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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蘇文景深夜來訪,要換太子了?

    萬象園內(nèi)。
    聲音吵鬧,亂作一團。
    鎮(zhèn)國公唾沫四濺,趾高氣揚。
    一番話不但把所有人都整無語了。
    但最傷心的還是顧寧涯。
    什么叫做歪瓜裂棗?
    爹,你在家說兩句也就算了,當外面人你也說?
    你真是我親爹嗎?
    顧寧涯很難受。
    臉上的笑容僵硬無比。
    可就在此時,眾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顧錦年身上。
    “年兒,我的好大孫,你來了。”
    老爺子的聲音響起,滿臉笑容地看著顧錦年。
    甚至直接走了過去,完全無視顧寧涯,無比親熱的拉著顧錦年手臂,硬生生推到眾人面前。
    “你們這群老家伙,先別喝酒了。”
    “我孫兒來了。”
    看得出來,顧老爺子是真的開心,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下來過。
    此時。
    眾人的目光,也不由紛紛看向顧錦年。
    面對著這群朝中權(quán)貴。
    顧錦年沒有半點倨傲,反倒是恭敬無比,朝著眾人一拜。
    “錦年見過諸位叔伯。”
    “今日爺爺臨時設宴,若有招待不周之地,還望諸位叔伯見諒。”
    顧錦年十分謙虛,絲毫沒有驕傲。
    這表現(xiàn)一瞬間贏得滿堂歡喜,主要還是顧老爺子太討人厭了,顧錦年沒來之前,他們愣是聽顧老爺子罵了半個時辰。
    脾氣好的文官,低頭不語。
    脾氣不好的武將,也沉默不語。
    為啥?
    一來是顧老爺子德高望重,二來是顧錦年的的確確優(yōu)秀啊。
    能引來如此驚天異象,擱誰誰不驕傲?他們能理解,但心里就是很難受。
    如今顧錦年回來,客客氣氣喊著叔伯,如此有禮,對比顧老爺子這個匹夫來說,高下立判啊。
    “瞧瞧咱們的錦年侄兒,說話就是謙禮,不愧是咱們這批人看大的。”
    “好好好,錦年侄兒,這話說的好啊。”
    “嘖嘖,我說老大,你就不能學學伱這個孫兒,你看看你,一點涵養(yǎng)都沒有,那幫文臣天天指著咱們罵匹夫,還不是你帶的頭,再瞧瞧咱們的這個孫兒,就是比你強。”
    “實話實說,顧老爺子,我這三碗飯都吃完了,就是想不出你憑什么能生出錦年這個麒麟兒。”
    眾武將紛紛開口,不斷夸贊著顧錦年。
    “呵,你們這群人就是嫉妒老夫。”
    “錦年,你自己說,爺爺平日里是不是天天跟你講圣人道義?你有這般的成就,是不是靠爺爺我?”
    顧老爺子懶得搭理這幫文臣,直接看向自己這個寶貝孫子。
    “爺爺說的對。”
    “年兒從小就是聽爺爺講圣賢書長大的。”
    顧錦年強笑著說道。
    這話一說,顧老爺子臉上更是紅光滿面。
    而與此同時,一道聲音也緩緩響起。
    “咳咳。”
    “錦年,六叔平日里也沒少灌輸圣賢書吧?”
    聽到這個環(huán)節(jié),顧寧涯拋開之前的不悅,連忙走上前來,滿臉認真道。
    只是還不等顧錦年開口,這群武將率先出聲了。
    “顧老六來了?你還好意思說圣賢二字?你小時候讀書,把人家齊夫子的胡子燒沒了,你還記得不?不是老夫出面,你差點被你爹抽死,就你?”
    “顧老六你就別出來丟人現(xiàn)眼了,你還教錦年圣賢書?我都覺得你拖累了咱們錦年。”
    “你這個老六,歪瓜裂棗,出來丟人現(xiàn)眼。”
    這群武將開口,言辭極其犀利,根本就是一句好話不留。
    眼看著這群武將集體嘲諷自己小兒子,顧老爺子也心疼,一腳將顧寧涯踹到一旁,滿臉不悅道。
    “丟人現(xiàn)眼的玩意。”
    他也有點納悶,自己這個老六怎么就這么不開眼?什么都要蹭一下?
