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頭。</br> 白峰,十三妹和郭穎兒下了樓。</br> 一路上。</br> 郭穎兒問,“阿峰,地溝油,和死螃蟹,你怎么看出來的?”</br> 聽了這話,白峰笑了。</br> “你笑啥?”郭穎兒道,“哦,我知道了。你不會是瞎說,正好被你蒙中了吧?”</br> “白老弟,不會真像穎兒說的吧?”十三妹也很好奇,想知道答案。</br> 白峰還在笑。</br> 他之所以能夠知道蟹肉煲里有死螃蟹,也知道火鍋里有地溝油,全靠本能。</br> 自從他修煉了天宮訣后,對周圍天地間的五感比尋常人強很多。</br> 當火鍋和蟹肉煲上來后,他就覺得有點不對勁。</br> 于是暗地里開啟了金色寶瞳,把火鍋和蟹肉煲仔細的看了個透。</br> 果然證實了他的直覺是對的。</br> 于是他一直沒急著吃火鍋和蟹肉煲。</br> 而是和十三妹,還有郭穎兒們一直把重心全放在牛肉上。</br> 本想著吃完后,再找牛樓的人算賬的。</br> 誰曾想牛碧和霍軍出現了。</br> 還讓牛樓的女服務員假扮成人上人夜總會的風塵女來坑自己。</br> 本想揭穿的。</br> 不過后面的事又出現了變化。</br> 大堂經理作死。</br> 白峰只好饒過了女服務員,把火力全集中在大堂經理身上。</br> 這才有了剛才戲劇性的一幕。</br> “你別總是笑啊。你倒是說句話啊。真是的,急死人了都。”郭穎兒催促的聲音,又在白峰耳邊響起。</br> 白峰道,“如果我說我擁有孫悟空那樣的火眼金睛,郭姐,你會信嗎?”</br> “火眼金睛?”郭穎兒一愣。</br> “對,火眼金睛,信嗎?”白峰點點頭。</br> “哦,火眼金睛啊。”郭穎兒和十三妹對視了眼,“我信。”</br> “啊?”白峰聽懵了。</br> 沒想到郭穎兒居然真的信了。</br> 然后——</br> 蹦!</br> 接著郭穎兒一個爆栗子打在了白峰額頭上。</br> 揪住了白峰的左耳朵,“你小子說話越來越不靠譜了啊。還孫悟空的火眼金睛呢,你咋不說你還有一只和二郎神一樣的三只眼啊?”</br> “少跟我打哈哈,老實交代,到底怎么發現的?”</br> 白峰:“……”</br> 郭穎兒這是發毛了呃。</br> 女人發毛不好惹啊。</br> “呃,那個郭姐啊,都到大街上了,別這樣子,被人看見了,不好。”</br> “我偏不放。說,到底怎么發現的?”郭穎兒不答應,道。</br> “……”白峰沒轍了。</br> 只好舉雙手投降,“聞出來的。”</br> “聞?”郭穎兒一怔。</br> “對,聞。”白峰解釋著,“郭姐,十三哥,你們難道沒聞出火鍋里的味兒有點不對嗎?難道沒聞出蟹肉煲里的螃蟹,也有些輕微的怪味嗎?”</br> “沒啊。”十三妹搖搖頭。</br> “對,我也沒。”郭穎兒皺著眉頭。</br> “難怪啊。”白峰又說著,“我家養了條阿黃狗。那條狗,嗅覺很靈敏。我們主仆天天混一塊,時間長了,我的嗅覺也強了些。所以——”</br> “所以你是聞出來的?”郭穎兒蹙著眉頭問。</br> “嗯,我信白老弟。”十三妹點點頭,“穎兒,你想啊。白老弟是什么身份?醫生。名中醫呃。中醫看病的法子是啥?不就是望聞切問嗎?”</br> “他這么年輕,就能成為一個名中醫,聞如果不行,怎么可能成名醫呢?我信他的話。”</br> “這么聽起來,好像是有點道理呃。”郭穎兒道。</br> “當然有道理啊。