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br> 雖然昨晚發生了一系列的事,但依然沒有阻止白峰像往常一樣開門營業。</br> “第一位,朱龍!”</br> 隨著白晶晶話音落下,一個女士在一個中年男士的攙扶下匆匆走了進來。</br> 女士看起來,約莫四十出頭。</br> 皮膚很白,保養的不錯。</br> 一看,家里條件不錯,是那種不缺錢的主。</br> 剛坐下。</br> “白大夫,快,快給我瞧瞧吧!都快折磨死我了!”</br> “朱女士,你哪里不舒服呢?”</br> “自從入夏后,我就一直喝很多水。起初,本以為是天氣熱,并沒有放在心上。可慢慢的,我發覺不對勁了!”</br> “哦,怎么不對勁呢?”白峰問。</br> “起初,我一次只需要喝150毫升。可慢慢的,我發現我喝的越來越多,從150毫升,漲到200毫升,500毫升……到現在每天不喝一個5000毫升的誰,我就覺得渴。且,這種想喝更多水的癥狀,感覺還在加重!”</br> “白大夫,喝水,喝多點,我不在乎。關鍵是要頻繁上廁所啊。這點最煩人了。聽說您醫術好,我特意托朋友掛的您的號的,今天無論如何,也一定請您幫我搞定這個麻煩的事!只要能夠搞定,酬金方面,不是問題!”</br> “朱女士稍安勿躁。”白峰淡淡一笑,“除了想喝水之外,可還有其他什么不對勁的地方?”</br> “其他的嗎?”朱龍回想了下,“有。我怕冷。大夏天的,我很怕冷。尤其是手和腳,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很涼,必須用套子包著。”</br> “哦,對了,除了這些外,我的胸前經常感覺到燥熱,很不舒服。睡覺的時候,也必須蓋一層被子,每到半夜三點左右,就會胸悶而醒,再也睡不著……”</br> 聽完朱龍的講述,白峰抓起她的手臂,把了下脈。</br> 很快,腦子里出現了一系列的信息。</br> 姓名:朱龍</br> 性別:女</br> 病癥:上熱下寒,寒熱錯雜的厥陰病癥,西醫為原發性煩渴癥</br> 方案:清上溫下</br> ……</br> 看完這些后,白峰明白了。</br> 見白峰一直不說話,朱龍急了,催著問,“白大夫,咋樣?我這是什么毛病?”</br> “朱女士不要著急!聽我慢慢說。”白峰安撫了下,“你這是厥陰病癥。”</br> “厥陰病癥?”朱龍一臉茫然,“什么意思?”</br> “用西醫的說法來說,就是原發性的煩渴癥。這種病呢,起源和精神有關。”白峰解釋著。</br> “啊?和,和精神有關?”一聽這話,朱龍更急了,緊緊地抓住白峰的手腕,“白……白大夫,您,您的意思是我……我得了精神病?”</br> “不不不!朱女士您誤會我的意思了。”白峰慢慢解釋,“我的意思是說,您的病,起因是精神方面引起的,并代表您的病是精神病!”</br> “不是啊,這就好,這就好。差點嚇死我了!”朱龍長舒一口氣,“那這病,該怎么治啊?嚴重嗎?”</br> 白峰微微一笑,擺擺手,“不算嚴重,治療起來,也很簡單!”</br> “簡單?”朱龍有些疑惑,“有多簡單?”</br> 白峰伸出一根指頭,“只需要一味藥丸,就可以搞定!”</br> “啊?”聽了這話,朱龍滿臉詫異,“一……味藥丸?真的嗎?”</br> “當然是真的。”白峰隨手在紙張上寫了三個字——烏梅丸。</br> “望梅止渴的故事,朱女士,可聽過?”</br> “沒有!”朱龍搖搖頭。</br> “我,我聽過!”一旁的中年男人說。</br> “哦,說來聽聽!”白峰道。</br> “據說在東漢末年,曹操有一次帶兵南下,去攻打張繡。當時正值盛夏,十分的炎熱。曹操的兵,又是北方人,很不適應,非常疲乏,有一天大軍行軍到了一座荒山附近,沒有什么人煙!”</br> “又沒可靠的水源,士兵們都快渴死了。很多人都開始中暑。曹操覺得再這樣下去可不行,會影響到士氣。于是他靈機一動,想出了個法子,說前方不遠的樹林里,有一大片梅林,又酸又甜,吃下去,能夠解渴,讓士兵們都再堅持下。”</br> “果然士兵們聽了曹操的話后,都像打了雞血似的,士氣大振,就這樣,曹操順利的帶領大軍度過了難關,最后順利找到了水源!”</br> “漂亮!”白峰伸出大拇指點贊,“望梅止渴。烏梅,是酸的,能夠消渴,還能增加食欲!配上其他草藥,還能養氣促陽,烏梅丸,就是這類藥,正適合朱女士您。”</br> “您拿著這個單子去抓藥,記住了,不需要多抓,只需要抓一副藥就成。拿回去后熬成湯劑,早晚喝一碗,明天就會好的!”白峰道。</br> “真的?喝兩碗,真的能夠解決嗎?”朱龍有些不敢相信。</br> “如果不能,您明天再來,我十倍賠償!”白峰打著包票。</br> “行。就沖白大夫您這句話,我信了。老公,走,抓藥去!”</br> 很快,朱龍在她老公的攙扶下去抓藥。</br> 白晶晶繼續叫號。</br> “下一位,王倩!”</br> 話音落下,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走了進來。</br> 她和別人不同。</br> 明明是大夏天,別人都穿著裙子,可她身上居然還穿著厚厚的棉襖。</br> 這且不說。</br> 頭上戴著帽子,雙手上還戴著厚厚的毛線手套。</br> 整個人,渾身上下,被包的嚴嚴實實的,活像個粽子,十分怪異。</br> 剛坐下,就迫不及待的開口說,“白大夫,快給我瞧瞧。我很怕冷。怕的不得了啊!”</br> “看出來了。”白峰笑著問,“能說說,這種情形,有多久了嗎?”</br> “半年了!”王倩倩回答。</br> “去做過什么檢查沒?”白峰問。</br> “當然做過。去人民醫院那邊做過檢查,他們說是什么植物神經功能紊亂導致的感覺異常和軀體障礙癥,給我開了一些調節神經的藥物,吃藥時,有點效果,可一旦停藥,就有復發了。”</br> “實在沒辦法,我才掛您的號,來找您幫我瞧瞧,徹底解決這個病癥的。白大夫,您可一定要幫幫我啊。我真的受夠了!”</br> “別急。我先把把脈先!”</br> 微微一笑,白峰抓起王倩倩的手腕把脈。</br> 姓名:王倩倩</br> 性別:女</br> 病癥:脾腎陽虛</br> 方案:補氣溫陽,固表補虛。</br> ……</br> “白大夫,咋樣?能治好嗎?”王倩倩著急的問。</br> “能。不過你這種病和你的身子虛弱有關,得花點時間調養身子。當然了,時間不會太長,半月即可。你愿意嗎?”白峰給出了一種方案。</br> “半個月是吧?行。沒問題。只要能夠幫我搞定,我愿意!”</br> “好,你等會,我開個方子!”</br> 很快,白峰寫了一個方子,讓王倩倩去抓藥。</br> 白晶晶繼續叫號。</br> “下一位,朱麗莎!”</br> “外國妞?”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