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日子總是會悄無聲息的從身邊溜走, 似乎只是一眨眼,就快要到?jīng)Q賽那天了。
淺蒼琉璃特制的運動飲料已經(jīng)開始顯示出超強的效果, 只是短短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冰帝的正選們就覺得自己的訓(xùn)練效率比平時提高了一些, 訓(xùn)練持續(xù)時間也比原來略有增加。
最重要的是,當他們被加強了n倍的訓(xùn)練折磨得徹底無力之后,這種飲料不僅可以讓他們盡快恢復(fù)體力,還能減輕他們身上的酸痛感,這實在是太讓人滿意了。
跡部景吾對此最為滿意。他滿意的不僅僅是飲料本身,更讓他滿意的是飲料中所包含的心意。淺蒼琉璃為了他可以甘愿花費這么多的心血,還有比這個更能讓他滿意的嗎?
于是, 當跡部順一和他共進晚餐時, 他看上去心情出奇的好。晚飯后,當父親大人提起那種飲料時,他相當驕傲的介紹了這種飲料的效果,言行舉止間很明顯的流露出他對于制作者的特殊感情。
“的確是非常出色的配方呢?!?br/>
跡部順一毫不吝嗇的給出了夸獎, 這讓跡部景吾笑得更加驕傲了。不過父親大人接下來的話卻完全出乎了他的預(yù)料, 甚至讓他收起了笑容,不滿的皺了眉。
“把這個配方買下來,價格由你自己掌握。”
“我不認為這個配方可以用來銷售,它的成本超過同類產(chǎn)品太多了。”
跡部景吾的表情相當嚴肅,完全是談?wù)摴碌睦涞Z氣,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一直在皺著眉,顯然他對于父親的提議非常不贊同。
“我并不打算大批量生產(chǎn), 在運動會所和俱樂部中獨家銷售的話,成本并不是問題?!?br/>
“把這個作為vip專享的待遇,可以吸引很多新的客戶?!?br/>
跡部順一同樣是一臉公式化的冷漠表情,他不疾不徐的說出了自己的計劃,然后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兒子不贊同的眼神,不過他似乎并不在意,也沒打算征求跡部景吾的意見。
“三天之內(nèi)和她談妥價錢,然后把配方交給我?!?br/>
完全不容反駁的語氣,顯然這是命令。不僅是父親對兒子的命令,也是上司對下屬的命令。
跡部順一這樣勢在必得的態(tài)度顯然讓跡部景吾非常驚訝,他竟然相當不華麗的愣了幾秒。愣了片刻之后。他很快收起了原本隨意的姿勢,開口的語氣也同樣嚴肅而鄭重。
“我絕對不會這么做的,即使這是您的命令。”
“這一年來你學(xué)到的就是這樣公私不分的態(tài)度嗎?這叫我怎么把財團交給你?”
他這樣徹底違抗命令的做法顯然觸怒了跡部順一,那雙同樣銀藍色的眼眸中滿是冰冷的怒火。在父親大人強大的氣場下,就算是冰之帝王也感覺到了沉重的壓力,不過他并沒有絲毫妥協(xié)的意思,仍然保持著正襟危坐的姿勢,平靜的直視著那雙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眼睛。
“我完全可以做出更好的企劃來代替,請您收回這個命令?!?br/>
跡部順一瞇了眼睛,強大的威壓已經(jīng)完全釋放出來,讓跡部景吾瞬間有種空氣被完全抽離的窒息感。不過他依然沒有退讓,努力保持著平穩(wěn)的聲調(diào),清楚的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即使你因此而收回我管理財團的權(quán)力,我還是不會這樣做的?!?br/>
“這是她的心意,我絕對不會把這份心意標上價格,因為那是在侮辱她,也是在侮辱我自己?!?br/>
說完這些,跡部景吾在父親大人強大的威壓下穩(wěn)穩(wěn)站起身,恭敬的向他行了一禮,然后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在他打開房門的那一刻,跡部順一突然收斂了威壓。
“景吾,你真的決定為這份心意付出一切嗎?哪怕因此失去我的支持?”
