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車上,封慎說:“后面幾天我人不在s市,有事情就打電話給我。”
湛明瀾點頭。
二十分鐘后,車子順利抵達湛家樓下,湛明瀾準備下車,余光瞟見一輛熟悉的銀色轎車緩緩從后逼上來,在距離封慎的車尾五米處停下,兩束車大燈的光不動聲色地打過來。
湛明瀾正在解安全帶扣子的手微頓,然后解了兩次都沒順利解開,最后還是封慎探過身來,替她解開,順帶著攏了攏她有些亂開的頭發。
言敬禹坐在車里,很安靜地看著這一幕,片刻后開門下車,邁著長腿過去。
正好湛明瀾下車和封慎告別,突然感覺肩膀一沉,有一只手按在上面。
“瀾瀾。”言敬禹的聲音平常。
湛明瀾蹙眉。
言敬禹按在她肩膀上的手不挪開半點,微微俯身朝車里駕駛座上的人看去,黝黑的眼眸劃過不易察覺的情緒,隨即淺笑:“有勞你送她回家,我是她大哥。”
“你好。”封慎的聲音彬彬有禮,然后將目光投向湛明瀾,“玩了一天應該很累,早點睡覺。”說完就調轉車子的方向,干凈利落地離開網游之顛覆神話。
“車子不錯,人長得也不錯。”言敬禹垂下眼簾,彎了彎嘴角。
湛明瀾聽出了他的意思,反擊道:“比你好看多了。”
言敬禹笑了一下,按在她肩膀上的手使力,若有所指地說:“拿他和你大哥比?”
“松開你的手。”湛明瀾說,“我要進去了。”
言敬禹沒聽她的,手腕一動,滑過她的肩頭,將她直接拉近自己的胸膛,帶入了專屬自己的地盤。
陡然的親密接觸讓湛明瀾非常不適,她冷淡道:“做什么?”
“是認真的,還是玩玩的?”他直直地看著她,眼眸深而厲,輕輕道,“回答我。”
“我從不玩弄感情,當然是認真的。”
“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他繼續問。
“對。”
言敬禹沉默,氣息微促,往她的臉上襲來,讓她難受,硬邦邦道:“問完了吧?那就請大哥放開我。”
言敬禹聞言松開她,她轉身往石階上,他跟在她后頭,步子沉穩,提醒道:“挑選結婚對象得特別慎重,別因一時頭昏腦熱輕率地做出決定。”
湛明瀾不理會他。
傭人阿姨來開門,看見言敬禹后客氣道:“太太在樓上,等你很久了。”
湛明瀾知道他們有事要談,徑直回房洗澡,洗完澡后躺倒在床上,卻半點睡意也沒有,頗有些無聊地翻開床柜上的一本,才看了一會就跳錯行,眼睛糊糊的。她討厭這樣的狀態,感覺疲倦卻不想睡覺。
傭人阿姨叩門,湛明瀾挪開書,提聲說進來。
“我煮了酒釀丸子,要不要吃?”
“酒釀丸子?我要吃。”
“那我給你盛一碗上來。”
“不了,我自己下去吃好了。”湛明瀾擱下書,起身下床。
經過湛博俊的房間,傭人阿姨說他一整天都沒出去,將自己鎖在房間里,晚飯都不肯吃,湛明瀾搖了搖頭,不去猜他又鬧什么別扭。
殷虹的房間門是虛掩的,透出一道光,里面沒有動靜,湛明瀾不由地側頭看了看,心想言敬禹是不是還在里頭,忽然聽到什么東西掉了下來,重重的碰擊在地板上,令人心驚,她停步,讓阿姨先下去,阿姨點頭,立刻端著胖乎乎的身子下樓去了。
湛明瀾正準備推門進去看,屬于言敬禹的聲音響起。
“您放心,我不會娶她的。”
殷虹的聲音又輕又弱,帶著疲憊感,湛明瀾一時半會聽不清她說了什么。
“我向您保證這點。”言敬禹繼續道,“不過,請您別去找她,她是無辜的,說起來這都是我的錯。”
湛明瀾聽明白了,他在殷虹面前積極維護華筠,害怕殷虹的怒氣會波及自己的小寶貝。
殷虹突然提聲,聲音很細很急:“敬禹,你被她迷暈了頭嗎?瀾瀾對你那么好,你完全不在意瀾瀾的感受嗎?我倒要問問你,她究竟哪點比得過瀾瀾?”
似乎過了很久,言敬禹開口,聲音沉沉:“她的確比不過瀾瀾,瀾瀾堅強獨立,很清楚自己要什么,無需別人的操心吞噬之主最新章節。”
黑暗的走廊,只有那條門縫透出的光悠悠地打在湛明瀾的身上,她的耳畔嗡嗡直響,言敬禹后頭說的話她沒聽見,只是低下頭,手指慢慢地撫過睡衣的下擺,好好地整了整,然后挪動腳步,轉彎,走下樓梯。
阿姨已經將熱乎乎的酒釀丸子連碗放在桌子上了,湛明瀾坐下后,拿起勺子舀了舀,吃了一口,反問:“阿姨,這個丸子沒放糖?”
