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之軀啊血肉之軀看來今晚我們又有五百具尸體可以丟下江中了!”
面對悍不畏死沖來的勤王軍德川家宣有些好笑他從來不否認這些敵軍的士氣高昂是承平百年的幕府兵難以望其項背的但蟻多咬死象加上鎮(zhèn)壓鄉(xiāng)野叛亂時屢建奇功的短筒火槍怎么看都將是一場烈士悲歌。
酒井毫桑沒有搭茬看看左右兩個家臣護著的世子忽地冒出很不好的預(yù)感心也隨著咚咚砸地的馬蹄聲猛烈跳動起來。曠野黑幕中奔出的這些清兵影影憧憧背光而來看得很不真切仿佛是帶著黑暗殺氣的怨鬼給人一種難以言傳的恐怖。
光憑蹄聲遠近伊藤久阮就知道敵軍進入了有效射程把“斬鞍”太刀猛地一揮“放!”
“砰砰砰砰!”就在德川家宣默數(shù)三下的瞬間幕府兵快地換位三連無數(shù)條火舌噴出在夜空中好像是盛節(jié)煙火火舌里不乏耀眼的亮線急畫出夜間玩過鳥槍的人都知道那是鉛子的軌跡但凡被直直的亮線連接上的人亮線將指引他魂歸天國。
幾乎沒有一匹戰(zhàn)馬沖了過來在火把光亮可及的邊緣黑黢黢地躺了一地戰(zhàn)馬悲嘶掙扎人聲痛苦慘叫聲音聽得最南面江堤上的討逆軍都覺得有些惻隱聽到三輪急促槍聲之后再無聲息。人人都知道官兵完了。想想畢竟都是炎黃同胞就連那知無堂地指揮使也有些黯然悶聲不語。
家宣鼓著掌哈哈大笑“喔喔。喔我也是愛馬之人吶啄啄啄真是我見猶憐我見猶憐!”
幕府兵轟地一聲歡騰起來高呼雀躍欣喜若狂剛才被猛不丁干了一下死傷了七八百還以為這幫清朝兵有多厲害。還不是一下子被火槍陣打得尸橫遍野煙熄火熄!顧念戰(zhàn)友的趕緊看看躺倒地上的傷兵仇恨偷襲的卻馬上就向勤王軍橫尸處沖去搶些死人身上的碎銀子也好啊!
這些幕府兵才奔出一百多步一起颼然止步了。面面相覷手中火把所照亮處全是戰(zhàn)馬遺骸竟空蕩蕩毫無一個死人!忽地一聲貓頭鷹咕咕叫眾倭兵不覺毛骨悚然。忍者土遁他們聽過死人氣遁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沖在最前的伊藤久阮反應(yīng)最快知道敵人是空馬沖鋒使詐。一個自摔趴倒在地氣急敗壞地吼道“列隊!裝藥!上彈!”
但是他們已經(jīng)來不及了剛剛按照荷蘭貿(mào)易商告訴他們地會戰(zhàn)操典列好陣形耀眼的火舌在三百步外綻放開來無數(shù)的亮線很短卻瞬間就到了眼前如果幕府兵們天生患有痛覺缺失病的話他們會感覺到鉛子鉆入皮肉的癢。和撞擊到骨頭的麻。可惜的是他們沒有得上那么幸福的病先感到的是鉆心的痛繼而耳膜傳來地砰砰砰砰的火槍之聲。
伊藤久阮趴倒得快方才躲過一劫可身前身后的兩三百名幕府士兵卻沒有這么幸運了伊藤久阮可以看到他們倒騰起來的身體以一種怪異的弧線然后嘭嘭地落到地上氣得這位家臣眉眼欲裂高喊著“騎兵出擊”恨不得把棄馬地勤王軍千刀萬剮方能銷了心頭之恨。
兩次變起倉促之下幕府軍已經(jīng)是死傷三分之一德川家宣張大了嘴久久不能合攏起來那句“我見猶憐”再也說不下去了。到此刻他才明白過來有火槍的不僅僅是只有他的幕府兵對面的清兵也有數(shù)量雖不多可射程好像還略勝一籌。