    本來夸錦年夸的好好的,非要上來丟人現(xiàn)眼。
    被踹到一旁的顧寧涯心態(tài)有點麻了,他看了看顧錦年,神態(tài)可憐。
    “其實六叔平日里也教了我不少,諸位叔伯,我這六叔其實也低調(diào)。”
    顧錦年硬著頭皮開口。
    為自己六叔開脫。
    這話一說,眾人再一次連連稱贊。
    “還是錦年這孩子心善啊。”
    “瞧瞧錦年,再瞧瞧這個顧老六,當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眾人開口,對待兩人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態(tài)度。
    這話一說。
    顧寧涯是越想越氣,最終忍不住站出來道。
    “說這話就沒意思了。”
    “你們不會真以為我沒才華?”
    顧寧涯很氣。
    瑪?shù)拢o送顧錦年去考試,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再說了,自己雖然有些玩世不恭,可沒必要這般損人吧?有意思嗎啊?有意思嗎?
    聽到顧寧涯這般出聲,宴會上頓時安靜下來了。
    為首坐著的安國公率先開口,打破寧靜。
    “行,那你也來念首詩,助助興,就以宴會為題。”
    安國公開口,望著顧寧涯。
    一聽這話,顧寧涯稍稍沉默。
    讓他殺人他絕對不含糊,讓他念詩,他有些麻了。
    只不過突兀之間,顧寧涯想到了。
    “行。”
    “那我就獻丑了,可能比不了錦年的,但也絕對不差。”
    “我這首還是七言詩,你們好好聽著。”
    “咳咳。”
    顧寧涯還真想到了一首詩。
    一瞬間,眾人徹底安靜下來了,甚至連顧老爺子也安靜下來了。
    他眼神當中劃過一絲期待。
    畢竟這老六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指不定還真有點本事。
    甚至連顧錦年都好奇了。
    自己這位六叔能念出什么佳作來。
    “三十而立冬來去。”
    顧寧涯開口,第一句話聽起來還真有那點味,但接下來的詩詞,卻讓顧錦年愣住了。
    “錦年磨劍吾也磨。”
    “恰逢叔伯赴宴會。”
    “斗膽不才來獻詩。”
    “錦年五言吾七言。”
    “鎮(zhèn)的滿堂哇哇叫。”
    “大哥二哥你別笑。”
    “吾.......”
    顧寧涯感情豐富,念到激昂之時,還沒來得及說完,顧老爺子又是一腳踹了過去。
    “滾。”
    “丟人現(xiàn)眼的玩意,給老夫滾回去。”
    顧老爺子面色鐵青,眼神當中滿是懊悔,他就悔恨自己為什么讓顧寧涯上來丟人現(xiàn)眼。
    這回是真丟人丟大了。
    果然。
    下一刻,宴會之上,所有人瘋狂大笑,尤其是那些文臣,一個個笑得低頭不語,因為實在是憋不住啊。
    而此時此刻。
    挨了兩腳的顧寧涯徹底麻了。
    這詩怎么不好了?
    應景應題。
    打壓我是吧?
    玩這套?
    好,你們這幫家伙給我等著,有本事不要落在我手上,還有爹你給我記住了,等你老了,躺床上動彈不了了,我天天念詩給你聽,不聽你也要聽。
    顧寧涯傷心了。
    徹底傷心了,咬著牙離開的,也把在場所有人都記住了,以后早晚有機會報仇。
    顧寧涯走了。
    此時此刻,顧千舟卻緩緩起身。
    “錦年。”
    “你很不錯,沒有辜負爹的期望。”
    “也沒有白費爹這些年對你的教養(yǎng)。”
    “不過爹還是希望,你要低調(diào)一些,要多讀書,不要因此而驕傲,等過些日子,爹把一些藏書給你看,好好去看,明白嗎?”
