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驚華,腹黑嫡女御天下最新章節(jié)!
第一百九十七章
墨初上的神色淡漠,一雙冰眸沉如古井,可李允卿還是捕捉到了他眸底的一絲復(fù)雜。(看啦又看)
這讓李允卿的目光微凝。
她現(xiàn)在的感覺很不好,全身都不能動彈,帶給她無限的危機感。
她特別不喜歡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良久,墨初上收回了手指,抬起冰眸看了一眼李允卿的臉色。
李允卿的小臉絕色而蒼白,白白的嘴唇,憔悴的面容,如西施捧心,叫人心疼不已。
可她那雙洞徹人心的清眸,卻是光華攝人,定定的看著墨初上,等待著他的回答。
墨初上沒有直接對李允卿說話,而是微微偏過頭去,對苗小白道:“她有按時吃藥嗎?”
苗小白正趴在床沿,用胖胖的藕臂撐著下巴,天真無邪的看著他們,認真的點了點頭,用香甜軟糯的嗓音道:“當(dāng)然有啊,每半個時辰都有吃的?!?br/>
“嗯,真乖。”墨初上淡淡的點頭,還不忘夸贊一句。
苗小白得了夸贊,無比喜悅的笑了起來,胖乎乎的小臉上笑意濃濃,可愛至極。
李允卿眸光平淡的看著他們,突然問道:“北夜君呢?”
被問到北夜君,墨初上的手指漫不經(jīng)心的摩挲著腰間的玉佩,沉吟了一下,才緩緩道:“他有事不在,你約莫會有半個月見不到他了,你也安心在這里養(yǎng)傷?!?br/>
北夜君有事離開了?
李允卿有點不相信的擰起眉毛。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是北夜君救自己出來的,而是一定受了傷。
可是她也不敢多問,怕是自作多情了。
“你放心吧,大約十天就可以下床了?!蹦跎系牡?,“我一會兒會把藥拿來,就麻煩小白照顧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苗小白揚起天真的小臉,“我一個人在這兒無聊的緊,正好姐姐陪我玩?!?br/>
“那就好。”墨初上的唇角微不可見的勾起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眸底溫和,伸出手摸了摸苗小白的頭,隨后轉(zhuǎn)身離開。
冰藍色的長袍在空中劃過優(yōu)雅的弧度,苗小白一臉花癡的盯著他流口水。
而此時的李允卿想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崔亭昱。
不知道他能不能抗住林啟他們的壓力,成功獲得升職。
她沉沉的嘆了口氣,絲毫不能放下心來,可奈何她現(xiàn)在自己都保不住,又怎么可能幫助他。
“姐姐在想什么?小白可以幫你嗎?”苗小白跑到了李允卿的旁邊,趴在床沿上,雙眸澄澈,撅起櫻桃似的小嘴問道。
“無事?!崩钤是鋼u了搖頭,醒來了這么一會兒,她就覺得有些疲累了,便閉上眸子假寐,沒想到竟沉沉的睡去了。
當(dāng)她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日落西山。
竹木屋子里只有她一人,夕陽灑落進來,鋪了一地璀璨光輝,靜靜地,空中還彌漫著院子中的白梅寒香。
一切都是那么安謐,李允卿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清凈過了。
可是她卻十分不安這種清靜,她需要動起來,哪怕是每天只接近目標一點點。
她才不會良心不安。
“噠噠噠……”
一陣歡快的腳步聲傳來。
很快,一襲鵝黃色短裙,軟萌軟萌的苗小白就出現(xiàn)在了門口,并提了一個精致的食盒來,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姐姐吃飯啦!”
她將食盒打開,把簡單的一碗白粥端出來,并嘟囔著道:“本來今天有雞腿吃的,可是墨大大說姐姐不能吃油膩的,只能喝白粥,唉,姐姐真可憐?!?br/>
說著她已經(jīng)將白粥端了過來,放在床邊,隨后用手拉住李允卿的手腕道:“姐姐我拉你坐起來吧。”
“好?!崩钤是淝迩鍦\淺的應(yīng)了一聲,卻沒有用苗小白的力量,而是將手肘撐在床上,掙扎著坐起來。
腰肢硬的如寒冰一般,動一下,就好像玉碎似的,疼得她冷汗直冒。
好不容易坐了起來,她滿頭大汗,輕聲喘息的靠在床頭,手肘顫抖著撐在床上,才不讓自己滑下去,一頭青絲散亂的披散著,有一種難言的凌亂頹廢之美。
苗小白擔(dān)憂的看著李允卿:“姐姐你沒事吧?”
