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好像人們聽說,一只大象竟然為了一只螞蟻,去找另一只大象拼命,那般的不可思議,那般的荒謬!但這卻是事實!</br> 如此護短的合體期老怪物,如果不將他身邊的人調查清楚,萬一哪一天無意間得罪了對方,卻還不知道是因為什么,被人家找上門滅了也是活該!</br> 也正是因此,張寂身邊的兩名侍女,木碗兒和洪寧兒的身份也被眾多修真者給查了出來,洪寧兒也就算了,洪山已經死了,背鍋的當然是余清河父子,現在身為一個孤兒的洪寧兒,再也沒什么親朋好友,只要不得罪這位姑奶奶本人,那便沒什么事情!</br> 麻煩的還是木碗兒,木碗兒不但是這次事件的女主角,而且在世俗界之中,還有一個武者門派存在,于是乎麗山派頓時就在修真界出名了,幾乎所有的修真宗門都將麗山派列為不可招惹的存在。</br> 不過,麗山派也并不是目前修真者最為關注的地方,現在修真界的人,全都將目光投向了天宇門,因為傳聞木碗兒尋找的仇家,還有幾個是在天宇門之中,這讓眾多修真者都在猜測,張寂什么時候會找上門,而找上門之后,天宇門又會怎樣應對?</br> 一時間,天宇門山門附近來了許多不速之客,這些人都是專門等著看天宇門與張寂之間可能發生的沖突。</br> 當然,除了注意張寂身邊的人,張寂本身更是許多人調查的重點,不少人為了得到張寂的情報,甚至不惜重金賄賂鐵血門門人,這也算是張寂給鐵血門門人帶來的唯一一個好處了。</br> 不過,即便是從鐵血門門人那里,也僅僅只是知道張寂的樣貌以及他身邊兩個侍女的樣貌,至于身世來歷宗門等等就無從查起了。</br> 張寂最為讓修真界之人病詬的,便是總以元嬰期修士出現,這讓修真界之后很長一段時間,元嬰期修士都成為了不能招惹的對象,誰都不知道哪一個元嬰期修士,突然之間就會變成合體期的老怪!</br> 天宇山脈,天宇門,太上長老風塵住所內,太上長老風塵坐于主位之上,下首坐著天宇門現任掌門令狐東。</br> “太上,您說如今該如何是好?”令狐東愁眉苦臉的看向了風塵。</br> 風塵似乎完全沒將張寂即將到來的事情放在心上,隨意的說道:“該怎么辦便怎么辦唄!”</br> “那到底要怎么做?”令狐東有些無奈了,這個風太上修為高絕不假,但是卻性格放蕩不羈,從來都不管宗門之事。</br> 風塵看著一籌莫展的令狐東笑了笑說道:“我問你,我與那余漢相比誰更厲害一些?”</br> “這個.......當然是您強一些了!”令狐東猶豫的說道。</br> “哼!”風塵卻是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接著說道:“令狐!我是什么人難道你還不清楚嗎?沒必要遮遮掩掩!我與那余漢也就在伯仲之間,他接不下張寂的一刀,我同樣也接不下!所以,我是不會和張寂打的!”</br> “可......如今張寂馬上就要上門了,您讓我該怎么辦?總不能真將劉長老和他的弟子交出去吧?”令狐東為難的看著風塵。</br> “姓劉的和他那個徒弟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我早就看著不爽了,這次張寂來要人,正好將這兩人交出去便是,既能消除兩個禍害,又能讓張寂退走,何樂而不為呢?”風塵面色一板,不屑的說道。</br> “可這樣做的話會不會太過無情了?何況,門中的弟子會如何想?”令狐東為難的說道。</br> “無情?這些年來,宗門給姓劉的和他那個徒弟背鍋背的還少嗎?要不是有宗門庇護,這兩王八蛋早死無數次了!至于門中弟子,你只要將鐵血門現在的慘狀給他們說說,我想便不會有人說三道四了!”風塵似乎是想到了鐵血門的下場,不禁露出了一絲笑容。</br> “這.......”令狐東依舊有些猶豫不決。</br> 風塵見狀,搖搖頭,沉聲喝問道:“令狐!你難道想看著我天宇門千年基業就此毀于一旦嗎?就為了兩個不是東西的玩意,你覺得值得嗎?”</br> 令狐東聞言臉色一正,最終還是艱難的點了點頭說道:“太上所言有理!我這便將這兩人擒拿,到時候交給張寂便是!”說完這話,令狐東便站起身來。</br> 風塵聞言欣慰的點了點頭,然后說道:“剛剛你若是還要庇護那倆惹禍精的話,我二話不說直接走人,我可不想為了那倆貨去和張寂拼命,何況還是幾乎沒有勝算的拼斗!”