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玉來到云霄寶殿的時候,殿中不僅跪著他的親母簌離,他的義弟彥佑和鯉兒以及鼠仙也一并被押解在殿中。
他的親母想來已經(jīng)受過一頓皮肉之苦現(xiàn)如今跪在那昏死過去,幸而身軀還在,性命該是無憂。
他剛一入殿,彥佑對他怒目而視破口大罵道:“無恥小兒,我母為你籌謀,你竟如此待她!”
鼠仙在旁隨聲附和,倒是鯉兒懵懵懂懂好似不明白正在發(fā)生什么事情,只在一旁弱弱地替他辯解:“大哥哥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是……”
他實在不懂他們作何如此,也不知他們緣何在此,卻也無暇理會,走到親母身旁一撩衣擺跪下向殿上天帝天后行禮道:“兒臣見過父帝母神!”
荼姚開口問他:“今日我發(fā)現(xiàn)龍魚逆族三萬六千人,你說該如何處置?”
潤玉跪伏于地,畢恭畢敬道:“請母神明示!”
“按律當斬!”
潤玉尚未開口,彥佑聽罷掙扎著大罵潤玉:“混賬東西!你為了諂媚荼姚,竟要害我水族同胞!”
自己什么都沒做,卻被如此揣度,潤玉實在心寒。
荼姚見自己還沒動手,這兄弟已經(jīng)鬩墻,心中快意,故意道:“這行刑之事不若交給夜神?”
潤玉握拳迎上荼姚惡毒目光,請求道:“請母神饒過我母與洞庭水族,我愿一力承擔!”
“好!很好!”荼姚拍手稱快,道,“我憐你舐犢情深、心懷慈悲,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只要你領(lǐng)受雷公電母三萬六千雷刑,殿中叛逆與洞庭三萬六千水族皆可免罪。”
在場之人聽罷皆是倒吸一口涼氣,這說得好聽是免了死罪,可三萬六千道雷刑下來哪還有命在。
潤玉卻是神色如常地叩首道:“兒臣謝母神恩典!”
鼠仙見他如此氣節(jié),疑心自己與彥佑誤解了他,湊到彥佑耳邊言語,彥佑還想辯解,轉(zhuǎn)而一想又懷疑起了他新結(jié)的同盟丹朱。
“莫不是那老狐貍出賣了我娘親?”
他還在那里想這些有的沒的,那邊雷公電母已將潤玉左右圍住。
“得罪了,夜神殿下!”
雷公電母齊聲說罷,便降下第一道雷電,未料潤玉頭上化作玉簪的寰締鳳翎射出一道奪目金光將之格擋在潤玉身外。
“寰締鳳翎?”
眾人皆是大驚失色。
荼姚見狀,心中更是怨恨,旭兒送出這寰締鳳翎,想來是對這孽障情根深種,她只恨自己不早點下手除了這個孽障。
她上前便奪下潤玉頭上玉簪,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潤玉吐出口中血腥,直視荼姚道:“還有三萬五千九百九十九道。”
荼姚后退幾步,恨聲道:“如你愿!”
頃刻間,這云霄寶殿中便是電閃雷鳴。
這么大陣勢,天界眾仙看得一清二楚。
旭鳳以為他的寰締鳳翎還能替潤玉擋上一擋,哪里想到擋了一次后便沒了動靜,怕是母神奪走了兄長頭上的寰締鳳翎。
他心中焦急,加快步伐去鳥族和水族找援手,又用手中的赤霄劍召喚八方天將。
云霄寶殿外瞧著心驚,實則殿中潤玉只受了荼姚那一巴掌,未受其他任何的傷。
沒了寰締鳳翎,他原本沒了護身法寶,不曾想雷公電母的第二道雷電劈下時他體內(nèi)竟有一道強勁的法力將之吸走。
此后,那道法力便將其余的雷刑全部吸收。
三萬六千道雷刑結(jié)束,他直挺挺地跪在殿中,毫發(fā)無傷。
眾人皆為這般奇觀所震懾。
潤玉心中雖驚訝自己為何有如此強勁的法力,卻仍伏地叩首:“兒臣已經(jīng)受完三萬六千道雷刑,請母神釋放我母與洞庭水族!”
荼姚心中大呼妖邪,喚來被她投入毗娑牢獄的丹朱,讓他瞧瞧潤玉是否得了他們狐族邪術(shù)才如此邪祟。
丹朱受了重刑,又未得到救治,此時不過吊著口氣,他見潤玉腳邊丟著寰締鳳翎,心中了然,隨即癲狂大笑:“哈哈哈……報應(yīng)!報應(yīng)!太微,你的兩個兒子總算搞在一起了!”
荼姚見從丹朱口中問不出話來,施法封了他的嘴,將他丟至一邊,轉(zhuǎn)而又對潤玉道:“你勾引親弟,偷習禁術(shù),罪加一等!你當場自爆元神方可替你自己與你母族贖罪!”
潤玉心中憤懣,恨聲道:“你出爾反爾!”
荼姚睥睨道:“那又如何?要么你死,要么你陪你的母族一起死,你自己選擇!”
“你欺人太甚!”
潤玉體內(nèi)的法力隨著延綿的恨意暴漲,他終于破開心之禁錮,蓄力震開將他壓在地上的天兵,站起了身。
這一刻,上清天落下的金光將整個天界籠罩,天道加諸于他的身上。
而旭鳳也領(lǐng)著眾仙踏上了云霄寶殿之外的天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