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愿意聽我一句勸嗎?”
牧浩洋正在憧憬美好未來,被馬明濤這句話拉回到現(xiàn)實。【全文字閱讀】
“不管你們的感情有多牢靠,在買房之前,要么扯證,要么做產(chǎn)權(quán)公證?!瘪R明濤似乎不太在意牧浩洋的感受。“作為軍人,你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樣,隨時陪伴在妻子身邊。現(xiàn)代女性對感情的要求非常高,沒幾個能夠忍受兩地分居。我這么說,不是在挑撥離間,而是在提醒你。”
“你有類似經(jīng)歷?”
“我?”馬明濤笑了笑,說道,“我還沒結(jié)婚,不過我的朋友與同事中,不少有類似經(jīng)歷?!?br/>
牧浩洋笑了笑,沒接著往下說。
“說正事吧。”曹安國又點上了一根香煙,“我已經(jīng)派人去找龐躍龍了,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們?!?br/>
“什么任務?”
曹安國嘆了口氣,把這個問題留給了馬明濤。
“昨天,臺灣‘總統(tǒng)’劉俊實在高雄遇刺?!?br/>
“什么???”牧浩洋差點跳起來。
“消息已經(jīng)得到確認,雖然還沒抓到刺客,但是初步斷定,這是一起由CIA秘密策劃的刺殺行動。”
“怎么可能,我已經(jīng)……”
“不管你們之前做了什么,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br/>
“劉俊實死了?”
“臺灣當局還沒公布消息,只是可以肯定,有人死在集會現(xiàn)場?!?br/>
“媽的!”牧浩洋低聲咒罵了一句,神色顯得有點郁悶。
雖然與劉俊實沒有直接關系,是死是活都無所謂,但是想到當初為了救他,承擔了那么大的風險,牧浩洋心里就不是個滋味。
“事到如今,我們只能往好的方面想?!?br/>
“要我跟龐躍龍去臺灣?”
“暫時不用,不過在我們收到更多的消息之后,很有可能把你們送過去。”馬明濤嘆了口氣,說道,“你們?nèi)虆⒓恿松洗蔚男袆?,而且是你做的最后裁決。回到基地后,你們跟我返回總參,匯報上次的行動情況。”
牧浩洋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馬明濤的意思。
因為是秘密行動,而且由軍事情報局指揮,所以在休假前,牧浩洋提交的行動報告中沒有提到相關事情。
這也不在他的責任范圍之內(nèi),按理說應該由李小明向軍事情報局提交行動報告。
“等下,我會給你看一些資料,讓你對參與的行動有更多了解。除此之外,你們必須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李小明還活著?”
馬明濤遲疑了一下,隨即說道:“這不是主要問題,他是否活著、以及現(xiàn)在在哪、在干什么,我也不清楚?!?br/>
“能幫我找到他嗎?”
“干嘛?”
牧浩洋笑了笑,說道:“我還欠他一筆錢,而且說好了請他吃飯?!?br/>
“過去的事,最好忘掉?!瘪R明濤也笑了笑,說道,“有緣的話,你能遇見他。至于你提出的請求,我不能答應你,因為這等于承認他還活著,而且知道他在哪。保密規(guī)定,你得理解?!?br/>
牧浩洋點了點頭,沒再多問。
半個小時后,越野車開進郊外空軍基地。一架Y-8已經(jīng)停在跑道上,越野車直接開進運輸機的貨艙。
飛機起飛后,馬明濤給了牧浩洋一些絕密資料。
大部分內(nèi)容李小明都提到過,只有很少一部分是牧浩洋不知道的,所以飛機降落前,他就翻看完了。
運輸機加油的時候,牧浩洋見到了龐躍龍。
“家里的情況還好吧?”
“了卻了一件心愿。”龐躍龍的心情很不錯,塞了一包喜煙給牧浩洋?!按竺玫幕槎Y辦得很風光,親朋好友來了幾百人?!?br/>
“全村的都請了?”
龐躍龍笑了笑,說道:“你知道,我們家一直很窮,弟弟妹妹沒過幾天好日子。大妹從小就懂事,讀書很用功,沒給家里添多少麻煩?,F(xiàn)在她結(jié)婚,辦得風光一些,我這個當大哥的也有面子?!?br/>
“那就好,男方怎么樣?”
“城里的,跟大妹是大學同學,文文靜靜的,不太愛說話。”
“應該是個老實人?!?br/>
“挺老實的,見到我的時候,還有點放不開。”
牧浩洋笑了起來,說道:“你這副黑面煞神的模樣,要不是軍官,恐怕別人以為你是社會上的小流氓?!?br/>
“我像小流氓嗎?”
“不像,應該是老流氓。”
龐躍龍笑著捶了牧浩洋一拳,說道:“不跟你開玩笑了。那筆錢,我每月還一點,要有急用的話……”
“跟我說這些干嘛?”劉威拍了拍龐躍龍的肩膀,“你還有幾個弟妹,今后用錢的地方多。你先留著,有需要,我會找你要?!?br/>
“可是……”
“就這么說定了,不然別說我們是兄弟。”
龐躍龍長出口氣,說道:“浩洋,這輩子能有你這樣的兄弟,我也知足了。”
牧浩洋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
這時,馬明濤走了過來,運輸機已經(jīng)補充好燃油,正在滑向跑道。
“聊夠了嗎?”馬明濤朝龐躍龍點了點頭,說道,“沒聊夠的話,上飛機再說,時間非常緊迫?!?br/>
“又發(fā)生了什么事?”
