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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吾為顧錦年,今日為國立言,揚國威,凝國魂,塑國骨!

    慶殿內(nèi)。
    眾人癡癡的看著這一切。
    尤其是鎮(zhèn)國公,他坐在前座,鐵骨錚錚的漢子,此時此刻,眼中也不由含著淚光。
    十三年前,他幫助永盛大帝奪取江山,可沒想到邊境十二城出了問題,匈奴人偷襲,搶占大夏地盤。
    他臨危受命,帶領(lǐng)十萬精銳,前去邊境對敵匈奴。
    可沒想到的是,匈奴人早已經(jīng)做好一切準(zhǔn)備,接近小半年的廝殺,他最好的一些兄弟全部死在了匈奴王朝。
    自己也差一點就交代進去了,雖然最后依靠著一口氣殺出來,可自己的兄弟們?nèi)繎?zhàn)死。
    這是他最大的殤。
    也是他心中最大的不甘。
    日日夜夜。
    夜夜日日。
    他就希望有朝一日,還能重新殺回匈奴國,他要為自己的兄弟們報仇,為大夏死去的無數(shù)亡魂報仇。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壯志饑餐胡虜肉。
    笑談渴飲匈奴血。
    這就是他想要做的事情,駕馭戰(zhàn)車,帶領(lǐng)千軍萬馬,殺向匈奴國,將這群匈奴人全部殺干凈。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的孫兒居然將這一切看在眼里。
    甚至今日為自己著寫這首名詞。
    詞化千古,表達自己的內(nèi)心壯志之外,還再削匈奴國運。
    這如何不讓他興奮?
    又如何不讓他激動。
    “好。”
    “我的好孫兒。”
    鎮(zhèn)國公開口,他站起身來,望著顧錦年,發(fā)自內(nèi)心的呼喊一聲。
    隨著聲音響起,眾人也逐漸驚醒。
    他們看著顧錦年,眼神之中是震撼。
    千古名詞。
    千古名詞啊。
    顧錦年并非是作詩,而是一首詞。
    不過是詩還是詞,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
    千古名詞顯世,再削匈奴國運,讓人驚愕。
    要知道,一個國家的國運,需要靠明君,賢臣,外加上千千萬萬的國民凝聚而出,尤其是想要凝聚出國運,更是需要完成一些極其難的事情。
    君王成就,開疆?dāng)U土。
    賢臣成就,國安天下。
    國民成就,欣欣向榮。
    如此,才能凝聚國運,而且更多的是需要時間積累,一代又一代人的共同努力之下,才有國運。
    當(dāng)初,匈奴國占據(jù)大夏十二城,獲得了不少國運。
    而如今,顧錦年一首詩一首詞,削匈奴國兩次國運,相當(dāng)于是將他們占領(lǐng)十二城的國運全部削沒了。
    不僅如此,這十二年來積累的國運,也被削完。
    可謂是一朝回到原始前。
    十二年的努力,付之一炬。
    當(dāng)年為了占領(lǐng)大夏十二城,匈奴也付出了血淋淋的代價,為的不僅僅是戰(zhàn)爭領(lǐng)地,更多的就是國運。
    現(xiàn)在被顧錦年直接抹去。
    這是死仇啊。
    “顧錦年。”
    “你當(dāng)真太過分了。”
    匈奴大皇子徹底坐不住了,隨著異象結(jié)束,他站起身來,身子發(fā)抖,是氣憤但更多的還是恐懼與害怕。
    如果事情傳回去,顧錦年作千古名詞,削匈奴國運,是因為自己挑釁在先,只怕自己父親絕對不會繞過自己。
    大皇子,固然聽起來極其尊貴,可在匈奴王面前,他可以設(shè)下大皇子,也可以廢掉一個大皇子,甚至只要他愿意,廢掉十個大皇子都沒問題。
    所以,在這一刻,他第一時間就是要撇開自己的干系。
    “過分?”
    “本世子說了三遍,我的詩詞帶有批判性。”
    “是你執(zhí)意而行,況且這首詞,本世子是贈給我爺爺?shù)摹!?br/>     “削了國運,怪得了我?”
    “若你不服,你也可以作詩,削我大夏國運。”
    顧錦年倒也直接,既然削了國運,也就不偽裝什么了。
    你要是不爽,那你也作詩。
    不然的話,少在這里扯東扯西。
    “你!”
    大皇子齊齊木深吸一口氣,他指著顧錦年,心中有無盡怒火,可又不敢再繼續(xù)說什么。
    這里畢竟是大夏王朝,不是他們匈奴國,永盛大帝就坐在這里,他不敢繼續(xù)開口,否則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陛下,此事還望能處理一番,畢竟兩國如今建交和親,出了這種事情,實在是有些難辦。”
    “可否請陛下,下一道旨意,壓制這首名詞,否則我無法回去向王上交代。”
    “請陛下開恩。”
    此時此刻,木哈爾直接跪在地上,請求永盛大帝開恩,請對方下一道圣旨,鎮(zhèn)壓這首千古名詞。
    不然的話,當(dāng)真要出大問題。
    只是此話一說,永盛大帝從詞中醒來,他聽著木哈爾的言論,心中感到極其可笑。
    當(dāng)初奪十二城的時候,掠奪大夏國運,為什么不下一道圣旨,歸還國運?
    現(xiàn)在居然有臉說這種話?
    “此事乃是儒道影響,是天意,皇權(quán)再強,也強不過天意。”
    “朕有心無力。”
    永盛大帝開口,一句話回絕。
    這是天意,跟自己沒關(guān)系,你的想法我知道,可不好意思的是,我管不著。
    這話一說,木哈爾臉色有些難看了。
    “錦年。”
    此時此刻,永盛大帝將目光看向顧錦年,眼神當(dāng)中是期盼,也是喜悅。
    遮掩不住的喜悅。
    “外甥在。”
    顧錦年作禮道。
    不過不清楚自己這個舅舅又想做什么。
    “錦年,能幫朕也作一首詩嗎?”
    永盛大帝很直接。
    眼神當(dāng)中是渴望。
    而在場所有人不由一愣。
    好家伙,當(dāng)真是好家伙啊,你在身為堂堂大夏皇帝,竟然如此不要臉皮?
    這種事情,不應(yīng)該是讓我們來嗎?
    在場所有官員都看向顧錦年,說實話如果不是有外臣在這里,他們也很想說一句,希望顧錦年幫他們作一首詩。
    “舅舅,這個作詩講究的是靈感,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寫什么。”
    “下次。”
    “下次一定。”
    顧錦年微微一愣,倒不是舍不得給自己舅舅作詩,主要是自己舅舅是皇帝,給皇帝作詩多多少少要有點準(zhǔn)備吧?