幕府兵吃了兩次暗虧除了痛罵敵軍狡猾之外唯有迅地步兵結(jié)陣戒備騎兵上馬追擊。這一次連酒井毫桑也親自披掛上陣要率領(lǐng)七百騎兵去追殺敵人但很快他就明白了一件事敵人不是一般地狡猾當自家騎兵還只是躍上馬鞍的時候敵軍開槍處竟是蹄聲響起黑暗中得得得漸漸遠去。
敵軍還有戰(zhàn)馬?!酒井毫桑略一回憶印象中這些清兵確確實實不止是五百匹戰(zhàn)馬好像有半成以上都是一兵兩騎地氣得是哇哇直叫率先一馬沖出嘰里呱啦吼道“敢這么卑鄙無恥暗算我大日本軍隊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們扒皮拆骨世子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在他的想像中敵軍的戰(zhàn)馬很可能是一騎兩乘度定然不快自己地騎兵馬上就能夠追上他們一雪心頭之恨。但很令他怪異的是七百騎兵奮馬向北追了四五里不僅敵軍毫無蹤跡連敵軍戰(zhàn)馬的馬蹄聲都沒有再聽到正要繼續(xù)追擊下去餞行他追到天涯海角的誓言卻猛聽背后本部又傳來了槍響廝殺之聲頓時大吃一驚電光雷閃間明白過來敵軍仍是耍了空馬計大部分狡猾分子匍臥草叢荊棘之中卻用少量幾個騎兵牽著自己的鼻子跑了這么遠難怪追不上。
“有膽子別跑啊和你家日升之地的爺爺廝殺三百回合看到老子人多就跑耍些陰謀詭計算什么英雄好漢?!”酒井毫桑一邊馬一邊往回疾馳但很快他就知道了敵人究竟算不算是英雄好漢。
四百多身材魁梧的中原漢子沒有再耍什么陰謀詭計竟是人人赤袒上身頂著幕府兵如雨的槍彈手持馬刀徒步?jīng)_入幕府兵陣深深地攪合在武士刀組成的刀海之中刀光劍影火星碰冒不時間飛起地頭顱和無頭身軀噴出的紛飛血雨為戰(zhàn)場的廝殺蒙上一層濃濃的血紅真一派鐵血悲歌。
酒井毫桑已經(jīng)忘記了加入戰(zhàn)團。他百思不得其解既然這股敵軍擅于游擊為何還要回來做自殺式地沖鋒陷陣把自己的血肉之軀投祭給我們尚武的大日本武士刀下?忽地一個念頭騰起他感激向家將重重保護的德川家宣奔去。敵軍在以死拖延時間!
德川家宣卻在興致勃勃地望著兩個人的打斗。
和伊藤久阮戰(zhàn)在一起的是個“胸相”奇特地漢子伊藤久阮揮舞著戰(zhàn)國名刀劈刺撩挑削砍剁刀光寒閃得德川家宣這局外人都看得心驚動魄兇狠凌厲處家宣自己都覺得那漢子毫無生理但細看十幾招之后他終于明白過來在朝鮮戰(zhàn)爭中斬殺大明朝將士達四百余人的名刀“斬鞍”。只怕很難將這個驍勇的敵人斬殺不是因為那漢子沒有馬鞍而是因為他來來去去只有一招“以命換命”!
酒井毫桑急得直跳腳朝奮死作戰(zhàn)的伊藤久阮吼道。“捅下去啊你個笨蛋捅下去他就腸穿肚破啦!”
伊藤久阮實在是沒空還嘴有空的話一定會破口大罵的“你個酒坊水井旁出生的狗雜種。看戲的不怕臺子高你來打得試試捅下去他是腸穿肚破。可老子就要頭掉脖子斷!”正想千方設(shè)百計怎么樣砍死這個半邊黑毛半邊**的敵軍猛聽這對手暴喝一聲“呔!呔!呔!呔!**日你姐干你妹子剁你鳥!”
都是從小習(xí)學(xué)古音漢語的日本貴族們都聽得懂閩音忍不住一愣太沒品了吧打架罵人?
“**日你姐。干你妹子剁你鳥!”
“**日你姐干你妹子剁你鳥!”
