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這是要逼死云兒嗎?”
美人垂淚,端的是惹人憐惜,尤其是云氏一身素白,配上這委屈嬌弱的小模樣,是真的很能激起男人的保護(hù)欲。
可徐老三卻是汗毛倒豎,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
這女人,就是個心懷叵測的美人蛇,真要讓她進(jìn)了家門,那不得是妥妥的家宅不寧?
到時候不用這女人攪和,他娘就能先正家風(fēng),把他給滅了。
徐老三還想拒絕,耳中卻突兀地聽到了陸叔的聲音。
“吊著她!”
吊著?
怎么吊?
徐老三稍稍一愣,繼而有了主意,當(dāng)即向著云氏歉然一笑,道:“云兒,對不起,是我錯了!”
“只是,婚姻之事,須得父母之命,我,總得先跟爹娘說一聲吧!”
“若不然,這是對你的褻瀆!”
“你,不該受這般的委屈!”
忍著內(nèi)心的惡心嘔吐感,徐老三很是深情款款地給出了回應(yīng)。
“三郎,我就知道,你不會舍棄云兒!”
“你知道么,在云兒的心里,三郎乃是有仁者之心、義薄云天的偉丈夫。云兒一路走來,就未曾見過如三郎這般出眾之人。”
“云兒,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委屈了你!”
徐老三又是一番表態(tài),看對方的眼神,越發(fā)癡戀了。
……
好一番濃情蜜意,溫柔軟語,徐老三總算是按照自家?guī)煿囊螅晒Φ氐踝×诉@美人。
等到他戀戀不舍地送了美人回去,再回到自家院子里,不由渾身抖了又抖。
“干得漂亮!”
陸叔出現(xiàn)在徐老三的面前,笑瞇瞇地望著他,“沒看出來,你小子說這些哄女人的話,很有一套嘛!”
“師公,啥時候完???”
徐老三沒精打采地望向陸叔。
陸叔琢磨了下,道:“不著急,我還沒摸透這女人背后到底是什么人,還得一段時間,你再堅持些日子。”
“對了,再過些日子,你就該下場了吧?”
“這樣,我?guī)湍銚鯉滋欤@樣總可以吧!”
“師公,我想做個好人!”
徐老三一本正經(jīng)地望著陸叔,“雖然這云氏不是好人,可是,我想做個好人??!”
“咋滴了?”
“你莫非是真的對這女人有什么想法?”
“沒有,打死都不會有!”
徐老三又不是腦袋有坑,明知道這女人是要到他們家搞事情,他傻了才會對這女人有什么想法。
“師公啊,您是不知道啊,如今我已經(jīng)有了風(fēng)流之名啊!”
“想我徐元旭,一生堂堂,光明磊落,如今居然有了這等名聲……”
“你給我閉嘴!”
陸叔一聽徐老三的廢話,直接一巴掌拍了過去,“少在這里給我胡言亂語,趕緊去溫書。此番鄉(xiāng)試,你要是考不出個好成績……”
“我就告訴你爹你在府城過的啥日子!”
“你莫不會以為紅袖添香伴讀書真的是什么美妙的事情吧?”
“……”
徐老三懵逼地望著陸叔,“師公,你坑我!”
“少廢話,讀書去!”
陸叔又是一巴掌,送了徐老三一程。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俊?br/>
徐老三郁悶地回了書房,深吸一口氣,“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沒錯,我,徐元旭,是要成為貴人的男人!”
“讀書,我最強(qiáng)!”
徐元旭在書案前坐下,展開桌上的書卷,很快便進(jìn)入了狀態(tài)。
如他所言,讀書這方面,徐老三是真的很有天賦。
……
當(dāng)徐老三開始奮戰(zhàn)學(xué)業(yè)時,陸叔還真擔(dān)起了為徐老三擋桃花的重任。
“這位姑娘,我家公子沒幾日就要下場了,正在房內(nèi)溫書。您若是真的為了我家公子好,這幾日就別再來找我家公子了!”
“公子說了,若是他能高中解元,屆時才能更好地給姑娘一個名分。”
這般理由擺出來,這云氏只要不是傻的,就該明白自己應(yīng)該如何選擇。她果然不再來找徐老三,但每日里都會讓身邊的小丫頭送些吃食過來給徐老三進(jìn)補(bǔ)。
可惜,這些吃食,最終大部分都進(jìn)了陸叔的肚子。
“南山樓的手藝啊,多少年沒吃到過了!”
吃著這云氏送來的菜肴,陸叔還會時不時地點評一番。
至于徐老三,已經(jīng)開始了粗茶淡飯的臨考適應(yīng)階段。
鑒于鄉(xiāng)試的條件更艱苦,陸叔早早就開始對徐老三的飲食進(jìn)行調(diào)整。免得到了考場上,身體適應(yīng)不了這種飲食上的起落變化。
對于自家?guī)煿陌才牛炖先傆X得他是為了獨吞那些美食。
然而,他沒有證據(jù)。
折騰了數(shù)天后,鄉(xiāng)試的日子終于到了。
徐老三早早起來準(zhǔn)備,陸叔這會兒就跟大爺一樣,只是看著許老三一個人忙活。
好吧,陸叔本來就是大爺。
徐老三就是個倒霉的小可憐,啥事兒都得自己辦。
只是,等徐老三收拾妥當(dāng)備考所需的一切物事,臨出門時,云氏又來了。
“三郎,你一定要努力!”
“云兒在家里等你來娶我!”
“云兒安心等這邊事,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徐老三當(dāng)即深情款款地給出了回應(yīng)。
然后,徐老三在陸叔的陪伴下,上了通往考場的馬車。括弧說一句,這馬車是云氏借給徐老三的。
而趕車的人,不是之前那個威脅過徐老三的婆子,而是陸叔。
至于那個曾經(jīng)對徐老三不敬的婆子,在徐老三跟云氏勾搭上后,便找了個機(jī)會,說了一番讒言,讓云氏將那婆子給趕走了。
這,自然不是徐老三的本意。
但是,有他家?guī)煿谂赃呏笓]著,徐老三也只能小肚雞腸一回,借著某次機(jī)會,一番讒言,就讓云氏趕走了那婆子。
按照陸叔的推斷,這婆子走后,應(yīng)該會回去見她們的主子。可讓陸叔失望的是,這婆子雖然被趕走了,但并沒有遠(yuǎn)離這里。
結(jié)果自然是,徐老三枉做小人。
馬車吱吱呀呀地在路上走著,很快抵達(dá)了考場外。
守門的鎮(zhèn)軍兵卒進(jìn)行了一番嚴(yán)格的搜身,這才放了一眾待考的秀才入場。
徐老三走在人群中,身后的人忽然腳下踉蹌,撞在了徐老三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