    萬一搞不出千古異象,自己舅舅又要說自己藏私,要是心生芥蒂,那不是血虧。
    得謹(jǐn)慎一點。
    “行。”
    “錦年,不要有太多的壓力,你就把平時舅舅的行為舉止寫出來就好。”
    “你還記得年輕時候,舅舅是怎么教你的嗎?要從心,不過也要帶點批判性,不能光夸,免得別人有說咱們舅甥之間,厚顏無恥。”
    永盛大帝笑著開口。
    典型的既想被夸,又怕別人說他不要臉。
    慶典內(nèi)。
    不少大臣不由心中感到無奈,不就是千古詩詞嗎?何必如此。
    “陛下。”
    “世子殿下有如此才華,若為您作詩,必然是詩成千古,但我等也不能這般消耗世子殿下的才華,臣的意思很簡單,不如讓世子殿下直接把我等君臣一起寫進去,這樣一來,也省得世子殿下一些麻煩。”
    有臣子開口,義正嚴(yán)詞,希望陛下帶他們一起蹭。
    千古詩詞啊。
    隨著大家逐漸回過神來之后,眾人誰不眼紅?
    這詩成千古,可流傳千年,換句話來說,一千年后,顧錦年這些詩詞還留存于世。
    甚至不止是一千年,可能是三千年,五千年都說不準(zhǔn)。
    當(dāng)真如此的話,誰要是在詩詞當(dāng)中,那就是間接性名傳千古,如此一來誰不心動?
    讀書人一生追求的不就是兩件事情。
    一個是為民謀福。
    一個是流芳百世。
    這是最終極的兩個目標(biāo),為民謀福可以慢慢來,但流芳百世不一樣,不是說為百姓謀福就一定可以流芳百世。
    可間接性流芳百世就簡單多了,讓顧錦年作首詩。
    當(dāng)然,雖然有些硬蹭的成分,可不蹭白不蹭啊。
    “對對對,陛下,臣同意。”
    “陛下,臣也同意,既然為您作詩,倒不如把我們都寫進去,也免得以后再勞煩世子殿下一番。”
    “是是是,陛下,明君賢臣,此乃千古佳話啊。”
    眾人紛紛開口,這可是為自己謀福利的時候,這要是不嗷一嗓子,那還有啥意思。
    一聽這個話,永盛大帝有些不開心了。
    你們也配?
    實話實說,一首詩夸贊一個人其實也就差不多了,多加幾個人,分量就少了不少。
    你們一起加進來,那豈不是都被你們蹭光了?
    “此事再議,以后再說。”
    永盛大帝開口,他沒有直接拒絕,可這話的意思,也多多少少帶點這味道。
    一些大臣還準(zhǔn)備繼續(xù)開口時。
    突兀間,永盛大帝繼續(xù)開口,打斷眾人交流。
    “今日盛會,到此結(jié)束,楊開,將匈奴貴客送回住處,朕也有些乏了。”
    永盛大帝開口。
    他打斷眾人接下來的話,只是一句乏了,然后起身要離開。
    “舅舅,外甥有事找你。”
    不過顧錦年立刻開口,他有些事情要問問永盛大帝。
    “好。”
    聽到顧錦年有事找自己,永盛大帝更是滿臉笑容。
    當(dāng)下。
    所有人起身,朝著永盛大帝一拜。
    連最后的歌舞表演都沒了,皇帝離開,這個盛會也到此為止。
    散會之后。
    匈奴人臉色最難看,大皇子,匈奴宰相,以及這些匈奴貴族紛紛退場。
    而百官也很默契,尤其是六部尚書,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去另外一處偏殿休息,因為他們知道,陛下待會一定會找他們一趟。
    匈奴國國運被削兩次。
    這要是不找他們商議點事,可能嗎?
    顧老爺子則一路大笑走回府內(nèi),在盛會上更是直接邀請一些好友,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拉走,帶回國公府繼續(xù)慶祝。
    自己孫兒給自己寫了一篇這樣的詩詞,若不拿出來顯擺顯擺,對得起顧錦年嗎?
    皇宮。
    養(yǎng)心殿。
    永盛大帝來到殿內(nèi)后,沒有說一句話,而是持筆,在宣紙上落墨。
    很快,一首滿江紅被永盛大帝寫了出來。
    “魏閑,將這個裱起來,送去兵部,懸掛在最顯眼的地方。”
    永盛大帝開口,他心中也是無比的澎湃,直至現(xiàn)在才逐漸恢復(fù)平靜。
    這首詞,寫的太好了。
    令他久久不能回神。
    “錦年,找舅舅有何事?”
    永盛大帝看著顧錦年,這是越看越順眼啊。
    李家當(dāng)真出了個麒麟子。
    好。
    非常好。
    “舅舅,外甥今日,主要是三個事。”
    聽到老舅呼喊,顧錦年立刻開口。
    “直說。”
    永盛大帝揮了揮手,讓顧錦年直接說。
    “之前我六叔不是讓我?guī)兔ζ谱g一封信嗎?他說回頭朝廷會給我賞賜,我到現(xiàn)在都沒有看到任何賞賜,舅,是我六叔貪了嗎?”
    顧錦年倒也直接。
    幫顧寧涯破解書信,雖然沒有破解出完整的內(nèi)容,可最起碼給了另外一條信息吧?
    自己銀子都花光了,朝廷不補?想白嫖自己?這不可能啊。
    “那沒有,你六叔沒這個膽子,是舅舅忘了,錦年,你說,要什么賞賜。”
    “再賜你一枚王珠,你覺得如何?”
    永盛大帝笑道。
    打算再賜一顆王珠,這樣一來就湊齊了十枚,還差最后兩枚,就可以封侯。
    “不要。”
    “舅,給我一點珍貴的玉器,價值不菲的那種,再給我王珠,朝中大臣只怕都要跪在門外了。”
    顧錦年立刻搖了搖頭。
    自己手頭上已經(jīng)有九枚王珠了,這要再給自己一枚,外面這幫大臣指不定要鬧起來了。
    他寧可要點玉器,珍貴一些的最好。
    “玉器?”
    永盛大帝皺了皺眉,不明白顧錦年要這玩意做什么?雖說玉器值錢,但這玩意對顧錦年應(yīng)該沒什么用吧。
    不過,自己外甥親自開口,永盛大帝也不吝嗇,直接將目光看向魏閑。
    “魏閑,去寶庫取幾件珍品玉器,那個九龍琉璃石給錦年取來。”
    “還有四方印,也給朕這個外甥取來。”
    永盛大帝倒也豪邁,直接開啟寶庫,那里面都是各國朝貢的珍品,是珍品中的珍品。
    每一個都價值連城。
    “多謝舅舅。”
    聽到老舅這么給面子,顧錦年連忙一拜,心頭樂開花。
    “沒出息,一點這種玉器都開心,以后你需要,直接來找朕拿。”
    永盛大帝如此說道,同時繼續(xù)看向顧錦年道。
    “第二件事呢?”
