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夫子講得很有道理凌嘯開始思索起來。
總督府里有內(nèi)奸通風(fēng)報信這是可以確信的但是這個人究竟是誰就很難確定了上至吳椣下至普通馬夫都有可能。如果凌嘯自己是總督當(dāng)然可以通過大規(guī)摸排查的方式來調(diào)查可惜他不是所以像這種需要大量人力物力的事情他做不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吳椣和他去作良好溝通希望能夠查出當(dāng)時有機會得知這一消息的人員范圍。凌嘯有這個自信憑著自己的眼力他當(dāng)天曾經(jīng)見過那個蒙面人至少可以通過身形特征確定一批嫌疑人再調(diào)查在豪成求援之后這些人都在干些什么來進一步鎖定。這種方式不一定是最完美的但卻是凌嘯目前只能做到的。
蘭芩和小依小雅十分的懂事見到凌嘯他們正在忙碌破案的事情也不來分他們的心。凌嘯來到后院的時候她們正在按凌嘯的要求、給他收集整理農(nóng)書和一些枝術(shù)筆記方面的典籍。凌嘯悄聲來在蘭芩的背后。一下子蒙上了她的眼睛“啊相公!”凌嘯頓覺憐憫和后世的女人相比、這個時代女子的生話圈子實在太窄了。除了家人以外、就只有一些閨友可以交往了像蘭芩這樣的、已經(jīng)算是京城中交際圈子很大的女子了。
凌嘯聞著她的香不顧兩個丫頭的羞笑、用臉貼著她的耳鬢緩緩廝磨、柔聲道、“芩兒、相公答應(yīng)你、等過段時間、相公不忙了帶你出去好好的游玩一番。但是現(xiàn)在你們要好好地呆在府中、哪里都不要去。相公正在抓捕兩個武功高強的犯人實在怕你們遇到危險不管怎么說這府里畢竟還有一百護卒在保護。我的芩兒寶寶你知道嗎“
蘭芩受不住耳邊的搔癢將粉面緊貼向凌嘯向上伸手輕輕撫摸他的面頰。“芩兒知道。相公是擔(dān)心我們啊放心吧相公、倒是你一定小心啊。你知道嗎?我們每天都為你提心吊膽呢。“凌嘯有些情盛他恨不得一把抱起芩兒、好生憐愛一番只是小雅在面前有些不便無奈只得兇巴巴地親吻了幾下就辭了出來。他還要趕到吳椣那里去。
總督府西書房內(nèi)。吳椣顯然是未曾休息好。像是突然間衰老了很多。案子一出來之后這位老人想得很多很多……
自己這次恐怕是要卷鋪蓋回山西老家了。和凌嘯不同。對于這兩個案子。吳椣更加注意滅門案。因為拐賣案的案情相對簡單些且有很多的人證物證。把曹源已經(jīng)喪身朱府。所以這案子接下來的步驟是把一些關(guān)于失職官員和與之勾連的相關(guān)有司進行詳查即可何況那春香樓里有很多的證人證據(jù)。
四品道臺遭秧被兇手滅了滿門。還基本上毫無線索這個才最影響吳椣的宦途。吳椣不是什么名臣干吏理政能力十分的平常。所幸于政上有些捻熟這才得到了康熙的重用。可是湖北這個地方。幾方的京中勢力在這里犬牙交錯幾乎都是他吳椣所惹不起地一日日地滲透下來。竟搞得官場上派系林立且吏治的敗壞和治安的混亂。一直以來是湖廣的老大難問題。同時槽糧、水利和鹽政也腐弊叢生。就是軍務(wù)。也漸漸有些漢河楚界地苗頭。
“什么?侯爺認(rèn)為我們總督衙門的僚屬里面有內(nèi)奸?!”吳椣大吃一驚。要真是像凌嘯說的一樣。可就大大不妙了。
如果在他的總督衙門查出了膽敢拒捕的要犯那他可就是跳進黃河都說不請了。別人還以為他是拐賣人口案的后臺呢更加要命地是。那個叫甘大的要把還差點殺死了凌嘯這個欽差觀風(fēng)使呢?不過吳椣久經(jīng)宦誨眼力凡現(xiàn)凌嘯的神色十分坦然看樣子不像對自己生分和芥蒂的樣子。吳椣知道自己無法拒絕。只能全力配合凌嘯的查案。一來自己洗請嫌疑二來。在朝廷的決議下來之前。最有資格查案的就是眼前這位年輕侯爺了。
“當(dāng)日豪成世兄來求援的時候老夫正和督標(biāo)參將鄭勇、綠營參將敦翰、軍需參議道何智壯本督錢糧師爺周湖定四人一起在商議軍務(wù)。
得知豪成其事。老夫當(dāng)即點出值衙標(biāo)營地游擊金虎令他火率兩百人聽豪成世兄差遣由于這時軍務(wù)也商量完工也就同時散了會議讓們都各忙各的去了。老夫繼續(xù)留在簽押房中處理案牘。
原來事情就這么簡單。凌嘯忽然感到興奮。要么很快就可以鎖定內(nèi)奸。要么就是根本就沒有內(nèi)奸。
