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張芳們才注意到白峰一點血都沒。</br> 一個個滿臉不可思議。</br> 刀都刺不進去。</br> 這功夫忒厲害了吧。</br>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白峰扔了刀,抬頭看著樓頂上的李大力。</br> “意思就是——”李大力嘴角一翹,“你被耍了。”</br> “……”聽了這話,所有人都憤怒了。</br> 要不是白峰功夫好,早出血了,蒙面人居然還不放過孩子們,還說是在耍白峰,蒙面人太可恨。</br> “是不是很憤怒?”</br> “是的話,這就對了。”</br> “根據我的調查,你很得人心,身邊女人也不少啊。”</br> “結交的人,非富即貴。”</br> “短短一個月,從一個白丁小子,一下子翻身成億萬富翁,這種大逆襲,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會相信有人會做到。”</br> “不過可惜你千不該,萬不該,惹我。”</br> “所以,今天,你必須死。而且還要按照我的方式去死!哈哈!”</br> 張狂的大笑了幾聲,李大力冷喝道,“我知道你手中藏有銀針。不想小谷子死的,立刻把你所有的銀針全拿出來,按照我說的做。”</br> 說著,李大力手里的匕首劃了下小谷子的喉嚨,頓時出現了一條紅色的血印。</br> 雖然只是一道印記。</br> 可白峰從李大力眼神里看得出李大力不是在開玩笑。</br> “別亂來,我拿出來就是。”</br> 說完,白峰把懷里的銀針全都掏出。</br> “銀針,我已經拿出來了,接下來,你要我做什么?”白峰問。</br> “很簡單,第一針,刺瞎你的右目。”李大力道。</br> “啊?刺瞎右目?不可能。”張芳聽后,第一個反對,“阿峰,別聽那家伙的。”</br> “芳姐說的對,哥,別聽他的。”白晶晶道。</br> “白哥,冷靜點。我們再想想其他辦法。”米線道。</br> “老師,警察馬上就到了。”</br> “對,等警察來吧。”</br> ……</br> 這些話一出口,郝飛燕得到了李大力的暗示,抓起一個小男孩扔了下去。</br> “什么?”</br> “又來?”</br> “快接住!”</br> ……</br> 在所有人的擔憂聲下,白峰騰地躍起沖了上去。</br> 一個燕子展翅,又一次接住了小男孩。</br> 看著白峰抱著小男孩落地,眾人方才放寬心來。</br> “誰要是再敢勸說,我的女人會接著踢!”李大力的聲音響起。</br> 話落,一片寂靜。</br> 所有人的心,這一刻都變得沉悶,沉重起來。</br> 看李大力的眼神,充滿了憤恨。</br> 動不動,就拿小孩子出氣。</br> 簡直喪心病狂。</br> 是人渣啊。</br> “別亂來。”白峰放下小男孩,看向樓頂,“不就是刺瞎右目嗎?行。我刺就是了。別難為那些無辜的小孩子。”</br> “什么?”</br> “阿峰,你瘋了?”</br> “哥,你——”</br> “都閉嘴!”白峰一聲怒喝,道,“只要能救下小朋友們,別說一只眼睛了,我的命,都可以拿出來。你們誰都不許再勸了,都給我安靜點。”</br> “啊?”</br> 此話一出,張芳,白晶晶,鶯鶯,米線們都欲言又止,無可奈何,臉上的擔憂之色,越發濃重。</br> 眼睛可是人的窗戶啊。</br> 右眼瞎了,等于黑了半天了。</br> 這還了得?</br> 再說了,蒙面人毫無人性。</br> 這次是要白峰刺瞎右眼,下一次呢?</br> 又是什么?</br> 左眼?</br> 還是其他?</br> 如果真是的話,白峰一對眼睛全瞎了。</br> 整個世界,就徹底黑了。</br> 從此再也看不到一絲陽光。</br> 他活著,還有什么意義?</br> “我說過了,為了小朋友,我可以不要這條命。一只右眼而已,他李大力要拿去,就讓他拿去好了。”</br> 話落,李大力神色一愣。</br> 那對眸子忽然閃爍不定。</br> “你——怎么會——”</br> “我怎么會知道你就是李大力的對不對?”白峰打斷了李大力的話,“不得不說你的計劃很周全。”</br> “你對自己的女人也很信任。”</br> “可惜你還是太小看人性了。”</br> “在生死面前,很多人連親生兄弟都會拋棄,更何況是夫妻?”</br> “要不然怎么會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呢?”</br> “你的身份,當然是你身邊的兩個女人告訴我的。”</br> 白峰道。</br> “胡說。”郝飛燕聽后立刻反駁,“力哥,他就是在胡說八道,別聽他的鬼話。”</br> “對,他是在挑撥離間!”阿依道。</br> “我挑撥離間?哈哈!”白峰大笑起來,看著李大力,“李大力,你的相貌和你父親有八分相似。”</br> “你額頭下的頭發下掩藏著一座火焰的印記。”</br> “那道火焰,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山。”</br> “如果不是你身邊的人告訴我的,我和你以前從沒見過。你說我又是怎么知道的?”</br> “這個……”聽了這話,李大力蹙起了眉頭。</br> 白峰說的沒錯。</br> 他和白峰從沒見過面。</br> 額頭上的印記是衡山派內門弟子獨有標記,就算是他父親和弟弟也不知道。</br> 只有衡山派的人,還有他身邊的倆女知道。</br> 白峰是怎么知道的?</br> 難道白峰早就調查過自己?</br> 不可能。</br>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種可能性,就是——</br> 他立刻朝郝飛燕和阿依望去。</br> “力哥,你看我干嘛?”郝飛燕問。</br> “力哥,姓白的是在挑撥離間啊,千萬別信他的鬼話。”阿依說。</br> “呵呵!”白峰道,“我不只是知道你額頭上有火焰一樣的印記。我還知道你的左腚上有一塊疤。”</br> “如果不是郝飛燕和阿依告訴我的,你說我又是怎么知道的?”</br> 白峰看著李大力說。</br> “你,你亂說!”郝飛燕慌了神,“力哥,他,他胡說。”</br> “郝飛燕啊郝飛燕,你還真是個多變的女人啊。在來的路上,你明明答應過我,只要我放過你,你就愿意給李大力戴綠帽子,做我的女人。這才多久啊,你就又變卦了。”</br> “你——”</br> “呃。別打岔。”白峰看著阿依,“還有你。在來的路上,你不是說李大力身上刀痕太多,跟他睡覺很惡心的嗎?我不同,白白嫩嫩的,摸起來就舒服,愿意伺候我的嗎?怎么現在又變卦了?”</br> “你們姐妹倆不愧是孿生姐妹啊,心,真是變化無常。虧我還相信你們姐妹倆呢。”</br> “難怪張無忌的母親會說,漂亮女人最靠不住。”</br> “果真沒騙我啊。”</br> 聽了這些話,李大力的臉色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br> 白峰說的全都對。</br> 他額頭上有火焰一樣的印記。</br> 腚上也有疤痕。</br> 身上還有曾經特訓時挨刀子留下的疤痕。</br> 這些,都是他的隱私。</br> 按道理,不是自己身邊的人,應該不會知道。</br> 白峰一個從沒見過人,第一次見面,就說的這么清晰,太不正常了。</br> 除非……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