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安順縣龍舟賽，就在今天揭幕。
    徐老大和徐老二作為靈水村的參賽選手，一早就出發(fā)了。
    徐老爺子吃過了早飯后，便去趕車，徐老太太帶著福寶，是準(zhǔn)備去看熱鬧的。
    對此，福報也是興致勃勃。
    賽龍舟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以前在電視里看到的那樣精彩。
    而老徐家的三個兒媳婦，卻是一致選擇了留在家里。雖然她們也很想去看賽龍舟，可這家里的一群小娃娃，她們這做娘的，總不能丟下不管吧？
    陸牡丹也對這龍舟賽沒興趣，干脆留在了老徐家，跟周氏她們說話。
    倒是陸叔，顯得很有興趣的樣子。
    于是，最終老徐家前往龍舟賽的人就是陸叔、徐老爺子、徐老太太和福寶，再有立春帶著福寶可能用到的尿布、干凈衣裳等物，也會同行。
    老徐家四個小丫頭，立春基本就是跟著福寶轉(zhuǎn)的。
    夏初、秋香、冬雪則分別幫襯著周氏、李氏和王氏。
    此番立春能跟著去看龍舟，可把另外三個小丫頭給羨慕慘了。
    ……
    馬車出了靈水村，徐老爺子趕車。
    陸叔嫌棄坐車太慢，干脆騎了馬先行一步。
    一路上，福寶都是精神抖擻，不斷地打量著道路兩邊的情況。
    到處都是郁郁蔥蔥的，一片綠油油的喜人景象。
    干旱，隨著那一場豪雨，徹底成為了過去式。
    路上，徐老爺子時不時地會跟人打招呼。
    不過，并沒有人蹭馬車。
    知道車?yán)镒氖桥欤呐率窃谶@鄉(xiāng)村之地，人們也是知道該避嫌的。
    即便是遇到那純粹的婦女隊伍，她們也沒有蹭車的想法。
    結(jié)果就是，徐老爺子趕著輕快的馬車，很快就抵達(dá)了龍舟賽的場地所在。
    九曲江！
    這是一條橫跨襄邑府、江城府的大江。
    每年的龍舟賽，都是在九曲江上舉辦。
    屆時，觀賽的百姓會聚集在九曲江的大堤上觀看這一場盛事。
    而在龍舟賽期間，九曲江的大堤上，會有許許多多的攤販。賣小吃的，賣小玩具的，甚至是賣胭脂水粉、衣裳布料的，可謂應(yīng)有盡有。
    龍舟賽這天，這九曲江大堤，就是一個超大型的集市。
    這一天，是整個安順縣范圍內(nèi)百姓一年里最重要的日子，甚至還超過了過年。
    因為這要是拿了最終的冠軍，村子可就能過個肥年了。
    除此之外，這一天，也會有不少的姑娘來這里相看。
    龍舟賽上的龍舟賽手，多數(shù)都是各個村的年輕小伙兒，很多都還沒定親。而今天，就會有不少的姑娘家在暗處悄咩咩地打量著，比較著。
    是以，這賽龍舟，對各個村子的人來講，它都不是一件小事兒。
    ……
    九曲江邊搭建起來的看臺上，左丘這位縣太爺正滿臉堆笑地陪在趙秉炤的身邊。
    往年的時候，他這個父母官才是龍舟賽上的話事人。
    但今年就不行了。
    有趙秉炤這位新鮮出爐的富貴侯在這里，左丘只能屈居第二。
    “侯爺，您看這樣可還滿意？”
    左丘半弓著腰，面帶溫和笑意地向趙秉炤詢問。
    “左縣令經(jīng)驗豐富，你做主就好，本侯只是一個看熱鬧的，具體的情況，你看著辦，我就不多嘴了！”
    趙秉炤笑呵呵回了一句。
    他來看這龍舟賽，可不是單純?yōu)榱丝礋狒[。
    他來，是有所圖的。
    只是在時間到了之前，他不會跟任何人說他是來干嘛的。
    “大人！”
    就在左丘準(zhǔn)備揮動旗幟，下令龍舟賽的預(yù)賽準(zhǔn)備開始時，李拓這位最近特別謹(jǐn)小慎微的主簿匆匆趕了過來。
    “何事？”
    “回大人，知府大人來了！”
    李拓趕緊回答。
    左丘聽沈萬晟來了，當(dāng)即跟趙秉炤這位富貴侯稟告了一聲。
    “此等公務(wù)上的事情，左縣令無需跟本侯說，你自忙就是。”