四聲呔呔呔呔猶如是鑼鼓隊地開槌棒整個勤王軍猛地齊聲高吼起來已經(jīng)只剩下不到兩百人的他們道出了中華兒女死戰(zhàn)沙場的最強音招聲合一愈來愈快到得最后竟是強弩之末可以光芒四射炫閃的刀光讓幕府兵大為束手竟讓他們感到自己四五個打一個都覺得很是困難。
“世子殿下大事不好這幫子敵軍恐怕在等援軍咱們快撤!”酒井毫桑一面咂舌一面對德川家宣急道。家宣雖不是善戰(zhàn)將軍但政治與兵法相通明白過來后馬上臉色一片死灰退心大萌。正要令放過這一百多瘋子猛聽得東南方號角蹄聲鋪天蓋地長長的五條火龍急向這邊飛來家宣這時候才知道自己高貴地生命處于絕對的威脅怔怔得話也說不出來只是腿肚子猛地抽搐連下意識的跑都不知道了。
本來局勢到此可以一錘定音卻生了兩件事讓萬良雄和周文淵大為悔恨不已。
遠遠聽到了勤王軍的“招牌吶喊”周文淵的眼睛馬上就紅了不到危急地決死時刻文明的勤王軍才不會罵人的。戰(zhàn)友深陷敵陣已是命懸一刻周文淵頓時就長劍一揮五千中軍護標一起奮蹄狂奔沖鋒起來并不知道討逆軍和倭寇區(qū)別地他們只知道一件事?lián)踉谏砬暗木褪菙橙耍?br/>
沿江堤上猛馳的兩營如同摧枯拉朽千蹄奮進之下已是把觀望的討逆軍一穿而過留下一條血路上躺倒了將近七八百尸柳三看著紅肉亂跳的士兵們倒下這才明白了一件事情官兵就是官兵反賊就是反賊此時此刻再后悔沒有臨陣起義一起打倭寇晚了。
直屬江戶的幕府兵不愧是武士居多清醒過來之后竟是不再去全力對付剩下不到一百人的萬良雄他們外圍之兵頗有素質(zhì)地列隊、上藥、裝彈、射。
黑夜里硝煙四起中軍護標的五千騎兵盡管成功地沖入了不到兩千的幕府兵陣中但也付出了三四百人中彈墮馬地沉重代價更為可惜的是中軍沒有配備親兵營那樣比例的火槍也沒有掌握到怎樣在馬上斬殺不過一米五高倭寇的削砍技巧。
一個穿刺下來剩下的一千兩百多幕府兵猶如是縮頭烏龜一樣和靠攏過來的一千多討逆軍全盤龜縮起來。要說這次沖鋒穿刺的成果那就是砍倒了六百倭寇救出了萬良雄他們地八十幾人。和把這群敵人給包圍起來他們的末日不遠了。
時異勢移酒井毫桑再也不記得自己曾經(jīng)跳著腳罵萬良雄不敢正面交戰(zhàn)他只知道將所有的士兵三面團團聚攏。用火槍死死防御起來至于那七百騎兵哪里敢出去丟人現(xiàn)眼任憑勤王軍怎么罵他們沒有種也不肯出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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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中軍護標大帳。
萬良雄一拳擂在桌案上震得令箭壺蹦得老高額頭青筋畢露地吼道“將軍之令我不敢違可老周你看看我這五百將士現(xiàn)在何處?戰(zhàn)死了!”他一把揪著周文淵的甲領(lǐng)。扯開帳篷門簾“老周這些***還算是人嗎跑到咱們國土上殺人拋尸傳播瘟疫不說還要水淹閩清縣。老子就是要把他們千刀萬剮!媽的畜牲!”
周文淵現(xiàn)在已經(jīng)從抓到地敵軍俘虜口中知道了經(jīng)過緣由憤恨得恨不得馬上沖鋒廝殺但凌嘯的軍令也橫在心中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這讓他面對傷痕累累的萬良雄半晌無語直到萬良雄痛苦地放開他的衣領(lǐng)方才悶聲道。“良雄我已經(jīng)派人向福州匯報兩日之內(nèi)帶著彈藥火槍的增援就會上來將軍也沒有料到他們帶著那么多的火槍你也不希望勤王軍再次冒著槍林彈雨受過大的損失吧。沒糧沒馬他們跑不了的用勤王軍將士的命換畜牲的命不值當!”
萬良雄喘著粗氣。點點頭四百人沖擊倭寇火槍之下雖進去了可人馬卻被打倒泰半他至今想起來都覺得心痛想想周文淵說地是正理老半天才回到帳中“將軍說過要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好我們等讓他們戰(zhàn)死確實是便宜他們了。這些倭寇被我們圍得死死的老子看他們怎么死!”
