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菲
在忙碌的學習中,日子過得很快。
成長潛移默化,人和動物都是如此。
小白狗長了一大截,腦袋上的毛發把眼睛擋住了,我給他扎了個小辮,現在做了很嬉皮的造型。
在這樣高強度的學習中,我和我的同學,成績也有了一定的進步,現在聽每次練習錄下的效果,也不是那么慘不忍睹了。王老師說:“謝天謝地,喬菲,我終于聽不到你的口頭語了。”
我回答說:“內個啥,王老師,我真的不是故意說‘內個啥’的,我一著急才說東北話。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王老師的課程在圣誕節前結束了,我得了13分,及格了,班里大部分同學都還滿意自己的成績,我們湊份子請王老師在城里很著名的一家館子吃了頓飯。
圣誕節到新年,法國學校有兩個星期的假期,老外和香港的同學都回家過節了,臺灣的去了她在阿爾卑斯男朋友家,宿舍里空蕩蕩的,我給國內的小丹和**打了電話,又去超市買了足夠自己兩個星期的食物,準備自己給自己過。
蒙彼利埃在這個時候也挺冷的了,樹葉落了一地,吹著帶濕氣的小涼風,不過我覺得涼,大部分是因為自己一個人過節的緣故,我獨自一人拎著大包小裹回宿舍的時候,跟自己發狠:明年過節,我一定要人丁興旺,子孫滿堂!
這個時候,下起小輕雪,忽忽悠悠的飄到人的臉上,身上,我向上看一看,它們還鉆到我的眼睛里,融化了再流出來,熱乎乎的。
突然有人說:“你做了些什么?我們這從來不下雪。你說你做了些什么?弄得這里下雪了?”
我往前一看,下巴就差點掉下來,我對這個人說:“共和國政府供養你們怎么像對小學生?假期這么多?”
祖祖費蘭迪把我手里的包裹接過去,看看我:“我護送生病的戰友回家,得到一天假期,明天晚上就得回巴黎執勤了。”
我點點頭,也看著他:“圣誕快樂。”
他可真有勁兒啊,手里拿著我的東西,還一把把我給抱住了。第一時間更新
摟抱怪物說:“圣誕快樂。”
我收拾了一下,跟祖祖去他們家過節,見到歐德,她的男友科西嘉人讓,還有他們可愛的爸爸媽媽。
費蘭迪家信教,吃年夜飯之前,我跟著他們禱告。
我的禱告,其實是我心里的一些愿望,我希望我喜愛的人們平安,我的爸爸媽媽,鄰居家的阿姨,我眼前的費蘭迪一家,我得好朋友小丹和**,我的小狗,我希望他長得更快,更高大,還有,程家陽,我希望他快樂。
程家陽
外國人開始放假,我們這一段難得的清閑。
圣誕這一天,我跟小華去看明芳的孩子。
我把他抱起來,仔細看他小小的臉孔,水一樣細嫩的皮膚,頭上卷卷曲曲的毛發,小孩子身體柔軟,我搖一搖他,他沒長牙的嘴巴裂開就笑了。
明芳拿來水果,看見了,很高興:“小孩子跟你笑,家陽今年要有好運氣了。”
她的先生周南說:“家陽還用得著什么好運氣?”
明芳看看我,又看看小華:“不是事業上,就是生活上唄,人這一生,還有什么別的所求?”
嬰兒的嘴里發出**聲,不知道哪里躺得不太舒服,我把他立著抱起來,拍一拍。
“你們看,姿勢這么標準,別當舅舅了,給我們孩子當奶爸吧。”
周南說:“那得什么工資啊?”
我實在忍不住,就笑起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小華說:“我說你們,姐姐,姐夫,最近看沒看我的節目啊?”
“啊對了,忘了跟你說恭喜。現在這種風格比原來更輕松好看了。”周南說。
“謝謝。明年臺里的計劃,我的欄目是力推的項目。哎,又不知得忙成什么樣子。”
我跟嬰兒互相看,他的眼,透明的褐色,不知道長大能不能也是這樣好看的顏色,像那個人。
我們在明芳那里吃飯,她請了西餐店的師傅做了味道極佳的牛排。小孩子睡得早,我們不忍心打擾,坐了一會兒就告辭了。之后的節目,是去夜總會會合朋友,唱歌跳舞,消費時間。
我跟小華唱了一首《明明白白我的心》,不知道是誰的面子,居然獲得滿堂喝彩。
我想去外面透透氣,在走廊里碰到很久不見的劉公子。我不想說話,卻被滿是酒氣的這個人攔住。
“至于嗎,程二,從小玩到大的,怎么還不說話了。”
我看看他,什么至于不至于的,我從來也不愿搭理這人。
“我還真有事想問你,厲害啊,把那姑娘給弄法國去了?”
他不提這個還不要緊,提起來,我瞬時間怒火中燒,不知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一拳打在劉公子的臉上,他沒有防備,“咚”的一下坐在地上,我還想補上幾腳,看他醉醺醺的,就硬是收住了。第一時間更新
劉可是不服,擦擦自己的臉:“那姑娘的事,我知道,被人給陷害了,是不是?你知道這得怪誰?我告訴你,就是你,程家陽,不是你,活得那么張揚,誰能沖著她去?”
我送了領帶,往外走,每走幾步,就看見小華站在走廊的一邊,看著我。
我們晚上去了她家,一路上也沒怎么說話,我覺得她似乎聽到劉公子的話,我等著女人盤問。我會老實告訴她,有這么一個女孩,把我給甩了。我不打算撒謊或者隱瞞。
不過文小華什么也不問,什么也不說。
我們進了她的房間,她便回過頭來親吻我。
這一夜她很熱情,我們摸爬滾打的做了兩次,之后她照例去洗澡,我坐著吸煙。
她從浴室里出來,我正在穿衣服。
她看一看我:“怎么你不留在這里?”
“我現在回去我那里,明天上班方便一點。”我說。
她坐在床上,背對著我,用毛巾擦頭發,很長時間,也沒有說話。
我穿戴整齊了,準備離開,我說:“我走了。”
小華沒有說話。
我走過去:“我明天接你下班。”
她還是沒有說話。
我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我說:“小華。”
她回過頭,臉上居然都是淚水,我愣在那里。
女人哽咽著說:“家陽,你把我當作什么人?”
我很怕文小華這樣,我很怕她哭泣,我這一顆心被她的淚水弄得又酸又軟,我頹然的坐下,把她慢慢摟過來,拍拍她的后背,像今天哄那個小孩子,我慢慢地說:“別哭啊,小華,我當你是什么人?你是我的女朋友啊。”
她反而變本加厲,哭得出了聲,我只好繼續溫言軟語,腦袋里糊糊涂涂得想,對啊,電影里的,小說里的,女人原本是應該這樣,顯然眼淚真得很管用,至少在我這里。
那一夜,我沒有離開。
后來小華很快在她那里為我準備了睡衣,文具,成套的生活用品,我們住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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