    “下官謝侯爺體諒！”
    左丘當(dāng)即離開，去迎接沈萬晟。
    只是等他見了沈萬晟，就發(fā)現(xiàn)來的可不止他的這位結(jié)拜二哥。
    朝廷派來的負(fù)責(zé)調(diào)查徐元樽失蹤案的三處官員都到了。
    “下官見過恩師！”
    看到戴鐸，左丘當(dāng)即上前見禮，行弟子大禮。
    而看到如此一幕，沈萬晟也是愣了下，他可真的不知道左丘跟戴鐸還有這層關(guān)系。
    “是定山啊，不錯，這些年，你做的不錯！”
    戴鐸望了眼左丘，抬了抬手，“快起來吧，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督察院都御史陳崢，他的字號為令正，以后，你倆可以多親近一下！”
    “見過令正兄！”
    聽了戴鐸的話，左丘當(dāng)即跟陳崢抱了抱拳，兄弟相稱，而非喚之以官職名。這，便是戴鐸口中的親近。
    陳崢同樣抱了抱拳，回了一句：“定山兄。”
    至于柳仲達(dá)這位大理寺丞，直接被戴鐸給無視了。
    然而，即便是如此，柳仲達(dá)也不敢有絲毫的怨言。
    因他的緣故，徐元梓丟了性命。
    等消息傳到京城，再等旨意過來，他這個大理寺丞做到頭了且不說，若是運氣差點，說不定還得吃牢飯，甚至丟了性命。
    如今只是被冷落，被無視，他還有什么不滿的？
    知曉了沈萬晟、戴鐸一行人的來意，左丘只能表示抱歉。
    存放那十八具馬賊尸體的義莊，如今已經(jīng)被一把火燒了。并非是有人惡意縱火，而是一名漢子，因為妻兒亡故，一時想不開，就在抱著妻兒的尸體，在義莊自焚了。
    所以，想要查看馬賊尸體這事兒，自然是不可能的了。
    “定山，此等重要證據(jù)，你怎如此之不小心！”
    “恩師，此話何意？”
    左丘愣了下，“些許馬賊，殺了便殺了，怎么又成了證據(jù)？什么的證據(jù)？”
    “戴公，關(guān)于徐元樽的案子，本府不曾告知地方。”
    “左縣令不知情，并不怪他。”
    沈萬晟果斷出來幫左丘解困。
    “恩師，知府大人，不知到底出了何事？”
    左丘面色嚴(yán)肅，“那十八具馬賊的尸體的確是燒了，但是，他們當(dāng)時身上穿的衣服，還有他們的坐騎，手上的兇器，倒是保存在縣衙之中。”
    “好，好，當(dāng)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一聽左丘如此說，戴鐸頓時面露喜色。
    只要見了這些東西，就能對這些馬賊的身份有個大概的認(rèn)知。
    “恩師，知府大人，今日乃是我安順縣一年一度的龍舟賽的大日子。若是不急的話，能否稍等半日，容我主持完了這龍舟賽？”
    “哦，對了，富貴侯此刻正在前方的看臺上。”
    左丘抬手指了指前方位于江堤上的看臺。
    “不急，不急，走，都隨老夫去拜見富貴侯！”
    “是得拜一拜！”
    沈萬晟呵呵一笑，“襄邑府今年大旱，若無富貴侯仗義出手，本府治下，不知又得有多少家庭賣兒賣女，本府欠了富貴侯一個天大的人情！”
    于是，一行人在左丘的帶領(lǐng)下，上了看臺。
    趙秉炤穩(wěn)坐釣魚臺，哪怕是面對戴鐸這位上了年紀(jì)的刑部左侍郎，他都是很穩(wěn)地坐在那里。
    “戴公海涵，本侯這傷還沒好利索，坐下了再站起來，有點兒遭不住！”
    “富貴侯無需客套！”
    戴鐸呵呵笑著，抬手指了指江面上，“咱們一起看看熱鬧！”
    “好啊！”
    趙二老爺笑得人畜無害。
    左丘一見這畫面，當(dāng)即揮動手里的旗幟，發(fā)出了龍舟賽準(zhǔn)備開始的訊號。
    然后，傳令的衙差就迅速將消息報告給江上的一個個龍舟賽隊伍。
    安順縣治下有六鎮(zhèn)七十二村。