    關(guān)鍵時刻顧千舟站起來了。
    自己兒子的熱度不蹭白不蹭。
    而面對顧千舟的無恥,顧老爺子滿臉嫌棄,但也沒什么好說的,畢竟當?shù)恼f幾句話也對。
    至于顧錦年則點了點頭道。
    “孩兒明白。”
    “父親大人放心。”
    “不過,孩兒之所以能有這般成就,主要還是因為陛下曾經(jīng)教誨,也不離開娘親平日細心。”
    “當然,爺爺和父親大人對孩兒幫助也是極大,請爺爺還有父親大人放心,孩兒一定不會驕傲。”
    “會好好讀書,精忠報國。”
    顧錦年開口。
    其實無論是老爺子還是自己親爹,顧錦年都無所謂。
    可外人在,有些場面話必須要說,尤其得提到陛下,這天大的功勞,自己那個舅舅必須得占功勞。
    當然娘肯定也不能忘記,這樣一來,自己母親無論是在族內(nèi)的地位還是在皇室的地位都高。
    而最終享福的還是自己。
    的確。
    這話一說,滿堂都驚訝了,方才玩笑話他們隨意開,可顧錦年這番話可是精彩絕倫。
    沒有駁了父親和顧老爺子的面子,但又把頭功給了皇帝,還順帶提高了寧月公主的地位。
    這小子,當真是聰慧啊。
    顧千舟聽到這話,極其滿意。
    至于顧老爺子,眼神當中也閃過一絲驚喜,關(guān)鍵時刻,自己這個孫子竟然還能明白這個道理。
    看來自己這個孫兒,真要有大出息了。
    “的確,陛下圣明啊。”
    “確實,錦年侄兒所言不錯,陛下圣明。”
    眾人也紛紛附和。
    “爺爺,父親,諸位叔伯,一路舟車勞頓,年兒先行告退,無法相陪,還望見諒。”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顧錦年也沒有繼續(xù)逗留。
    他打算回去休息休息。
    留下來必定要喝酒,喝兩杯沒啥問題,關(guān)鍵看看這幫家伙,一個個喝酒恨不得用缸喝,自己要留下來,回頭來一句,大侄子,你養(yǎng)魚啊?
    誰頂?shù)米。?br/>     “行。”
    “素平,快帶年兒去休息。”
    “年兒,你好好休息,爺爺讓膳房給你準備點東西,等休息好了,吃點東西,可別餓著。”
    老爺子心疼道,讓王管家送顧錦年去休息。
    “爺爺放心。”
    “年兒先退了。”
    顧錦年笑了笑,末了又朝著這幫叔伯作禮,然后再離開。
    這行為舉止,莫說這幫武將了,就連那群文臣也一個個稱贊不已,甚至彼此交流眼神,不約而同浮現(xiàn)一句話。
    這孩子生在顧家當真是撿到寶了。
    不到半刻鐘后。
    宴會繼續(xù)舉行,歡聲笑語。
    而回到住處的顧錦年,也實實在在有些累。
    再加上發(fā)生了這么多事,需要好好復盤一下。
    所以這才提出回來休息。
    或許是因為釋放的才氣太多,還沒想什么,一股疲倦感襲來。
    使得顧錦年逐漸睡了過去。
    如此。
    轉(zhuǎn)眼之間。
    已是夜深人靜。
    本來按顧老爺子的性格,這盛宴至少要舉行到明日,可得知顧錦年睡著后,老爺子也就沒有強留眾人,讓府內(nèi)安靜一些,免得打擾顧錦年。
    一直到丑時。
    清微的叩門聲響起。
    “世子殿下。”
    “有客來了。”
    隨著叩門聲響起。
    顧錦年從睡夢中醒來。
    緩緩睜開眸子,精神略顯頹然。
    只怕是異象后遺癥。
    不過十幾個呼吸后,顧錦年逐漸清醒。
    “誰來了?”
    顧錦年微微好奇。
    透過窗外,掃了一眼天色,已是丑時了,這個時候還有客人來訪?
    “文景先生。”
    王管家的聲音響起。
    讓顧錦年有些驚訝了。
    不過想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自己展現(xiàn)出這般的風采,蘇文景不心動是不可能的。
    只是,顧錦年沒有置氣,而是立刻起身,將房門推開,走到院子外親自迎接蘇文景。
    自己惱怒,是針對程明。
    而不是針對蘇文景。
    一是一,二是二,這個道理顧錦年懂。
    來到院外。
    果然,蘇文景站在不遠處,面色溫和地看向自己。
    “學生顧錦年,見過文景先生。”
    顧錦年朝著蘇文景一拜,十分謙虛。
    “世子殿下客氣了。”
    “深夜來訪,略顯冒昧,望世子殿下不要怪罪老夫。”
    蘇文景輕笑道。
    “先生言重。”
    “先生請進。”
    顧錦年出聲,領(lǐng)蘇文景入內(nèi)。
    后者點了點頭,跟著顧錦年入了房內(nèi)。
    而后直接開口道。
    “世子殿下,可還記得與老夫之前的交易?”