    他繼續(xù)問道。
    “陛下。”
    “學(xué)生希望陛下能收回成命,不與匈奴和親。”
    提到第二件事情,顧錦年深吸一口氣,隨后朝著永盛大帝一拜,這一次他沒有自稱外甥,而是自稱學(xué)生,意思很簡單,不想以親戚的方式來解決這件事情。
    君是君。
    臣是臣。
    站在國家立場上去說。
    的確,隨著顧錦年如此開口,永盛大帝神色不由沉默。
    一旁的劉言眼中閃過一絲詫色。
    他沒想到,眼前這位世子爺,居然會提出這么一件事情。
    要知道,和親是朝廷上下都答應(yīng)的事情,利國利民,沒有人反對,除了百姓之外。
    可顧錦年居然主動提起拒絕和親,這不太好。
    感受到顧錦年的目光。
    永盛大帝緩緩開口。
    “錦年。”
    “你是否認(rèn)為,大夏和親,是一種軟弱的表現(xiàn)?是屈服匈奴人的表現(xiàn)?”
    永盛大帝開口。
    如此說道。
    “不。”
    “陛下,學(xué)生認(rèn)為,和親有利于大夏。”
    “大夏自十二年前,丟失邊境十二城,遭遇種種災(zāi)難,天災(zāi)也好,人禍也罷,陛下登基之后,勵精圖治,最終國內(nèi)穩(wěn)定,百姓也逐步過上富饒生活。”
    “然,邊境之仇,我大夏絕不忘記,總有一天會馬踏王庭,只是大夏王朝暫時不能開戰(zhàn),一來扶羅王朝,大金王朝會從中作梗。”
    “二來,也擔(dān)心慘勝而歸,到時擊敗了匈奴人,卻要面臨扶羅王朝與大金王朝的謀算。”
    “三來,百姓雖然不滿和親,可倘若戰(zhàn)火紛爭之下,稅收增長,錢財受損,此等罵聲比起和親,要大十倍百倍。”
    “可若不戰(zhàn),匈奴人在邊境頻繁騷擾,贏得邊境無法穩(wěn)定,國內(nèi)始終無法全力發(fā)展。”
    “若戰(zhàn),根本不討好,大夏需要時間,二十年,至少需要二十年,二十年后,大夏可派出一支王者之師,所向睥睨,橫掃匈奴。”
    “所以,現(xiàn)在犧牲一個女人,并不算什么,等到馬踏匈奴,若她還活著,接回大夏,賜予十世榮華富貴,若她不幸早逝,則以公主大禮,錄史記之中,也可流傳百世。”
    “所以,學(xué)生知道,和親是好的。”
    顧錦年開口。
    他將和親的好處,全部說出來。
    因為他知道,這是好事。
    這一刻,永盛大帝驚訝了,一旁的劉言更是驚愕無比。
    他們沒有想到,顧錦年居然有如此敏銳的政治嗅覺,幾乎把和親的目的,說的清清楚楚。
    而且看事看的如此透徹。
    尤其是永盛大帝,當(dāng)顧錦年提出不和親后,他第一時間就認(rèn)為,顧錦年還是年輕,受不了氣,所以才不希望和親。
    總有人認(rèn)為和親是軟弱的象征。
    可實際上,任何的事情,都是有政治需求,大國之間,講究的是緩兵之計。
    為一時的怒氣,而換來現(xiàn)在的犧牲,這沒有必要。
    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敵人最大的犧牲,這才是大國之間博弈的東西。
    犧牲一個女人,換來國家穩(wěn)定發(fā)展二十年,而后踏破王庭,奪取匈奴領(lǐng)土,換做任何一個皇帝,他都愿意。
    因為說句不好聽的話,倘若大夏現(xiàn)在有百萬騎兵,需要百姓去說?需要別人去說不和親?
    匈奴人敢看大夏人一眼嗎?
    看一眼就踏平你們匈奴。
    可惜的是,大夏王朝沒有百萬騎兵,需要隱忍,從而才能一擊致命。
    不然的話,大夏可以與匈奴一戰(zhàn),可沒有能力抵抗這扶羅王朝與大金王朝的針對啊。
    “你既然明白,為何還要......如此?”
    永盛大帝望著顧錦年。
    他不理解。
    自己這個外甥知道和親的好處,可為什么還要拒絕。
    聽到這話,顧錦年沉默了。
    是真的沉默了。
    之前楊寒柔也好,大夏書院的學(xué)子也好,都希望自己能出面幫忙,找皇帝說說情,不要和親。
    顧錦年之所以不答應(yīng)的原因就是這點。
    為什么不答應(yīng)?
    如何說服自己舅舅?
    你要說不明白和親的好處是什么,那還好說,就當(dāng)你少年意氣。
    可問題是,你明白和親的好處是什么,對國家來說這是一件好事,你為什么不同意?
    就是不開心嗎?
    就是不服氣嗎?
    那你不就成了小孩子?
    這里是朝堂,面前的人是皇帝,是統(tǒng)治一個王朝的皇帝啊。
    不是小孩子。
    不是過家家。
    政治,是世間上最復(fù)雜的東西,沒有人能夠徹底說清楚,這里面牽扯到人心,利益。
    太多太多東西了。
    面對自己舅舅的詢問,顧錦年沉默了少許,最終深吸一口氣道。
    “我不知道。”
    這是顧錦年的回答。
    他的確不知道該怎么回。
    為什么拒絕和親。
    因為我很生氣,因為我接受不了,因為我覺得和親嫁出去,就是丟人現(xiàn)眼?
    不。
    這些都不是答案,而且如果自己說出這番答案的話,只怕會讓自己舅舅看輕自己。
    聽著顧錦年如此開口,永盛大帝緩緩走到他身旁,拍了拍顧錦年的肩膀道。
    “欲成大事,必有小忍。”
    “錦年,這世間上不如意之事,有十之八九。”
    “你一定要記住舅舅這番話。”
    “不要在乎你當(dāng)下犧牲了什么,而要在乎你未來可以得到什么。”
    “你的心,還是太善了,你要狠起來。”
    “老爺子保不了你一輩子,舅舅也保不了你一輩子。”
    “你還年輕,你現(xiàn)在想怎么鬧都可以,可總有一天你要長大,等你長大成人之后,很多事情就不能鬧了。”
    “要守規(guī)矩,在規(guī)矩內(nèi)擊敗敵人,連舅舅也要遵守這個規(guī)矩,打破一次,這輩子的名聲就沒了。”
    “萬民唾罵,你遭不住。”
    永盛大帝開口,他語重心長道。
    而這番話的意思,也很簡單。
    規(guī)矩是所有人定下來的,每個人都要守規(guī)矩,你可以不守規(guī)矩,但面臨的下場就是死。
    他永盛大帝也不守了一次規(guī)矩,那就是造反,可結(jié)果呢?他生生世世,千千萬萬年都要遭到后世人的唾罵。
    永盛皇帝,這個皇位,是靠造反得來的。
    每每想到,他便有一種絕望感,無論自己如何勵精圖治,可造反二字在他眼中,依舊是無比的刺眼。
    自己遭重了,他不希望顧錦年也落個一樣下場。
    他更希望的是,顧錦年能夠守好規(guī)矩,借助著顧家,借助著自己,好好成長起來,成為大夏頂梁柱。
    “錦年。”
    “當(dāng)你做一件好事的時候,不要企圖他們記在心中。”
    “可當(dāng)你做一件壞事的時候,也不要企圖他們會給予原諒。”
    “這世間上最可怕的是,你做了一件損害他們利益的好事。”
    永盛大帝出聲,這是他的忠言。
    “侄兒明白。”
    顧錦年點了點頭,只是這聲音還是帶著一些說不出來的感覺啊。
    一切的一切,是因為自己找不到反駁點。
    而這一切的一切,也是因為自己不知如何回答。
    不和親。
    為何不和親。
    自己舅舅說的沒錯。
    百姓們的想法也沒錯。
    很難。
    自己摻和進來,只會讓事情更加復(fù)雜。
    說實話,這一刻顧錦年莫名有一種大勢不可逆的感覺。
    “第三件事情是什么?”
