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稚初打著哆嗦從巷子出來, 悶頭就跑,腦海中空白一片,根本無法思考。
秋日夜里的晚風帶著穿透的涼意,但溫稚初卻一點也感受不到, 反而渾身滾燙, 甚至身上熱的發癢, 像似要燒起來了一樣。
唇上還帶著濕潤的觸感 , 是剛才兩人在小巷里留下的, 此時風一吹濕涼的感覺更加明顯。
溫稚初腦海中嗡鳴一瞬,嫩紅的唇瓣打著顫, 像似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忙抬起手拿袖子往唇上擦。
一回想起剛才巷子里發生的事情,溫稚初臉上便燙的嚇人。
秦嘉樹喜歡他,喜歡到親了他。
因為快速奔走, 溫稚初呼吸都急促起來,
但秦嘉樹不是一直很討厭他嗎?!
難道……
難道這就是嘴上說不要, 身體卻很誠實!
溫稚初心中此時好像有無數只土撥鼠騎著羊駝奔馳而過, 路過時還不忘對他吐口水, tui~
他搞不清現在內心是什么想法, 心臟瘋狂跳動, 不知是被人嚇的還是如何。
心煩意亂, 腳步也跟著越來越快, 然而溫稚初低著頭根本看不見前方的電線桿。
五秒后,溫稚初毫不意外的和它來了個親密接觸。
只聽“咚”的一聲,溫稚初捂著額頭, 屁股結結實實的墩在了地上。
這一下可能是撞狠了, 溫稚初捂著額頭止不住的在地上哼唧。
【系統:少年, 你怎么樣?!少年你怎么樣?!】
聽著腦海中的殺豬叫,不知道還以為他升天了,溫稚初有些頭暈,勉強開口,“還好。”
【系統:那你現在什么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溫稚初:“我覺得我和星星肩并肩。”
天喵精靈瞬間平靜。
【系統:那看來挺狠的。】
溫稚初:……
街道繁華,就算是晚上將近十一點大街上還有不少人。
一位女士看著溫稚初倒地上,上前打算來扶一把,“同學,你沒事吧。”
看著面前白皙的手,溫稚初不好意思牽,忙拍拍褲子站起身,“沒…沒事,謝謝你。”
女士看著溫稚初額前撞出來的包,“你還好嗎?”
溫稚初:“還…還好。”
【系統:你看著不是很好。】
溫稚初:……
和那位女士道了謝離開后,溫稚初這才繼續因為疼痛嘴里抽氣,抬手摸了摸額頭,一時間欲哭無淚。
【系統:以后不要亂立什么別人比你倒霉的fg了。】
溫稚初面容不解。
【系統:你看報應來了吧。】
“……”
溫稚初抿了抿唇,他這也算屋漏偏鋒連夜雨了,隨后抬手輕輕碰了碰額頭。
“天喵精靈。”
【系統:我在】
溫稚初:“我現在什么樣子啊?”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比他活的兩輩子發生的都多,也不知道他現在這個樣子會不會嚇到別人。
【系統:你還是別問了。】
溫稚初一愣,“你說吧。”
【系統:我怕你傷心。】
溫稚初摸著額頭上的包,“不會的。”
【系統:不太聰明的樣子。】
溫稚初:……
他為什么要嘴欠。
【系統:你怎么不說話了?】
溫稚初:“我在傷心。”
天喵精靈:……
隨后溫稚初抬手捂住額頭,往前走。
天喵精靈瞧了發問。
【系統:你在干嘛?】
溫稚初捂著頭上的包,也不知道傷勢怎么樣,怕嚇到別人,“我怕別人看了害怕,裝頭疼捂著回去。”
【系統:你還用裝嗎?】
溫稚初動作一頓,只見他小臉一垮,“之前不用,現在用了。”
【系統:為什么?】
“我之前沒感覺到疼。”
【系統:所以?】
“你一說完我就疼了。”
天喵精靈:……
原來是它的罪過。
溫稚初本打算一路回家,但走到一半天喵精靈卻突然開口,“你不去買藥嗎?”
溫稚初記不清家里的醫藥箱還有沒有藥,反問道:“家里還有嗎?”
【系統:有。】
溫稚初:“那就不用買了。”
【系統:小動物嗝屁藥。】
“……“
最后在藥店消費五十元,溫稚初這才回到家,進門后以往和小動物們的招呼儀式也省去了,直奔廁所去照鏡子,溫稚初小心翼翼的將額前的頭發撩開,果然額頭已經高高腫起一大塊,此時已經有些泛青了。
溫稚初抹了藥,又洗漱一番,脫力的倒在床上。
這時天喵精靈開口。
【系統:剛才巷子里你和主角干什么了?】
這一問,就好像點燃炸藥了一樣,溫稚初小豬翻身,蹭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你…你不知道?”