    七十二條龍舟，并不可能在這江上一字排開，所以，龍舟賽的初賽分了八場，每場次有九支隊伍開賽。
    七十二條龍舟，七十二個序號牌，序號牌上的數(shù)字是一到八。
    開賽之前，各個隊伍的鼓手上場抽取序號。然后，按照抽取序號開始進(jìn)行比賽，同樣數(shù)字的序號牌就是同一賽次。
    隨著左丘讓人發(fā)出了指令，各個隊伍都抽取了自己的序號牌。
    靈水村的序號牌上的數(shù)字是六。
    也就是說，他們將是第六批次的參賽隊伍。
    八場初賽，每輪只取第一進(jìn)入決賽。
    若是運氣不好，哪怕是實力很強的隊伍，都未必能進(jìn)入決賽。
    咚——！
    咚——！
    咚——！
    伴隨著一陣陣的鼓聲，龍舟賽正式開啟。
    當(dāng)鼓聲停下，一聲響鑼，第一場初賽開始。
    九條龍舟，都是如離弦之箭，在江面上速度向前。
    大堤上，福寶坐在徐老爺子的脖子上，眼睛瞪得溜溜圓，看著那一艘艘的龍舟飛快地在水上向前駛?cè)ィ馗杏X興奮。
    有那么一刻，福寶差點兒就激動地喊出了“加油”的話語。
    萬幸親娘在關(guān)鍵時刻來了一句話，讓福寶從激動狀態(tài)中回過神兒來。
    “當(dāng)家的，咱們能贏嗎？”
    徐老太太看得很緊張，也是冷不丁地問了這么一個問題。
    徐老爺子呵呵一笑，道：“目前來看，應(yīng)該很有希望。這幾條龍舟的速度都不成，比起老大他們，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能贏就好！”
    徐老太太嘆了口氣。
    福寶被自家親娘的話給驚醒，自然也就沒了之前的激動。
    這九條船里，沒有他們村的龍舟，所以，喊什么喊？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fēng)嗎？
    福寶想明白了，可還是有別的人不明白，岸邊響起一陣陣的呼喊聲，不斷有人為一個個的村子喝彩加油。
    最終，在這第一批次的隊伍里，獲勝的居然是差點在大旱中跟靈水村因為搶水打起來的上溪村。
    “賞！”
    在第一批次的預(yù)賽結(jié)束時，趙秉炤忽然開口，“所有隊伍賞銀二十兩，勝出的賞銀四十兩。”
    “后面的隊伍，都按照這個賞法辦！”
    “下官代所有龍舟賽手，多謝富貴侯！”
    左丘作為地方的父母官，在這個情況下，還真的得他出面跟趙秉炤道謝。畢竟，龍舟賽的隊伍還得比賽呢！
    “左縣令客氣了，我就是看個熱鬧，看得高興了，隨手賞幾個銀子，當(dāng)不得謝！”
    啥叫有錢任性？
    瞧瞧富貴侯趙二老爺，這就是了！
    等左丘讓人將消息傳達(dá)到下面，所有的參賽隊伍都沸騰了。
    哪怕是進(jìn)入不了決賽，也能拿到銀子，雖然不多，但那終究是銀子！
    接下來的比賽，所有的龍舟都在加速，加速，不斷的加速。
    而隨著龍舟的速度提升，有錢任性的趙二老爺一度將賞銀提升到了五十兩，第一名直接拿到了一百兩。
    所有人都在沸騰，在歡呼。
    然而，沒有人注意到，趙秉炤的眼神并沒有多么的激動。
    “不夠，還是不夠，還差點兒，差點兒啊！”
    趙秉炤低聲自語著，用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而他的手，在微微顫抖。
    “左縣令，下面是第六批的預(yù)賽龍舟了吧？”
    趙秉炤望向旁邊敬陪末座的左丘，微微一笑，“麻煩你去跟后面的龍舟賽手們說，預(yù)選賽中，若是有龍舟的速度能再快點兒，本侯賞銀五百兩！”
    五百兩！
    這個數(shù)字一出，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戴鐸更是直接扭頭望向趙秉炤，沉聲道：“富貴侯，你這是何意啊？”
