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白峰便扶著冷冰上馬。</br> 很快,冷冰騎上了馬。</br> “你讓開!”冷冰居高臨下的盯著白峰,問。</br> “干嘛?”白峰有些疑惑。</br> “讓開!聽不懂嗎?”冷冰的聲音忽然冷了三分。</br> “得!好男不跟女斗。我讓!”無奈,白峰只好搖搖頭。</br> 啪!</br> 下一秒,冷冰猛地一拍汗血寶馬的身,汗血寶馬疼的飛快的奔跑起來,如箭一般飛了出去。</br> 眨眼間,就沒了蹤影。</br> “借你的馬一用,將來再還,后會無期!”</br> 空氣中,留下冷冰的聲音。</br> 白峰:“……”</br> 靠。</br> 居然上了冷女人的當了。</br> 還借用?</br> 都后會無期了,哪里是借啊。</br> 放屁啊。</br> 完了。</br> 汗血寶馬被冷女人搶走了,四周荒無人煙的,上哪里去找車離開呢。</br> 靠。</br> 冷冰這個女人真夠冷冰的。</br> 忘恩負義啊。</br> 白峰很是無奈。</br> 只能邁出步子,一步一個腳印往前走,打算靠腳走出荒山野嶺。</br> 啾啾!</br> 可他還沒走五步遠,耳朵里又聽到了汗血寶馬的叫聲。</br> 還沒來得及琢磨咋回事呢,視線里又出現了汗血寶馬的身影。</br> 眨眼間,就沖到了近前,在離白峰只有三米的地方停下。</br> 白峰楞了楞,看著冷冰,“你不是說后會無期的嗎?怎么又回來了?”</br> “你以為我愿意回來讓你占便宜?”冷冰指著汗血寶馬,“都怪這匹賤馬。真是太烈了,我騎著它還沒跑幾步,它就鬧脾氣,要折返。我不肯,它還亂跳亂蹦,差點……差點沒把我的心肝兒都跳出來。還好我學過馬術,要不然真被它甩下來了。”</br> “為了平復他的怒火,我不得不跟他說,讓他返回,帶你一塊走!”</br> 白峰:“……”</br> 頓時笑了。</br> 摸了摸汗血寶馬,“嗯。不枉我養你一場!好樣的!”</br> “嘶嘶!”汗血寶馬歡快的叫了幾聲。</br> 聽聲音,很開心。</br> 白峰微微一笑,“等回漢市后,給你安一個好地方住著!”</br> 話末,白峰上了馬。</br> “小銀,用你最快的速度沖刺!”</br> “啾啾!!!”</br> 汗血寶馬仰天長叫幾聲,然后如一盞長槍似的沖刺了出去。</br> 快如閃電,讓冷冰一個沒注意身子猛地往后倒下去。</br> 然后——</br> 坐在了白峰身上。</br> “哎喲,好疼。你搞什么?成心想把我變成太監是吧?”</br> 之前,被抓了一次,這會兒,又被冷冰坐上了。</br> 這女人,踏娘的天生克自己吧。</br> 白峰很郁悶啊。</br> 冷冰:“……”</br> 一張臉,這會兒很是怪異。</br> 咬著薄唇,屢次想說些什么,可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br> 這種感覺好像真的有點——</br> “你還坐著干嘛?趕緊往前面一點啊!很疼啊!”白峰嚷嚷,一點也不客氣了。</br> 冷冰自知理虧。</br> 仿佛是被電電中了一般,趕緊脫離出去,往前挪動了幾步。</br> 可她的腦子里,依然還在琢磨剛才的事兒。</br> 滋滋!</br> 就在這時,</br> 不知咋地,汗血寶馬突然來了個緊急剎步。</br> 白峰一時沒留意,整個身子朝前飛撲過去。</br> 然后——</br> 抱住了冷冰。</br> 好巧不巧,他的手,竟然犯錯了。</br> 頓時傻眼了。