有意外,二長老一直放在我那里!”</br> 此話一出,商天山一脈皆傻眼了,而林凡則是悄悄的看了一眼商天海,而商天海此時也正巧看了過來。</br> 二人皆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br> 商德壽眉頭一皺,看向了商天海質問道:“既然有此事,你剛剛為何不說?”</br> 商天海抱拳解釋道:“啟稟老祖,剛剛看到丹藥有問題時我也有些傻眼了,直到大哥一家說我們做監守自盜的生意,甚至連瓶子都有問題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這是誣陷!”</br> “我想解釋,但是大哥一家咄咄逼人,我根本就沒有說話的機會??!”商天海解釋道。</br> “去葉陽的住處把瓶子都給我取過來!”商德壽開口道。</br> “是!”</br> 很快的,瓶子全被取來,商德壽簡單的看了一眼后便確定了這就是特供給天云谷使用的瓶子,一時之間,孰對孰錯已經再明顯不過了!</br> 商德壽慢慢放下了瓶子,淡淡道:“老大啊,你有什么要解釋的嗎?”</br> “這……孩兒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商天山連忙跪在了地上道。</br> “啟稟老祖,瓶子既然是特質的,那制作了多少個一查就能查出來!”林凡連忙道。</br> 商無韻臉色一沉,瞪著林凡質問道:“葉陽,你到底要干什么?”</br> “我只是說出實情而已啊?難道你要讓我說出你暗中找我時讓我說的那些話?”林凡反問道。</br> 商天海眉頭一皺,看向了林凡質問道:“她找你讓你說什么?”</br> 林凡施禮開口道:“她說讓我幫忙陷害二長老您這一脈,還說如果成功了就舉薦我去天云谷,我承認我動搖過,但是我和無言兄可是過命的交情,也是他舉薦我加入的商家,我怎么能忘恩負義?”</br> “而且我到商家也有幾天了,家主大人卻一直沒有給我安排負責長老和師門等,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這誰重視我一看便知。”</br> “而且能夠陷害親兄弟之人,我怎敢投誠?”</br> 商無韻瞪著林凡大吼道:“你胡扯,明明是你出得辦法!”</br> 說完之后,商無韻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這豈不是承認了自家在陷害商天海一家嗎?</br> 林凡嘴角一揚,看向了商德壽道:“老祖,先不說我會不會幫大長老出這種主意,就算我真的出了,大長老不想害自家親兄弟又怎么會用?這分明就是想轉移禍端嘛!”</br> “而且大小姐這句話應該已經說明很多了!”</br> 商德壽臉色一沉,瞪著商天山質問道:“天山,你還有何話可說?”</br> 商天山知道這次是讓林凡給耍了個團團轉,現在自己只會越解釋越黑,還不如趕緊認錯,爭取一個從輕發落呢。</br> “我……”</br> “是我慫恿了無韻,丹藥也是我賣的,瓶子的進貨也是我在管理,一切都是我所為!”</br>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忽然從門外傳了進來。</br> 林凡看去后不由皺起了眉頭。</br> 商天經?</br> 商德壽沉默了片刻后道:“老三,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br> “知道,認錯而已,既然錯了,孩兒愿意承擔!”說著,商天經便直接跪在了地上,等待著商德壽的發落。</br> 商德壽沉默了片刻后道:“從今日起,商天經不再是我商家之人,商天經一脈全部逐出家族!”</br> 林凡和商天海皆是一愣,商德壽居然真信了商天經的鬼話了?</br> “是,多謝父親不殺之恩!”商天經拜謝道。</br> 商德壽擺了擺手,淡淡道:“你已經不是我的兒子了,父親一詞也無需再用。”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