</br> 剛剛站起身來的令狐東聞言,一個沒站穩一屁股又坐回了椅子上,苦笑著對風塵說道:“太上!您就別說笑了!”</br> “誰和你說笑!我可是很認真的!”風塵一臉微笑的說道,任誰見了都不會覺得這老頭不是在開玩笑。</br> 正在此時,天宇門上空突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老風在不在?”</br> 這聲音雖然不大卻是傳入了天宇門每個人的耳中,天宇門之人頓時紛紛看向了天空之中,卻見一個須發皆白,仙風道骨的青衣老人正御空飛行在了空中。</br> 正當天宇門之人紛紛猜測來人是誰的時候,又一個須發皆白,卻不修邊幅的老人自門內御空而上,一邊飛行,還一邊朝下方眾人喊道:“別看了!這沒你們什么事!”</br> 如此模樣,而且還如此不靠譜,并且不修邊幅之人,門內也只有一人,而且這人天宇門上下還無人不認識,正是大名鼎鼎的天宇門太上長老風塵。</br> 天宇門眾人見是太上長老的朋友,便不再過多關注,紛紛該干什么干什么去了!</br> 風塵御空而上,與仙風道骨的老人相對而立,嬉笑著開口說道:“老云,你今天怎么有空來我這啊?”</br> 老云聞言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老風,你還是這幅德行,就不能好好的整理一下,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宗門的太上長老!”</br> “老云,別說這些沒用的,我是什么人你還不清楚!再說廢話的話,我就走了!”風塵說著,便作勢要飛回天宇門。</br> 老云見狀連忙苦笑的說道:“行行行!我這是來救你的,你怎么還是這幅德行!就不能像模像樣的款待一下我!”</br> “別!我可受不了規規矩矩的坐在酒桌之上喝酒吃菜!若是我吃著吃著又摳腳指頭,你又得數落我了!”風塵不耐煩的看著老云,接著又問道:“你說你是來救我的?什么意思?”</br> “這不是聽說,那個張寂要來你們宗門鬧事,我怕你一時沖動,真和對方打起來,就糟糕了!”老云開口說道。</br> “去!真當我傻啊,明知道不是對手還要跟別人拼命!老云,你真是越來越不了解我!”風塵不屑的說道。</br> “你的想法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這不是不放心你這老小子!”老云指了指風塵笑著說道。</br> “現在放心了吧?那就趕緊滾蛋,看到你這老東西一副人模狗樣,我就不爽!”風塵極為不耐煩的沖老云說道。</br> “你這老東西!總是不讓我進門,深怕我蹭吃蹭喝是不是?”老云笑罵道。</br> “對!我可不想你流云宗家大業大,沒錢請你胡吃海喝!沒事的話,趕緊回家吃喝去!”風塵理所當然的點頭說道。</br> “你啊你!都是合體期的人物了,怎么就改不掉小氣的毛病呢?”老云也拿著風塵沒有辦法,不過,老云接著面色一正,有些嚴肅的對風塵說道:“老風,我這次來除了提醒你別和張寂交手之外,還有一件事情要和你交代一下!”</br> 風塵見老云如此嚴肅,知道肯定是大事情,也收起了嬉笑的嘴臉,認真的問道:“什么事?”</br> “前些天慕容那老東西來找我了,他已經見過這個張寂了,據慕容說,這人的實力不在他之下,所以他決定聯合這個張寂,一起去那個地方,我已經同意了,你這邊也做好準備,隨時可能出發!”老云有些凝重的說道。</br> “原來如此!難怪鐵血門差點被張寂給滅了,那老東西也沒有反應,原來是打這個算盤呢!不過,算算時日,你和那老東西的時間不多了吧?”風塵雖然變得認真了許多,但卻依舊不是很在意。</br> “是啊!剩下不到一千年的時間了,如果這次不抓住機會,可能就真沒機會了!”老云說到這看了看老風,然后繼續說道:“我知道你還有時間,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我和慕容都死了,這個風暴大陸之上,還有誰能去那個地方?”</br> 風塵聞言,這次臉色也變得極為認真了,點點頭說道:“也是!我們在這風暴大陸待了這么長時間,也僅僅只有幾個后起之秀勉強突破到了合體期,如果失去了你和慕容那老東西,恐怕我們永遠也別想離開這里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