    很快,永盛大帝收回了嚴(yán)肅,詢問顧錦年第三件事情是什么。
    “舅舅,能給我一道蓋印空白圣旨。”
    顧錦年出聲,這是他第三件事情。
    要一張空白蓋印的圣旨。
    此話一說,永盛大帝不由皺眉,一旁的劉言公公也不知道該怎么說這位世子爺了。
    還真是獅子大張口啊。
    圣旨這東西,代表著大夏最高權(quán)力,空白蓋印圣旨?這意味著什么?要是顧錦年想的話,寫點有的沒的,那豈不是亂成一團?
    “你要這個作甚?”
    永盛大帝問道。
    “防身。”
    顧錦年笑了笑,也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蓋印空白圣旨意味著什么。
    永盛大帝沉默。
    不過他沒有拒絕,但也沒有答應(yīng),而是想了想,隨后道。
    “給他取一道紫面圣旨,蓋印,等和親之事結(jié)束后,將圣旨送去。”
    永盛大帝出聲。
    圣旨分三種顏色,黃色代表著最高權(quán)力,就是皇帝圣意,紅色代表六部下達的所有政治要求,民生大計這些。
    而紫色則是官員內(nèi)部的事情,譬如說摘取誰的烏紗帽之類,抄誰家滿門,和調(diào)遣兵營。
    只不過,抄家滿門必須要由刑部連大理寺外加上懸燈司以及宮內(nèi)太監(jiān)一同出面,缺一不可。
    也就是說靠一張圣旨沒用,需要各個部門配合,如果缺了人,就只能收押牢中,等待核實確定后,才能滿門抄斬。
    所以紫色的圣旨,也擁有很大的權(quán)力,但比不過前面兩種,要拿去自保沒什么問題。
    只是他不明白,顧錦年要這玩意做什么。
    但他給。
    不是因為寵溺,而是顧錦年之前的表現(xiàn),讓他刮目相看。
    和親之事,顧錦年能看得如此透徹,就足以證明顧錦年是有政治能力,而且是極其強大的政治能力。
    這是一件好事,意味著顧錦年會守規(guī)矩,也會在規(guī)矩范圍內(nèi)做好。
    自然這封圣旨就不算什么了。
    他也想看看顧錦年要這一封圣旨會做什么。
    不過他也留了一手,必須要等和親的事情結(jié)束后再說。
    “多謝舅舅,那外甥告退了。”
    見永盛大帝答應(yīng),顧錦年也不啰嗦,可以回家了。
    “恩,路上注意些,記得給舅舅寫首詩,舅舅等著,這事別忘了。”
    永盛大帝點了點頭。
    很快,顧錦年離開,魏閑剛好回來,告知顧錦年,玉器已經(jīng)取出,正在準(zhǔn)備送去大夏書院。
    但過了不到兩刻鐘的時間。
    六部尚書包括宰相李善,也全部到齊。
    匈奴國再被削國運,這件事情還沒完。
    大夏王朝必須要做好應(yīng)對手段,一來是怎么去解釋,這個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反正事情也是匈奴大皇子自己做的。
    與他們無關(guān)。
    主要需要商議的事情,還是關(guān)于戰(zhàn)略問題。
    原本需要二十年,現(xiàn)在顧錦年一首詞足可以讓大夏提前五年行動了。
    而此時。
    走出皇宮后。
    顧錦年沐浴著陽光,他行走在京都街道上,顯得一語不發(fā)。
    自己的好處是得到了。
    可是和親已成定局。
    沒有什么好說的。
    不知道為什么,顧錦年不想回書院,他在京都閑逛,散一下心中的郁結(jié)。
    而與此同時。
    皇宮偏殿。
    怒吼聲卻連連響起。
    “我恨啊。”
    “我恨啊。”
    是匈奴大皇子的怒吼聲,他在殿內(nèi),幾乎是咆哮,臉色難看無比。
    這一趟過來,只是為了和親。
    可沒想到的是,先告知自己,不是真正的公主,而后顧錦年又再削匈奴國運。
    這還不如不過來和親。
    損失的國運,怎樣才能補回來?
    他不知道。
    這趟回去,自己也必然要受罰。
    他氣啊。
    他怒啊。
    此時此刻,他腦海當(dāng)中不斷回憶顧錦年在宴會之上,那一首滿江紅。
    顧錦年的眼神,高高在上,看他們匈奴人,如看豬狗一般。
    這如何不讓他憤怒?
    “大皇子。”
    “木已成舟,改變不了。”
    “如今就是等消息。”
    “倘若娶一個普通公主有用,一切好說。”
    “若是沒用,就更麻煩了。”
    匈奴宰相木哈爾顯得有些平靜。
    因為沒辦法啊,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還能說什么?
    眼下就等國內(nèi)傳來消息,如果和親沒什么大問題,那就照常走。
    若是有問題就真麻煩了。
    也就在木哈爾說話間,一道身影快速走入,帶著一封書信。
    “相爺。”
    “這是王上的回信。”
    后者將書信交給木哈爾。
    后者立刻起身,接過書信,展開書信后,是空白的,只不過木哈爾逼出一滴鮮血,濺在書信之上。
    剎那間,書信上浮現(xiàn)各種內(nèi)容。
    一旁的大皇子也收斂怒氣,望著木哈爾,眼神當(dāng)中有些好奇。
    片刻,木哈爾將書信抖了抖,剎那間這封書信化作灰燼,燒毀的干干凈凈。
    這是秘信。
    只能一個人看,用了誰的鮮血,誰才能看,指定了木哈爾才能觀看。
    “木相,父王怎么說?”
