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啊厲害,不愧是衡山五神劍之首啊!”忽然,有一個懂武的人贊道。</br> “哦,怎么說?”有人問。</br> “衡山派中聽聞有五種劍術。其中排名第一位的就是祝融劍法。剛才三眼道長使出的正是五神劍之首祝融劍法之萬劍焚云!”</br> “這種招數,聽說是將一身的內力,全都輸入到劍身之內,以強勁的內功,還有精妙的劍法,再配合奪天造地的聲勢,三者結合,一起攻擊。”</br> “只要對手中招,不僅會受到重傷,還會被烈火和濃煙之毒所傷!威力十分的大!”</br> 此話一出。</br> 眾人嘩然。</br> 一個個看三眼道長的眼神,多出了一分敬畏。</br> “不錯,不錯。聞名不如一見啊。”蘇金元拍著掌,“一直只是耳聞三眼道長神功蓋世,可惜一直無緣目睹。今晚能有幸見識一番,真是蘇某——”</br> “我還沒死呢。你們做這么多點評,有何用?”</br> 沒等蘇金元說完話,本該死去的白峰忽然說話了。</br> 頓時,全場又是一片寂靜。</br> 所有人這一刻都聽傻眼了。</br> 腦子里都冒出一樣的念頭。</br> 什么情況?</br> 祝融劍都刺進了白峰的喉嚨,不是該死的嗎,怎么還能說話?</br> “你,你是人,還是鬼?”有人害怕的問。</br> “鬼,還能有呼吸聲嗎?”白峰凡問。</br> 聽了這話,眾人這會兒全都仔細聆聽。</br> 果然。</br> 白峰真的有呼吸聲。</br> 心臟也在跳動。</br> 和之前,截然不同。</br> 這——</br> 怎么可能?</br> “三眼,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白峰沖三眼道人微微一笑,道。</br> “不可能!”</br> 三眼這會兒才回過神來。</br> 祝融劍可是五神劍之首,威力巨大。</br> 白峰怎么還能活下來?</br> “呵呵,一切都有可能。”說著,白峰忽然雙指頭一出,夾住了祝融劍。</br> 然后——</br> 咔嚓!</br> 他掰斷了祝融劍。</br> 一截掉了下去。</br> 還有一截,落在三眼道人手中。</br> “不好意思。沒把握好力度,弄斷你的劍了。不過你放心。改日,我幫你焊接起來。焊好了,接著用!”白峰道。</br> 三眼道人:“……”</br> 焊好后接著用?</br> 這話分明是在打自己的臉啊。</br> 頓時面色暴怒。</br> 一手把半截劍扔在了地上。</br> 瞪著白峰,“小子,剛才,本座還真是小覷你了!好,很好!從此刻起,你真正讓本座認真起來了!”</br> “哦,這么說,你是打算動用你的第三只眼了?如果是的話,快點吧。我也很想見識下你的第三只眼,到底有什么威力!”白峰道。</br> “哼。就憑你,還不夠資格!”</br> 三眼道人一聲呵斥,手朝某處一抓。</br> 嗖嗖!</br> 頓時,有一個衡山派弟子腰間的劍,飛了過去,落在了三眼道人手中。</br> “小子,你想見識本座的第三只眼的威力,還得過一關!”</br> “哦?什么關?”白峰問。</br> “再接我一劍,你可敢否?”三眼道人說。</br> “有何不敢?來吧。”白峰一臉淡然,道。</br> “好。有膽識。小子,你的態度,讓本座很滿意。如果你不是本派的敵人,本座都有些愛惜人才,很想收你為徒了。可惜——”</br> “你給我提鞋都不配,有什么資格收我為徒?”白峰喝斷了三眼道人的話。</br> 三眼道人:“……”</br> 整個人,氣得鼻毛都快掉在了地上。</br> 江湖中,有五大中堅門派,衡山派就是其一。</br> 作為南岳衡山派的掌門人,竟然被一個黃毛小子說給他提鞋都不夠。</br> 靠。</br> 這話說的,忒傷人了。</br> “白峰,你——好,很好,非常好!希望接下來你小子能真正的接得住本座的這一劍!!!”</br> 說完,三眼道人出手了。</br> 只見他大手一揮,嘴里念叨了幾句,然后又是一陣狂風刮起。</br> 隨即,夜色中發出了一陣陣錚鳴聲。</br> “那是什么聲音?”</br> “不清楚。聽起來好像有點像鐵。”</br> “鐵?”</br> “……”</br> 正當所有人不知所然之際。</br> 下一刻。</br> 月色籠罩的夜色空中。</br> 忽然,從四面八方飛來了一根又一根的鐵器。</br> 有鐵鍬,</br> 有鋼管,</br> 有鐵柱子,</br> 還有菜刀,砍刀,水果刀,</br> 甚至還有數不清的長劍。</br> “那是——千劍縱橫勢!”有懂武的人看后驚呼。</br> “什么是千劍縱橫勢,有什么講究嗎?”一旁的蘇金元好奇的詢問。</br> “如果說祝融劍是五神劍之首,千劍縱橫勢,就是五神劍的精髓。你們看天上,和剛才不同!”</br> “剛才一陣狂風后,無數樹枝丫飛來。而這次,卻不再是樹枝丫,取而代之的是各種鐵器利刃。”</br> “如果是在衡山派,估計應該是千劍齊出。只是這里并非衡山派,只能退而求其次,用鐵器代替!”</br> “此招,形如其名,一旦施展,就如千劍齊發,一起攻向對手,量雖大,但絲毫不影響質。”</br> “一劍之威,就堪比一招祝融劍,千劍之威嘛……剛才各位都見識過了祝融劍的威力,不用我說,各位都應該可以想象的出來的吧!”</br> 嘶!</br> 聽了這話,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br> 千劍都能發揮出祝融劍的威力。</br> 靠。</br> 這和炮彈有什么分別。</br> 全都攻擊在白峰身上。</br> 就算白峰是銅墻鐵壁,也會被刺成一團花花啊。</br> 這會兒,白峰死定了。</br> “什么?”胡盼盼聽后,急了。</br> 拉著顧青月,“顧姐姐,現在該咋辦?”</br> “你白哥哥退了嗎?”顧青月問。</br> “沒啊。”胡盼盼搖搖頭。</br> “他沒退,你擔心什么?”顧青月反問。</br> “啊?”胡盼盼聽后更急了。</br> 趕緊說,“這回可是千劍呃。是千,不是一。白哥哥這次真的危了。顧姐姐,你趕緊——”</br> “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卻在這時,白峰開口打斷了胡盼盼的話,“區區千劍而已。在我看來,也就只配給我撓癢癢罷了!”</br> 胡盼盼:“……”</br> 羅家父子:“……”</br> 蘇金元:“……”</br> 步世友:“……”</br> 三眼道人:“……”</br> 其他人:“……”</br> 一個一個看白峰像是在看白癡一般。</br> 千劍之威,只是給你撓癢癢。</br> 你怕不是被天空中的千劍給嚇得腦子出毛病了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