    蘇文景笑道。
    “記得。”
    顧錦年本以為蘇文景是來當說客,說服自己去大夏書院。
    沒想到是這事。
    “老夫今日前來,便是履行約定。”
    蘇文景說道。
    而顧錦年也很平靜,給蘇文景倒上一杯熱茶。
    同時也好奇蘇文景想要說什么。
    “世子殿下可知,此番陛下請老夫代管書院,是何目的嗎?”
    蘇文景開口,望著顧錦年。
    這話一說。
    顧錦年稍稍思索,而后開口。
    “應該不是關(guān)于天命吧?”
    顧錦年反問道。
    只是話音落下,蘇文景一愣。
    伸手接杯的手,微微僵了僵。
    哦,猜對了。
    看到對方的表現(xiàn),顧錦年心里也明白一二。
    “世子殿下當真聰慧啊。”
    “不過,世子殿下可知,這天命為何與大夏書院有關(guān)嗎?”
    蘇文景繼續(xù)問道。
    “應該不是因為儒道吧?”
    顧錦年不假思索道。
    蘇文景:“.......”
    他又愣住了。
    意味著顧錦年又猜對了。
    “那世子殿下可知道,怎樣才可獲得其他天命氣運?”
    蘇文景繼續(xù)問道,似乎有些不信邪。
    “呃.......學生覺得,應該不是在大夏書院獲得吧?”
    顧錦年將茶倒好后,給予回答。
    蘇文景:“.......”
    房內(nèi)很安靜。
    安靜到令人沉默。
    “文景先生?”
    “先生?”
    “你怎么不說話了?”
    顧錦年出聲,打破寧靜。
    而后者依舊不說話。
    過了一會,蘇文景長長嘆了口氣。
    “未曾想到,小友居然都明了。”
    “老夫著實有些不知該說什么。”
    “既然如此,老夫就舍下這層臉皮。”
    “世子殿下,才華橫溢,又有驚世之才,昨日的事情,是程明不對,也是老夫不對。”
    “但很多時候,無論是老夫還是國公,都無法去掌控,老夫無法做出什么許諾,但唯一能保證的是,關(guān)鍵時刻,老夫會義無反顧支持世子殿下。”
    “還希望世子殿下能消些氣,去大夏書院,為我大夏儒道,爭天命氣運。”
    蘇文景不裝了。
    本來他還以為顧錦年什么都不知道,沒想到顧錦年居然什么都知道了。
    這就意味著,顧錦年是知道大夏書院意味著什么,才選擇離開。
    那自己所有的說辭都沒用。
    他還想著告訴顧錦年大夏書院藏著什么,吸引顧錦年主動去書院。
    現(xiàn)在看來,行不通。
    自己只能低頭了。
    “文景先生誤會了。”
    “學生的確不知道。”
    “不過,其實今日之事,學生也有些沖動,先生并無過錯,關(guān)鍵時刻,先生也的確幫了學生,這點學生銘記于心。”
    顧錦年也有點繃不住了。
    他瞎猜的啊。
    鬼知道全猜中了。
    不過這也沒辦法,誰讓自己曾經(jīng)是職業(yè)編劇?
    這么老套的設定,編劇圈早就玩爛了,更別說那幫混網(wǎng)文的。
    “世子殿下果然謙虛有禮。”
    “不過不管世子殿下知道還是不知道。”
    “老夫索性說出來吧。”
    “此番天命顯世,與以往不同,有驚天秘密。”
    “懷有天命氣運者,不可不爭。”
    “不爭必死。”
    “爭有一線生機。”
    蘇文景無比嚴肅道。
    而顧錦年聽完此話,心中莫名沉重。
    不爭必死?
    這啥意思?
    對方知道自己藏有天命氣運?
    還是其他意思?
