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大牢之內的溫度都低了幾分。
對上了汪明泛著幽光的雙眼，衛黎不知為何有些打怵。
絲毫沒了之前囂張的樣子。
“我告訴你你別亂來，我可是.....”
衛黎的話還沒說完，汪明的巴掌先一步落在了他的臉上。
“我給的是大公主的面子，不是你的！你在我眼里就算個屁！”
這一巴掌可把衛黎給打蒙圈了，一個小小太監竟然絲毫不給大公主面子。
但事到如今衛黎也是能硬撐著。
“有種你就打死老子！”
汪明嘿嘿一笑。
“打死你！這不是太便宜你了嗎？”
“咱家要讓你！”
“生！不！如！死！”
這四個字如若地府魔音一般縈繞在衛黎耳畔。
衛黎出身前朝衛家，乃是名門之后，雖說已經淪為反賊，但是衛黎自從出生開始便沒受過半點委屈。
此刻他的心理防線有些崩潰了。
“來人啊，給衛公子打一碗水來，等下吃了咱家的特效藥別噎著了。”
“對了為了防止他發狂，人也給咱家吊起來吧。”
汪明一邊悠閑的拔開瓶蓋，一邊沖著身邊的小太監們吩咐命令。
不一會的功夫，衛黎又變成了一條吊著的咸魚。
汪明搬來一個椅子坐在衛黎面前，笑著問道。
“衛公子，現在開口還來得及，咱家再給你一次機會。”
衛黎此刻雖說心里打鼓，但是作為敢于大楚對著干的人，他早有覺悟。
“來吧！走狗！我看看你有什么招數！”
見衛黎冥頑不靈，汪明也是不由嘆氣。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啊！”
“好的壞的咱家都說了，既然你不給面子，那就別怪我下手狠了。”
“來人啊！給他灌下去吧！”
說著一個小太監端著一碗藥水笑瞇瞇的走到衛黎面前。
這碗藥水可不一般，里面混著一瓶六味地黃丸和一瓶腎寶，這兩樣東西的威力汪明可是深有體會。
單是一瓶腎寶就讓汪明一夜未眠，便是蕭貴妃都差點敗下陣來，不知道再加上一瓶特效六味地黃丸到底會有什么反應。
被掉在半空的衛黎劇烈的掙扎著，可惜這都是徒勞，一碗藥水絲毫不差的都被灌了進去。
小太監不由問道。
“汪公公這水里都是什么好東西啊？”
汪明換了個舒服的坐姿，看著半空的衛黎笑道。
“這可是好寶貝，可惜你沒卵用。”
小太監聞言一頭霧水，汪公公不虧是高人，說起話來都是這般云里霧里的。
還未等小太監多說兩句，半空中的衛黎突然猛烈的顫抖起來。
汪明見狀兩眼放光。
“效果這么快就出來了啊！”
只見衛黎臉頰發紅發燙，頭發也是突然立了起來，整個人如同一只炸了毛的貓一樣。
厚重的呼吸聲一浪高過一浪，整個人如同被蒸熟了一般，散發著熱氣。
“好熱！好熱！好熱啊！”
衛黎仰頭長嘯，身體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帶著鐵鏈發出一陣清脆的碰撞聲。
“你給我吃了什么！你到底給我吃了什么！”
衛黎的雙眼之中密布血絲，口中呼出的熱氣凝成白霧。
汪明笑道。
“給你吃的可是好東西，慢慢體會吧，夜還長，藥效還沒完全發揮呢。”
此刻在衛黎的眼中汪明就如同一尊笑面閻王一般猙獰可怖。
衛黎覺得自己丹田之內好像有一團火的熊熊燃燒，好似火山一般即將噴發。
“來了！見效還真快。”
汪明也是不由感嘆一句，好藥效！
“受不了了！饒了我吧！饒了我吧！我受不了了！”
僅僅過去一炷香的功夫，之前還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現在卻開始求饒了。
汪明見狀不由冷笑。
“咱家說話向來一個唾沫一顆釘，說讓你生不如死就讓你生不如死，你咋就不信呢？”
一旁的小太監見狀雙腿也是不由的打顫。
他在這大牢之內什么場面沒見過，什么大刑他沒上過，而眼下這一幕卻讓他感覺背脊發涼。
這是一種肉體和心靈的雙重打擊，只要是個人就根本承受不住這樣的折磨。
這那是人能想出來的招數，這簡直就是地獄修羅。
又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衛黎的身體整個繃直，整個人的精神也是極度萎靡。
雙眼渙散根本沒了聚焦，汪明見狀擰了擰脖子。
凡是都講究一個適可而止，若真這么折磨他一個晚上，怕不是天沒亮人先沒了。
“說吧，你們藏在京城的據點在哪？”
此刻的衛黎精神防線早已崩潰，他呢喃的說道。
“京城瀟湘閣！”
汪明摸了摸下巴不由感嘆，因為瀟湘閣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它乃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樓。
青樓可不是妓院，兩者之間差距猶如鴻溝。
青樓向來是文人雅士相聚之地，身處青樓的女子稱為娼，都是些賣藝不身的高檔美女，其中不乏轟動京城的才女，其地位相當于后世那些女明星。
而在青樓之中以閣館為后綴的更是個中翹楚。
“大隱隱于市！高人啊！”
作為京城高官富豪最樂意去的地方，將此處設為聯絡點，一方面可以魚目混珠掩人耳目，另一方面又能掌握一手情報，這一步棋可謂絕妙。
這些年瀟湘閣穩居京城第一青樓，背后勢力錯綜復雜，想要動她難度不小啊。
“京城其他余孽呢？都在哪？”
衛黎晃了晃腦袋。
“不知道！為了保證隱蔽，幫眾之間都是單線聯系，誰也不知道誰。”
聽到這話汪明有些惆悵，怪不得人家在大楚地界還能活得這么好，不愧是一個有組織有紀律的團伙，可惜出了衛黎這么個傻瓜。
“那你們通常都是怎么聯系？”
衛黎聞言有些支支吾吾，汪明見狀冷笑道。
“看來藥量還不夠啊！”
只見衛黎打了個顫，連忙說道。
“靠我藏在腰間的玉佩信物！”
汪明也不啰嗦立刻在衛黎腰間搜羅起來，不一會還真被他摸出一塊半個巴掌大小的玉佩。
這玉佩做工精良玉料也是極品，正面刻著楚夏，背面刻著反復，底腳處刻著一個一個小小的衛字。
前后四個大字連在一起正好是“反楚復夏”，如此明目張膽，汪明真佩服這一群人能活到現在。
東西到手汪明心情也是相當不錯，正想繼續盤問下去，卻發現衛黎早已暈倒。
“這就不行了？小伙子還得練啊！”
汪明對著一旁的小太監吩咐道。
“等下拿點冰塊幫他敷敷，不然底下的東西漲破了，可就不好收拾了。”
說完之后汪明把玩著玉佩起身離開。
大牢陰暗，汪明未走兩步停下，燭火閃爍，陰影處小凳子緩緩走出。
“汪公公廠公有請，跟咱家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