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涂彪急了。</br> “阿峰,你怎么——”</br> “靠!敢蔑視老子,你小子給老子去死吧!”沒等涂彪來得及說完,憤怒的牧師動了。</br> 隨著他出手,圓桌上其他九人雙臂交叉放在身前,臉上都浮出了一抹看戲的玩味味道。</br> “牧師可是位列八大護法之首啊,這小子竟然敢蔑視他,真不知道他到底哪里來的底氣。”</br> “待會有那小子好受的了!”</br> “哈哈!”</br> 聽著同伴的笑聲,牧師這會兒已經騰地躍到了半空中,隨即從上而下朝白峰劈去。</br> 臉上同時也浮出一抹獰笑,“敢蔑視老子?姓白的小子,不得不說你狗膽真夠——”</br> 只是沒等他說完話,就看見白峰自下而上,一腳踹了過來,然后——</br> 他只覺得腿冷不丁的疼了下,緊接著他聽見咔嚓一聲巨響,劈向白峰的腿斷了。</br> 然后——</br> 他如正在天空中飛翔的老鷹,斷了翅膀一般,呼的一聲,直線墜落在了地上,當場摔了個狗吃屎樣。</br> 頓時,恐龍們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眼神里浮出了一抹驚愕,不可置信,還有意外。</br> 而此刻,白峰緊接著又來了個甩腿,然后——</br> 牧師只覺得眼前一花,頭晃了晃,暈了過去。</br> 我……就這樣暈了?</br> 這是他暈過去之前,最后的想法。</br> 眾人:“……”</br> 一個個滿臉愕然。</br> 不可置信。</br> “怎么可能?”</br> 直到看到牧師暈死過去,一動不動時,才有人反應過來。</br> 一剎那,所有人都看呆了眼。</br> 一招斷牧師的腿,又是一招,甩暈牧師。</br> 從頭到尾,就只用了兩招搞定。</br> 靠。</br> 這踏馬的也忒——拽了些吧。</br> 牧師可是名列八大護法之首呃。</br> 這——</br> 收起了腳,白峰望向恐龍。</br> 聳聳肩,道,“就這點三腳貓功夫,也配做什么八大護法之首?恐龍,不得不說你選人的眼光,真是差勁啊!”</br> 恐龍:“……”</br> 一張方形臉,黑的幾乎要成黑方塊了。</br> 牧師身手如何,他一清二楚。</br> 要不然不會讓牧師做八大護法之首了。</br> 可牧師卻被白峰兩招搞暈。</br> 這實在是有點出乎他的意料。</br> 一旁的涂彪,在看見牧師出手后,一顆心,早已跳動得要從嗓門里蹦出來,十分擔心白峰會出事。</br> 可他怎么也沒想到牧師,竟然被白峰兩招搞暈。</br> 面色狂喜,激動的攥緊了小拳頭,就差要跳起來。</br> 擔憂之色,也緩了不少。</br> “來,一起來!”白峰朝恐龍們勾勾指頭,“不來,就是王八!”</br> 恐龍:“……”</br> 狹長的雙眼又瞇成了刀子模樣,手指著白峰,臉上毫不掩飾殺機,道:“姓白的小子,不得不說,老子還真是小瞧你了。讓你又耍了一次酷!”</br> “不過你也就到此為止了!敢連傷我三員大將。今晚,老子不把你剁成人豬,你踏馬休想從那道門出去!”</br> 說完,他掃了眼剩下的人,“你們全都上!不要留手!”</br> “是恐龍哥!”</br> 隨著恐龍話音落下,余下的九個人全都涌去。</br> “阿峰,他們,他們——”</br> 九個人同時撲來,涂彪又擔心了。</br> “放心,沒事!你退后!且看我怎么踩爆他們!”</br> 話落,白峰把涂彪拽到身后。</br> “阿峰,別沖——”</br> 動字還沒說出口,九個人已經沖了過來。</br> 整個房間里,一瞬間,被殺氣充斥。</br> 嚇得涂彪連退幾步,直到退到門口時方才止步。</br> 臉上的焦慮和擔憂之色,越發濃郁。</br> 心里一直念叨著。</br> 阿峰,好兄弟,千萬不要出事,千萬不要出事啊。</br> “該打!”</br> 卻在這時,白峰一聲怒喝,緊接著,一個巴掌扇了出去。</br> 沖過來的九個人,像是排好隊等待許久是的,只覺得眼前一花,他們每個人的臉都被白峰扇中。</br> 然后——</br> 一個接一個,猶如多米諾骨牌效應一般,呼啦啦的倒下。</br> “敢纏我兄弟四年,全該斷!”</br> 話落,白峰跳在了排在第一個的人身上,像是按順序踩泥巴一般,踩斷第一個人的脊椎骨,接著踩第二個,踩斷第二個,又踩第三個……</br> 以此類推。</br> 直到踩斷最后一個時,他方才停下。</br> 頓時,死一般的寂靜。</br> 恐龍,這一刻全都瞪大了眼珠子,滿臉的不可置信,嘴張了好幾次,可每一次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沒說出來。</br> 這可是九個人一起上啊。</br> 居然依然不敵白峰兩招。</br> 這個白峰到底有多強?</br> 一剎那間,恐龍的背后,忽然冒起了冷汗。</br> 這種感覺,他很久很久沒有體驗到了。</br> 尤其是星海夜總會創建后。</br> 今晚,是第一次。</br> 看著朝他一步一步緩緩走來的白峰,</br> 恐龍此時,腦海忽然冒出了一個不好的念頭。</br> 今晚,自己或許真的要栽了。</br> 怎么可以這樣?</br> 自己可是城西霸主。</br> 是土皇帝。</br> 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br> 怎么可能會輸?</br> “不好意思,你的人太垃圾了,一群土雞瓦狗,全被我推倒了。接下來,輪到你了!”白峰看著恐龍道。</br> “不-可-能!!!”</br> 這時,恐龍才說出了話。</br> 一雙瞇成刀子般的眼睛,冷冽的盯著白峰,“想贏我?你小子做夢!休想!”</br> 話末,恐龍忽然從身后抄出一把砍刀。</br> 二話沒說,兇煞煞的朝白峰捅了過去。</br> 一切太過突然。</br> 白峰仿佛壓根就沒察覺。</br> 瞬間,砍刀就捅在了白峰身上。</br> “什么?”</br> “阿峰!”</br> “不!!!”</br> 看見刀子捅在白峰身上,涂彪慌了。</br> 顧不上危險要沖過來。</br> “別過來!”白峰嚷嚷。</br> “阿峰,你——”</br> “別過來!”白峰又重復了一次。</br> 撲通!</br> 涂彪跪在了地上。</br> 一拳頭砸在地上,血流了出來,他都顧不上。</br> 說著,</br> “都怪我!全都怪我。要不是為了我,你就不會來。不來,你也就不會,不會死啊!”</br> “我無能。我該死。我不是東西。我不配做你的兄弟啊!”</br> “阿峰,對不起,對不起啊。”</br> “嗚嗚!!!”</br> 涂彪瞬間就哭成了一個大淚人。</br> 他這一刻后悔了。</br> 悔不該和白峰相認。</br> 悔不該陪白峰來。</br> 更悔不該對白峰心存一點期待,以為白峰有錢,功夫好,真的可以幫他報仇。</br> 現在,他知道錯了。</br> 一切都錯了。</br> 如果可以,他寧愿一切都回到那晚之前,不和白峰相認。</br> 也就不會有今晚的慘劇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