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br> 白峰把卷閘門關上。</br> 然后拿出了365個紅肚兜。</br> 剛擺放在地上,阿黃就冒了出來,用它的狗鼻子東嗅嗅,西舔舔,看樣子就像是上了一條母狗是的非常享受。</br> 看得白峰一臉無語。</br> 這條死狗,自從參加了一場斗狗回來后,就性情大變,變成了一條大銫狗啊。</br> “阿黃,閃開。別弄壞了我的紅肚兜——”</br> 此話一出,阿黃驀然轉過狗身子朝白峰望去。</br> 一對狗眼珠子把白峰盯得死死的。</br> 然后——</br> 它跑到衛生間去嘔吐去了。</br> 白峰:“……”</br> 我靠。</br> 不就說了句別弄壞了我的紅肚兜嗎,這條色狗吐什么?</br> 呃,不對。</br> 我說的是我的紅肚兜,色狗才去吐的,難道……</br> 白峰整張嘴都張大了。</br> 他終于明白阿黃為什么要吐了。</br> 感情是誤以為365件紅肚兜真的是他穿過的,阿黃舔過,覺得惡心。</br> 靠!</br> 真是一條大銫狗。</br> 早知道,當初就不去斗犬了。</br> 現在倒好,養狗不淑啊。</br> 唉!</br> 搖搖頭,長嘆一聲。</br> 白峰拿起一個手電筒,然后拿著修復工具,開始對第一件紅肚兜進行修復工作。</br> 和修復瓷器相比,修復紅肚兜容易的多,只要粘好就行。</br> 很快,一件紅肚兜完成。</br> 白峰又隨手抓起一件開始修復。</br> 不一會,又修復完一件。</br> 接著第三件,第四件,第五件……</br> 二個小時過去,他一共修復了70多件,只完成五分之一。</br> 吱吱!</br> 忽然,他聽到了外面有聲音。</br> 阿黃瞄了過去,鼻子嗅了嗅,狗眼睛里射出一道冷芒。</br> 白峰明白了。</br> 有小偷來了。</br> 沖阿黃打了個手勢。</br> 阿黃點點狗腦袋,立刻潛入到黑暗中某處。</br> 至于白峰——</br> 往沙發上躺去。</br> 吱嘎!</br> 忽然,卷閘門被拉起了一部分。</br> 然后,一個圓球滾了進來。</br> 砰!</br> 門自動關上。</br> 圓球定住,露出了原形。</br> 不是前不久剛從李家大廳離開的矮西瓜是誰。</br> “你小子就是白——”</br> 話,還沒說完,矮西瓜張大了嘴。</br> 因為他看見地上密密麻麻擺放的竟然全是各色各樣的紅肚兜。</br> 這玩意,不是女人用的嗎。</br> 怎么全擺在這里?</br> 他皺著眉頭,目掃四周。</br> 頓時,有一個青年人映入他視線里。</br> 只見他躺在沙發上,一手拿著一個紅肚兜,一手拿著一根針,看起來好像正在做針繡活兒呢。</br> “我靠!東方不???”</br> 看清楚這一幕,矮西瓜下意識的脫口而出。</br> 這一幕太熟悉了。</br> 除了笑傲江湖中的東方不敗之外,他想不出還有哪個角色最適合。</br> “你來了!”白峰笑著道。</br> “你——知道我要來?”矮西瓜有些訝然。</br> “不知道。不過我剛才聽到了你撬鎖的聲音。”白峰道。</br> “原來如此?!卑鞴弦詾榘追逶缰浪獊?,會有所準備呢,聽了這話,他放寬心來。</br> “你是救火英雄白峰?”</br> “對,是我!怎么?不像?”說著,白峰暗自運轉《天宮訣》,念叨了句,紅鸞情動,瘋魔亂舞。</br> 一道普通人肉眼看不見的粉色氣體,悄悄的往矮西瓜飄去,瞬間飄進了矮西瓜的鼻子里。</br> “我管你像不像。你是白峰就行。告訴我,我師弟是不是你殺的?”矮西瓜問。</br> “你師弟?”</br> “對,他長得很瘦,像一個木乃伊!”</br> “哦,你說的是他啊。”