跡部順一完全不帶感情的開口,銀灰色的發(fā)絲在夕陽的映襯下閃耀著華貴而冰冷的色澤。他用同樣毫無感情的眼神冷冷的看著那個神似他的少年,就好像面前的人并不是他的兒子,而只是一個普通的下屬。
即使是冰之帝王的超強眼力,也無法從他的表現(xiàn)中看出一絲一毫的端倪。跡部景吾把打開的房門再次關(guān)上,轉(zhuǎn)過身靜靜的和他對視著。
這樣冰冷無聲的氛圍比剛才跡部順一發(fā)怒更加讓人難以忍受。面對著父親這種似乎他拒絕就會和他徹底決裂的強硬態(tài)度,即使是跡部景吾也無法避免的產(chǎn)生了一瞬間的恐慌。
不過,他只花了幾秒鐘的時間就徹底破滅了這種不華麗的情緒。當那些恐慌如潮水般退去后,他忽然就有了一種清晰的明悟,這樣的明悟讓他輕易的看清了自己心中一直模模糊糊的某些東西,然后他忽然就笑了,笑容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和堅定。
“是的,父親。為了這份心意,無論要付出什么代價,我都絕對不會放棄的?!?br/>
“即使你會因此失去你的身份,你的財富,你曾經(jīng)擁有的一切?”
跡部順一依然面無表情的追問,冰冷的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就算我現(xiàn)在暫時失去了,我也很快就會全部拿回來的?!?br/>
跡部景吾傲然的抬起頭,華麗的聲線中帶著不可一世的驕傲和自信。
“而且,她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失望的。無論是我,還是你們?!?br/>
聽到他意味深長的華麗尾音,跡部順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突然就笑了。他臉上不可一世的驕傲神情和面前的少年幾乎一模一樣,那雙銀藍色的眼眸中帶著深深的寵溺。
“金錢和權(quán)勢能買到很多東西,但是世界上最珍貴的感情,只能用同樣的真心來交換。”
“牢牢記住你今天的選擇,也永遠都不要后悔。”
“是,爸爸。我絕對不會后悔的?!?br/>
跡部景吾鄭重的點了點頭,再次行禮之后轉(zhuǎn)身離開了父親的書房。跡部順一看著他比記憶中高出許多的背影,眼眸深處隱藏著深刻的溫柔。
他和愛德拉最心愛的兒子,跡部家獨一無二的繼承人,終于長大了呢。
同一時間,遠在神奈川的櫻井小百繪正端坐在外公面前,首相大人笑瞇瞇的和她閑聊著,看起來就像是一對普通的祖孫一樣。只是,櫻井大小姐此時略帶僵硬的坐姿顯然說明她心里非常緊張,甚至已經(jīng)緊張到無法維持住自己的儀態(tài)了。
“柳生家的那個小子也去了網(wǎng)球部吧?沒想到他這么快就在立海大成為正選了呢。”
水野森漫不經(jīng)心的一句話,就讓小百繪徹底僵住了。她知道自己最近頻繁外出的行為會引起外公的注意,但她還是沒有想到,日理萬機的外公居然連這樣微不足道的小事都知道。
“立海大的網(wǎng)球部非常出色,他們今年很有希望再次成為全國冠軍呢?!?br/>
“如果他們這次獲勝就是二連冠了吧?身為立海大的學(xué)生,你的確應(yīng)該去應(yīng)援的?!?br/>
水野森笑瞇瞇的點頭,很輕易的答應(yīng)了小百繪的請求,似乎一點都沒發(fā)現(xiàn)她剛剛相當生硬的轉(zhuǎn)換了話題。只是和所有的老人家一樣,嘮嘮叨叨的對她叮囑著。
“關(guān)東大賽也好,全國大賽也好,你想去就去吧,不過一定要注意安全吶?!?br/>
“是,我知道了。我一定會注意安全的。”
小百繪緩緩俯身行禮,低下頭之后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氣。她剛剛放松下來,抬起頭準備告退,卻看到外公依然在笑瞇瞇的看著自己,顯然話還沒有說完。
“小百繪啊,你向來是個有分寸的孩子,從來都不會讓外公為難的。”
“應(yīng)援助威也要注意你的身份,千萬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什么失禮的事情哦?!?br/>
剛剛開始雀躍的心臟正在一點一點的沉下去,櫻井小百繪再次恭敬的俯身行禮,臉上是一貫的優(yōu)雅高傲。只是她那雙紫水晶般的眼眸逐漸變得晦澀起來,讓她整個人都黯淡了許多,就像是那些蒙塵的珠寶,已經(jīng)失去了原本耀眼的光彩。
“我知道了,外公。我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失禮的行為。”
櫻井小百繪優(yōu)雅端莊的行禮告退,暗淡無光的眼眸和沒有任何表情的美麗面孔讓她看上去就像是精致的人偶娃娃一樣,完美無缺卻沒有絲毫的生機。
她緩緩的走過長廊,安靜得仿佛一眨眼就會消失不見,只有她腳下的木屐偶爾發(fā)出輕微的聲響,證明她還是活生生的人類,而不是漂浮在半空的幽靈。
首相大人臉上依舊是和藹的笑容,只是這樣的笑容正在快速的從他眼中褪去。他不動聲色的看著小百繪木然離去的背影,一直到她徹底離開了視線,才端起面前已經(jīng)涼透的茶湯,認真的開始品嘗。
歡快悅耳的鋼琴聲響起,櫻井小百繪木然的接通了電話。熟悉的開朗聲線瞬間占據(jù)了她的耳朵。井上真央一接通電話就開始說個不停,她所帶來的喧鬧讓小百繪冰冷的眼眸逐漸恢復(fù)了溫度。
“吶吶,小百繪,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
另一端長時間的靜默讓井上真央有些不滿的開口質(zhì)問,可是她預(yù)料中的吐槽卻沒有到來,電話中傳來的寂靜讓她隱約感覺到不安,于是她再次開口,聲音提高了很多。
“喂,你好歹給個反應(yīng)啊,你不會根本就沒聽吧?太過分了?!?br/>
“你一個人已經(jīng)把能說的都說完了,你還要我說什么?”