阿姨奇怪:“不會啊,我放了好幾勺呢。”
“哦,大概是我沒舀勻,糖都在下面呢。”湛明瀾又吃了一口,點頭,“嗯,現在這口就甜多啦。”
阿姨笑嘻嘻地回廚房了。
言敬禹下來的時候,她吃了一半的酒釀丸子,聽到動靜抬眸,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
他倒是大大方方地走過來,落座,吩咐阿姨給他也來一碗。
“這個做得很甜的。”阿姨提醒他,因為知道他不愛吃甜食。
“沒事,偶爾嘗嘗也好。”言敬禹說。
阿姨就給他端上了一碗,他泰然自若地吃了兩口,然后看湛明瀾:“記住我的話,如果選擇結婚對象,需要考慮很多方面,別因為一時迷戀而做出錯誤的決定。”
“聽起來大哥好像不怎么愿意看到我結婚。”湛明瀾放下勺子,對視他,“是這個意思嗎?”
言敬禹也丟下勺子,隨著一聲清脆的磕碰,他身子后靠椅背,笑道:“你以前不是說過,做哥哥的或多或少有些戀妹情節,既然如此,刁難一下你的男朋友,也屬正常。何況多一人為你把關,沒什么不好。”
湛明瀾起身,一字字地說:“我堅強獨立,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不需要任何人操心。”
丟下這句話,她就上樓了。
“所以說,大多數男人都有劣根性,他們想找的就是嬌滴滴的,引起他們保護欲,還可以糊弄的女人。”倪好好舔著冰激凌,一針見血道,“你的渣大哥就是典型之一。”
湛明瀾將碗里的冰激凌球搗得一塌糊涂。
“雖然你會不高興,但是我還是要說,那個姓華的可以在你渣大哥和小弟弟之間游刃有余,也是有幾分道理的,你不妨學學。”倪好好說,“譬如在適當的時候服軟,撒嬌,切忌在工作上展示超強的能力,必須表現出我是小笨蛋,哥哥你教我啊的樣子,穿著呢要粉嫩鮮亮一點,說話的語氣要放慢,眼神要放柔,時刻做出一副,我需要你來拯救的姿態。”
“是嗎?”湛明瀾抬眼皮瞟她一眼。
“男人都吃這套。”倪好好接著說,“你忘記以前大學里的那個豆腐花了?論長相她不算很漂亮,論身材她又肥肥的,論氣質她還挺土的,但追她的男人從沒少過,這為什么呢?就因為她一開口說話就可以酥了男人的骨頭。”
湛明瀾也記得那朵豆腐花,曾看見她求一位學長幫她修電腦,雙手合十,可憐巴巴地說:“學長,幫我修修電腦吧,我是這方面的白癡,你那么聰明就幫幫我吧,我請你喝奶茶好不好呀?”
“也許吧。”湛明瀾停止摧殘冰激球,用紙巾擦了擦嘴角,“但每個人性格不同,硬學別人只是東施效顰。”
“我只是提醒你,女人在戀愛中需要示弱。”倪好好說,“封總也是男人,肯定也吃那套極品桃花運。”
封慎?這點她沒研究過。
“你們進展得如何了?”
“就這樣,吃飯逛街看電影,沒有特別的。”湛明瀾說,“他前天出國了,我們靠通電話聯系。”
“他不在的時候,你會想他嗎?”
“他才走了兩天而已,用得著想嗎?”
“你這個狀態不對啊,熱戀中的男女都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兩天已經是很痛苦的折磨了,你當真沒有一點感覺?”
湛明瀾撫額:“我們都是成年人好不,不玩小孩子那套,再說每天都通電話,就和在身邊沒差的。”
“那直接問你,你對他有那種強烈的心動嗎?就是瞬間的心撲通撲通地跳的那種。”
“偶爾會有。”
“偶爾?”倪好好悠悠地嘆氣,“我懷疑你的熾熱感情已經在某人那邊消耗光了,所以現在對封總那么不主動。”
“是嗎?”湛明瀾雙手疊在一起,認真反問。
“你應該主動想他,主動打電話給他,主動纏著他,這才是愛情該有的狀態。”倪好好說,“你以前和渣大哥在一起的時候,整日和我說他的事情,現在卻不怎么提封總,你不覺得自己該反省一下嗎?”
湛明瀾深思,好像是的,對于封慎,她一直沒有很主動,難不成她骨子里也是個賤女人,對于容易得到的東西不積極珍惜?
晚上,她主動發了個短信給封慎:在做什么?
過了一會,封慎回復:剛和外籍友人喝酒回來,回到賓館,準備進浴室。
她又發過去:喝醉了嗎?
他回復:小酌而已。
她放下手機。
短信又竄進來。
你想我?
她回復:嗯,有點。
腦海里突然浮現的是,那次她車禍后,坐在馬桶上尿尿,他幫她舉高輸液袋,背對她的樣子。當時她瞧見他垂在身側的右手還貼著紗布,有些奇怪,后來從護士這里得知,他是為了救她徒手砸窗才傷到手的。
但他從頭到尾沒提自己手受傷的事情。
她知道后問他:“你的手有沒有傷到骨頭?”
他一邊為自己扯開松掉的紗布,換上新的,一邊淡淡道:“不會,我的骨頭向來很硬。”
其實那一刻,她應該上前幫他包傷口的,而不是看他有些費勁地用左手將右手傷口重新處理好。
突然有些愧疚,對他。
“我想你。”她完整地打了三個
作者有話要說:瀾瀾后面會狠狠后悔今日對大封的這些忽視。
感謝撒花!
撒花必有好運!
肥札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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