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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第 103 章

    第一百零三章
    有了母親的例子在前, 祖母尤其害怕她將來生孩子這關。
    今日倒還是頭一回聽祖母主動提起。
    姜姝有些意外,姜老夫人卻繼續道,“有了孩子, 也就有一個家了,平日里你多遷就一些世子爺, 別使小性子,他一人在外不容易, 如今身邊最親近的人, 也就只有你了,你可得好生照顧他......”
    姜姝聽得云里霧里的。
    往日祖母話里話外, 生怕自己在侯府吃了虧, 今兒竟反過來了,都是在為了世子爺說話。
    “聽明白了沒?”姜老夫人說了不算, 還非得要她一個態度。
    姜姝只得點頭, 伸手過去抱住了她的胳膊, 笑著道,“成, 孫女都明白, 給世子爺生個孩子, 要對世子爺好......”
    姜老夫人一顆心這才落定。
    不覺已緊繃了半日的臉色,終于緩緩地展開,看著姜姝靠過來的頭,笑罵了一聲,“都為人婦了, 還往祖母身上倚,你羞不羞......”
    “不羞。”姜姝輕聲反駁了一句,屋子里頓時一陣笑聲。
    傍晚時, 姜老夫人才走。
    趁著雨勢小的那陣,姜姝扶著她上了馬車,目送其出了侯府的巷子口,正要轉身進去了,眼角便看到了范伸的馬車。
    姜姝心口一穩。
    目光亮了亮,便撐著傘退后兩步,隱在了府門內。
    打算唬唬他。
    “滴答”的雨水聲中,姜姝豎著耳朵聽著府外那馬車的車轱轆子一點一點的駛近,慢慢地停在了門口,再是腳步踏進雨水里的聲音。
    隨著那腳步聲靠近,姜姝的嘴角也開始上揚。
    手里的油紙傘緩緩地往一邊傾斜,露出了一雙清透的眸子,正好瞧見了那身影進府。
    黑色官袍蕩起了水花,腳步甚是威風,竟是目不斜視,直接越過了她。
    眼見范伸走了幾步遠了,姜姝才在其身后輕聲一笑,打趣道,“喲,這是哪家的公子爺,竟長得如此俊朗。”
    范伸的腳步這才停了下來。
    立在那雨底下頓了頓,緩緩地轉過了身。
    瞧見那油紙傘下因得逞后,笑得正燦爛的人兒,唇角抿了幾回,便也沒有忍住,當著嚴二的面,破天荒的笑出了聲。
    姜姝已將手里的油紙傘收了起來,幾個快步冷不防地鉆進了他傘下。
    淡淡的幽香撲鼻。
    姜姝人還未站直,剛仰起目光,范伸突地將手里的傘往她身后一擋,擋住了嚴兒看直了的眼睛,俯下身干脆利落地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之后便拉著一臉發懵的姜姝,上了回東院的長廊。
    兩人一前一后,姜姝跟不上他的腳步,一抬頭便是一道結結實實的背影,似是一座大山擋在她跟前,替她擋去了所有的風雨。
    只余了山后一股子的溫暖。
    姜姝的額頭漸漸地往前,隨性頂到了他的后背上,隨著他的腳步,一起一伏。
    范伸回過頭望去,雖什么也看不見。
    心底深處,卻早已被填滿。
    唇邊的一抹寵溺隱隱地浮了上來,那腳步也跟著緩下來了不少。
    兩人愣是以這番別別妞妞的姿勢,回到了東院。
    誰也沒覺得不妥。
    到了門前,姜姝才直起身子松開了他,進屋讓丫鬟張羅飯菜。
    落雨天天色黑得快。
    屋里春杏早早就點了燈,朦朦朧朧的一層光暈,籠罩在了屋子里,在雨水的相襯之下,那燈盞所照之處,仿佛溢出了一股暖意。
    姜姝沒吃幾口,便先進了浴池沐浴。
    收拾完出來后,便提著一口氣,從那櫥柜里側,拿出了那個包袱。
    忐忑地坐在床邊等了一陣,還沒看到人,又才披了一件大氅將自個兒裹得嚴嚴實實的,到了外屋。
    春杏已經收了桌。
    范伸卻沒進來,而是坐在了軟榻上,又看起了書。
    姜姝輕輕地湊上去,跟著看了一眼,今兒倒不是大理寺的案宗,而是一本史書。
    猶豫了良久,姜姝還是故作無意地勸道,“夫君早些歇息,大夫說夜里用眼多了,眼睛容易瞎......”