白峰恍然過來,“見過一面。不過人不是我殺的?!?lt;/br> “不是你?那是誰?”矮西瓜皺著眉頭問。</br> “你問我,我問誰去?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卑追迓柭柤?。</br> “哼。臭小子。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好糊弄是吧?趕緊說,是不是你殺的?”矮西瓜怒喝道。</br> “阿黃!”白峰說。</br> “阿黃?你是說殺我師弟的是阿黃?阿黃是誰?人在哪里?快說!否則——”</br> 就在這時,阿黃跳了出來,一口咬住了矮西瓜的褲子,然后——</br> 趁矮西瓜還沒反應過來,拔腿就跑!</br> 矮西瓜傻眼了。</br> 什么情況?</br> 下意識的低頭一瞄。</br> 我靠!</br> 褲子被一條狗扯下來了。</br> “阿黃,干的不錯!”白峰獎賞了一句。</br> “汪汪!”阿黃得意的叫了幾下。</br> 矮西瓜慌忙拉起褲子,怒視著阿黃,邊抬腳,邊罵著,“你條死狗,老子——”</br> “呃,別踩我的紅肚兜,否則你發生什么,別怪我我沒提醒你!”白峰趕緊提醒。</br> “哼!腳長在老子身上,老子想怎么踩就怎么踩,你管的著,嗎?”</br> 矮西瓜嚷嚷。</br> “阿黃,瓜子藏在哪知道嗎?”白峰沒有理會矮西瓜,問。</br> “汪汪!”叫了幾聲,阿黃立刻跑向某處,幾秒后,叼著一袋子瓜子跑了回來。</br> 白峰打開袋子,抓了一把放在阿黃面前,自己又抓了一把啃著。</br> 看著矮西瓜,“請開始你的表演!放心,我會為你鼓掌喝彩的!”</br> 矮西瓜:“……”</br> 摸著后腦袋,一頭霧水。</br> 這個白峰腦子有病吧。</br> 自己要表演啥?</br> 剛想到這,矮西瓜忽然間覺得身子里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躁動。</br> 瞬間,他渾身開始發熱。</br> 然后雙眼發紅。</br> 接著失去了理智,身子開始不受控制。</br> “阿黃,給他一把椅子!”</br> “汪汪!”阿黃沖白峰伸出了狗大拇指,然后跳到一邊,一個狗腿子,把一個椅子朝矮西瓜踢了過去。</br> 砰!</br> 椅子砸在矮西瓜身邊,矮西瓜仿佛聽到了動靜。</br> 于是——</br> 撲了上去。</br> 像一條發瘋的發情的野獸,朝椅子撲了上去。</br> 朝椅子不停的親,不停的磨蹭,不停的張牙舞爪,為他老矮家開枝散葉。</br> 看得白峰和阿黃,你看我,我看你,立刻捂住了眼睛。</br> 我靠。</br> 真踏馬的辣眼睛。</br> 矮西瓜不愧是西瓜啊。</br> 汁多,籽兒也多,就是不知道甜不甜啊。</br> 唉!</br> 多好的西瓜啊。</br> 就這樣浪費了。</br> 真是太可惜了。</br> 白峰搖搖頭,覺得很惋惜。</br> 摸了把阿黃的狗腦袋。</br> “阿黃啊,別看了。我們接著修復紅肚兜吧!”</br> “唉!”</br> 一聲長嘆,白峰一根銀針飛了過去。</br> 矮西瓜定住不動了。</br> 接著,白峰又一根銀針飛過去。</br> 矮西瓜閉上眼睡著了。</br> “阿黃,交給你兩個光榮的任務,完成了有大獎勵哦!”</br> “汪汪!”阿黃叫了幾聲。</br> “一,把矮西瓜扒了,記住了,只留下西瓜褲衩,然后給他穿上一件紅肚兜?!?lt;/br> “二,找一根繩子把矮西瓜捆起來,再把他拖到外邊晾著,等明天天亮為街坊們展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