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他垂下眸子,“那如你所愿,一然姐,過年好。”
門被關上,顧一然拿出插在兜里的手擦擦奪眶而出的眼淚。
她剛要離開,門又被打開,楚安晴從屋里冒出一個頭,見對方發現她,她拿出圍巾戴在顧一然的脖子上,“一然姐,過年好。”
顧一然漾出一抹微笑,“安晴啊,你長大了。”
“我送你回去。”??Qúbu.net
“不用了,快回去吃餃子了。”
陳嘉禮回到屋里,把手機丟進顧一舟的懷里,語氣不善,“下次少丟三落四,讓別人給你擦屁股。”
顧一舟瞥他,“又不是你給送的。”
而后看到陳嘉禮黑的嚇人的臉色,又噤聲,合著自己去哪都是炮灰。
楚安晴進門看到顧一舟歪斜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擺弄電話。
徐雯還催促著她把桌子上的紅包收好,她走到桌子旁邊,原來的一個紅包變成了三個,是小姨和陳嘉禮給的。
楚安晴瞄了一眼顧一舟,吵完架連手機都忘拿的人,還記得給她紅包。
吃完餃子已經十二點,徐雯和陳修遠進屋休息。
陳嘉禮刷碗,楚安晴見他心情不好,也沒有上去幫忙,叫了顧一舟進房間。
顧一舟這是第二次進她的閨房,第一次還是他不知道她和陳嘉禮換房間的時候。
因著過年守歲,屋子里所有能亮的燈都亮著,連帶著電視。
電視里還唱著難忘今宵,楚安晴嗓子里有些發堵,“你轉過身去。”
顧一舟對她百依百順,聽話的背對著她,身后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
過了幾分鐘,楚安晴拍拍他的肩膀,“好了。”
顧一舟轉過來就看到楚安晴身上的毛衣已經被她脫掉,她上半身只穿了一件短款吊帶,精細的腰肢和漂亮的鎖骨暴露無遺。
他側過頭,“楚安晴,你又搞什么鬼?”
她撩起一小段吊帶,指著肋骨處的疤痕,丑陋猙獰,“你看這里,他把我打的粉碎性骨折,肋骨插進了肺里,得了氣胸,差點就死了。”
“還有這兒。”她又轉過身讓他看她后背被張馳拿煙頭燙過的地方。
“夠了。”顧一舟蠻橫的打斷她,“大過年的,你到底要說什么?”
楚安晴就這么看著他那囂張至極的眉眼,突然就沒了剛剛的勇氣。
顧一舟見她安靜下來,抓起放在一旁的衣服給她披上,下了樓。
楚安晴坐在地上抱著肩膀,她話還沒說完啊,她想說你要是不嫌棄,三年前你問的那句話,能不能再問一次。
他應該是害怕了吧,有誰會不喜歡膚如凝脂的姑娘。
他那樣高高在上的男人,就應該配同樣優秀的女人。
而不是把垃圾堆里的她視若珍寶。
正月初八,酒吧正式營業。
楚安晴站在門口看著牌匾走神,連剛出月子的許歸璨都來了,只有顧一舟沒來。
兩個人沒有明顯的矛盾沖突,連拌嘴都沒有,可是連著一個禮拜她都沒見到他。
有時候站在走廊門口半天,她都聽不到顧一舟的家里有任何聲音,甚至連悠米的叫聲都聽不到。
表面上她是酒吧的老板,可是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酒吧是顧一舟花錢盤下來的,所以第一天酒吧里所有的卡座都爆滿,全是沖著顧一舟的面子來的。
她沒空再去思考兩個人的關系,只能認真的去工作。
清晨回到家,楚安晴習慣性的往顧一舟家門口瞧了一眼才進屋。
她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打開手機刷微博,正好刷到了一個帖子提問。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愛情嗎?】
楚安晴想了很久在下面評論。
【一個人的愛不會永遠停留另一個人身上。】
她關掉手機,吃了醫生給開的安神藥,閉上眼睛背心經。
等她再醒來時,已經是下午,打開手機,發現消息炸了。
一條評論竟然引發了上千條的點贊和評論。
評論里都夸她清醒,能成大事。
楚安晴的臉色變了又變,然后把評論刪除,她只不過睡覺之前腦子不清醒,有點糾結她和顧一舟的關系。
這叫什么事兒?如果她清醒,她會到這個年紀還把自己的生活弄的一團糟嗎?
顧一舟才出機場,一股寒風襲來,他出差的地方很溫暖,所以下飛機也只穿了一件襯衫。
高洋在機場外面看到自家老板出來,拿了一件毛呢大衣遞給他,順便拎過他的箱子。
“謝謝。”顧一舟就是這樣,不會因為高洋是自己的助理就頤指氣使,更多的時候他都把對方當成同事,朋友來對待。
“顧正皓那邊有什么動靜嗎?”他攏了身上的衣服坐進副駕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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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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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