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稚初雙眸明亮的注視著這邊,渴求向往,眼里好像有激光一樣。
【系統:你這樣看是不是過于目明張膽了,不怕主角注意到?】
溫稚初晃著腦袋,“不會的,看他的人這么多,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人民群眾。”
【系統:我不允許你這么說自己。】
溫稚初一愣,沒想到自己在天喵精靈心里這么特別。
【系統:人民群眾沒你這么倒霉。】
溫稚初:……
是他沒有自知之明了。
比賽結束,下課也五分鐘了,同學們陸續離開籃球場,原本被圍的水泄不通的地方瞬間寬松不少。
秦嘉樹站在長椅一旁,拿著校隊備用毛巾擦了下汗濕頸間,帶來的水早已喝光,這時便又有個女生三五成群的拿著水瓶走了過來。
“秦同學,這個給你。”
秦嘉樹看著面前的一雙雙手,他嘴角勾著以往的弧度,給出了禮貌的借口,一一謝絕。
但眼睛一掃,卻突然發現人堆中好像混進來了什么奇怪的東西。
原本微微彎腰混在人堆里的溫稚初,見秦嘉樹被人圍住,挺背直起身。
從秦嘉樹的視角,清晰的瞧見在人堆里就像似彈簧一樣猛地彈出一顆腦袋。
秦嘉樹:……
隨后那顆腦袋便充滿了目的性的開始快速移動,但不是向他這邊,而是他的反方向。
只見那道纖細的身影來到長椅旁,抬手拿起了之前他放在長椅上的空瓶子。
隨后不知是因為心虛還是如何,往他這邊瞧了眼。
溫稚初手里拿著瓶子,一臉憨笑。
老天眷顧,沒想到任務完成的如此順利,想必秦嘉樹此時被人圍著也注意不到他,回頭瞧了眼,瞬間對上了對方審視的目光。
溫稚初:!
笑容頓時消失在臉上。
【系統:別傻了。】
溫稚初:?
【系統:老天不會輕易放過你。】
“……”
秦嘉樹一時間有些搞不懂對方的行為,畢竟那水瓶對他一文不值。
對方審視著他,秦嘉樹是主角,溫稚初一時間覺得自己直視了正義,抱著對他值兩毛的礦泉水一僵。
受害人直擊犯罪現場,溫稚初頓時間有些慌亂,寶貝的將空水瓶往懷里藏了藏。
秦嘉樹原本有些看不懂對方的用意,但在瞧見溫稚初慌亂笨拙的藏著水瓶時,面上一抽。
他要拿他的水瓶干什么……
這個猜測荒唐又合理。
瞧見秦嘉樹眼神沉了下來,溫稚初忙拿著水瓶快速逃離現場。
隨后一路狂奔回了教學樓,等回到座位頓時間像似攤爛泥一樣,軟趴趴的倒在桌上直喘氣。
【系統:你跑這么急干嘛?】
溫稚初:“肇事逃逸沒有不急的。”
天喵精靈:……
雖然剛才心驚肉跳,但也好在任務完成了。
【系統:任務完成,反派值35,獎勵rmb250。】
果然錢的記聲音就是美妙,二百五都如此動聽。
這一節體活大半的學生都累的大汗淋漓的回來,教室里的窗戶盡數敞開,回到班級也沒有擺脫在戶外瘋狂一節課的燥熱。
瘋狂過后的疲憊讓往日喧鬧的教室安靜不少,再加上下午困乏的加持,溫稚初也感覺眼皮有些沉重。
這一節是班主任的課,竇老師從門外走進來,溫稚初仿佛看見了一大顆安眠藥走上了講臺。
課堂前半段還好,時間久了,教室里支著的腦袋瞬間少了一半。
竇老師寫完黑板,轉頭便瞧見了這番校園限定的壯麗景觀。
只見他眼皮抽搐,氣的大力拍了拍黑板。
“睡覺的同學都給起來!”
力道之大,把黑板上寫的粉筆字拍的直掉灰,原本強撐著的溫稚初也瞬間清醒了不少。
竇老師走下講臺巡視一圈,“瞧瞧你們這副對待學習消極的樣子!父母給你們交學費,就是讓你們這睡覺的,都說學生是祖國的花朵,你們一個個都是曼陀羅?!”
天喵精靈疑惑。
【系統:什么是曼陀羅?】
溫稚初開始科普,“白天睡覺,晚上開花。”
【系統:班主任還把你們比成花,還是嘴下留情了。】
溫稚初:“有毒。”
【系統:他嘴不毒啊。】
溫稚初:“我是說曼陀羅有毒。”
天喵精靈:……
見學生們還是一副剛被叫醒迷迷瞪瞪的樣子,竇老師氣的火冒三丈,“你們這屆是我帶過最差的學生,一天能被你們氣死一萬次!”
