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就不明白了，你跟爹到底想啥呢？”
    “徐碩那個人渣，你們為什么還要留著他？”
    “因為，他是懷義的爹！”
    趙秉鈞一聲長嘆，“咱們是懷義的舅舅不假，可咱們若是真的殺了懷義，那邊是他的殺父仇人！”
    “徐碩該死，但不能死在咱們的手里。”
    雖然同樣是想要報仇，但趙秉鈞跟趙家老爺子比趙秉炤要理智的多，同樣也藏得更深。
    趙秉炤一度瘋狂，為了報仇，甚至不惜跟北蠻勾結，向北蠻輸送武器和糧草。
    而趙秉鈞跟趙老爺子則是隱在幕后，無聲無息地把北境野人給馴化了，使之成了老趙家手里最鋒利的一把刀。
    如果是別的人握著這樣的一把刀，或許什么時候就被反噬了。
    但趙秉鈞和趙老爺子從一開始就給北地野人們加了一道保險，一旦這些野人想要反噬，那么，整個北境野人終將滅族。
    因為，趙秉鈞和趙老爺子的手里，握著一支強大而神秘的武力。
    正是這一支強大武力，北地野人也才這么聽話。
    不過趙老爺子和趙秉鈞清楚地了結人心，最強的武力，不需要時常展示，只需要在關鍵時候，給予雷霆一擊，便可鎮壓一切。
    對北地野人來講，只要不曾見到這一支武力的敗亡，他們就不敢對趙老爺子和趙秉鈞有任何的反抗之心。
    所以，北地野人接連打破雪霽關，卻沒有在冰河府鬧出太大的動靜。不然的話，若是這些北地野人失去了約束，他們能血洗整個冰河府所有城池。
    北地野人，是真的野！
    “我懂了！”
    趙秉炤可是賊聰明的人，不然的話，離開了趙家，他又憑什么掙下老大的身家？
    “不著急的！”
    趙秉鈞呵呵一笑，“世人都以為徐碩娶了大長公主，人生到了巔峰。可事實上，徐碩啊，這些年，活得像條狗。”
    “也算是報應吧！”
    徐碩娶了大長公主，最初的確算是夫妻和美，但趙秉鈞又怎么可能看著他在背棄了自家姐姐后還能活得那么幸福？
    有心算無心！
    徐碩的人生自然就成了悲劇。
    而大長公主以為徐碩是個頂天立地的偉丈夫，但在趙秉鈞的算計下，徐碩的人生，真的是干啥啥不成。
    哪怕是他也分沾了徐老爺子生母的部分氣運，可跟趙秉鈞這個人家親弟弟比起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于是，越來越窩囊的徐碩，在大長公主眼里的份量越來越輕。
    同樣的，一直被打擊的徐碩，原本或許還有些本事，有些干事的勇氣和信心，在接連的失敗下，真就成了一個窩囊廢。
    女強人的大長公主，見自己選的二婚男是這樣的窩囊廢，這心情能好了？
    比起趙秉炤那種直接的報復，趙秉鈞才是真正的老銀幣。
    而趙秉炤在聽了自家大哥說的這些事情后，忽然有種感覺，特么的，自己怕不是親生的吧！
    為啥親爹和大哥都這么陰險狡詐？
    跟他們比起來，自己那所謂的陰狠兇殘，純潔得跟小白鼠一樣？
    “大哥，你良心不會痛嗎？”
    “你跟爹弄這些事情，為什么不帶上我？”
    “你弟弟我這一把年紀，連個養老送終的兒子都沒有，你對得起我大姐嗎？”
    趙秉炤，趙二老爺在聽到了這些隱私后，真的是好傷心。
    這份傷心，比之前知道親爹和大哥也在暗中準備復仇要震撼得多。
    “說起這個，其實吧，你有兒子啊！”
    趙秉鈞聽了趙秉炤的話，呵呵一笑，“這么些年，你也沒毛病，身邊的女人也不少，雖然你讓人給她們準備了避子湯，但是呢，你大哥我還是讓人做了點手腳的！”
    “……？！”
    聽到自家大哥如此說，趙秉炤徹底傻眼了。
    這一次的震撼，又在剛才之上。
    半晌，趙秉炤再次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緩聲道：“大哥，還有什么事情你們是瞞著我的，能一次都說了嗎？”
    “讓我想想啊！”
    趙秉鈞低頭想了起來。
    趙秉炤則老老實實地等著，這一等，就等了一刻鐘。
    然后，趙秉鈞抬頭，來了一句，道：“事情有點兒多，我這上了年紀，有些事情，我也記不大清楚了，要不，等我哪天想起來再跟你說？”
    “別！”
    “你先說說我兒子的事情！”
    自己居然有兒子？
    趙秉炤感覺這事兒太荒謬。
    他因為自家大姐的事情，打算用無后來報復自家老爹，可現在，他發現自己根本就怪錯了人。
    當時，他大哥還讓他娶媳婦兒來著，說是自己應該還能生。
    只是他覺得自己這么大把年紀，不能去禍害人家小姑娘，所以就拒絕了。
    結果今兒個，他大哥卻又說，他有兒子。
    這，真的是有些驚悚啊！
    “你兒子啊，很厲害，跟你一樣！”
    “不過呢，那小子會不會認你，我也說不好。”
    “當初的事情，你兒子他娘可恨著你呢！”
    “大哥，你確定你是在說我？”
    趙秉炤翻了個白眼，“我這輩子的女人不少，但都是你情我愿，我付了錢的，不欠任何人，那女人憑啥恨我？”
    “你確定你所有的女人都是你情我愿？”
    趙秉鈞白了自家兄弟一眼，“要不要我幫你好好回憶下？”
    “我……”
    趙秉炤很想霸氣地回一句“確定”，但在這話說出口的瞬間，他又咽了回去。
    有些事情，面對自家大哥，還是要留點兒余地的。
    自忖沒有自家大哥陰險的趙秉炤，很快學乖了。
    “大哥，咱能不吊胃口么？”
    趙秉炤決定暫時伏低做小，等知道了自己兒子的事情，再跟自家大哥算總賬。
    “那姑娘姓董，他爹是當時的戶部主事董仁禮！”
    “朝廷因為賑災的事情，掀起了大獄，戶部大半的官員牽扯其中，家中女眷都被發放教坊司來著。”
    “這事兒，你還記得不？”
    “我記得了！”
    趙秉炤嘆了口氣。
    腦海中被塵封的一段記憶被解封，那是一段荒唐的歲月，但那時候的他，正是活得頹唐的時候。
    而正是那件事情后，他離開了京城，跟自家大哥分了家，正式開啟了他的復仇之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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