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沉默了。</br> 眼前的女人看起來一點也不簡單。</br> 能追殺她的人,也一定不簡單。</br> 今日自己為了女子,已經(jīng)得罪了這些人。</br> 如果放虎歸山。</br> 他日,一定會有麻煩。</br> 所以女子說的都是對的。</br> “怎么?認同我說的了?”女子說。</br> “就算如此,廢了就是了。何必殺他們?”青年指著死去的幾個男子,意思很明顯,殺人太多了點。</br> “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有什么分別?”女子反問。</br> 青年:“……”</br> 這個女人,看起來弱弱,殺心可真大啊。</br> 咔!</br> 在青年蹙眉之際,女子又解決了一個。</br> 青年想張嘴說些什么,可還沒出口,就被女子打斷。</br> “他們不是國人。”</br> “啥?”聽了這話,青年怔住,表情十分驚訝,“不是國人?”</br> “對!”點點頭,女子腳上的刀片朝死去的一男衣衫劃去。</br> 斯拉!</br> 隨著劃破聲一響,此男的腰間裂開,露出了一條黑龍印記。</br> “看見這條黑龍沒?這是黑龍社成員的身份證明!”</br> 說著,女子又接連把其他男子身上的衣衫都相繼劃開,無不都露出了一條黑龍印記。</br> “看見了吧。他們身上的印記都一樣。全是黑龍。”</br> 女子看著青年,“他們祖上的確是我國國人。但,移民后到了他們這一代,就丟失了國魂,忘了祖宗,背主求榮。加入了黑龍社。專門混入國內(nèi)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br> “我湊巧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陰謀,和他們打斗起來。可他們?nèi)藬?shù)太多,我寡不敵眾,身負重傷,才一路逃到了洞庭湖湖邊。”</br> “如果不是你救我,我這會兒早就去閻王爺那報道了!”</br> 聽了這些話,青年沉默了。</br> 走到幾個男子面前蹲下,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下他們身上的黑龍印記。</br> 不是畫上去的,也不是小孩們玩的那種貼紙,而是實實在在刻上去的,是貨真價實的紋身。</br> 如果只是一個人有,或許不可信。</br> 但幾個人身上都有,且?guī)缀跻荒R粯樱秃苣苷f明問題了。</br> 這些男子的身份,或許和女子說的一樣,并非國人,而是忘記了祖宗和根的國之叛徒。</br> “好吧。你要動手,就動吧。當我什么都沒看見!”青年站起后轉(zhuǎn)過了身。</br> “謝謝理解!”</br> 一聽這話,剩下的幾個男子慌了神。</br> “別殺我們!”</br> “別啊!”</br> 咔!</br> 咔!</br> 只是再怎么求,也沒用。</br> 女子像收割熟透了的稻谷一般,一個一個的割了喉嚨。</br> 很快,幾個男子全都掛掉。</br> 鮮艷的血,從他們喉間流了出來,染紅了草地,擴散到空氣中,讓人聞上一口,有點沉悶。</br> 嘭!</br> 下一刻,女子或許是把最后的勁兒都使完了,一下子倒了下去。</br> “姑娘!”</br> 青年聽見后,趕緊轉(zhuǎn)過身跑去。</br> “我——我——”</br> 只說了兩個我,女子就昏迷不醒。</br> 青年趕緊給女子把脈。</br> 腦海里立刻蹦出了一系列信息。</br> 姓名:冷冰</br> 性別:女</br> 職業(yè):特戰(zhàn)隊成員</br> 病癥:三菱軍刺創(chuàng)傷發(fā)炎</br> 看見這些信息,青年整個人呆滯。</br> 特戰(zhàn)隊成員?</br> 難怪殺人起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br> 原來如此。</br> 這么說,死去的這些國之叛徒,一定是在做一些出賣國家的事情,恰好被這個女人發(fā)現(xiàn),女人為了阻止叛徒們陰謀得逞,和叛徒們展開生死搏斗,最后寡不敵眾,才被叛徒們一路追殺到洞庭湖邊上的。</br> 這會兒,青年人終于想通了一切。</br> 看女人的眼神,多了一分敬佩。</br> 不過這個女子的名字竟然叫冷冰。</br> 姓冷的本來很少,還叫冰冰。</br> 這個名字,取得還真是——</br> 沒得說啊。</br> “冷冰是吧。你既然是為了國家而受傷。我白峰豈能坐視不理?放心吧。你的傷,我馬上就給你治好!只是三菱軍刺不是一般的兇器,而我的銀針,丟在小月車上了,不在身邊,不能給你止疼,待會你可能會有點疼,還望你能夠忍一忍!”</br> 說完,白峰從懷里拿出了化尸粉,分別灑在了幾個死去的叛徒身上。</br> 很快,幾個叛徒的尸體開始迅速融化。</br> 不一會,就化成了一堆令人作嘔的液體。</br> 白峰抱起了冷冰,上了汗血寶馬,一路往北而去。</br> 一個小時后。</br> 楚湘交界的一片山林里。</br> 白峰在山林中找了些三七和其他草藥葉,還有野果子返回時,冷冰還沒蘇醒。</br> “冷姑娘,接下來,我要給你療傷了。你可忍著點!別喊疼。”</br> 說完,白峰先把冷冰受傷的胳膊周圍的衣衫撕破。</br> 頓時,一片白嫩的皮膚出現(xiàn)在白峰面前。</br> 和被染紅的地方相比,一紅一白,形如天塹,涇渭分明。</br> 不過白峰這會兒沒心情去欣賞這一紅一白到底有多美。</br> 他握住冷冰手臂上的三菱軍刺,看了幾眼冷冰后,二話沒說,用力拔出了三菱軍刺。</br> 噗!</br> 血,濺起,嘩嘩的流出。</br> 白峰趕緊用三七草藥葉片止血。</br> 果然。</br> 三七效果很好,一會就止血了。</br> “啊!!!”</br> 頓時,冷冰被一道撕心裂肺的疼痛感疼醒。</br> 睜開眼后,她第一眼,竟然看見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男人懷里。</br> 且,這個男人的手,竟然放在她的手臂上。</br> 頓時,怒了。</br> 不過,更讓她憤怒的是這個男人居然還把她手臂上的衣袖給撕爛了,露出了一大片白嫩的皮膚。</br> 衣袖都撕爛了。</br> 那么接下來,該會做什么。</br> 是個正常女人,都能想象得出。</br> 冷冰那張蒼白的臉,一下子黑了。</br> 眼前這個男人,救了她。</br> 本以為是正人君子呢。</br> 誰料,趁她昏迷時,要對她下手,占她的便宜。</br>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br> 無恥!</br> “你——趁我昏迷不醒時占我便宜!銫狼!我要殺了你!!!”</br> 一怒之下,冷冰抬起另一只手朝白峰打去。</br> 咔!</br> 卻被白峰一把手抓住。</br> “冷姑娘,你——”</br> “你怎么知道我姓冷?”一聽這話,冷冰雙眉緊皺,生出了一分警惕。</br> “呃——那個——不是你告訴我的嗎!”白峰道。</br> “我——什么時候告訴過你我的名字了?”冷冰不太相信。</br> “那個——你——你昏迷時說的啊。要不然,我和你第一次見面,你說我怎么會知道你的名字呢?”白峰趕緊找著借口,道。</br> 冷冰:“……”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