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峰,別人祛疤,要么是用激光,要么就是移皮。你這藥膏,當真管用?”</br> 看著白峰用藥膏涂抹疤痕處,郭穎兒將信將疑。</br> “放心,不管用,我隨你處置。”邊說,邊回著郭穎兒的話。</br> 郭穎兒一聽,笑瞇瞇的看著白峰,“當真?”</br> “嗯。”</br> “那……如果今晚,姐姐要你留下不走呢?你也愿意?”</br> 噗!</br> 聽了這話,白峰差點沒有把黃疸水都噴出來。</br> 十三妹還在一旁呢,郭穎兒這么說話,分明是嫌事兒不夠大啊。</br> “呃,那個——郭姐,你別拿我開涮了啊。十三哥,你……也不管管郭姐啊。”白峰有點尬,道。</br> “穎兒要你留下,你就留下唄。你怕啥?”十三妹看了過來,“怎么?你難不成還怕我吃了你啊?”</br> “啥?你——吃我?”</br> 一聽這話,白峰愣住。</br> 心里想著。</br> 你十三妹可是拉拉呃。</br> 你吃我,怎么吃?</br> 用嘴啊,還是其他啥的。</br> 還是算了吧。</br> 我怕出毛病。</br> “不,不是的。”白峰邊給郭穎兒涂藥膏,邊擠出一絲苦澀的笑容。</br> “那你就留下唄。反正昨天剛換的臥榻,寬二米二,長二米五,夠容納我們三個了。”十三妹說。</br> “咳咳!”</br> 白峰趕緊干咳起來。</br> 十三妹這家伙今天搞什么名堂。</br> 說話越說越不著邊了啊。</br> 莫非又是在試探自己對郭穎兒是否有壞心思的嗎?</br> 嗯,</br> 一定是這樣。</br> 要不然,邏輯上說不通。</br> 絕對不能上當。</br> “呃,還是別了吧。我,我今天接了個訂單,晚上還得熬藥,明天給病人送去呢,耽誤了病人的病情,我良心不安啊!”白峰擺擺手道。</br> “哦,這樣啊?”十三妹看向郭穎兒,忽然笑了。</br> “哈哈!”</br> “有趣。真有趣。”</br> “穎兒啊,你這個發小,還真是個老實人啊。”</br> “不錯,不錯,我就喜歡他這樣的老實人。單純,沒壞心思,靠譜。”</br> 白峰:“……”</br> 老實人個屁呃。</br> 這年頭,老實人都是接盤俠,頭頂上全是綠的。</br> 這話說的,不是在詛咒自己么。</br> 呸呸呸。</br> “他還老實啊?”郭穎兒翻了個白眼,“他要真是老實人的話,給我涂起藥膏來,就不會這么得心應手了。就他這熟練的手法,不說練了一萬次,一百次絕對跑不了的。阿峰,你說呢?”</br> “啊?”白峰一愣,“練,練啥啊?”</br> “還能練啥?給女孩子涂藥膏啊。”郭穎兒說。</br> “呃,這個——”白峰解釋著,“郭姐,你又拿我開涮了吧。沒有的事。”</br> “沒有,你的手法怎么這么熟?”</br> “我學的是中醫,當然是對著人體模具練的啊。”白峰道。</br> “哦,人體模具是吧?姐懂,姐真的懂。十三哥,你懂嗎?”郭穎兒問。</br> “當然懂啊。人體模具嘛,當然是那個打了氣的娃娃嘛。網上有很多賣的。”說著說著,十三妹好似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桌子,</br> “哦,我想起來了,我們酒吧出門往左拐,往前直走五十米,再拐一個彎,有一個小巷子,再往里頭走十米,有一家夫妻用品店,里頭也有那玩意賣!要不,我現在就叫人給白老弟你去買一個回來,給我們倆示范一下?”</br> 白峰:“……”</br> 還能不能有點隱私了。</br> 示范個屁啊。</br> “不,不用了。”生怕十三妹下命令,白峰趕緊擺手,道,“郭,郭姐,好了。疤沒了。我的任務完成了,先回去了。”</br> “啥?疤沒了嗎?”話落,郭穎兒低頭瞄去,眼珠子頓時瞪圓了。</br> “真,真的沒了呃?十三哥,快,快看,我,我的疤真沒了呃。”</br> 十三妹騰地站起。</br> 大步流星的邁過去。</br> 眼珠子都快貼上去了,仔細的觀察了下,滿臉不可思議。</br> 扭過頭看著白峰,“白老弟,你,你這是什么藥膏,效果這么好?從你開始涂抹到現在,還不到半小時吧,疤痕竟然沒了?看起來和嬰兒的皮膚沒什么兩樣,太神奇了吧?”</br> “呵呵,實不相瞞,這是我自創的美膚膏。十三哥和郭姐你們要是喜歡,剩下的三分之二,就送你們好了。”白峰道。</br> “那你還不趕緊給我?”郭穎兒迫不及待的奪了過去,捧在手心里像當成了一塊寶石似的,生怕藥膏融化了。</br> 看得白峰有點無語。</br> 不就是一塊美膚膏么,表情至于這么夸張嗎?</br> “呃,那個……十三哥,郭姐,我該做的,都做了。沒什么事,就先回去了。”白峰道。</br> “回去干嘛?”十三妹道,“聽穎兒說你還沒吃飯呢。正好最近城東新開了一家很有名的牛肉餐廳。我們帶你去嘗嘗鮮!”</br> “你十三哥說的對。那家牛肉餐廳的牛肉吃起來很嫩,嚼勁也足,包你去吃一回后,以后天天想去吃。”郭穎兒把藥膏藏好后,道。</br> “這個——城東,有點遠吧?”白峰撓撓頭。</br> 酒吧位于江北。</br> 江北屬于城北。</br> 城北和城東,坐地鐵的話,也要一個小時。</br> 吃頓飯,還跑那么遠。</br> 閑得慌嗎?</br> “遠什么遠?沒聽過一句話嗎?要想得,就得舍。有舍有得。吃好牛肉也一個道理。少磨蹭了,今晚這頓牛肉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走吧!”</br> 說著,十三妹拽著白峰往外走。</br> “十三哥,郭姐,吃頓飯而已,哪里不是吃啊?沒必要去城東吧?真的好遠呃。”</br> “你是大學生嗎?”十三妹問。</br> “是啊。咋了?吃牛肉,和是不是大學生,有啥關系嗎?”白峰不太明白。</br> “誰說沒關系?”十三妹道,“距離產生美這句話,你們大學的老師沒教過你的嗎?”</br> 白峰:“……”</br> 靠。</br> 敢情距離產生美,是這樣用的。</br> 不愧是縱橫城北的扛把子十三妹。</br> 用起來,還真不含糊。</br> 不服不行。</br> “好吧。去城東,就去城東。我沒意見。”白峰服氣了。</br> 他真的服氣了。</br> 是被十三妹的才華折服的。</br> “這就對了嘛。”十三妹一手搭在白峰肩上,一手牽著郭穎兒,道,“走,不吃一頭牛,今晚不睡覺!”</br> “啊?”</br> “一頭牛?”</br> 白峰愣了楞,“說笑的吧?”</br> “誰跟你說笑了。別磨蹭了,走吧!今晚包你吃個飽。”</br> 白峰:“……”</br> 你丫的。</br> 吃一頭牛呃。</br> 都可以把人吃得撐破肚皮。</br> 能不飽嗎?</br> 難不成你丫肚皮是個無底洞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