    范伸轉過頭看了她一眼。
    剛沐浴外,姜姝的臉上還留了一層水汽,白皙的膚色下透出了一層桃粉。
    范伸下顎微動,抿了一下唇,往她跟前突地湊了過來,姜姝身子下意識一仰,便見范伸一下合上了書頁,起身道,“好。”
    他那一湊,姜姝心頭就已漏了一拍。
    見他終于去了浴池,姜姝又才理了理身上的大氅,緊緊地裹著自個兒,一溜煙地遛進了里屋,立在那床上站了一會兒,又坐上了床,幾番烙餅,又下了床。
    正折騰時,便聽到了浴池內喚出了一聲,“姜姝。”
    姜姝趕緊去了那屏障后,應了一聲,“在,在呢。”
    “衣裳。”
    姜姝一愣,又才想了起來,春杏適才遞給她的衣裳,她忘了放進浴池,忙地道,“等,等會兒,我這就去拿......”
    姜姝取了衣裳,到了浴池外,正打算往那屏障上掛,里頭又是一聲,“拿進來。”
    姜姝猶豫了一下。
    這一進去不就......
    可再一想自個兒今兒的目的,只要是成了,在,在哪兒不都一樣......
    姜姝臉色一紅,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范伸還在水池里泡著,滿屋子的水氣,姜姝半瞇著眼睛,一手拽住身上的大氅,一手將手里的衣裳遞了過去。
    浴池里的人突地在她跟前站了起來,帶起了一大片水花。
    姜姝立馬瞥過了頭。
    半晌后,手上的衣裳被人一拽,姜姝正要松手,又聽范伸道,“拿穩了。”
    耳邊悉悉索索的穿衣聲傳來,姜姝的腳步不動不動。
    她該怎么開口呢。
    早上才有過,要不,明日吧......
    今日她偷偷地問過了祖母,有沒有什么法子盡早能懷上,祖母說,“這事兒可沒什么捷徑走,身子好了當也沒問題,你要想盡快懷上,還是得找世子爺,同房的次數多了,那不就自然容易些了……”
    說的似乎也是這么個理。
    姜姝還沒這么臊過,滿腹的心思不純,手上的衣裳再次被拽了一下后,一個心神不穩,還未等到范伸接住,便先撤回了手。
    待回過神來,才轉過身忙地一陣去撈,卻已經來不及了。
    姜姝眼睜睜地看著那衣裳落在了地上,心頭一跳,情急之下完全忘記了要去護住自個兒身上裹著的那大氅,趕緊彎身去撿了起來,拿在手上慌慌張張地一陣拍,見衣裳已經沾濕了,眉頭一皺自責地抬起頭同范伸道,“我,我再去拿一件......”
    這一抬頭又才見跟前的范伸一身水珠,此時只著了一條裘褲。
    姜姝忙地垂下頭。
    那抹印著花紋的艷紅,暴露在眼皮底下,異常耀眼......
    姜姝愣愣地盯著自己藏在大氅下的那條新婚夜穿過一回的開檔檔棉褲,腦子霎時成了空白。
    只一瞬,姜姝又猛地抬起頭來,驚慌的看向了范伸。
    那嘴角張開,幾度想解釋什么,卻又都欲言又止。
    范伸的目光,也緩緩從她的身下移到了她臉上,盯著她的眼睛,毫無掩飾地挑了一下眉,直勾勾地看著她。
    黑眸分明已經看盡了一切,心頭很了然了,卻依舊擺出了一幅要聽她解釋一二的姿態出來。
    姜姝的耳根子一瞬紅了個透,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只梗著脖子偏過了頭,輕輕地合上了腿,將身上的那大氅緊了又緊,連個縫兒都沒有留。
    正要往外逃,范伸沒給她機會,直接往前一步逼了上來。
    姜姝心口“咚咚”直跳,眸子幾個打顫,連退了兩步,“我......”