郭姐,真的好疼的,別揪了。”說著說著,白峰抓著郭穎兒手,一點一點的松開。</br> “哼。這次就算你小子過關。不過還有一件事,你小子得老實交代!”郭穎兒盯著白峰問。</br> “還有啥事?”白峰不明。</br> “剛才那個人上人夜總會的風塵女,你當真不認識?也沒玩過人家?”郭穎兒質問。</br> “……”</br> 扯來扯去,怎么又扯到這事兒上來了。</br> “問你話呢,發什么愣啊?說。玩沒玩過?”郭穎兒一聲猛喝。</br> “呃……郭姐,那女人哪里是什么風塵女啊。她就是牛樓的女服務員扮的。目的是為了誣陷我。”被郭穎兒這么一喝,白峰趕緊解釋。</br> “啥?是服務員假扮的?你說真的?”郭穎兒將信將疑。</br> “郭姐要是不信,我們馬上回去,讓那個黑心經理把牛樓的員工花名冊調出來看看。”白峰指著身后的牛樓道。</br> “當真?”郭穎兒還是有些不信。</br> “一百個真。要不,我們現在就進去查看花名冊。”白峰信誓坦坦的道。</br> “切!誰稀罕看啊。不就是是個服務員嗎,至于我再跑一趟?我閑得慌嗎?”郭穎兒道。</br> 白峰:“……”</br> 你還真閑得慌,要不然不會一直纏著我追根問到底啊。</br> “不過話也說回來,就算她真是人上人夜總會的女人,被阿峰你玩過幾次,那又如何?你現在又沒結婚,還是個妥妥的單身狗,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吃幾個風塵女,也沒什么的。”郭穎兒又說。</br> 噗!</br> 白峰差點沒有摔倒。</br> 這話說的——分明是在鄙視自己是個單身狗啊。</br> 好吧。</br> 誰叫你是姐呢,我當什么都沒聽見。</br> “呃,那個……郭姐啊,這事兒,能不能到此為止啊?”白峰撓撓頭道。</br> “喲呵,十三哥,聽見沒?我們阿峰害羞了。你說他這么害羞,要不我們馬上帶他去人上人夜總會開開眼界去?”郭穎兒提議。</br> “這個主意好啊。走,去人上人。”十三妹一聽,眼睛亮了,一點也不反對。</br> 白峰:“……”</br> 眼珠子瞪圓了。</br> 大白天的,去什么人上人啊。</br> 再說了,你們倆可是女人。</br> 去了能干嘛?</br> “呃,那個——”</br> “姓白的,老子可追上你丫了!你丫給老子站在那別動。不許再跑!”</br> 沒等白峰把話說完,這會兒身后傳來一個很刺耳的聲音。</br> 他轉身一瞄。</br>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被他用大拇指鄙夷過的廢物牛碧。</br> “牛碧?”</br> 看見牛碧追上來,白峰道,“你還有啥事?難不成,你也想被十三哥用酒瓶幫你把腦袋瓜子開光嗎?如果是的話,我不介意讓十三哥幫你一次!”</br> “哼!”</br> 牛碧挺著胸膛,帶著杜高犬大搖大擺的走去。</br> 很快,就來到了白峰,十三妹,還有郭穎兒三人面前。</br> 視線在十三妹和郭穎兒倆女身上停留了一秒,最后落在了白峰身上,</br> 道,“姓白的,上次,你羞辱了我。這筆賬,我還沒找你算呢。今天,你又欺負我朋友霍軍。今天,新賬舊仇,我要和你一起算。”</br> “跟我算賬?”白峰一聽,覺得奇了,“真沒想到廢物也有崛起的時候啊。行,你要算是吧。你說說看,打算怎么算?”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