</br> 冷冰:“……”</br> 低頭一瞄。</br> 她竟然被那個啥了。</br> 一對冷冷的眸子像要殺人似的,盯著揩油的白峰雙手,張大了嘴一下子咬了下去。</br> “啊!好疼!你個女人是狗嗎?亂咬人!快松口!松口啊!”</br> 叫了幾聲,冷冰總算松口了。</br> 白峰縮回了手,看了看。</br> 哇塞。</br> 好家伙。</br> 一圈牙印全留下了。</br> 血都快被咬出來了。</br> 可見冷冰咬的有多瘋狂。</br> “你瘋了?手都快被你咬斷了。”白峰不高興的嚷嚷。</br> “再說一句,信不信我真咬斷你的豬手!!!”</br> 然,回應白峰的是來自冷冰冷冰冰的刺骨聲。</br> 聽起來,就像是一座萬年冰窖,讓白峰想打噴嚏。</br> 太冷冷了。</br> 這個女人,人如其名。</br> 真不能招惹。</br> “得。你贏了。從現在起。我和你隔遠點。”白峰在兩人中間畫了一條線,“以這條線為界,誰也不許超越。誰超越了,誰——”</br> “誰怎的?”冷冰盯著白峰,喝斷。</br> “誰滾一邊去!”白峰道。</br> “你——”冷冷的盯了白峰一眼,冷冰忽然笑了。</br> 白峰:“……”</br> 丈二摸不著頭腦,一肚子問號。</br> 這個冷冰又發什么神經?</br> 好端端的笑啥?</br> “好,就照你說的辦!”冷冰道。</br> 白峰:“……”</br> 居然答應了。</br> 冷冰哪根神經錯亂了?</br> 自己可坐在后邊,冷冰坐在前邊。</br> 一旦再來一次緊急剎步,退后的絕對是冷冰,到時候超越了規定的界限,滾一邊的可就是冷冰她了。</br> 這條件,竟然答應。</br> 這女人,肚子里又醞釀著什么陰謀詭計。</br> “怎么?你怕了?”冷冰看著白峰,問。</br> “哪有。誰說我怕了。就這么辦!”白峰道。</br> “頑馬。還愣著干嘛?趕緊駕啊!”</br> 說著,冷冰一巴掌拍打在汗血寶馬身上。</br> 汗血寶馬十分不悅。</br> 嘶嘶的嚷嚷著表示不滿。</br> 可它的話音剛落下,迎來的又是冷冰的一巴掌。</br> 這一巴掌,比之前的力度還要大。</br> 疼的汗血寶馬仰頭不悅的叫了幾聲,又飛快的跑了起來。</br> 嗖嗖!</br> 一道道鄉村美景從視線里消失。</br> 白峰和冷冰兩個人,仿佛是釘子似的,分別被固定在兩個方位上,居然真的一動不動。</br> 無論汗血寶馬跑得有多快。</br> 眼看著每一次就要超過了規定的線,可到關鍵時刻,冷冰又很及時的收了回去。</br> 次次都沒能讓白峰如意。</br> 急得一路上白峰如熱鍋上的螞蟻。</br> 啥事都不想。</br> 就只想著冷冰趕緊超越線條,然后滾一邊去。</br> 他好獨自一人騎著汗血寶馬回漢市。</br> 到時候行走在馬路上,一定惹人注目。</br> 倏地。</br> 前邊出現了一條河。</br> 河,看起來有點寬。</br> 目測至少有七米。</br> 要沖過去,汗血寶馬必須得更猛烈一些。</br> 到時候,汗血寶馬就會飛上天空。</br> 一旦飛到天空,白峰敢肯定冷冰的身子,一定會穩不住,到時候鐵定會往后挪一大步,超越他劃定的那條界限。</br> 只要超越了線,冷冰就得滾一邊去了。</br> 白峰笑了。</br> “小銀,用點力,給我沖過去啊!”</br> “啾啾!”汗血寶馬大聲回應一聲,然后卯足了勁兒飛躍過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