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駕到了山東濟寧州的時候方苞就覺得自己的前程越來越光明了。
    一年之內(nèi)小章京又大章京如今隨駕南巡御船還沒有走出山東他就因為嚴(yán)斥濟寧知州濫用民力接駕被康熙再提一級赫然就是僅僅次于上書房大臣的行走了。此刻看到馬齊進(jìn)來記起馬齊是老前輩的方苞也不因為平級就有半點的不恭敬畢竟馬齊是滿臣門生故吏遍及天下呢根基甚淺的方苞咱那馬敢放肆。
    “馬相您看這幾份折子是不是呈送御覽？”
    馬齊很滿意這新進(jìn)幸臣的恭敬點點頭接過折子端了茶杯坐下去看一看之下卻忍不住吃了一驚赫然又是一件震動朝野的御前官司老牌子太子太師熊賜履拜章彈劾新任太子太師凌嘯！
    對凌嘯半點好感也沒有的馬齊巴不得有人彈劾凌嘯要知道天下傳得沸沸揚揚的五毒駙馬的名聲之中他所毒害的宰相就是自己要不是康熙念及舊情給了自己一個上書房行走的名目否則自己還不要被人笑話得抬不起頭來啊。擔(dān)巴不得畢竟只是巴不得扳不扳得倒凌嘯又是另外一回事。熊賜履去擔(dān)任《明史》總裁官已經(jīng)三年他和去編了幾年《康熙字典》的陳廷敬一樣對皇上的影響力大為減弱要是他斗能扳得倒凌嘯郭琇早就扳了凌嘯早就倒了十七八遍了只怕尸體都爛得只有一堆骨頭了還輪得到你？
    “……臣熊賜履駭聞太子太師考評三準(zhǔn)則一事忍不住以搶地嚎啕良久。自古皇子乃圣蔭血脈如此黜落海上行販夫走卒之事士林嗤笑皇子親操賤業(yè)尚且不談譏議國族士農(nóng)工商不分亦可不論。單說金枝玉葉行于茫茫大海性命危在旦夕這一條凌嘯就難逃戕害宗室之嫌！…….”
    馬齊面色紋絲不動。心中卻有些鼓舞這折子有些力度可惜等他看下去。卻大叫惋惜后面仍是在鼓吹那一套要么立嫡。要么立長唯有儲君早定家國方安。馬齊一陣失望問道“熊賜履的消息竟然那么閉塞不成。連皇上離京前一天的朝會所議他都不知道么？”
    方苞笑道“熊先生是理學(xué)名家講究事事專注恐怕他業(yè)是幾天吼離開編修處才得知的不像朝臣們早就拈輕慮重考量良久又是眼中揉不得沙子的性子。自然憤憤不平了。馬相遞進(jìn)去還是……”
    “當(dāng)然！”馬齊心思一動生怕再出現(xiàn)上次凌志彈劾凌嘯自己陷入尷尬難辯的境地笑道“我們上書房可不是前明內(nèi)閣只可建議不可決斷皇上剛剛駭在接見地方望族你去看看吧！”
    離開亂成一鍋粥的京城康熙玩得不亦樂乎。每日里都是樂呵呵地。
    李德全、高無庸和幾個隨駕大太監(jiān)更是歡喜每晚上都要用牛筋繩扎好銀票睡覺都常常會笑醒。不為別的皇上一改前次南巡的習(xí)慣每到一地都要詢問本地名門望族尤其是那種影響可達(dá)半省左右地康熙就最感興趣一面命人召集其家主前來一面就命幾個大太監(jiān)以賜其家眷宮花之類的名頭前往去看人家的小姐容貌。都是在士族官場混地誰看不出來想要興家旺族的光是賄賂銀票就讓這些大太監(jiān)心花怒放每一個人都在祈禱但愿這樣地南巡永無盡頭。
    但李德全現(xiàn)在有些擔(dān)心了伺候康熙剛剛用完晚膳方苞就帶來了彈劾凌嘯的折子弄得康熙都忘記了派他們?nèi)鷮幊侵匈n宮花。
    康熙看完折子面色沉了下來這些個混帳東西朕為何要在臨行前一天開朝會定決議難得你們看不出我的故意？“方苞這事情你怎么看？”
    方苞一愣本待呈送折子就走的他這才明白馬齊為何要他來了心中一頓哀嘆難道我白天封了行走晚上的第一次諫議就非得要得罪一個人？凌嘯那是說都不用說翻毛雞惹不得地可熊賜履士自己的理學(xué)啟蒙師父當(dāng)年路過桐城駭給自己指點國學(xué)問自己一向以此為傲四處宣揚難道今天就要出賣老師？可是不說個看法出來就會得罪更加不可忤逆的至尊也是和自己過不去！
    “皇上熊賜履士我的老師人品學(xué)問一向為方苞敬重。但微臣以為熊賜履這次是有點危言聳聽了太子太師定下的那三策雖有些不合皇子們的身份但切合君以哀憫的精神是和孔圣人孟亞圣一脈相承地。當(dāng)然熊賜履也是一片忠心還懇請皇上令駙馬爺妥慮皇子安危這一節(jié)。”言語中隨時摸棱方苞卻是惴惴不安自己這次算是把師父給賣了不知道日后傳出士林是不是罵聲一片？
    盡管方苞也可以振振有辭說是就事論事可惜漢族士林早就沿襲了前明的黨同伐異是不會和你論什么就事論事的。正患得患失卻聽康熙嘿嘿一笑“就說圣駕已經(jīng)離開濟寧折子退回上書房。朕像干的事還沒有半途而廢過！”
    辭出來的方苞被冷風(fēng)一激這才現(xiàn)內(nèi)衣早已經(jīng)濕透幸好我沒有多為師父好話搞了半天其中也有皇上的決定真是祖宗有靈啊！