    齊齊木好奇,望著木哈爾問道,他內(nèi)心也有些緊張,擔(dān)心父王責(zé)怪。
    “要出事了。”
    “王上意思很簡單,不接受大夏的安排,這個公主不行。”
    “要真正的大夏公主,找來一個臣子之女,絕不同意。”
    木哈爾嘆了口氣道。
    “臣子之女的確不妥,可問題是,我們現(xiàn)在即便是鬧,大夏皇帝的態(tài)度,今日也看到了。”
    “只怕他不愿意。”
    齊齊木點了點頭,他也不接受什么臣子之女,只不過宴會上,永盛大帝也明確拒絕了。
    若再強硬要求,只怕會惹來麻煩吧。
    “不。”
    “扶羅王朝與大金王朝會幫我們。”
    “如今我匈奴國又被削國運,必須要一位真正的公主,否則的話,會很麻煩。”
    “而且王上的意思也很明確,若大夏不答應(yīng)。”
    “那就開戰(zhàn)。”
    木哈爾目光堅定道。
    這是匈奴國的意思。
    此言一出,齊齊木頓時大喜,他也想開戰(zhàn)。
    今日受的委屈,他要全部洗刷回來,從戰(zhàn)場上洗刷。
    “有扶羅王朝與大金王朝的幫助,我等的確不懼。”
    “那這一切,勞煩相爺了。”
    齊齊木出聲,心中的憤怒,也逐漸少了一些。
    畢竟單說匈奴國,肯定對抗不了大夏王朝,但加上扶羅王朝與大金王朝,那就不一樣了。
    有這兩個王朝的加入,大夏王朝絕不敢有半點囂張。
    如此,大殿安靜。
    而京都內(nèi)。
    顧錦年走在街道當(dāng)中,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何處,只是有些漫無目的的走著。
    路邊上有百姓認(rèn)出他是誰。
    不由驚呼一聲世子。
    可顧錦年沒有理會,而是繼續(xù)前行。
    他心中有郁結(jié)。
    說來說去還是和親的事情。
    揮之不散。
    和親,利國利民。
    不和親,意氣之爭。
    他找不到一個站得住腳的理由,找不到一個可以反駁的理由。
    在他面前,不是一個人兩個人那么簡單,而是規(guī)則。
    是規(guī)矩。
    一座無法翻閱的大山。
    也就在此時。
    一處宅府外。
    一道身影吸引到了顧錦年的目光。
    是一名女子,立在宅府內(nèi),望著樹木發(fā)呆。
    這是江府。
    禮部右侍郎的府宅。
    此時此刻,府宅早已經(jīng)掛起大紅燈,誰都知道這位侍郎大人的女兒被封為公主。
    即將要出嫁了。
    府宅熱鬧,張燈結(jié)彩,可府宅內(nèi),這名女子被數(shù)十名侍女守著。
    漂亮的面容上,盡顯麻木。
    只是一眼,顧錦年心情更加沉重了。
    后者沒有關(guān)注到顧錦年,依舊是癡癡呆呆望著樹木。
    因為她知道,等待她的未來,麻木不堪,是生不如死。
    可她無力反抗。
    面對這個世界。
    面對這個王朝。
    她反抗不了。
    家族,心上人,等等一切她都無法反抗,不是沒有尋死的勇氣,而是不敢去尋死。
    沒有一語。
    顧錦年徑直離開,他不想繼續(xù)待在這里,心有不忍。
    離開之后。
    顧錦年心頭的郁氣更重,他去了一家酒肆,不顧他人的目光,買下幾壇酒。
    而后回到書院當(dāng)中。
    任憑誰跟他招呼,顧錦年都沒有回答。
    只是獨自一人,來到一處安靜的地方,飲酒沉默。
    是逃避。
    恩。
    顧錦年在逃避。
    和親之事,他已經(jīng)幫不了了。
    也無法去幫。
    咕咕咕。
    酒水入喉,微醺襲來,顧錦年靠著樹,打算就這樣大醉幾日。
    等醒來以后,公主也出嫁了。
    那這樣的話,一切都跟自己無關(guān)了,這件事情就當(dāng)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如此。
    時間轉(zhuǎn)眼到了翌日。
    顧錦年喝了一夜的酒,他沒有逼出酒水,任憑自己醉倒在樹下。
    一些學(xué)子看到了,不知所措,不明白顧錦年怎么回事。
    昨天才在宴會上,寫下千古名詞,怎么今日變得這般?
    可有人知道顧錦年為何郁悶。
    所以讓眾人不要去打擾顧錦年。
    只是今日。
    按理說應(yīng)當(dāng)是公主出嫁之日。
    馬車已經(jīng)備好,就連公主都坐上了馬車。
    但一件事情,再一次引起大夏朝野不滿。
    匈奴國要求,必須要換一位真正的公主,不愿意迎娶一位臣子之女,他們認(rèn)為這是不尊重匈奴國。
    態(tài)度極其強硬。
    禮部得知,第一時間反駁,認(rèn)為大夏冊封的公主,她就是公主。
    可匈奴國態(tài)度也很強硬。
    本來這種事情,都不用傳到永盛大帝耳中。
    只是午時,扶羅王朝與大金王朝送來書信,呈交給了禮部尚書楊開。
    書信當(dāng)中的內(nèi)容很簡單。
    兩大王朝也十分關(guān)心此次和親,認(rèn)為匈奴國與大夏若和親,也算是建立世交,兩國友好,以后東荒太平,是一件美談。
    可大夏王朝,隨便冊封一名公主,實在是有些不妥,影響兩國友好。
    而且有辱禮儀之邦這個美稱。
    這兩份書信表達的態(tài)度就是一個。
    大夏王朝這次做的有些不仁義。
    他們支持匈奴國。
    不僅僅是這兩封書信這么簡單,邊境也傳來最新消息,匈奴國已經(jīng)在整頓兵馬,似乎做好開戰(zhàn)的準(zhǔn)備。
    國運二次被削。
    匈奴上下不滿,匈奴王也極其不滿,不過匈奴王也傳來書信。
    倘若迎娶一位真正的公主,可平息民怨,兩國依舊保持友好。
    但如若不是一位真正的公主,民怨無法平息,發(fā)生一切后果,由大夏王朝承擔(dān)。
    這就是匈奴國的態(tài)度。
    一瞬間,兩大王朝外加上匈奴國的態(tài)度,讓大夏朝廷不得不認(rèn)真對待這件事情了。
    六部尚書,文武百官為這件事情,吵了整整一天。
    禮部等文臣認(rèn)為,此事也不是不行,可以再讓匈奴多加點聘禮。
    武將等武官,卻認(rèn)為這樣做,會激起民怨,冊封的公主看不上,一定要一位真正的公主,若是答應(yīng)的話,百姓也不答應(yīng)。
    永盛大帝也一直保持沉默。
    答應(yīng),或者不答應(yīng),都沒有給出一個準(zhǔn)確答復(fù)。
    可朝廷的事情,再一次又不知道被誰泄露出去,以致于民間百姓都知道了匈奴國的要求。
    一時之間,民怨四起,本來就看不爽匈奴人,現(xiàn)在居然要娶一位真正的公主。
    百姓自然不干。
    一時之間,矛盾瞬間尖銳。
    但要說最開心的還是江家千金,畢竟她很有可能不遠(yuǎn)嫁了。
    只不過無非是可憐另外一個女子,不,應(yīng)該是另外一位公主。
    可這件事情還沒有徹底惹怒永盛大帝。
    是又過一日。
    匈奴王親自派人送來書信,更改之前所言,迎娶昭月公主,同時匈奴王迎娶一位真正的公主。
    一口氣娶兩個公主。
    書信到來。
    永盛大帝雷霆大怒。
    在養(yǎng)心殿內(nèi),大發(fā)雷霆。
    嘭。
    “這是要做什么?”