總督一級可以有自已的直屬軍隊叫做督標(biāo)營平時駐扎在城外輪流進城來值衛(wèi)總督衙門。隨著豪成前往漢口赤香樓的兵丁。都是金虎在衙門里緊急調(diào)動的。這個時間過程相當(dāng)短而且金虎也只是向軍士們講明任務(wù)是隨他去拿人。那么這么一個簡單的傳令行為過程里。最先得到消息的只有寒寥幾人罷了。
吳椣的親兵隊長被急召到凌嘯面前看著這個名叫吳洪文地中年漢子凌嘯只是交代了兩句話“安排五十名刀斧手在堂后聽我號令。以吳制臺的名義即刻派人招參將鄭勇、參將敦翰、參議道何智壯、錢糧師爺周湖定四人前來商議軍務(wù)。”吳洪文遲疑地看看喂楔見到他的老爺直點頭。立即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出去傳命。
凌嘯按捺住一絲緊張看著吳椣在那里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暗罵自己膽子太小。這時。就在衙門內(nèi)的錢糧師爺周湖定進來了。這周湖定是一個典型的文人形象、頂玉瓜皮帽一襲藍(lán)綢長衫一把長竹折扇、貴賤難辨的衣著配上精明透溢地眼神總之凌嘯看著他就覺得這是個市井味濃厚的讀書人。
周湖定看到凌嘯也在座微微一愣、連忙上前給兩個大人請安。待他禮畢起身、凌嘯開口問道“周夫子、本官有幾件事需要詢問你。希望你能夠如實回答。“”
“大人請問吧!“周湖定十分鎮(zhèn)定。
“五天前的申時三刻左右本官聽說你們正在和吳大人在商議務(wù)。可有此事?”
“有的當(dāng)日議的就是截漕濟軍地示意。
……“”
接下來到達(dá)的敦翰、何智壯兩人也都和周湖定一樣接受了凌嘯的盤問。三個人的身形都與凌嘯見過的索面人大相經(jīng)庭不是矮胖就是竹竿。那何智壯更是不同得離譜。因為他的右手根本就是沒有據(jù)說是在第一次御駕親征里被葛爾丹的土炮給炸掉了。更重要的是當(dāng)日豪成來搬救兵之后、他們因為還要落實具體的細(xì)務(wù)三人都留在了簽押房里繼續(xù)商議。這些都是有人證可以澄請的。
凌嘯也不氣餒這畢竟是第一次的盤問調(diào)查接下來凌嘯還有至少環(huán)節(jié)來考察他們。不過他想等盤問完督標(biāo)參將鄭勇之后再繼讀、但是鄭勇實在是柵珊來遲了連遠(yuǎn)在付家坡綠營駐地的敦翰都來了半天他卻半天不見蹤影。前去傳令的人也沒有返回。
吳椣看看凌嘯越來越難看地臉。也等得有些煩躁了質(zhì)問吳洪文道“鄭勇怎么還沒有到啊?”
“制臺、侯爺可能是鄭大人他正好不在營中傳令的戈什哈也許上他家中傳去了要不我親自去一趟?“”吳洪文觀察著兩個大人的臉色。小心翼翼道。
正自相等中。一名戈什哈高叫著“報“。迸了四來。
“啟熏大人小的趕到漢陽門督標(biāo)中營的時候營中回話說鄭參在漢口府中修養(yǎng)小的連忙渡江過去鄭參將家人說他剛剛回到中營了。小地再次趕到漢陽門的時候。營中卻又說鄭參將剛剛帶著幾十名兵趕往漢陰巡防去了。”
吳椣大吃一驚站起身來。和同樣驚駭?shù)牧鑷[對視一眼。像總督召見這樣的軍令。就算那鄭勇第一次真的不在營中。那他回來之時。督標(biāo)營里的人絕對不敢不轉(zhuǎn)告于他。而他竟敢不理會傳令。帶著親兵出去巡哨。真是匪夷所思。
凌嘯急問那戈什哈。”你第一次前往督標(biāo)傳令之時是在營外和人對話。還是進入了中營大帳、快將過程詳細(xì)道來!。”小的當(dāng)時未能進入大帳、只是進了轅門就被鄭大人的親兵給攔了下來他就進去為我通報。過了一會兒他出來說沒有看見他們大人。他已經(jīng)派人在營中尋找。他問了我一下制臺召見些什么人、我就告訴他了接著過了一會兒他就自己又在營中找了一圈、才來就告訴我他們大人回府去了。“”
這下連吳洪文都猜出來了那個鄭參格可能一直就在中營里面是聽到了些不好地風(fēng)聲杯弓蛇影地嚇跑了。
凌嘯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吳制臺如果貴督標(biāo)有一種會爆炸的小火器的話那這個鄭勇就十有**是可疑之人。“”
吳椣鐵青著臉。搖了搖頭。沉聲道。“侯爺督標(biāo)沒有配備這種火器。但是鄭勇自己有種叫霹霉彈的防身玩意。吳洪文傳本督今督標(biāo)左、右營即刻出趕到漢陽鎖拿鄭勇!”
“喳。
“慢著!”凌嘯止住了就要往外去的吳洪文“制臺大人萬一是聲東擊西之計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