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逗比啊！”
    大牢里的事情傳到福寶這里，福寶也是差點被逗樂了。
    而立春直接笑開了花，道：“小姐，他們這些人，咋這么逗呢？”
    “因為他們沒吃過苦！”
    蔡媽媽倒是給出了一個相當有意思的回答。
    福寶沉默了。
    或許，的確是因為他們沒吃過苦吧！
    吃過苦的人，即便是想要苦中作樂，怕是也沒有那個心情。因為，并非是所有的人都能微笑面對人生所經歷的苦難。
    “縣主，真的要放了楚修言么？”
    蔡媽媽一本正經地望向福寶，“楚修言的身份特殊，放了他，很可能是放虎歸山啊！”
    “如果我三哥過來之前，他被人就走了，那就是命該如此！”
    福寶沒有正面回答蔡媽媽的擔心。
    她放楚修言，只是在賭楚修言作為唐人的底線。
    既然是賭，那么，贏和輸的概率就是一半對一半。
    不管她個人對楚修言的認知判斷怎樣，最終掌握決定權的是楚修言，他的主觀意念，才是決定福寶賭贏還是賭輸的關鍵。
    不客氣的說，福寶這根本就是在豪賭。
    ……
    是夜，縣衙一片安靜。
    而縣衙大牢那邊，就更安靜了。
    然后，一行黑衣人悄無聲息出現在縣衙大牢外，沒有任何阻礙的進了大牢內。
    至于縣衙大佬外面的守衛，這回兒都是已經睡得死死的。
    因為有福寶的交代，守衛們自然明白該怎么做。
    而為了自己地安全起見，守衛們自然是從外面的酒樓點了幾道好菜，要了兩壇酒，自己就把自己灌醉了。
    如此一來，即便是有人來劫獄，看到睡得死死的他們，總不會閑的沒事兒過去捅他們兩刀。
    “小丫頭真狠！”
    等楚修言被夜鶯的其他人救出大牢，楚修言的臉色甭提多難看。
    他是真的不想出來，他只想置身事外，隨便老徐家和大長公主兩邊怎么斗，他都不想摻和。
    可現在，他和他的人，都被救了出來。
    “楚修言，你欠我一條命！”
    救出楚修言的夜鶯，乃是同屬夜鶯九哨之一的莫開谷。
    兩人同為夜鶯九哨，關系很不錯。
    當然，私下里，也是互相看不順眼，總是要在各種各樣的事情上爭斗一番的。
    而這一次，莫開谷把楚修言從縣衙大牢救出來，自然是感覺十分良好，甚至是有些得意。
    楚修言聽了莫開谷的話，直接丟了一個王之蔑視過去，道：“莫開谷，你少給老子來這一趟，我沒找你的麻煩就不錯了，我還欠你一條命？”
    “應該是你欠我一個人情才是！”
    楚修言憤怒地望向莫開谷。
    “啥意思？”
    莫開谷瞬間不開心了，他這救人還救出錯來了？
    “老子根本就是故意被抓的！”
    楚修言抬手指著莫開谷，“你可知道，你把老子的所有算計都給毀了！”
    “真的？”
    莫開谷定睛望著楚修言，忽然自嘲地笑了，“也對，你楚修言號稱算無遺策的，如果不是你自己想要被抓，又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就陰溝里翻船？”
    “這個，你倒是說對了！”
    楚修言難得地有些氣苦，“我呢，雖然是算計著要被抓的。但是呢，在我的計劃里，至少要在離開襄邑府之后才會被抓。”
    “這么說，你還真的是陰溝里翻船了？”
    “對！”
    楚修言也不怕被莫開谷笑話，“小莫啊，聽我勸，若是上面讓你對德福縣主出手，你呢，盡量把動靜鬧大點兒，能失手就失手，不然的話，莫怪我到時候只能去你的墳前上柱香！”
    “你能說兩句好聽的嗎？”
    莫開谷沒好奇地望向楚修言。
    楚修言嘆了口氣，道：“德福縣主身上已經有我下的纏絲蠱，上面的吩咐，我算是完成了一半，也就是說我盡力了。”
    “你要知道，武成侯、勇武伯正在跟霜靈人死磕。霜靈人是什么樣子的，別人不知道，但咱們都是知道的。”
    “大唐現在是什么情況，咱們也都很清楚。”
    “沒有武成侯和勇武伯父子在前面扛著，就朝廷里的那些勛貴、將領，誰能擋得住霜靈人？”
    “難道你真的要看著我大唐百姓淪為霜靈人的口糧？”
    楚修言把話說到這份上，莫開谷自然明白了楚修言為什么會說他是故意要被抓。
    “楚修言，你既然如此想，那為什么又要給德福縣主下蠱？”
    “纏絲蠱，從誕生之初，就沒有任何人，沒有任何法子能滅殺。”
    “你這樣，是在自取死路！”
    莫開谷想不通自己這個老友到底在想些什么。既然知道事情不可為，卻偏偏要做了這不能做的事情，為什么？
    “我總得為身邊的這些兄弟考慮一下！”
    楚修言又是一聲長嘆，“如果是之前，我覺得自己做得一點沒錯。畢竟，一條人命，比起我身邊這些兄弟的性命，明顯是比不過的。”
    “本來就比不過！”
    莫開谷想也不想，直接回答。
    楚修言嘆了口氣，道：“一條命是命，兩條命是命。那憑什么一條命就比不過兩條命？就是因為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