井上真央等待了片刻,終于等來了小百繪不屑的吐槽,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剛剛緊繃的聲線又恢復(fù)了平時的開朗活潑。
“你好歹也給點反應(yīng)好不好,我怎么知道你同意了沒有?!?br/>
“明天一早我去接你,你可不要再睡過頭了。”
櫻井小百繪飛快的說完這句就立刻掛了電話,眼中的溫度正在飛快的流失,她低著頭安靜的坐在那里,過了好久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然后她緩緩握住了脖子上的項鏈,項鏈的吊墜是一把精致的銀色鑰匙。她看著這把鑰匙猶豫了很久,忽然就閉上了眼睛,過了片刻再次睜開,眼神已經(jīng)是平靜無波。
等她再次戴上了那條項鏈,把它藏進衣領(lǐng),房門被輕輕的敲了三下。家里的女仆跪在門外向她報告,明天出門的東西已經(jīng)全部準備好了。
櫻井小百繪只是點了點頭,女仆就熟練的行禮告退了,她忽然有些煩躁的打開了門,倚在門口看著眼前古色古香的典雅庭院,黯淡的紫色眼眸中隱含著刻骨的無奈和悲傷。
“哥哥,后天就是決賽了,你一定會出場的吧?”
柳生由依帶著甜美的笑容,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兄長大人。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該會出場的。”
柳生比呂士抬手扶了扶眼鏡,臉上依然是淡然自若的微笑,溫和謙遜的語氣中聽不出一絲一毫的自得,讓柳生由依有些不滿的撅了嘴。
“什么嘛,哥哥總是這副樣子,一點衛(wèi)冕冠軍的氣勢都沒有?!?br/>
“不要胡鬧,那種張狂的行為才不符合柳生家的家訓(xùn),你哥哥這樣有什么不好?”
柳生宗嚴不滿的瞪了孫女一眼,轉(zhuǎn)頭看向柳生比呂士的眼神中充滿了欣慰。
“無論是訓(xùn)練還是比賽都要當心,不要受傷了?!?br/>
“是,爺爺,我會小心的?!?br/>
柳生比呂士微微低頭行禮,言行舉止還是一貫的溫文爾雅,他這樣的表現(xiàn)讓柳生宗嚴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忽然就深邃起來。
“櫻井家的那個孩子跟你還是同班吧?她也去看比賽了嗎?”
“我在會場見過櫻井同學(xué)兩次,她是跟著井上同學(xué)一起去的。”
柳生比呂士的聲音依舊平靜無波,卻讓柳生由依不滿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賭氣的轉(zhuǎn)過頭不看他。柳生宗嚴隨意的看了孫女一眼,然后意有所指的開口詢問。
“櫻井同學(xué)?你們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生疏了,以前不是直接叫她小百繪的嗎?”
柳生比呂士平靜的對上了柳生宗嚴的眼睛,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爺爺。我已經(jīng)長大了,自然要注意男女有別?!?br/>
柳生由依猛然睜大了眼睛,然后飛快的站起來跑出了客廳。柳生宗嚴看著她的背影狠狠的皺了眉,然后對著柳生比呂士開口叮囑。
“跟那個孩子保持好距離,如果讓人看到你們在一起,那群老家伙又要開始懷疑我了?!?br/>
“我知道了,爺爺。我去看看由依,先失禮了?!?br/>
柳生比呂士很快行禮告退,不緊不慢的向妹妹的房間走去。柳生宗嚴靜靜的看著他離開,過了很久才捧起面前的熱茶,晦暗不明的表情漸漸模糊在水霧中。
“由依,你在嗎?”