    顧錦年分辨不出來,但他沒有動什么聲色。
    看著顧錦年不語。
    蘇文景繼續(xù)開口。
    “世子殿下。”
    “今日來訪,也打擾了國公一番。”
    “國公也說了老夫幾句不是,我那學生程明,也被老夫責罰了一頓,世子殿下就莫要置氣了。”
    蘇文景開口。
    這句話,顧錦年瞬間聽明白了什么意思。
    老爺子知道蘇文景來了。
    而且見過面。
    更加知道蘇文景來的目的。
    也就是說,老爺子是希望自己去大夏書院,但老爺子更尊重自己的想法。
    所以沒有一同前來。
    明白這點后。
    顧錦年依舊沒有答應。
    而是沉默了少許。
    “文景先生。”
    “學生一向不喜悔言,說出去的話,也不會收回來,請先生見諒。”
    顧錦年開口。
    還是拒絕,保持原有態(tài)度。
    這下,讓蘇文景有些苦笑不已。
    一時之間。
    場面安靜。
    只是過了少許,蘇文景再一次開口。
    “世子殿下。”
    “老夫并非強人所難。”
    “不過,世子可否與老夫再做一個交易?”
    蘇文景出聲。
    “愿聞其詳。”
    聽到有好處,顧錦年立刻出聲。
    去肯定是不去。
    但如果給好處,那可以談談。
    “倘若世子殿下能以第一名離開大夏書院。”
    “老夫愿送一場天大機緣于殿下。”
    蘇文景出聲,語氣平靜道。
    “天大機緣?”
    “敢問先生,是什么機緣?”
    聽到這話,顧錦年當真打起精神了。
    這個好啊。
    “可保顧家,五百年昌盛。”
    他出聲。
    一句話,讓顧錦年沉默。
    如果是別人說這話,顧錦年直接請他離開。
    可眼前這位不一樣。
    是當今的準半圣,更是得到天命氣運加持。
    他的話,很有重量。
    大約半刻鐘后。
    顧錦年深吸一口氣。
    他望著蘇文景。
    平靜地面容,露出了一絲溫和。
    “先生貴為準半圣,為大夏儒道,親臨府宅,學生感動。”
    “既如此,學生愿意入大夏書院,請先生放心。”
    老爺子都答應了,而且還給自己一場機緣,那的確沒必要置氣了。
    好處也有,自己的仇也報了,其實也沒什么。
    再者,去大夏書院也的的確確是最好出路。
    尤其是......牽扯天命氣運。
    得到顧錦年的答復。
    蘇文景當下也露出笑容。
    而后開口。
    “世子殿下果然心胸寬闊。”
    “既如此,那老夫也就不打擾了。”
    “三日后,大夏書院正式開學,世子得好些休息。”
    蘇文景出聲,目的達成,也就不逗留什么了。
    “好。”
    “不過先生,有句話學生還是說在前頭。”
    “學生畢竟出身武將家中,性子比較莽撞一些,若是去了大夏書院,當真觸了什么規(guī)矩,還望先生多擔待一二。”
    去大夏書院沒什么問題。
    可話必須要說在前頭。
    自己這個性格,要是忍氣吞聲,他不干。
    “小事。”
    “老夫也沒什么規(guī)矩,只要不違背倫理道德,老夫都不會怪罪。”
    蘇文景笑著點了點頭。
    而后,顧錦年親自送他離開。
    待蘇文景離開后。
    顧錦年也緩緩回到房中,思索一些事情。
    而此時。
    鎮(zhèn)國公府外。
    隨著蘇文景剛剛踏出國公府時。
    一道聲音也傳入他耳中。
    “文景先生。”
    “既然年兒答應去大夏書院,還希望先生能遵守承諾。”
    聲音響起。
    蘇文景頓了頓。
    緊接著神色平靜,朝著府外走去。
    就如此。
    轉(zhuǎn)眼之間。
    卯時三刻。
    一道圣旨,也從宮中傳了出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太子幕臣,心術(shù)不正,監(jiān)考不當,有違儒體,罰其苦役三月,抄書萬卷,太子識人不淑,且監(jiān)國不當,惹怒圣威,由秦王接管監(jiān)國之責,欽此。”
    圣旨發(fā)布。
    一時之間,在京都掀起驚濤駭浪。
    哪怕是顧錦年得知這件事情,也震驚無言。
    程明是太子幕臣,這個明白,監(jiān)考不當,苦役三個月沒啥,這是活該。
    但沒想到的是,皇帝居然把太子監(jiān)國的職責給下掉了,換成了秦王?
    這是什么意思?
    要換太子嗎?
    而與此同時,當圣旨宣布后,顧老爺子已經(jīng)在第一時間趕往皇宮了。
    這不是一件小事。
    是天大的事情。
    沒有人能想到,一件這樣的小事,居然能惹來這么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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