倭寇被圍萬良雄可以等著看他們怎么死但延平府中的張略卻不能看著他們死。
天亮之后的辰時剛過張略這個大元帥還沉浸在三十萬大軍云集南平城地喜悅當中各地搜刮來的糧草堆積如山盡管很多堂主都建議他“廣積糧、高筑墻、緩稱王”但他還是忍不住和屬下探討稱王以聚集人心的可能性振振有詞得讓大家都啞口無言。
“太祖爺不稱王那是因為當時反抗蒙古暴政的義軍遍布全國為了避免成為元軍的主要打擊對象才這么干地如今除了日月盟大6之上就我起義獨此一家別無分號稱王不稱王都是韃子攻打的對象稱王有益無害!再說德川世子昨晚就去破堤嘿嘿半月之內(nèi)福州平原將瘟疫肆虐那些***勤王軍也好不肯投誠地綠營也罷還是不知道好歹的退伍老兵全都是要見瘟神的哈哈等到朝廷把周邊省份的大軍調(diào)來老子已經(jīng)占據(jù)了福州城。近千萬石的糧食又不會得瘟疫呵呵咱們占據(jù)天時地利人和還怕了外地之兵不成?”
見眾堂主說不出話來張略高興的神清氣爽但很快他就爽不起來了接踵而至的兩個壞消息讓他呆若木雞。
“稟報大元帥大將軍蘇服于前天在龍巖奉隆武爺之孫朱思賢為帝改元漢宗元年冊封元帥你為大明太傅兼兵部尚書。”
張略馬上目瞪口呆蘇服這一招釜底抽薪讓他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報!大元帥不好了德川世子的幕府神兵破堤未成被五千勤王軍包圍在雄江鎮(zhèn)江岸旁正等待著我們前去支援解救!”
張略一屁股跌坐在虎皮椅子上現(xiàn)在他終于明白了一句話的正確性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幕府兵地生死他張略可以不管但德川家宣的生死他卻不能聽之任之!根據(jù)和綱吉將軍的協(xié)議整個知無堂高層的家眷全在日本江戶平時那里是個可得庇護的安樂窩但要是德川家宣死在自己的見死不救之下張略可以想象那一千多香主以上的家屬們只怕是絕無幸理。
“點齊三十萬討逆軍救!”
眾堂主大驚失色。但很快就沒有一個人反對一個個默默地接過張略遞來地令箭奔跑著出去點兵點將集結(jié)兵馬了。這一次這些個堂主很是用心再也沒有一點的扯皮拉筋拈肥挑瘦。甚至張略自己都老老實實地攤開紙給蘇服擁立的漢宗帝上賀表同時請?zhí)K服給他派來十萬兵馬協(xié)防南平。他們心中全都明白一件事自己這些人的要害都被幕府將軍所捏住德川家宣即使是被俘自己的那些親人也會被清廷和日本幕府作為交易的籌碼押送到中國全部處死!
在親人子嗣生死和百姓組成地三十萬討逆軍之間總要選擇一個吧。兒子香火都沒了要那榮華富貴有個屁用!再說了。三十萬對五千勤王軍哪怕是炮灰嗆也能夠把勤王軍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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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萬討逆軍還在一百四十里外的南平城所以勤王軍還沒有被嗆死但辰時趕到的黃浩卻差點被氣死了。他雖然調(diào)出了勤王軍去管旗營。但依然是勤王軍中比周文淵還高的大將一聽說倭寇要干傷天害理的勾當勤王軍竟然還損失了七八百人哪里忍得住憤憤要不是礙于凌嘯的命令。他真的就要上馬開戰(zhàn)。
等到凌嘯帶著一百親衛(wèi)趕到雄江鎮(zhèn)他說的話讓三將更是郁悶得不行。“包圍倭寇。不許進攻也不許放敵突圍。送去少量糧草傷藥遣使談判。”
萬良雄大愣看看同樣張嘴呆的黃浩周文淵禁不住氣得悶聲道“我拉稀不能帳前伺候了告辭!”說罷一擺手就出了大帳流著眼淚向自己營帳走去。到得最后竟是嚎啕出聲為戰(zhàn)死的親兵們悲慟不已打死他都無法理解凌嘯為什么要對倭寇這么好!你要招降那些狗日地還巴不得就一條狗命呢!
