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白峰揉了揉太陽穴,“我就是我啰,還能是誰?”</br> 說到這,白峰猛地一拍腦門,“哦,有件事忘了說了。我還是一個武林高手。一拳可以把桶粗的大樹打成粉末!”</br> 轟!</br> 聽了這話,黑影干枯老頭差點炸成血霧,滿臉驚駭,“你……你是內勁高手?”</br> 一拳能夠把桶粗的大樹打成粉末,</br> 就算是明勁高手,也做不到。</br> 頂多就是打斷。</br> 唯有明勁之上才能做到。</br> 現在,就有一個這樣的內勁高手在自己面前。</br> 而他,也就明勁巔峰而已,竟然要對一個內勁高手出手。</br> 簡直和拿雞蛋碰石沒什么分別啊。</br> 一瞬間,黑影干枯老頭干癟的眼眶里浮出了一絲驚恐。</br> 強裝鎮定,“就算你是內勁高手,那又如何?老朽背后的師門,可不是吃素的,只要老朽一句話……”</br> “我把你留下,抹除痕跡,不就行了?”</br> 黑影干枯老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白峰打斷了。</br> 面色大驚。</br> “你,你……什么意思?”</br> “意思就是留下你的命!”白峰冷冷的一字一頓的說。</br> “哼!老朽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br> 嗤!</br> 沒等黑影干枯老人說完,白峰抬手一甩,下一秒黑影干枯老頭感覺到他的喉嚨里多了一樣什么東西。</br> 下意識的用手一摸,竟然是一根銀針。</br> “你……”</br> 話,還沒說完,黑影干枯老頭脖子就歪了,再也沒了呼吸。</br> 嘭!</br> 白峰松開手,黑影干枯老頭倒在了地上。</br> “醫,能救人,也能殺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你要殺我,就別怪我心狠。”</br> 拍了拍手,白峰拿出一盒早已煉化好的化尸水,滴落在黑影干枯老頭身上。</br> 眨眼間,黑影干枯老頭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成了一灘尸水。</br> 看得白峰有點做嘔。</br> 良久。</br> 他才舒緩過來。</br> 趕緊清理現場。</br> 一直折騰到晚上一點,剛躺在沙發上,正打算歇會。</br> 咚咚咚!</br>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br> “誰?”</br> 白峰警惕的問了句。</br> “我!你芳嫂!”</br> “芳嫂?”聽了這聲音,白峰十分詫異。</br> 都凌晨一點了,這個點,芳嫂不去睡覺,跑店鋪里來干嘛。</br> “阿峰啊,你在里頭嗎?在的話,開開門啊。”張芳的聲音又一次傳來。</br> 白峰趕緊整了整衣衫,立刻去把卷閘門拉起。</br> 頓時身子僵住,一對眼球幾乎要掉在地上。</br> 今晚的張芳,打扮的風情萬種。</br> 身上穿著的正是他上次給她買的衣衫。</br> 一條超短裙下,風光無限。</br> 臉上,還特意涂抹了些胭脂,就連嘴唇,也上了酒紅色的口紅。</br> 整個人看上去,誘惑,迷人,活脫脫一個小妖精。</br> 看上一眼,就恨不得咬上一口。</br> “嫂子,今晚好看嗎?”張芳眨著眼問。</br> “好,好看。”白峰直吞了幾口口水。</br> “既然好看,怎么不請嫂子進去坐坐?”張芳嬌滴滴的說。</br> “呃,這個……”白峰掃了眼外面,沒看見人,趕緊把張芳拉了進去,然后砰的把卷閘門拉了下來。</br> 就在這時,張芳勾住了白峰,腿夾在白峰腰間。</br> “知道嫂子今晚找你啥事嗎?”</br> “啥,啥事啊?”白峰說話有點緊張。</br> “嘻嘻!瞧你,又不是沒抱過嫂子,緊張成這樣子干嘛。”張芳拋了一個白眼,嫵媚,誘人,勾魂。</br> 白峰的心肝兒都快從嗓子上跳了出來。</br> “芳,芳嫂,你,你找我到底啥事嘛?”好一會,白峰才說了出來。</br> “昨晚你對嫂子做了什么?”張芳問。</br> “昨,昨晚?”白峰一怔,想起了昨天晚上韓屠戶送張芳回家,然后被他趕走的畫面,“沒,沒做什么啊。嫂子怎么這樣問?”</br> “小樣,做就做了,你怎么就沒擔當呢?”張芳輕輕的在白峰額頭上一戳,道。</br> “我,我做什么了我?我啥都沒做啊?我要擔當什么啊?芳嫂,你,你別亂說啊。”白峰急忙撇清。</br> “還裝是吧?”</br> 張芳湊近了些,臉幾乎要貼到白峰鼻子上,道,“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嫂子發現鞋子脫了。可嫂子明明記得昨晚喝酒后,自己沒脫鞋的啊。你怎么解釋?”</br> “芳,芳嫂,你,你也說你昨晚喝醉了,你都喝醉了,怎么知道我去你家了,你別胡說了。”白峰不承認。</br> “呵呵,還騙我。”張芳鼻子在白峰身上嗅了嗅,“如果你昨晚沒去嫂子家,嫂子家怎么會有你的氣味?這點,你怎么解釋?”</br> “啊?有有嗎?”白峰聽懵了。</br> “我們女人啊,鼻子可是最敏感的哦。阿峰,你做就做了,嫂子不會怪你的。”張芳道。</br> 白峰:“……”</br> 這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嗎。</br> 不能啊。</br> 自己還是黃花大小子呢。</br> “呃,芳嫂啊,我,我承認昨晚的確去過你家,可我那是——”</br> 話還沒說完,張芳的手指落在了白峰嘴上打斷了他的話。</br> “你承認就行。從現在起,嫂子,生是你的女人,死也是你的女人!”</br> 白峰:“……”</br> “別愣著啊。趕緊說吧,什么時候辦婚禮,迎娶嫂子啊。”張芳說。</br> 白峰:“……”</br> 他實在是有點招架不住了,“芳嫂,別鬧了行不?你能聞到你屋子里有我的氣息,肯定也能聞到有韓屠戶的氣息。你剛才的話,我當什么都沒聽過,趕緊回去歇息吧。明天我準許你放一天假休息一天!”</br> “你就是個渾人!哼!”張芳從白峰身上落在了地上,生氣了。</br> “芳嫂,夜深了,真的別鬧了。要不然,昨晚,我還真不如不管你呢。趕緊回去歇著吧,別著涼了啊。”白峰皺著眉頭道。</br> 噗呲!</br> 看著白峰,張芳忽然笑了。</br> 手指在白峰胸膛上,“跟你開玩笑呢,你還當真了。”</br> “白天你太忙,嫂子沒來得及跟你說謝謝。這會兒知道你回來了,特意過來給你說聲謝謝的。來,抱抱嫂子,抱完了,嫂子回去后,你該干嘛就干嘛去!”</br> “當真?”白峰將信將疑啊。</br> “當然當真。來嘛!嫂子又不是母老虎,還怕嫂子吃了你不成?”張芳笑著道。</br> “這個……好嘛!”白峰一把抱住了張芳。</br> 然后——</br> 張芳一口朝白峰的胳膊咬了下去。</br> “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