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聽后,道,“除疤!”</br> “除疤?”白峰一聽,“多少年了?”</br> “實不相瞞,有十多年了,是老疤痕。”女子沒有隱瞞,如實相告,“受傷那時,口子有點深,當時縫了十幾針,那會兒醫療條件沒現在這么好,傷口好后,就留下了!”</br> “那你可以去整容大國那邊整去啊?又或者去大醫院去疤痕啊,為什么要來我這樣的小醫館?”白峰十分不解。</br> “整容大國那邊貴啊。路途還遙遠,我工作忙,沒空過去。大醫院那邊,我不是沒去過。可那些醫院搞這個的,年紀和我差不多,有的甚至比我還小兩歲!我不放心啊!”女人解釋。</br> “我年紀也不大啊。你怎么就信我呢?”白峰好奇的又問了句。</br> “你年紀是不大。但你靠實力把名氣打出來了啊。現在在漢市,誰不知道一品堂出了個名醫。連中醫院的許正清師徒都輸給你了。就沖這點,你年紀雖然不大,但技術是頂流啊。我哪能不信?”</br> 女子又說。</br> “原來如此。”聽了女子的話,白峰十分受用,“謝謝女士的信任。請問貴姓?”</br> “免貴唐,白大夫叫我唐詩云就行了。”</br> “唐詩云?嗯,這個名字挺有韻味。我還是叫你唐女士好了!”白峰微微一笑,“不知唐女士的疤痕在哪?”</br> “在——”說了一個字后,唐詩云朝白峰勾勾指頭,讓白峰湊近些。</br> 然后道,“腚!”</br> “腚?”聽了這個詞,白峰呆住。</br> 靠。</br> 怎么是那個地方?</br> “唐女士,你沒開玩笑吧?”白峰有些懷疑。</br> “這種事,我能拿來開玩笑的嗎?”唐詩云十分嚴肅,“我以前很會游泳,十幾歲時,和幾個閨蜜去河里游泳,起初游的還很順利,可游到河中間時,我忽然感覺有點疼,好像有什么東西劃了我一下,于是用手摸去!”</br> “才知道是腚被劃出了一個大口子。我潛到水里一看,邊上有一根長木頭,巧的是木頭上鑲嵌著一塊玻璃碎片,我運氣不好,正好碰上了。”</br> “這事兒,我長這么大,還從沒跟其他男生說過,白大夫,你可是第一個哦!”</br> “你可一定要為我保密啊。要不然傳出去了,追我的那些男人都跑光了,我沒人要,到時候嫁不出去,我就只能賴上白大夫你了哦!”</br> 白峰:“……”</br> 還能這樣玩的嗎?</br> 靠。</br> “呃,白大夫,你怎么了這是?”唐詩云問。</br> “呃,沒什么。”白峰趕緊回過神,“你說疤痕在腚是吧?”</br> “嗯。”唐詩云點頭。</br> “只要一塊是吧?”白峰又問。</br> “對啊。”唐詩云說。</br> “行,我知道了。這事兒,好辦!”白峰說著,“小妹,把上次給麗君姐用的藥膏,拿一塊過來!”</br> “好嘞!”白晶晶聽后,立刻去拿藥膏。</br> “啊?”聽了這話,唐詩云嚇了一跳,趕緊抓住白峰的衣領,低聲道,“你不會在這給我去疤痕吧?”</br> “對啊,就是在這啊,有什么問題嗎?”點點頭,白峰問。</br> “可,可我是腚呃。”唐詩云說著,“我是個女孩子。你在這給我去,后邊那些老色批都看見了,我豈不是露了?”</br> “唐女士,你的擔心,我很理解。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其他任何男人看光你的。這些男人,也包括我!”白峰道。</br> “啊?還有你?”唐詩云眉頭一翹,“你不幫我去,我的疤痕怎么去掉啊?”</br> “我是男的啊。不合適啊!”白峰說。</br> “我當然知道你是男的,可你是一名醫生啊。在醫生眼中,不是沒男女之分的嗎?”唐詩云追問。</br> “這個,確實是這個理,可是——”</br> “可是什么?”唐詩云又問。</br> “你這個問題,不算啥大問題,不用我親自出手了。讓我小妹幫你就成!”白峰解釋了下。</br> “你小妹?”唐詩云蹙著眉頭,“不行!”</br> “為啥不行啊?”白峰就不懂了,“我跟你透個底,你的疤痕,只需要擦點我們一品堂的獨門藥膏,很快就會消除。我小妹能勝任的!”“還是不行,只能由你幫我。其他人,我不信!”唐詩云態度很堅定。</br> 白峰:“……”</br> 別的女人,生怕被其他男人看光。</br> 這個女人倒好,居然這么堅持要自己擦藥膏?</br> 腦子進水了嗎。</br> “理由呢?”白峰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要不然,他不會干這種小事。</br> “我來你這,就是沖你白峰這個招牌來的,要不然我來你這干嘛?我有病嗎?”唐詩云直接攤牌。</br> 白峰:“……”</br> 敢情自己的名字,現在成了大招牌了,信用度高啊。</br> “怎樣?這個理由,還行吧?”唐詩云問。</br> “好吧。藥膏,我替你擦。不過還得在店內!”既然唐詩云堅持要自己擦藥膏,白峰還能咋地,只能接受了。</br> “啊?你——”</br> “別打岔,我話還沒說完呢!”白峰打斷了唐詩云,指了指廁所,“看見廁所沒。我帶你去里頭擦,到時候就只剩下我和你,我保證,絕對不會有第二個男人看見。這樣總可以了吧?”</br> “你早說嘛。差點嚇死我了!”唐詩云拍了拍胸膛,總算放寬了心。</br> 白峰:“……”</br> 很是無奈啊。</br> “哥,藥膏給你!”這時,白晶晶把藥膏拿了過來。</br> “其他人都等會,唐女士,你跟我來吧!”</br> 說著,白峰起身。</br> 唐詩云緊跟上去。</br> 看得其他男病人們好生羨慕啊。</br> 白大夫,真是有女人福啊。</br> 難怪當醫生,是越老越吃香啊。</br> 因為當醫生年紀越大,經驗越豐富啊。</br> 經驗豐富,對病人來說,痛苦越少,歡喜越多啊。</br> 吱嘎!</br> 這時,白峰推開了廁所門,走了進去。</br> “進來吧!”</br> “嗯!”</br> 唐詩云點點頭,也邁了進去。</br> 砰!</br> 門關上了。</br> 伸長脖子的男病人們都失望了。</br> 沒得看了。</br> 接下來,只能便宜白大夫了。</br> 多么希望白大夫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啊!</br> 此刻。</br> 廁所里。</br> “把裙子——”</br> “不用你說,我知道的。”唐詩云立刻打斷白峰的話……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