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峰眉頭一緊,張一嚇了一大跳,慌忙擺手,道,“我……我不是說你武功不行。我……我的意思是說我們門主真的太強了!”</br> “你能一拳把師兄們全都打成渣滓,他……他也能做到啊!甚至……甚至還能更強些!真……真的,我……我沒騙你啊!”</br> 張一越說越緊張,生怕白峰一怒之下,也殺了他。</br> “你們門主再強,也是個凡人。區區凡人,就算他是武林宗師,我也只需要一拳足矣。”白峰道。</br> 張一:“……”</br> 這家伙,太自大了吧。</br> “我……我不信。除非……除非……”</br> “除非什么?”白峰不著急,問。</br> “除非……你能降服殿里的那塊石頭!”張一扭頭指著身邊的一個偏殿。</br> “石頭?”</br> 白峰來了興致,“一塊石頭,也要降服的嗎?”</br> “那可不是一般石頭。我派上下,只有門主一個人能夠降服。不過,也只能暫時壓制。”張一道。</br> “哦,這樣么。”摸摸下巴,白峰道,“行。你帶我去瞧瞧。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一塊什么樣的石頭,只有你們門主才能降服!”</br> “你……你跟我來!”</br> 張一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br> 太險了。</br> 總算沒被殺。</br> 急忙引著白峰往偏殿走去。</br> 進來后,白峰看見正中間被挖成了一個池子。</br> 池子四周分別有四個鐵尸守護。</br> 而池子里,卻有一塊石頭。</br> 第一眼看去,石頭很普通,沒看出什么名堂。</br> 白峰開了金色寶瞳。</br> 轟!</br> 一股莫名的能量忽然撞了上來。</br> 震的他腦子有些疼。</br> “嗯?”</br> “這股力量——”</br> “和之前感應到的有七分相似,卻又有所不同!”</br> “那塊石頭,到底是什么石頭?”</br> 白峰想再次窺探,</br> 轟!</br> 一股能量,又一次撞了上來,他的腦子又疼了起來。</br> “有點意思!”</br> 石頭的詭異,引起了白峰的好奇心。</br> “那塊石頭,是你們趕尸派的鎮派之寶?”</br> “算是,也不算是!”張一回應。</br> “怎么說?”白峰問。</br> “據聞,三十年前的一個晚上,天降流星雨,那塊石頭,就是那個時候出現在我派的。”</br> 張一說著,</br> “當時我派有十三個內勁高手長老!”</br> “感應到那塊石頭很特別后,有兩個長老想據為己有,誰知他們倆一碰到那塊石頭,就被石頭攻擊!”</br> “結果——結果兩個長老都被石頭撞死了!”</br> “由此,我派震動。其他閉關的長老們,都紛紛出關。聯手出手,想探個究竟。”</br> “可即便聯手,還是失敗!”</br> “最后還是門主出手,動用了他的銅尸,還有本派最強的秘法,方才強行壓住了石頭。讓那塊石頭乖乖的服從!”</br> “可即便如此,那塊石頭,每隔一段時間,都要鬧一次!”</br> “鬧?”白峰問,“怎么鬧?”</br> “當然是要脫離我派。”張一說。</br> “它鬧一次,你們門主就鎮壓一次,是吧?”白峰道。</br> “嗯。”張一點點頭,“最近一次,是在三年前。那一次,門主和它大戰了一千回合,最后以一具銅尸為代價,才再次鎮壓住了它!”</br> “三年來,它再也沒鬧過。不過最近不知為何。那塊石頭,又開始蠢蠢欲動了!我派上下非常擔憂,門主派七葫蘆師兄們四處尋找合適的尸體,準備養成銅尸,到時候好再次鎮壓那塊石頭。可惜至今,都沒找到合適的尸體!唉!!!”</br> “原來如此,有趣,真有趣!”</br> 聽完,白峰淺淺一笑,朝前靠近過去。</br> “危險,你——”</br> “你在擔心我?”白峰扭頭望去。</br> “我——”</br> “我是你們趕尸派的敵人,你擔心我,就不怕被你們門主知道了,一怒之下,殺了你?”白峰又問。</br> “我……我當然怕!”張一回應。</br> “你膽子這么小,到底是怎么混入趕尸派的?”白峰問。</br> “我……我……”</br> “行了,不想說,就別說了。我不會勉強別人說他不想說的事。”</br> 擺擺手,白峰朝池子靠近。</br> 呼!</br> 就在這時,四個鐵尸仿佛被激活一般,豁然站起,毫不猶豫的朝白峰圍了上去。</br> 明顯是要把白峰絞殺。</br> 砰!</br> 一拳打出。</br> 一具鐵尸炸裂。</br> 砰!</br> 又一拳打出。</br> 又一具鐵尸炸裂。</br> ……</br> 瞬間,白峰打了四拳,拳到,便有一具鐵尸炸裂。</br> 張一:“……”</br> 張大了嘴,滿臉不敢相信。</br> 那可是鐵尸呃。</br> 這么容易打碎的嗎?</br> 靠。</br> 銅墻鐵壁,什麼時候也成豆腐渣了。</br> 就在這時,白峰已經接近池子,伸出手,想把石頭抓起。</br> “轟!”</br> 以石頭為中心,一股磅礴的力量陡然爆發。</br> “啊!!!”</br> 張一被那一股力量掀飛,倒飛出去,砸在了墻上,砸出了一道淺坑。</br> 而白峰卻面色凝重,運氣了天宮訣,強行把那一股力量抵消。</br> 不過表面上,在張一看來,卻啥事沒有。</br> “怎么可能?”</br> “那股力量的余波,都差點要把我五臟六腑震碎。他……怎么會沒事?”</br> 張一滿臉訝然。</br> 此時,白峰一直盯著石頭不動。</br> 這塊石頭有靈性,且,對他充滿了敵意。</br> 剛才朝他發出一波攻擊,被他用天宮訣化解后,石頭知道遇到了勁敵,這會兒不敢輕舉妄動,時刻戒備著。</br> “哼!區區一塊石頭,也敢跟萬物之靈爭雄?誰給你的勇氣?還不快臣服!”白峰喝道。</br> 咔嚓!</br> 就在此刻,石頭碎裂了。</br> “啊?”張一懵了,瞪大了眼睛。</br> 石頭,怎么會碎裂?</br> 三十年來,從沒聽說過石頭會裂開啊。</br> 下一秒,他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了。</br> 咻!</br> 當石頭碎裂開后,它飛到了空中。</br> 不過這會兒,它不再是一塊石頭。</br> 而是一把劍!</br> 一把很短很短的劍!</br> 劍頭對準了白峰。</br> 隨時都會刺向白峰。</br> 而它的劍身上還刻著三個篆文字。</br> “魚——腸——劍?”</br> 白峰一個字一個字的念了出來。</br> 然后——</br> 懵了。</br> 不是說是天降隕石的嗎。</br> 怎么變成了魚腸劍了。</br> 搞什么鬼?</br> 他扭頭朝張一望去,“怎么變成魚腸劍了?”</br> “我……我不知道啊!”</br> 張一連連擺頭。</br> “咻!”</br> 突然,魚腸劍朝白峰刺了過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