    “沒什么意思，就是覺得這速度太慢了點啊！”
    “戴公難道不覺得這龍舟賽不夠熱烈嗎？”
    趙秉炤微微笑著，“我曾在南邊的楚江上看過一場龍舟賽，那真的是龍舟如離弦之箭，在水上飛馳的速度，方若隨時都能飛起來一般。”
    “這個，老夫倒是聽聞過，說是這楚地龍舟最為迅捷。只是，卻不曾親眼瞧見，甚憾啊！”
    戴鐸聽了趙秉炤的話，卻是點了點頭，楚地龍舟，他也有耳聞。
    ……
    九曲江大堤上，徐老爺子的身邊，忽然躥出了陸叔。
    “師父，您剛才在哪兒呢？您都錯過了好幾場龍舟賽了，您是沒看到，那速度，真正是太快了，簡直，往年都沒這么快！”
    “有錢能使鬼推磨！”
    陸叔瞅了徐老爺子一眼，“不過，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趕緊的，帶上你媳婦兒，還有小福寶，先到那邊的小坡上躲會兒！”
    “啊？躲會兒？為什么要躲？”
    “師父，是不是要出事了？”
    徐老爺子聽了陸叔的話，非但沒有退去，反倒是來了濃烈的興趣。
    “是不是有高手來了？”
    自打聽了陸叔那一番先天、后天的武道理論，徐老爺子對這些事情，那是相當(dāng)?shù)母信d趣。
    對徐老爺子來講，陸叔的那番話，讓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嶄新的從未接觸過的世界。
    好奇心嘛，是人都有。
    如徐老爺子這般，本身能練就這么一身不俗的武藝，自然是對這些東西十分癡迷，感興趣的。
    陸叔說的這些，對徐老爺子的吸引力，那真的是相當(dāng)?shù)拇蟆?br/>     坐在徐老爺子脖子上的福寶聽著自家老爹這興致勃勃的語言，想到早上的時候，她漂亮師父說的真相，真的是不忍心看老爹這么犯蠢。
    然而，現(xiàn)在的她，是沒能力阻止的。
    所以，還是繼續(xù)看老爹的熱鬧吧！
    福寶打定主意當(dāng)個小觀眾時，忽然發(fā)現(xiàn)前面的九曲江的江水有些不一樣了，朦朦朧朧的，好像是要起霧一般。
    “啊！”
    “啊！”
    福寶連忙伸手去抓親爹的頭發(fā)，引著他的注意力會轉(zhuǎn)到九曲江上。
    被福寶抓了頭發(fā)的徐老爺子，果然扭頭看向江面。
    “走！”
    陸叔瞧見江面的變化，立刻瞪向徐老爺子，“快！”
    “哦！”
    這一次，徐老爺子不犟了。
    明明艷陽高照，好好的江面，這無緣無故地好像要起霧，一看就有問題。
    徐老爺子一手抱著福寶，一手牽著自家媳婦兒，喊上立春，以最快的速度從人群中擠出去，直奔陸叔先前所說的山坡。
    等到山坡，再回頭望去，依舊能看到九曲江的江面，只是，江面上的霧氣越發(fā)濃郁了。
    “左縣令，立刻疏散百姓！”
    一直穩(wěn)坐釣魚臺的趙秉炤在這一刻，也是猛地站了起來，直接發(fā)號施令。
    “啊？！”
    左丘愣了下，不解地望向趙秉炤。
    趙秉炤旋即開口，道：“立刻照辦！”
    “若是耽擱了時間，出了人命，這個責(zé)任，你擔(dān)不起！”
    “定山，速去！”
    戴鐸也在這一刻開口。
    左丘雖然不明所以，但趙秉炤和戴鐸都這么說，他只能照辦。
    響鑼陣陣。
    安順縣城的衙差們紛紛登場，開始驅(qū)散江堤上的百姓。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江堤上的百姓就被驅(qū)散一空。
    而在同一時刻，九曲江上的霧氣已經(jīng)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
    福寶被徐老爺子抱著，一直盯著那濃濃的霧氣看。慢慢的，她感覺霧氣好似活了一般，隱隱之中，好像有什么東西在霧氣里盤旋。