    “當(dāng)真欺朕大夏無人?”
    “兩位公主?匈奴人還真敢開這個口?”
    永盛大帝怒吼著。
    一個公主,并非是求和,而是雙方過度二十年,冊封一個公主,是沒辦法的事情。
    兩個公主?那就是真正的騎臉了。
    馬上的帝王。
    怎可能答應(yīng)?
    “陛下。”
    “臣認(rèn)為,匈奴國雖有些傲慢無禮,可大夏之外,已經(jīng)有無數(shù)流言蜚語。”
    “雙方和親,削其國運,又以冊封公主出嫁,大金王朝,扶羅王朝,天下各大國家都在談?wù)摯耸拢J(rèn)為我大夏無禮。”
    “還請陛下三思。”
    “此事,扶羅王朝,大金王朝已經(jīng)開始插手,匈奴國被削兩次國運,隨時可能開戰(zhàn)。”
    “倘若開戰(zhàn),兩大王朝便有機會,插手此事,到時候我大夏便是有理也說不清啊。”
    楊開出聲。
    這世間上只有講道理和不講道理的國家,想要成為不講道理的國家,那就必須是第一。
    大夏王朝明顯不是第一,所以必須要講道理。
    信譽對國家來說極其重要。
    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必須要占據(jù)道理,否則的話,寸步難行,容易遭到群攻。
    他也是沒有辦法。
    不然的話,也不會如此開口。
    “插手?”
    “那就讓他們插手。”
    “朕倒要看看,為了一個區(qū)區(qū)匈奴,他們敢怎么插手。”
    永盛大帝也是憋著一肚子的怒氣。
    說話兇狠。
    “陛下三思啊。”
    “陛下,此事萬不可這般去想,兩大王朝若插手,援助匈奴國,邊境一但開戰(zhàn),極將面臨失守之情。”
    “請陛下定要三思。”
    所有文官儒臣齊齊開口,這話不能亂說,真打起來了,兩大王朝援助匈奴。
    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的援助,大夏王朝拿什么打?
    原本預(yù)計死十萬人,隨著兩大王朝的加入,可能大夏要死幾十萬將士。
    甚至還不止。
    萬一真輸了,少一寸山河,都是莫大的恥辱。
    “你們這些文官,就是沒種,陛下,開戰(zhàn)吧。”
    “沒錯,開戰(zhàn)吧。”
    “臣等愿意戰(zhàn)場沖鋒。”
    武將們紛紛開口,他們無懼,主動請纓。
    “你們閉嘴。”
    “當(dāng)真扶羅王朝與大金王朝聯(lián)手援助,你們有自信平滅匈奴?”
    “少在這里煽風(fēng)點火,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爾等難道不知嗎?”
    楊開指著這幫武將,大聲怒斥。
    他是理性派。
    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這個節(jié)骨眼,絕對不能打起來。
    此言一出,這幫武將皺著眉頭,想要說什么,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畢竟他們說的沒錯。
    一對一,肯定不怕。
    可一對三,這就不是怕不怕了,而是送死不送死的問題。
    的確沒必要。
    養(yǎng)心殿內(nèi)。
    永盛大帝沉默。
    他心中有怒火。
    可他更加知道的是,楊開說的沒錯,這幫臣子說的沒有錯。
    “此事再議。”
    “既然良辰吉日已經(jīng)錯過。”
    “讓他們等等。”
    最終,永盛大帝開口,他沒有答應(yīng),可卻沒有了拒絕。
    如此。
    這群文官長長吐了口氣。
    翌日。
    大夏書院當(dāng)中。
    后山上。
    顧錦年逐漸醒來。
    他醉了兩三天。
    選擇性逃避。
    可當(dāng)醒來后,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他面前。
    是蘇文景的身影。
    “文景先生?”
    看著眼前的蘇文景,顧錦年稍稍起身,作禮喊了一聲。
    “無妨。”
    蘇文景負(fù)手而立,微微笑道。
    “先生有事?”
    顧錦年好奇問道。
    “沒什么事。”
    “只是聽聞世子殿下在后山飲酒獨醉,過來看一看。”
    蘇文景面色溫和道。
    此言一出,顧錦年不由略顯沉默。
    只是過了一會后,顧錦年開口,有些好奇道。
    “先生,敢問公主是否已經(jīng)出嫁?”
    顧錦年如此問道。
    “還沒。”
    “匈奴國認(rèn)為冊封公主不算,要再加一位真正的公主,嫁給匈奴王。”
    蘇文景平靜回答。
    可此言一出,顧錦年卻不由皺眉。
    “再加一位?”
    “憑什么?”
    顧錦年有些惱火,本以為公主已經(jīng)出嫁了,可沒想到事情有了變化,但并不是往好的地方變化,反而是更差的變化。
    “憑扶羅王朝與大金王朝聯(lián)手援助匈奴國。”
    “憑你再削匈奴國運,邊境已經(jīng)劍張拔弩,隨時開戰(zhàn)。”
    “憑大夏王朝無法以一己之力,打敗三位敵人。”
    “夠嗎?”
    蘇文景出聲,面色依舊溫和,道出原因。
    這三個理由。
    的確夠。
    甚至說,隨便一條都行。
    沉默。
    還是沉默。
    顧錦年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就是很煩躁。
    很郁悶。
    有一口氣,憋在心里。
    出不去。
    道不明。
    也說不清。
    似乎是感受到顧錦年心中的郁悶與煩躁。
    蘇文景繼續(xù)開口。
    “錦年。”
    “在這個世上,一定要懂得規(guī)矩。”
    “不過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人。”
    “守規(guī)矩的,和定規(guī)矩的。”
    “你守著規(guī)矩沒有錯,可如果你當(dāng)真不平,還有一種辦法可以解決。”
    蘇文景出聲,他這次來,就是為了解開顧錦年心中的結(jié)郁。
    不然的話,這件事情會成為顧錦年心中的一根刺。
    將來會出大事。
    大世之爭來了,顧錦年面臨的不僅僅是同輩天驕,還有許多老一輩的天驕,那些人才是真正的恐怖。
    如果顧錦年現(xiàn)在出了問題,以后就更難了。
    “還有一種?”
