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容姝的時候,她聲音就開始變的有些尖利了。
傅景庭已經(jīng)走到了樓梯口,聽到她的話,眼睛一瞇,立馬停下了腳步,然后轉(zhuǎn)過身來。
王淑琴沒料到他會突然轉(zhuǎn)過來,看著他有些陰沉的臉色,王淑琴心里頓時咯噔了一下,“景庭你......”
“媽,我之前跟你說過,你不喜歡容姝我不勉強(qiáng),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或者討厭的人,但是你不喜歡,也最好不要當(dāng)著我的面表露出來,會讓我很不高興,因為她是我的人,我不可能任由我的人,就這么被其他人踐踏,你明白嗎?”
他眼神有些冷的看著王淑琴。
王淑琴低下頭,“我明白?!?br/>
“你明白,但是你總是不長記性?!备稻巴ヂ曇舯涞挠值溃骸叭萱銢]有什么深仇大恨,你這么討厭她,對你有什么好處?”
王淑琴嘴巴囁喏了兩下,還是沒說話。
她當(dāng)然知道,她針對容姝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
只是她這個人要面子,明明她是長輩,之前容姝卻幾次讓她下不來臺,她心里記恨,所以才更加討厭容姝。
因此,每次只要見到,或者提到容姝,她就下意識的開始針對。
見王淑琴不吭聲,傅景庭揉了揉太陽穴,“行了,總之你之前答應(yīng)過我,以后絕對不會對容姝出手。”
“我是答應(yīng)了,我這不也沒對她出手么,我就只是嘴巴上想要說她幾句而已?!蓖跏缜汆絿?。
她要是想對容姝出手,早就出手了。
才不會一直隱忍不發(fā)呢。
更何況,她也沒有忘記過他之前的話,如果她對容姝出手,他就在她和容姝之間選擇容姝,把她送走,去傅家其他房產(chǎn)上生活。
那就是被變相趕出傅家,她才不要呢。
她現(xiàn)在,也就只是嘴上逞強(qiáng)而已,正要出手對付容姝,她才不敢呢。
“嘴上說也不行?!备稻巴ゲ恢劳跏缜傩睦镌谙胧裁?,輕啟薄唇淡聲道:“我都舍不得說她半分,所以又怎么能夠允許別人說她,總而言之,容姝無論是現(xiàn)在還是以后,都不會跟你在一起生活,你大可以當(dāng)做容姝不在,不要再對容姝有任何意見?!?br/>
王淑琴心里即便再不滿,也只能點點頭答應(yīng)。
傅景庭見此情景,這才重新轉(zhuǎn)過身去,上樓了。
王淑琴站在原地,跺了跺腳,隨后回了沙發(fā)跟前。
在沙發(fā)上,王淑琴沒坐多久,傅景庭就從樓上下來了,手里拿著一個首飾盒。
王淑琴看到那個首飾盒,立馬起身過去,“景庭,你給她拿了什么首飾?”
傅景庭打開首飾盒給她看了看,“一套藍(lán)寶石首飾?!?br/>
看著那套藍(lán)寶石首飾,王淑琴目光頓時就移不開了,伸手想要去摸一摸。
傅景庭看出了她的意圖,立馬把盒子合上,隔絕了王淑琴的動作和目光。
開玩笑,被人碰過的首飾,他怎么好給小葉子戴。
更何況,碰過的人,還是小葉子不喜歡的。
王淑琴沒想到傅景庭會突然一下子把盒子合上,一時間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不敢置信的看著傅景庭,“景庭你怎么突然蓋上了?”
“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备稻巴]有解釋原因,把盒子收起來,準(zhǔn)備離去。
王淑琴拉住他,“等等,景庭你先告訴我,你好端端的,干嘛給她首飾?這么名貴的首飾,你給出去是不是不太好?”
她一臉為他考慮的表情。
傅景庭額角滑下幾條黑線,知道她老毛病又犯了。
雖然沒有直接提起容姝,說容姝壞話,但是只要有耳朵的人,都能夠聽出來,她不希望他給首飾給容姝。
他就不明白了,她為什么就一定要跟容姝過不去。
過去六年,她針對容姝,可以說是為了他,不希望他娶一個落魄家世的女兒,怕沒有給他帶來幫助,反而還讓他被圈子里笑話。
可是后面他也說清楚了,他根本不在乎他的妻子會不會給他帶來幫助,他自己就有能力,讓傅家一直強(qiáng)大下去,只要他強(qiáng)大了,別人也不敢從他妻子的家世做文章來笑話他。
這些,他都跟她說的那么清楚了,他不信她不知道,他確實有那個能力。
但她既然知道,又為什么還是跟容姝過不去?
這些,傅景庭表示自己實在想不明白,也懶得去問。
反正,他以后,也不會跟容姝一起生活在傅公館。
“沒什么不好?!备稻巴タ粗跏缜?,淡聲道:“首飾本來就是我媽留給兒媳婦的,容姝遲早會重新成為她兒媳婦,所以這些給她也是應(yīng)該的。”
他都這么說了,王淑琴還能說什么。
她心里即便在不甘心這么首飾落到容姝手里,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首飾落到榮盛手里了。
畢竟,她可沒有那個本事說服景庭放棄把首飾給容姝的想法。
見王淑琴不說話了,傅景庭這才抬腳,往傅公館大門走去,很快就離開了傅公館,開車往淺水灣的方向駛?cè)ァ?br/>
到達(dá)淺水灣的時候,已經(jīng)是九點多了。
傅景庭開門走進(jìn)容姝的公寓,就感覺到了公寓里的氣氛有些不對。
他先是皺了皺眉,隨后下意識的放輕腳步來到客廳。
客廳里的燈是開著的,傅景庭一眼就看到了走在沙發(fā)上,頭微微低著,似乎在發(fā)呆的容姝。
這樣的容姝,讓傅景庭整顆心都沉了下來。
因為這樣的容姝,身體緊繃著,周身散發(fā)著緊張忐忑以及不安的氣息。
她在緊張什么?
又在忐忑些什么?
該不會,在他回來之前,她遇到什么事了?
思及此,傅景庭連忙放下手里的首飾盒,快步過去,“小葉子!”
他沉聲喊了一聲。
容姝聽到他的聲音,猛地抬起了頭,扭頭朝她看來。
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又突然像是受驚了一般,垂下了眼皮,勉強(qiáng)擠出了一抹笑來,聲音沙啞的的問道:“你回來了?”
傅景庭沒有回應(yīng),而是抿了下薄唇,繼續(xù)朝她走去,走到她身邊后,低頭看著她,聲音溫柔的道:“怎么了?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聽著男人充滿了關(guān)心和擔(dān)憂的話,容姝紅唇一撇,再也繃不住,突然站起來,一下子撲進(jìn)了男人懷里,雙手緊緊的抱住男人的腰,把頭埋進(jìn)了男人懷里。
傅景庭感覺到了從容姝身上傳出來的無助,心里越發(fā)的緊繃。
他抬起雙手,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看著她身后的虛空,臉上和眼底,是無盡的寒霜,但語氣,卻依舊十分溫柔,“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了?說出來,別讓我擔(dān)心,嗯?”
如果是有人欺負(fù)了她,他一定要那人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