站在妹妹的房間外,柳生比呂士在門上輕輕敲了三下,卻始終沒有得到半點回應(yīng)。
他微微勾起唇角,無奈的苦笑了一下,然后握住把手輕輕一擰,房門果然應(yīng)聲而開。不過他并沒有立刻走進去,而是站在門口再次敲門。
柳生由依正趴在床上生悶氣,再次聽到敲門聲,有些詫異的向門口看過去,看到他的時候又飛快的轉(zhuǎn)過了頭,狠狠瞪著床頭的毛絨玩具熊,仍然不肯說話。
柳生比呂士不緊不慢的走進房間,在床邊穩(wěn)穩(wěn)坐下,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妹妹正在生他的氣。靜靜坐了片刻,他淡然自若的開口,就好像平時和她說話一樣。
“關(guān)東大賽結(jié)束之后,網(wǎng)球部會有一天的假期。到時候我?guī)闳ニ屦^?!?br/>
“哥哥!”
紳士這種哄小孩子的語氣讓柳生由依惱怒的坐了起來,大大的眼睛拼命瞪著他。
“別用這種方法來哄我,我馬上就和你一樣是國中生了,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br/>
“動不動就生氣發(fā)脾氣,還說自己不是小孩子?!?br/>
柳生比呂士微笑著摸摸她的頭,溫和的聲線帶著明顯的寵溺。他這樣的態(tài)度讓柳生由依更加惱怒了,她飛快的退后靠坐在床頭,抱起那只玩具熊拼命揪它的耳朵。
紳士微微轉(zhuǎn)過身,微笑著看她虐待自己送給她的十周歲生日禮物。柳生由依揪了半天,看到他絲毫不為所動的樣子,憤憤的松開了手,再次用力瞪著他。
“哥哥,你怎么能這么對待小百繪姐姐?你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的事情怎么能反悔?”
“由依,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不可能像以前那樣隨心所欲?!?br/>
面對意料之中的老話題,柳生比呂士并沒有任何的不耐煩,他微笑著再一次重復(fù)已經(jīng)說了無數(shù)遍的理由,溫和的聲線仍然平靜無波。
“爺爺現(xiàn)在的立場很為難,我們不能再給他添麻煩了,水野爺爺他也是一樣……”
“夠了,不要再跟我說這個?!?br/>
柳生由依煩躁的捂住了耳朵,大聲打斷了他的話,顯然這樣的解釋讓她更加惱怒了。
“我不懂什么叫政治,也一點都不想懂。我只知道哥哥你是個連表白都不敢的膽小鬼!”
“由依,不要胡說。”
聽到表白兩個字,柳生比呂士的笑容終于消失了,他有些無奈的皺了眉,聲音卻依然溫和。
“我才沒有胡說,哥哥你敢說你不喜歡小百繪姐姐嗎?”
柳生由依不甘示弱的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瞪著他,柳生比呂士緩緩站起身,抬頭看到她質(zhì)問的眼神,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由依,刻意避開的人不是我,你明明知道的?!?br/>
“所以哥哥你才更應(yīng)該主動追上去啊,談戀愛不是都這樣嗎?”
“真是的,你是在哪里學(xué)到這些的?”
妹妹理所當然的語氣讓柳生比呂士哭笑不得的扶了扶眼鏡,伸手把她的頭發(fā)揉亂,看到她惱怒的躲開了,慢條斯理的把衣袖上的褶皺拉平,說話的語氣忽然就嚴肅起來。
“這些事情不是你應(yīng)該管的,我知道自己該做什么?!?br/>
“哥哥!”
看到兄長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離開,柳生由依急急的叫住了他,聲音中滿是委屈和難過。
“我喜歡小百繪姐姐,我不要她變成陌生人?!?br/>
“我知道?!?br/>
柳生比呂士在門口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身淡然的微笑著,開口的聲音比平時低沉了許多。
“我從來就沒有忘記過我們的約定,以后也絕對不會忘記的。”
柳生由依看著他輕輕的關(guān)上門,那張斯文俊逸的面孔漸漸消失在視線中,她努力深吸了一口氣,跳下床來到書桌前,靜靜的看著桌上相框里那張舊照片。
照片中,柳生由依歡快的做著鬼臉,柳生比呂士站在最后微笑著。他當時還沒有戴眼鏡,明媚的陽光在他眼中折射出溫柔而愉悅的光彩。
在他面前還站著另外一個女孩子,她那雙紫水晶般華貴清澈的眼眸正閃耀著同樣燦爛的喜悅,臉上的笑容帶著和陽光一樣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