“剛剛收到消息,恐怕我們找錯了方向?!?br/>
牧浩洋還想問,馬明濤已經(jīng)朝運輸機走去。
運輸機再次起飛時,數(shù)千公里之外,關島安德森空軍基地,兩架通體黝黑的B-2A正從跑道上升起,沒入剛剛降下的夜色之中。
長機上,機長是霍普金斯少校,坐在他右邊的是阿里克斯少尉。
后面的僚機上,則是巴克上尉與蔡斯少尉。
四人隸屬于戰(zhàn)略空軍司令部,長期駐扎在本土的愛德華空軍基地,半個月前編入第一航空遠征大隊,轉(zhuǎn)駐關島的安德森空軍基地。
過去半個月里,四人一直在進行高強度訓練。
因為不能與家人通信,甚至不能與基地里的其他人接觸,所以霍普金斯少校意識到,他們正在為一項秘密任務做準備。
半個月的高強度訓練,間接證明了少校的猜測。
B-2A的正常出勤率不到百分之七十,每飛行一小時需要六十五個維護工時,正常情況下每周飛一次就很不錯了,過去半個月里,兩架B-2A先后出動了六次,都是航程在一萬二千公里以上的超長距飛行訓練。
在第三次與第五次飛行訓練中,兩架B-2A還進入了俄羅斯與中國的領空。
事后想起來,霍普金斯都有點害怕。
進入俄羅斯領空那次,至少有三部S-300防空系統(tǒng)的搜索雷達發(fā)現(xiàn)了B-2A,只是沒能及時鎖定,隨后兩架Mig-31從十多公里外飛過。如果沒有夜色掩護,戰(zhàn)斗機飛行員用肉眼都能看到B-2A。
進入中國領空那次更加驚險,一部遠程防空警戒雷達率先發(fā)現(xiàn)B-2A,隨后四部防空系統(tǒng)的火控雷達啟動,如果不是霍普金斯少校反應迅速,立即讓轟炸機俯沖,把飛行高度降到五百米,恐怕已被導彈擊落。返航途中,B-2A遭遇兩架J-10,距離不到十公里。B-2A進入公海上空后,J-10仍然緊咬不放,直到兩架從嘉手納空軍基地起飛的F-15C趕來,J-10才調(diào)頭返航。
這次遭遇,讓霍普金斯開始懷疑B-2A的隱身性能。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說不清楚。只有一點可以肯定:中**隊掌握了探測隱身轟炸機的有效手段。
回到安德森空軍基地后,霍普金斯少校為此專門寫了一份報告。
大概擔心擦槍走火,第六次飛行訓練沒有靠近中國與俄羅斯,只在西太平洋上空轉(zhuǎn)了一圈,重點訓練B-2A的低空突防能力。
此后,少校等四人休息了三天。
雖然沒有獲準離開基地,但是四人首次獲得與家人通電話的機會,只是談話中不能涉及所在地點與所做事情。
嚴厲得有點過分的保密措施,讓霍普金斯少校非常不安。
只有特別重要的秘密任務,才有必要這么做。
到底是什么任務?
沒人告訴霍普金斯少校,他也沒問基地司令官。
作為擁有二十八年軍齡,在B-2A上飛行了十七年的特級飛行員,少校非常清楚軍隊的保密規(guī)定。十多年前,他執(zhí)行過一次秘密任務,駕駛B-2A在萬米高空向貝爾格萊德的一座建筑物投下數(shù)枚精確制導炸彈。數(shù)日后,他才從新聞中得知,轟炸的不是軍事目標,而是大使館!
這次轟炸行動,讓少校終生難忘。
想到即將再次執(zhí)行秘密任務,少校未免有點緊張。
起飛前半個小時,少校才知道,彈艙里掛著十六枚實彈。飛行航線已經(jīng)設定好了,他們只需要駕駛轟炸機前往預定空域,然后把轟炸機交給自動駕駛儀。到達目標空域前,后方會通過衛(wèi)星數(shù)據(jù)鏈發(fā)送目標清單。
嚴格的保密措施與十多年前的秘密任務如出一轍。
四名飛行員不是決策者,只是執(zhí)行者。因為大部分時候由計算機控制轟炸機,所以飛行員只算得上半個執(zhí)行者。
少校沒有第二選項,只能執(zhí)行命令。
到達預定空域后,少校把轟炸機交給了自動駕駛儀。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之內(nèi),他們不用握著操縱桿,只需要每隔幾十秒掃一眼多功能顯示屏上的數(shù)據(jù),確認轟炸機的飛行狀態(tài)是否正常。
這是一件很簡單的工作,兩名飛行員可以輪流休息。
霍普金斯不再緊張,既然無法決定什么,何必為未知的問題煩惱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