的確當勤王軍遣派的使節(jié)進到倭寇陣地的時候德川家宣和知無堂指揮使的興趣非常濃厚。他們都知道一點清軍地戰(zhàn)力如果都是像晚上的那股一樣強悍的話自己就已經(jīng)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的困獸之軍深陷一萬虎狼之師重圍之中彈盡糧絕就在兩日之內(nèi)。
武士們或許還想要些尊嚴但有身份地位的卻還有盼頭尤其是當使節(jié)何智壯一口咬定無條件繳械投降可以保命地時候伊藤久阮和酒井毫桑都是莫名心動他們只好眼巴巴地望著家宣世子武士自己投降是件礙難出口的羞恥事但奉命投降則可以另當它論。
家宣心中千肯萬肯身為千金之子叔父將軍很是仁慈和喜愛自己就算回國也只怕受不了多大的懲罰自己不當將軍也可以當個親藩大名何必要把這條命葬送在這里?可他一來害怕自己作孽太過中國人不會饒了他二來又懼怕那凌嘯說話不算數(shù)。
正想談?wù)剹l件比如贖金買命什么地忽見何智壯很是慌張地拿出一條毛巾捂住嘴巴面色卻是高興得眉飛色舞。三個倭寇頭子和那指揮使一起大為驚訝這里很臭他們是作孽者當然知道但他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敵軍使節(jié)為何既怕臭卻又高興得像是娶了新媳婦似的?
“幾位呵呵我天生不能分辨氣味大夫們都束手無策很想知道幽香和惡臭的區(qū)別如今得償所愿呵呵今個真么真高興!”何智壯喜不自禁地說道。
家宣大訝“那先生應(yīng)該盡情呼吸享受一番初次聞到的氣味啊。”
“我也想啊可惜我家將軍說過臭氣聞不得會得病的圍起鼻子來還有得救。”
媽的臭氣不是因為你聞不到就不臭的!何智壯認真的神色讓家宣很有沖動想鄙視他邏輯上的悖謬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何智壯地話意所在:“咱們不怕你們拖被困之地就是江邊臭氣熏天很是危險弄不好不用兩天你們就要全軍覆沒知道我們?yōu)楹嗡图Z食傷藥卻不送水的原因了吧!敢喝江水嗎?呵呵。”
陷入重圍無援而降并不可恥但要是被自己拋到江中的尸體傳染了瘟疫那可是要被后世給笑死的!家宣和伊藤久阮他們都意識到了自己連固守待援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要你們欽差大人的親筆招降書要蓋印要當眾宣讀誓保全我們的性命不死。”
“好!我家將軍也不想挑起兩國大戰(zhàn)。”
一拍即合之下投降繳械順理成章一千多幕府士兵乖乖地交出了自己的火槍和倭刀那些討逆軍也老老實實地奉上了農(nóng)具被勤王軍一一押到空地上分開站好等候著勤王軍領(lǐng)的配。
親衛(wèi)簇擁之中凌嘯快步走上一個土臺子環(huán)視這些垂頭喪氣的矮子們心中厭惡但笑顏如花一把接過德川家宣、伊藤久阮和酒井毫桑雙手遞上的三把佩刀看看那上面“武運長久”、“武運昌隆”和“斬鞍太刀”三種銘文問道“你是德川家宣幕府世子?他們是你的家臣?”
“嗨!我是德川家宣但可能很快就不會是幕府世子了。”雖然他明白自己是整個秀忠公一脈唯一的嫡子了家宣想盡量打消一些凌嘯可能的幻想但看到凌嘯的眼神他忽覺很不妥這個清朝欽差不但沒有給自己異國王子般的禮遇還盯著三柄佩刀眼光爆閃很無良的樣子難道他知道自己對幕府的重要性?
凌嘯的確知道歷史上將即位的六代幕府將軍被自己給俘虜了也不再理會他遞上這三把佩刀對旁邊萬般不高興的萬良雄、周文淵、黃浩淡淡道“你們?nèi)齻€你說這把刀鋒利嗎?”
萬良雄三人意興闌珊接過刀看看嘟著嘴巴道“還行吧。”
“本將軍也想看看這把刀要是連續(xù)給三千人去勢會不會鈍啊?”
“啊?”萬良雄和眾將大吃一驚。
那德川家宣掙開身旁勤王軍的押臂怒吼道“你開什么玩笑?!說過會饒我們命的人而無信何以立天地?!你應(yīng)該重和約講誠信!”
“日你家天照大嬸老子又不是開公司辦企業(yè)嚴肅點本將軍不開玩笑你也不要把全世界的豬逗笑了!”凌嘯冷冷一揮手“除德川家宣外倭人無論活人死尸一律押往福州當眾用這把刀去勢!分割之后耐寒的大件往喜拔你牙開荒修道怕熱的小件用鹽腌了送往日本江戶告訴德川綱吉這是來自中華的大禮!”
德川家宣臉都綠了千二閹人當苦力三千腌雞當大禮?!他很難想像叔父見到一船大禮的表情是什么樣子的是不是和自己一樣我見猶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