    “請先生賜教。”
    顧錦年有些驚訝,看向蘇文景。
    “打破規(guī)矩。”
    蘇文景神色變得堅定。
    他望著顧錦年。
    聲音震耳發(fā)聵。
    “老夫知道,你不滿和親。”
    “為心中之義,可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所有人都改變不了,六部尚書,當(dāng)朝宰相,甚至是你舅舅,也要守著這個規(guī)矩。”
    “可有些人,他們生來就是打破規(guī)矩的人。”
    “錦年。”
    “你有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你是老夫見過最特別的人。”
    “老夫相信,你有辦法打破這個規(guī)矩的。”
    “不要站在常人所站的位置,你要站在不同常人所站的位置,去思考問題,去想解決之法。”
    “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禮部已經(jīng)開始草擬公文。”
    “陛下雖然沒有答應(yīng),可基本上也是妥協(xié)。”
    “最快三日,最遲七日。”
    “錦年,你好好想清楚。”
    “老夫給你備了一車酒,倘若你無法想出,就大醉七天七夜。”
    “醒來后,一切無事發(fā)生,這件事情不怪你。”
    “不過你要銘記,永遠(yuǎn)不要忘記,用這件事情來鞭策自己。”
    蘇文景認(rèn)真開口。
    說完這些話后,他轉(zhuǎn)身離開。
    沒有多說一句話了。
    而這里的確運來了一車的美酒。
    進,打破規(guī)則。
    退,大醉七天。
    以此為鞭,日日夜夜記住,使其成長,而不能荒廢自我。
    這就是蘇文景想表達的意思。
    此時此刻。
    顧錦年無言。
    他依舊靠在大樹下,不知該說什么。
    打破規(guī)矩。
    如何打破?
    和親之事。
    本身就沒有任何問題,站在國家角度上,這就是沒有錯的事情,一意孤行,拒絕和親,先不說其他,自己拿不出道理來。
    誰會搭理自己?
    自己舅舅疼自己,可自己舅舅是皇帝,一個皇帝最希望的是國家太平,最希望的是百姓安康,國家穩(wěn)定。
    而不是為了自己外甥的一句話,置百姓于水火不顧。
    此題.......無解。
    顧錦年沒有去思考問題,而是端起一壇酒,再一次喝下去了。
    又是一日后。
    懸燈司,鎮(zhèn)府司,齊齊出手,壓制京都內(nèi)一切亂語。
    兩日后。
    永盛大帝沒有任何回答。
    但禮部已經(jīng)開始著手挑選公主。
    三日后。
    太月公主被禮部挑選而出,年僅十七歲,是永盛大帝最小的女兒。
    理論上怎么也不會挑選到她。
    可沒有辦法,其余幾位公主不是嫁人,就是年齡太大了,還有一位公主,體弱多病,這要是出嫁,極有可能死在半路上,所以只能選擇太月公主。
    對這一切,永盛大帝沒有說一句話。
    連朝會都沒有開。
    一切的一切。
    都是由禮部開始處理。
    的確,隨著禮部流程下來,定期時間,為十二月三日出嫁。
    為良辰吉日。
    但為了降低影響,從北門出發(fā),不走最熱鬧的東門,并派官兵周圍把守,免得惹來民怒。
    十二月一日。
    皇宮內(nèi),有不少哭聲,太月公主出嫁,其母哭的撕心裂肺,太月公主本人更是直接昏厥。
    這一日。
    顧錦年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十二月二日。
    所有一切全部備好。
    北門早已經(jīng)有官兵出現(xiàn),周圍被清空,匈奴人也已經(jīng)在這里等候了。
    子時一過,十二月三日。
    匈奴大皇子,騎乘戰(zhàn)馬,身披紅袍,在北門一直等待著。
    丑時。
    兩位公主被送到玉輦內(nèi)。
    等到未時出發(fā)。
    三千人的隨從,顯得浩浩蕩蕩,侍女抱著花籃,在兩旁等待著吉時。
    那玉輦當(dāng)中。
    兩位公主的哭聲不大,因為哭了許多日。
    百姓無法過來,可卻能從兩旁酒樓看到這一幕。
    氣憤之聲。
    可悲之聲。
    嘆息之聲匯聚在了一起。
    很屈辱。
    的確很屈辱。
    齊齊木坐在戰(zhàn)馬上,他目中空無一切,這一刻,他得意萬丈。
    而大夏書院。
    顧錦年將最后一壇酒喝完。
    他終于起身了。
    有很多人時刻在關(guān)注顧錦年,也知道顧錦年為什么煩惱。
    他們害怕,顧錦年就此沉淪。
    可直到這一刻,看到顧錦年站起身來后,一個個不由滿是喜悅。
    他們認(rèn)為,顧錦年是要有所動作了。
    可沒想到的是。
    顧錦年只是回到了房內(nèi)。
    似乎去酣睡了。
    沉默。
    沉默。
    安靜。
    安靜。
    書院學(xué)子們一個個不知該說什么,他們寄托了很多希望在顧錦年身上。
    可現(xiàn)在,突然之間,他們發(fā)現(xiàn)顧錦年似乎......終究是個人。
    他不是神。
    一些大儒夫子看到這一幕后,也不由嘆了口氣。
    甚至就連蘇文景眼神當(dāng)中也閃過一絲無奈之色。
    顧錦年,終究還是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是啊。
    公主出嫁。
    這種事情,也不是一兩個人能夠阻止的。
    但過了一個時辰后。
    突兀之間。
    顧錦年的房門打開了。
    他滿臉醉意。
    可懷中抱著一卷書紙。
    朝著書院外走去。
    “世子殿下,您這是要做什么?”
    “世子殿下,您是要去那里?”
    不少學(xué)子開口詢問。
    可顧錦年沒有回答,而是一路前行。
    當(dāng)下,眾人沒有啰嗦,一個個跟在顧錦年身后。
    不僅僅是學(xué)子,一些夫子大儒也鬼使神差的跟了過去,他們不知道為什么。
    顧錦年雖有醉意。
    可他的目光,卻充滿著堅定。
    眾人知道,要出大事了。
    沒有人遲疑。
    紛紛跟了過去。
    這一路上,也有不少讀書人,從大夏書院到京都北門,有不少讀書人看到了顧錦年,也發(fā)現(xiàn)許多人跟著顧錦年。
    一時之間,所有人紛紛跟了過去,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情,可顧錦年如今已經(jīng)名揚天下。
    誰不想過去看看熱鬧?
    大夏皇宮內(nèi)。
    永盛大帝站在窗前,感受著陽光沐浴,他內(nèi)心也充滿著復(fù)雜與糾結(jié)。
    他由始至終沒有出面。
    沒有答應(yīng)和親。
    也沒有不答應(yīng)和親。
    一切都是禮部做的,他知道,但他不想知道。
    一個是意氣之爭。
    一個是血淋淋的現(xiàn)實。
    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也就在此時,魏閑的聲音響起了。
    “陛下。”
    “世子殿下,從大夏書院,直奔北門,抱著一卷宣紙,不知何意。”
    “是否要派人阻攔?”
    魏閑開口。
    “錦年去了北門?”
    “他去做什么?”