    ——
    “我絕對不會放棄皇額娘在天之靈請保佑孩兒馬到功成旗開得勝！”
    占據(jù)了三阿哥府邸的胤礽對著他母親的靈位再三拜了決定和過去來個一刀兩段（一刀兩斷）所以他才來到這里向九泉下的額娘訴說。
    呱呱墜地就是皇朝的嫡長子二十年恍若煙云地皇太子生涯伴隨成長過程的登基熱望這一切都是拜這貴為正宮皇后的母親所賜！而如今自己親手把娘親給他的資本完全敗光黨康熙決定了秘密建儲、凌嘯說出三準(zhǔn)則地時候。胤礽就明白了重返毓慶宮不復(fù)再是自己的目標(biāo)。要么一步到位榮登大寶要么就領(lǐng)受臣籍。等候新君的整治！
    昔為千歲今落凡塵胤礽無疑經(jīng)過了深刻反思本來地才干被煌煌太子位所掩蓋。而現(xiàn)在地位不同之后視角完全不同。他的才干復(fù)活了。
    等到他自己開始了獨立思考之后現(xiàn)自己處于了絕對的劣勢之中。父皇康熙被自己帶了綠帽子顧念太皇太后和皇額娘才沒有把自己打入十八層地獄。自己屢次欲治死凌嘯也是裂隙深如峽谷。想要恢復(fù)什么交情簡直是癡人說夢。偏生這兩人一個在暗一個在明地皇位影響者自己看來已經(jīng)是毫無機會。
    “爺這么晚了您要是還不休息的話明天可就沒有精力去南書房領(lǐng)訊了。”石氏看看胤礽。嘆了一口氣道“爺要想成功本來就該付出比別人數(shù)倍地用心還是造些留點精神的好先去睡覺吧妾身已經(jīng)想得有些眉目了爺明晚上回來妾身的主意應(yīng)該氏可以拿得儲手的！”
    胤礽一下子愣住了事到今日他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賢妻良母。這個結(jié)妻子不僅沒有怨恨受牽累而且還殫精竭慮為自己出謀劃策愧疚之下感言泣道“福晉胤礽讓你失望了。”石氏一把挽住他地手毅然道“妾身與爺夫妻同命你既然已經(jīng)知錯爺不必在（再）耿耿于往事誠心改過好了。爺也不要過于氣餒須知道你還有一大本錢就是妾身！”
    “福晉你？”胤礽大吃一驚不曉得石氏為何如此自傲。
    石氏一指外間的侍衛(wèi)冷靜地說道“按制親王福晉也不過是區(qū)區(qū)二十名侍衛(wèi)可你看見了嗎皇阿瑪為何還是給我撥來了三十名侍衛(wèi)？為何絲毫沒有減少我的月例供應(yīng)？因為他疼惜我這個苦命的嫡親兒媳婦欣賞我八年來管理后宮六院井井有條！凌嘯以為皇子們的才干重要是他說的有道理可他不知道的是在皇阿瑪?shù)匦闹邪⒏鐐兊募彝ヒ埠苤匾８鞲母x是賢內(nèi)助還是善妒奪權(quán)的臭狗屎也是一大不得不慮的因素呢！”
    胤礽瞠目結(jié)舌起來；猶如醍醐灌頂想不到自己不珍惜的卻往往是最珍貴的。
    石氏一撩被晚風(fēng)吹得微亂的秀笑道“爺你也不要吃驚這是有一日我聽皇上親口說的八阿哥的母妃向皇上抱怨暫停推舉之事皇上當(dāng)時大怒罵八阿哥地福晉是河?xùn)|猛獅子比不上我賢淑敬誠德容兼具要是他當(dāng)皇帝弄不好就是一個篡朝的韋后。”
    胤礽明白過來忽又啞然道“為什么不是武則天？”
    “哈哈哈爺你真是逗那個岳郡王的小丫頭也能比武則天？爺你可知道就算是武則天也應(yīng)該是我這慣例后宮的嫡親媳婦哼后宮六院我逗能整得皇子母親們一愣一愣的這九王爭位又有何難？！”
    胤礽大喜過望一把抱住了石氏笑道“福晉我的好則天天后你真是疼我快點告訴我咱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石氏在他懷中嬌嬌一笑伸出蘭花指狠狠一戳他額頭“妾身不是說了明日晚上再告訴你的嗎？”
    “我的天后娘娘快告訴了我吧心急火燎啊！第一步該怎么做呢？”
    石氏猛地勾住了胤礽的脖子把頭貼上胸口淺笑道“你第一步就是好好休息明日打起精神來順承凌嘯。當(dāng)日拉如果爺你暫時睡不著的話不防（不妨）先和妾身制造另外一件大資本？”
    “什么資本是可以制造的？”
    石氏一口咬在胤礽肩上見到了血后方抬頭道“笨蛋皇阿瑪?shù)牡沼H皇孫我們九可以造啊其他阿哥們就算通宵達(dá)旦造出一百個來嘻嘻都不是嫡親長孫呢！若是調(diào)教得比你強萬倍噢～噢～噢又不是小孩子咬我**干嘛？”
    本來只喜歡熟女的廢太子只要一想道“武則天”這存在于心中的絕頂級別的熟女忽地覺自己好有想法牛喘姣噓的交戰(zhàn)之中已是赫然忘了這是供奉皇額娘的地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