天喵精靈大受震驚。
【系統:生那么多氣,他為什么不選擇辭職?!】
溫稚初沉默了一會兒,“可能這就是萬死不辭吧。”
【系統:你就不怕語文老師追殺你?】
溫稚初:……
剩下的半堂課,竇老師的嗓門讓他想起了樓下大爺的大喇叭,人民教師不容易。
由于英語課代表也因為疲憊在課堂上睡覺了的緣故,物理筆記只記了一兩行。
溫稚初坐在座位上,瞧見身旁有人走來,抬頭去看。
木晴瞧著他,“溫稚初,你上課睡覺了嗎?”
溫稚初如實回答,“沒有…但是但是有些犯困。”
“那你物理筆記可以借我一下嗎?”
經歷過上次的六中事變后,兩人現在也算是朋友關系,聽到對方要借筆記溫稚初沒有拒絕,而是將自己的筆記本遞給對方。
下節自習,木晴拿回到座位打算補筆記。
溫稚初的字跡很工整,紙面也保持的十分干凈沒有抹字,木晴一寫就是十多分鐘,隨后看到一團鬼畫符后猛地一愣。
只見上面是七零八碎的線、點、撇,跟之前的規整的字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同桌見木晴突然沒了動作,抬頭瞧了一眼。
“甲骨文?”
木晴:……
從秦嘉樹那里拿來的礦泉水瓶,溫稚初一直放在桌洞里,晚上九點半下晚自習便記拿出來放在書包一側的網兜里,準備拿回家攢著。
背著書包踏出教室,剛走到樓下便撞見下到二樓的秦嘉樹。
溫稚初眉頭一跳,猛地往后竄了幾步。
【系統:你是鼻行生物?】
溫稚初緩緩打出一個:?
【系統:倒著走路。】
溫稚初:“…沒有,我就是看見他緊張。”
【系統:有什么好緊張的。】
溫稚初小聲道:“我今天下午剛拿過他東西。”
天喵精靈還沒開口,就聽少年繼續道。
“做賊心虛。”
“……”
可能溫稚初的鼻行動物行為罕見,成功引起了秦嘉樹的注意。
對方聽見聲響回頭看去,便瞧見溫稚初一臉緊張的站在他身后,只有幾步遠的距離,而對方書包側面的網兜放著他下午喝光被拿走的空水瓶。
那是他時常喝的運動飲料的瓶子。
秦嘉樹眼神暗了暗,抬眸目光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溫稚初瞬間打了個哆嗦。
好…好尼瑪的兇。
此時學生已經走了七七八八,二樓的樓梯間四下無人,溫稚初就那么扶著樓梯把手站在上面,腿微微有些打哆嗦。
秦嘉樹的目光在他身上游離,墨黑的眸子像似侵略者在巡視占領的領土一樣,肆意囂張,帶著強烈的壓迫感,溫稚初嚇的咽了下口水,一時間不敢抬頭去看。
他怎么不走了。
【系統:可能腿抽筋了想站會兒。】
秦嘉樹在他身上讀到了對他的慌張和恐懼,但對方的行為卻完全相反,膽大包天。
看著他喝空的水瓶被人帶在身上,強烈的不適感席卷而來。
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嘲諷,“照片還不夠?”
溫稚初一愣。
琴弦波動一般的聲音還在繼續,“你拿我喝過的水瓶干什么?”
溫稚初明顯從對方的話語中讀到了怒意,抬頭去瞧,秦嘉樹的面容卻相當平靜。
見人遲遲不開口,那高大的身影好似有些不耐煩,語氣凜冽直擊人心門,“說話。”
溫稚初嚇的一哆嗦,“我…我有用。”
又是有用。
“有什么用?”
溫稚初一雙水光透徹的眼睛有些無助,目光飄忽不知道該落在哪里,支支吾吾半天才道:“這個是…是隱私。”
說完后不知是心虛還是如何,溫稚初偷偷的瞧了他一眼,眉眼耷拉著,配上那清秀的面容像似被惡狼逼在洞里瘋狂刨土的小動物一樣。
邊刨邊叫,可憐無助。
他以前倒是沒注意過對方這副迷惑人的面容。
聽到那句隱私,秦嘉樹面色瞬間一黑,就在溫稚初以為對方談判不成打算動武時,頭頂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那道聲音渾厚粗獷,但卻又帶著希望的曙光,沁人心脾,好似天神對他的祝福語。
“你們怎么還沒走?”
只見教導主任巡查完班級后,從記樓上下來,好像六十瓦的白熾燈,耀眼的無法讓人直視。
面具重新扣回到臉上,秦嘉樹:“出來的時間晚而已。”
教導主任哦了哦,隨后瞧了眼溫稚初,“你小子不是放學最積極嗎,也走晚了。”
溫稚初感激的點了點頭后,沒有動作。
“你怎么還站在這里不下去?”隨后教導主任上下打量溫稚初一眼,見對方面色蒼白難看,“腿抽筋了想站會兒?”
溫稚初:……
天喵精靈:……
沒想到肚子里的蛔蟲,也有共享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