    范伸又是一步堵了上去,腳步死死地逼近了她,絲毫沒顧忌她會不會羞死人,低聲質問道,“不是要扔嗎?”
    為此還咬了他一口。
    姜姝又往后退,然她退了多少步,范伸的腳步便跟了多少步,完全不給她躲避的機會。
    直到姜姝的后背快要抵到了身后的木架,范伸才及時地伸出手,墊在了她后腦勺上。
    姜姝的頭碰在了他掌心的一瞬,便被彈回來了一步。
    雙手下意識往前一撐,柔嫩的小手撐在了他無半絲衣物遮擋的胸膛上,頓時如同碰到了一塊硬朗的石板子。
    知道無路可退了,姜姝才終是鼓起勇氣抬頭看著范伸,吞咽了一下喉嚨,磕磕碰碰地道,“夫君,我,我們生,生個孩子吧......”
    上回在那外屋的桌子上,他也曾同她提過,如今她自己也說了出來,兩人也算是有了共同目標,目標有了,往后一塊兒去努力便是。
    今日祖母還悄悄同她說,“夫妻之間一定得講情/趣,想想哪個男人樂意抱著一根木樁子......”
    姜姝想了一圈什么是情/趣,一直都沒想明白。
    適才沐浴完等著他的那陣,突然就無師自通了。
    從昨兒他那番不要臉面地同她來搶,姜姝就知道,他挺,挺喜歡這條棉褲。
    是以,她才穿了這。
    姜姝是被逼急了,才抬頭硬氣地說了那么一句,他們是夫妻,要孩子很正常,并非是她貪,欲......
    可一對上那雙漸漸暗下來的灼灼深眸,以往那要了她命的種種畫面頓時浮上了腦海,不過一瞬又打起了退堂鼓。
    她這怕不是在找死。
    “明,明日吧,夫君忙了一日也累了……”話還沒說完,范伸的手已經在解她身上大氅的系帶了,一雙黑眸一直落在她躲閃的面色上,系帶拽下的同時,范伸俯下了身只在其耳邊低聲說了一個“生”字,雙手便猛地將她身上的大氅扯了下來。
    輕紗下的艷紅棉褲再也無處可藏。
    姜姝猜的沒錯,這東西確實能讓他喜歡,如風暴見了砂,那喜歡來得瘋狂肆虐。
    沒有任何預兆,暴風直接將那梅樹枝頭掀起,直襲入了那沒有一絲綠葉遮擋的梅花蕊里。
    整個紅梅枝頭猛地一顫,那梅花下意識地緊了緊,愣是讓突然竄來的暴風卡在了花瓣口子上,擠出了一聲低沉的呼嘯,風浪霎時將那紅梅枝頭連根拔起,再一次搗進來,帶著鋪天蓋地的浪潮,紅梅花兒終是抵抗不了,容納了他。
    暴風席卷,帶著梅花枝頭在半空中顛簸,枝頭的綠葉漸漸地被甩了個干凈。
    兩朵初生的花骨朵,生在那雪白的枝頭,一點一點的立了起來,在那枝頭不斷的起伏下,露出了殷紅。
    許是被那風浪欺負的狠了,梅枝的枝節將其纏繞,使了勁兒地往外推,卻也不過是不痛不癢,絲毫沒有抵抗之力。
    待終于落地之后,紅梅枝頭便抵住了那浴池里的一塊石頭,又是一番肆掠的掃蕩之后,梅樹枝頭連著那被狂風撐住的梅花蕊兒一同浸入了水池里,激起了一片翻滾的水花。
    水花“啪啪”地拍打在梅樹枝頭上,梅花早已經泣不成聲,聲聲嗚咽。
    作者有話要說:  寶寶們,躍躍飛機遇上了暴雨,晚了七個小時,最晚沒到家,住了酒店手機碼出來的。今天坐車回家,還要四五個小時才到家。(寶寶們看的都是風景,別懷疑,別吱聲)感謝在2021-07-20 19:12:49~2021-07-22 08:07: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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