    永盛大帝有些驚訝,不知道顧錦年去做什么。
    “回陛下,不清楚,世子殿下好像喝醉了。”
    魏閑開口,他也不清楚。
    聽到此話,永盛大帝有些沉默。
    “讓他去吧。”
    這是他的回答。
    事已至此,無法挽回了。
    而此時。
    北門當(dāng)中,有重兵把守。
    可當(dāng)顧錦年的出現(xiàn),外帶著烏泱泱的讀書人,這些官兵一個個臉色難看。
    “大膽,此地不可闖。”
    有將士開口,刀兵對準(zhǔn)顧錦年,阻止他入內(nèi)。
    “放肆,這是世子殿下,別找死。”
    只是,立刻有人出面,是統(tǒng)領(lǐng)級的,直接讓眾人放下刀兵,一臉恭敬地看向顧錦年。
    鎮(zhèn)國公之孫,權(quán)勢滔天,誰敢阻擾。
    “世子殿下,您這是?”
    統(tǒng)領(lǐng)開口,詢問顧錦年。
    然而顧錦年沒有理會,而是徑直前行。
    不遠(yuǎn)處。
    為首的齊齊木,聽到了這里的聲音,聽到世子殿下四個字,齊齊木臉色就有些難看,眼神當(dāng)中是陰冷。
    “不要鬧事,再有半個時辰,離開京都,和親為重。”
    身后的木哈爾開口,看到顧錦年來了,他有些慌張,生怕顧錦年又來鬧事。
    不過木已成舟,他也不擔(dān)心顧錦年鬧了。
    再鬧?
    這都已經(jīng)出嫁了,還鬧什么?
    聽到木哈爾之言,齊齊木皇子點了點頭,收斂臉上的陰冷,取而代之是笑容,是嘲弄的笑容。
    下一刻。
    顧錦年來到迎親隊伍面前。
    長龍般的隊伍,浩浩蕩蕩,一切張燈結(jié)彩,仿佛是無與倫比的盛世一般。
    而這一刻。
    顧錦年止步了。
    “這不是世子殿下嗎?”
    “怎么突然來了?”
    “是來給本皇子慶祝的嗎?”
    “帶著這么多宣紙,又來寫詩嗎?”
    “不過,今日無需世子殿下動筆寫詩,本皇子即興作一首詩送給世子殿下。”
    “沙場征戰(zhàn)十二年,贏得身后百世名。”
    “誕下皇子普天慶,娶來帝姬把酒言。”
    看著有些醉意的顧錦年,齊齊木內(nèi)心很爽,他知道顧錦年很氣,但他就是要氣死顧錦年。
    甚至作了一首醬油詩來惡心顧錦年。
    沒有任何水準(zhǔn),可就是單純?yōu)榱藧盒念欏\年。
    你瞧不起的匈奴人。
    你爺爺最恨的匈奴人。
    今天把你們大夏的公主娶走了。
    而且還是娶兩個走了。
    開心嗎?
    爽嗎?
    我知道你生氣,我也知道你怒。
    可你沒有辦法。
    你無法阻止。
    若你阻止,大夏王朝會迎來更可怕的麻煩,你承擔(dān)不了,大夏王朝也承擔(dān)不起。
    所以,有氣給我憋著。
    有怒給我忍著。
    這就是大皇子的眼神,他的眼神當(dāng)中,說明了一切。
    一旁的木哈爾皺眉。
    他已經(jīng)告誡齊齊木不要鬧事。
    可沒想到齊齊木還是要鬧。
    抬頭看了一眼,時辰也快到了,防恐出事,他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
    “吉時已到。”
    “公主出嫁。”
    隨著聲音響起,不明所以的隊伍,紛紛開始奏樂了,爆竹聲也不斷響起,一時之間,顯得無比熱鬧。
    而隊伍也開始緩緩行動,敲鑼打鼓,爆竹連天。
    可這一刻。
    隊伍之前。
    顧錦年緩緩展開手中的宣紙,他無視已經(jīng)開始移動的隊伍。
    而是陷入了自己的思想當(dāng)中。
    他想明白了。
    準(zhǔn)確點來說,他想到了如何打破規(guī)矩了。
    此時。
    宣紙在空中漂浮。
    左邊,幾千才子讀書人好奇看著。
    右邊,不少百姓在酒樓上望著。
    大夏官員不解。
    匈奴人皺著眉頭。
    禮部的人也快速趕來,誰都不知道顧錦年要做什么。
    楊開在不遠(yuǎn)處望著,他沒有上前,想知道顧錦年到底想要做什么。
    剎那間。
    才氣化筆。
    顧錦年深吸一口氣。
    這些日子的憋屈。
    這些日子的壓抑。
    還有這些日子的苦惱。
    在這一刻,全部灌入筆中。
    轟轟轟。
    轟轟轟。
    文府出現(xiàn),五輛戰(zhàn)車浮現(xiàn)在顧錦年身后,才氣異象瞬間吸引無數(shù)人目光。
    這一刻,璀璨無比的文府,彌漫出汪洋大海一般的才氣。
    顧錦年身軀散發(fā)光芒。
    伴隨著一道洪亮無比的聲音。
    “吾乃顧錦年。”
    “今日。”
    “于大夏京都北門。”
    “為大夏王朝。”
    “立下國言。”
    “以此文章,揚我大夏國威,凝我大夏國魂,塑我大夏國骨。”
    “此文,上敬天地,下敬九幽,尊古今往來,一切先賢。”
    聲音響起。
    驚動四方。
    恐怖的才氣,也在這一刻,瞬間炸開。
    顧錦年,他要為國立言,揚國威,凝國魂,塑國骨。
    這一刻。
    楊開徹底瞪大了眼睛。
    眼中是不可思議。
    相府當(dāng)中,李善聽聞此聲,當(dāng)場愣在原地。
    百官眾人,也徹徹底底震撼了。
    鎮(zhèn)國公府。
    當(dāng)顧錦年的聲音響起。
    顧老爺子露出欣慰笑容,而后他走到祠堂。
    望著那一塊塊靈牌,緩緩開口。
    “兄弟們,大哥要為你們報仇了。”
    他露出笑容,流著著笑。
    而皇宮當(dāng)中。
    這浩瀚無比,卻鏗鏘有力的聲音,讓永盛大帝徹底愣住。
    似一道天雷。
    在他耳邊炸響。
    這一刻,京都一切,所有人都被震撼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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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段時間碼字一直是碼到凌晨,昨天端午節(jié)起床后就發(fā)現(xiàn)感冒了,好在端午節(jié)早就寫完了,但一直到今天都是頭暈頭疼,斷斷續(xù)續(xù)睡了一會。
    每次都睡不著,因為今天的更新沒寫完。
    萬幸,十二點之前寫完了,就是繼續(xù)寫的話,實在是做不到了。
    七月打算再睡一會,要是起得早,早點寫,起得晚,就晚點寫,懇請各位讀者老爺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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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本章一萬五千字,也算是彌補這么晚更新,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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