    “啾——”
    就在福寶目光盯著那霧氣中的東西觀望時，一道響箭沖天而起，發(fā)出尖銳的鳴響。
    下一刻，一架架馬車出現(xiàn)在江堤上，趕車的人下車，拔刀，毫不留情地用手里的短刀扎在了拉車的馬匹背上。
    馬匹吃痛，邁開四蹄就朝著前方奔去。
    狂奔的馱馬直接帶著馬車沖進(jìn)了九曲江。
    馬車上拉著的一個個木桶飛起。
    木桶里飛出未知的液體，腥臭氣息很快彌漫開來。
    “昂——”
    隨著這一切的發(fā)生，霧氣之中依稀傳出了一聲痛苦的嘶鳴，卻不知是什么東西在叫喊。
    “什么鬼東西啊？”
    徐老爺子瞧見眼前的詭異一幕，越發(fā)相信陸叔跟他說的那些事兒。
    福寶原本聽了自家?guī)煾傅脑挘X得師公這個糟老頭子是個大騙子。但現(xiàn)在，她也有些將信將疑了。
    剛才的那一聲嘶鳴，怎么都像是龍吟！
    福寶沒見過龍，自然也沒聽過龍吟。
    但在很多電視劇里，似乎龍吟都是這個樣子的。
    可這世上，真的有龍嗎？
    剛才那沖向九曲江的馬車，那些騰空的桶里破散出的東西，又是些什么玩意兒？
    轟！
    隆隆！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被霧氣吸引的時候，這天竟在不知不覺中陰了下來，黑壓壓的云團(tuán)在九曲江上的上空凝聚。
    閃電，雷霆，轟鳴不斷。
    “這尼瑪不會是在渡劫吧？”
    福寶咽了口口水。
    曾經(jīng)網(wǎng)上的沙雕網(wǎng)友們，每每看到什么地方有電閃雷鳴不斷，總會調(diào)侃是有道友渡劫。如今，福寶看著眼前神奇的一幕，也不禁在懷疑，莫不是真的有什么東西在渡劫？
    如果渡劫是真的，那么，這個世界上，豈不是真的可能有神仙妖怪這類東西？
    可惜，事實證明，渡劫是不存在的。
    雷霆停歇的時候，下雨了。
    幸好徐老爺子早早帶著他們躲回了馬車?yán)铮@才免了被暴雨淋濕的下場。
    暴雨來的突然，結(jié)束的也很快。
    頂多半刻鐘時間，云收雨散，艷陽當(dāng)空。
    一家人從馬車?yán)锍鰜恚毐恍炖咸е瑒傁萝嚕抗獗悴蛔杂X地望向了前方的一個水坑，在那水坑里，居然游著一條純金色的鯉魚，只有拇指大小。
    “魚！”
    “魚！”
    “養(yǎng)！”
    “我的！”
    看到這條金色鯉魚的瞬間，福寶腦海中浮現(xiàn)的念頭就是養(yǎng)著，必須養(yǎng)著。
    “好，好，養(yǎng)，養(yǎng)！”
    徐老爺子順著福寶的手指方向，發(fā)現(xiàn)了水坑里的小鯉魚。
    “長得挺好看，養(yǎng)著就養(yǎng)著吧！”
    徐老爺子絲毫不奇怪為什么水坑里會有一條金燦燦的鯉魚。
    因為，這種天上掉下魚的事情，真的不是什么稀奇事兒。而這到底是怎么一個情況，徐老爺子不知道，但這并不妨礙他知道這種情況的存在。
    雨過天晴，龍舟賽繼續(xù)。
    看臺上，左丘、戴鐸等人都有很大的疑問，可沒人發(fā)問。
    他們都看得出來，這事兒的背后，有趙秉炤這位新晉一品富貴侯的手筆。不管趙秉炤在做什么，都不是他們有資格詢問的。
    就算是有什么懷疑，也只能上報宗人府，由宗人府繼續(xù)調(diào)查。
    在徐老爺子用馬車?yán)镅b水的瓷罐子收了那條金燦燦的小鯉魚后沒多久，陸叔就出現(xiàn)在了徐老爺子他們這邊。
    “師父，剛才，是什么東西啊？”
    “你跟對方交手了嗎？”
    看到陸叔回來，徐老爺子立刻來了興致。
    “剛才是前朝余孽劫運道的手段，為師沒找到那施法的牛鼻子，讓他躲過了一劫！”
    聽到徐老爺子的問話，陸叔很有些憤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