李允卿緩了一下,忍著疼痛低聲道:“無事?!?br/>
那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蹦出來的,李允卿發(fā)誓,她活了兩輩子了,第一次受這么大的罪。
以前被軒轅慕辰下藥,身體日漸孱弱,都沒有這個難熬痛苦。
還好她算是能忍得,不然非得叫出聲來不可。
“我來喂你吧。”苗小白抿了抿嘴唇,端起白粥來吹了吹,舀了一勺遞到李允卿的嘴邊。
“謝謝?!崩钤是淦D難的小聲道,張開了蒼白的嘴唇,讓苗小白將粥喂進她的口中。
不知是粥的原因,還是她本人生病的緣故,那粥沒有一點味道,甚至還有點越發(fā)苦澀,梗在喉嚨口,半天咽不下去。
她狠狠地擰起眉毛,用力咽下白粥,眼角差點滲出淚水來。
說實話,倒不是自己有多痛苦,只是這個狼狽不堪的模樣,讓她的心里頗為難受。
苗小白也跟著皺起眉頭,澄澈的雙眸中滿是憂心,邊將粥喂給李允卿,邊小心翼翼的問道:“姐姐是怎么變成這個樣子的?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狠心之人。”
被苗小白這么一問,李允卿倒是突然想起了那個興周會幫主。
精通機關(guān)暗器,又武功無雙,簡直讓她頭疼。
不知她昏迷后究竟發(fā)生了些什么,那興周會幫主是否還活著。
興周會是否還會死灰復(fù)燃。
她頭疼的擰起眉毛,她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回到帝都去。
不然她這么久的謀劃,就將付諸東流了。
一口口費力的咽下白粥,李允卿惱火的嘆了口氣,卻突的聽到了一道淡漠的聲音傳來。
“這樣思慮萬千,怕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br/>
話音未落,神色淡漠的墨初上走了進來,冰眸中帶著十足的冷淡,不悅的掃了一眼李允卿。
李允卿微微斂了斂目光,并未說話。
如何能叫她不思慮?
除非她死了。
“墨大大?!泵缧“滋鹛鸬膯玖艘宦?。
“嗯。”墨初上淡漠的應(yīng)了一聲,并隨手將銀針放在床上,打開,抽出銀針,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頗為賞心悅目。
李允卿淡淡的看著他。
突然想到,施針不會要脫衣吧?
她心里倒沒有多少不好意思,畢竟是為了治病,而且她那時也在昏迷之中。
不過此刻……她明明白白的清醒著,就有點不自然了。
看著李允卿的神色,墨初上冷淡的道:“我只需在手臂與小腿施針即可。”
本來他是應(yīng)該在她的身體何處大穴施針,可是畢竟男女有別,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故而李允卿康復(fù)的慢些。
李允卿這才松了口氣,看著墨初上將銀針扎入她的手臂,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的手臂瑩白如玉,毫無瑕疵,仿佛一件絕美的藝術(shù)品。可虧得墨初上能夠心無雜念的,只當(dāng)她是個病人。
良久之后,墨初上掀開棉被,在她的腿上施針。
李允卿淡淡的問道:“是不是北夜君救我回來的?”
墨初上頷首。
“他……有沒有受傷?”
墨初上的動作微微一頓,冰眸在灰暗的暮色中也看不清情緒來,沉吟了許久才緩緩道:“輕傷?!?br/>
他墨初上活了大半輩子了,這是第一次撒謊。
北夜君那小子該好好感謝他。
可是李允卿是何人,她心如明鏡,怎么會察覺不到此中異樣。
可是既然他們不想告訴她,她就不會多問。
她也相信,依北夜君的本事,一定不會有事的。
墨初上繼續(xù)施針,神態(tài)認真,苗小白也在一旁看得入迷,只有李允卿思緒萬千,心情復(fù)雜。
不一會兒,墨初上拔出最后一根銀針,將針收好,聲音平淡的問道:“感覺怎么樣?”
李允卿這才回過了神,感覺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被針扎過的地方傳來一陣陣的暖流,頗為舒適,可是她依舊不能動彈。
她低聲道:“還好?!?br/>
“十日還長著?!蹦跎系幕亓艘痪?。
意思是沒有那么快見效。
李允卿微微垂著眸子,長長的睫羽卷翹濃密,猶如一把精致的小蒲扇。苗小白點起的燭燈,燈光幽暗,給她的眸下渡上了一層陰影。
墨初上把東西收拾好,最后垂眸掃了一眼李允卿。
說實話他是非常欣賞李允卿的,如此年少就位臨一品帝師,城府萬頃,心系蒼生。
這樣的人,一定能為天下帶去和平昌盛。
墨初上淡漠的收回目光,聲音冷淡的道:“你若是想快點好起來,就多休息。不然等你身體好回到帝都,那爛攤子已經(jīng)收拾不了了?!?br/>
李允卿微微抬眸看向墨初上,眸底帶著淡淡的詫異,隨后斂了斂目光,輕輕頷首。
墨初上不再多言,轉(zhuǎn)身離開。
“墨大大晚安!”苗小白笑嘻嘻的招手道別,再轉(zhuǎn)過頭去看李允卿,她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入睡了。
她現(xiàn)在可謂氣若游絲,稍微放松思緒就可以入眠。
夜色如墨,星辰點燈。
苗小白伸手給她掖了掖被角,然后趴在床沿等著時間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