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月的臉往下埋下去。</br> 咚咚!</br> 正要進一步做出證明時,有敲車窗的聲音響起。</br> 顧青月一肚子的火。</br> 眼看就要生米煮成熟飯,居然有人來攪局。</br> 到底是誰啊,這么討厭。</br> 一怒之下,她抬頭回頭瞄去。</br> 下一秒,她愣了。</br> 因為敲打車窗的人竟然是交警。</br> 于是趕緊從白峰身上起來。</br> 把車窗搖下。</br> 笑呵呵的道,“警官,您有什么事嗎?”</br> “女士,這里是不許停車的!趕緊開走!”交警道。</br> “哦。不好意思。初來貴地,不知道規矩。馬上開走,馬上啊!”說了聲抱歉,顧青月一腳把油門踩動,車子嗖的飛了出去。</br> 眨眼間,就把交警甩到了腦后。</br> 很快,就看不見交警的身影了。</br> 可顧青月和白峰卻很尬。</br> 竟然被交警撞了個正著,真丟人啊。</br> 還好交警人好,啥都沒說。</br> 要不然逮住了,就會沒完沒了啊。</br> 一時間車內陷入一片安靜。</br> 白峰看著窗外白沙市的市景。</br> 顧青月一門心思全投入到開車之中。</br> 二十多分鐘后。</br> 白沙市火車站附近。</br> 車還沒到,隔老遠就看見了玉樓東。</br> 把車子停到停車場后,白峰和顧青月下了車,往大門走去。</br> 不一會,倆人就看見胡盼盼和胡悅悅兄妹倆。</br> “白哥哥!顧姐姐!你們來了!”胡盼盼小跑過來,“位置已經定好了,就等你們倆到后點菜了。走,快上去吧!”</br> “嗯!”</br> 白峰和顧青月跟著胡盼盼兄妹往玉樓東里走去。</br> 裝修十分豪華。</br> 里里外外,都是一種顏色——大紅。</br> 無論是門口,還是樓里。</br> 每隔幾米,都掛著大紅的紅燈籠,寓意喜氣洋洋。</br> 來到二樓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br> “白哥哥,顧姐姐,你們想吃點什么?”胡盼盼問。</br> “客隨主便!”白峰道。</br> “對。我們第一次來,不太熟。還是你們點吧。”顧青月點點頭。</br> “行。那我就點了。”胡盼盼朝服務員招了招手。</br> 很快,她就點完了菜。</br> 看著白峰,“白哥哥,我有個問題,不知該問,不該問?”</br> “什么問題?”白峰道。</br> “你說羅志會跪著來求你,為什么?”胡盼盼疑惑的道。</br> “我是干嘛的?”白峰反問。</br> “醫生啊!”胡盼盼想也沒想脫口而出。</br> “你知道,還問啥?”白峰道,“羅家老爺子不是身子不好嗎……”</br> 很快,解釋了一遍。</br> “原來如此……”聽完白峰的解釋,胡盼盼兄妹倆總算是明白了白峰為啥那么肯定。</br> 鬧了半天,敢情是認定羅家老爺子會有求于白峰呢。</br> 難怪白峰不把羅志放在眼里。</br> “話說是這么說。可羅家是羅家,衡山派是衡山派。白哥哥你搶了衡山派的仁心劍已經得罪了衡山派了,還掰斷了仁心劍。這且不說。甚至還當眾刺瞎了衡山派大長老的眼睛,白哥哥你就不怕衡山派更多高手來尋仇?”</br> 胡盼盼有些擔心。</br> “漢市的李家,你知道的吧?”白峰說。</br> “嗯。知道!”胡盼盼點頭。</br> “李大力找我報仇,被我滅了。他可是衡山派的內門弟子。我滅了他,等于得罪了衡山派。既然得罪一個是得罪,得罪兩個也是得罪,你說我多得罪一個,有什么分別?”白峰問。</br> “這……聽起來,好像是沒什么分別哦!”胡盼盼說,這會兒她點的菜正好上來了。</br> “別說這事了,先吃菜吧!”胡悅悅提議。</br> “對,先吃菜!”</br> 胡盼盼做著介紹。</br> “這道菜叫柴把噘魚。這道叫發絲百頁。這道是醬汁肘子。這是龍舟載寶!這是毛家紅燒肉。這是洞庭龜羊。這是金魚戲蓮……”</br> 不一會,胡盼盼把每一道菜都介紹了一遍。</br> 話音剛落,白峰就抓起筷子二話沒說,夾起了一塊魚肉大口大口的嚼。</br> 一塊魚肉三下五除二就吞了進去。</br> 接著又夾起一塊肘子狂嚼。</br> 嚼聲很大,引起了很多人看了過來。</br> 可他卻全然沒有理會。</br> 依然自顧自的狂嚼,嚼聲越來越大。</br> 看得胡悅悅瞠目結舌。</br> 這家伙,如此貪吃,一點形象都不顧,忒那個啥了點吧。</br> “你們怎么不吃啊?趕緊吃啊。味道挺不錯的!”說著,白峰給顧青月夾了一塊肘子,“小月,味道挺正,嘗嘗看!”</br> 說完,白峰又夾了一塊紅燒肉放進嘴里……</br> 半個多鐘頭后。</br> 一桌子的菜,全都被吃光。</br> 白峰拍了拍肚皮,打了個飽嗝。</br> “白哥哥,吃的開心嗎?”胡盼盼問。</br> “嗯。不錯。”點點頭,白峰站了起來,“喝多了些。我得去上個洗手間。你們等我一會!”</br> 說完,白峰直奔洗手間。</br> ……</br> “熊哥,那……那就是玉樓東了。里頭人很多,周圍又是火車站,真……真要進去啊?”</br> 此時,玉樓東外,有七八個青年人大步走來。</br> 最前面這個被稱之為熊哥的,頭戴鴨嘴帽,衣領拉得老高,把臉遮住,看不清模樣。</br> 不過一對眼珠子,卻一直觀察周圍的路人,看起來有點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br> 旁邊說話的那個,打扮和他差不多。</br> 不過個子稍微胖了些。</br> 尤其是那張臉,幾乎快胖成一個籃球樣了。</br> 走起路來,肉一抖一抖,不知道,還以為要掉下去呢。</br> 二人身后,跟著五六個人年紀差不多的人。</br> 一個個的警惕心都很高,時刻關注著周圍的路人和動靜,看起來,好像是賊似的,很是不對勁。</br> “嗯。就去玉樓東!”聽完胖男的話,熊哥點點頭,雙眼瞇起,“這一帶,就屬玉樓東最出名,生意最火了。周圍又是火車站,人多眼雜。路口也多,一旦有事,好藏身!是最適合的地方!”</br> “有道理!”胖男點點頭。</br> “胖子,還有你們,都給我一定記住了。干我們這行的,無論去哪做事,首先要確保一旦有事,能否迅速撤離現場,藏身在暗處,讓人無法發現!”</br> “是熊哥,我們記住了!”胖男們點點頭。</br> “好,非常好!”又觀察了下四周,熊哥手指玉樓東,“聽我口令,戴好面具,一,二,三,進!”</br> 嗖嗖!</br> 七八個人,在熊哥的帶頭下一口氣沖進了玉樓東……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