【系統:檢測到別樣的事情,我們系統會自動關閉,保護宿主的隱私,不窺探。】
溫稚初聽得一愣一愣的,“那你之后怎么出來的。”
天喵精靈看著溫稚初的包。
【系統:被你撞出來的。】
“……”
溫稚初縮了縮脖子,有些不敢回想,結結巴巴道:“沒…沒干什么。”
天喵精靈幾乎是一眼看穿。
【系統:你們澀澀了?】
溫稚初一驚,“你不是自動關閉嗎?”
【系統:就是因為澀澀才自動關閉。】
溫稚初:……
見溫稚初不想多說,天喵精靈也沒再問,這一夜不知是不是額頭太疼,溫稚初徹底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起來,整個人像似霜打的茄子一樣,今天還有社團活動,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對秦嘉樹。
對方親了他,屬于早戀行為。
但身為共青團員,怎么能早戀呢。
溫稚初包子也沒買就去了班級,一進班就被一把按住肩膀,“艸,溫砸,你頭怎能了?!”
倒數第二剝開溫稚初額前的發,一晚過去此時額頭已經成了青紫。
“你是不是被欺負了,沒事你跟爸爸說,誰打的你,是哪個崽種?!”
“……”
崽種竟是我自己。
溫稚初顫顫巍巍的抬手,倒數第二順著看去,便看見溫稚初的臉。
倒數第二:……
溫稚初回到座位上坐好,心中心煩意亂,一節早自習什么也沒做,下課后去超市買水,從別人口中得知,今天秦嘉樹沒有來學校。
一時間嘴角都忍不住耷拉了下來,昨天他是不是有些過分了,要是說的再委婉一些會不會好一點。
溫稚初低頭看著腳尖,他不懂像秦嘉樹那么優秀的人,為什么會喜歡自己。
畢竟他沒什么好讓人喜歡的,連他自己也不是很喜歡自己。
上午十點,秦家的大門被敲響。
傭人以為是夫人出門忘記帶了什么東西,忙匆匆來到玄關,打開門季風長便從門外顯露了出來。
傭人驚訝,“季少爺。”
季風長輕車熟路的走進去,動作自然像似在自己家一樣換了鞋,“我來找秦嘉樹,在吧。”
傭人忙點了點頭,“在,在。”
此時樓上傳來踢踏聲,還伴隨著一聲豬叫,“啊啊啊啊,哥哥不讓小禾進,小禾…小禾想看哥哥!!”
保姆忙將秦嘉禾抱起來,“今天哥哥不舒服,小禾明天再和哥哥玩好不好。”
季風長看著哭出豬叫的小家伙搖了搖頭。
真是冤家,秦嘉樹那么討厭這個弟弟,誰知道這小家伙卻最黏秦嘉樹。
看著在保姆懷里哭鬧的秦嘉禾,季風長本想直接上樓,但走到兩人面前時,秦嘉禾瞬間閉上小嘴,好似有開關一樣,盯著季風長看。
季風長瞧了,隨意打了聲招呼,“你好,小豬崽。”
秦嘉禾胖乎乎的小身子一僵,“小禾不是豬崽。”
季風長抬手戳了下他的肚子,“你不是,那你哥哥是?”
秦嘉禾一聽對方說他哥,著急了,“那…那小禾是小豬崽。”
季風長憋著笑,“剛才為什么哭?”
這一問秦嘉禾委屈了,“因為哥哥不和小禾玩。”
季風長了然,“那你猜我是來干嘛的?”
秦嘉禾眨巴著大眼睛看他。
季風長開口,猶如惡魔低語,“我是來和你哥哥玩的。”
三秒后,秦家爆發了新一輪的豬叫。
抱著秦嘉禾的保姆:……
你是魔鬼嗎?
見小豬崽哭的撕心裂肺,季風長忙塞了把糖給他,溜之大吉。
到了三樓房間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狗…不是。”
秦家還有小朋友,不能這么說。
季風長口吻轉了山路十八彎,“老秦,是我,開門。”
本以為對方會給個面子,誰知季風長在門前站了兩分鐘也不見門打開。
季風長:……
只見他咳了咳嗓,“秦嘉樹,開門。”
一秒,兩秒……
“臥槽,秦嘉樹你個狗逼,我來看你,你居然把我關門外面,你還是不是人了,你忘了小時候的誓言了嗎?!”
“說好做一輩子……”
季風長還沒發揮完,就聽到門鎖咔噠一聲,房門應聲打開。
尼古丁的味道撲鼻而來,房內昏暗,遮光窗簾將陽光擋了個嚴嚴實實,大床上被褥凌亂,顯然人才起。
秦嘉樹黑著臉赤裸著上身站在門前,肩膀寬闊,抬臂時身側的鯊魚肌展現,整個人精壯挺拔像小山,無處安放的低氣壓肆意彰顯,身上只穿了條的灰色長褲,松松垮垮的掛在腰間。
季風長瞧了眼,心中瞬間一咯噔。
艸,這狗逼臉臭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