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正常啊。”白皮膚老外解釋,“高維已經不在漢市了,出國了!”</br> “你的意思是說,高維是在海外給你們下達的命令?”白峰道,“然后你們不遠萬里,跑來漢市找人演了一出戲,把我帶到這里來殺我?”</br> “對,整件事確實是這樣子!”白皮膚老外點點頭。</br> “沒有別的了?”</br> “該說的,我都說了。沒了。”</br> “好!你不用被割了!”白峰道。</br> “謝謝!”聽了這話,白皮膚老外總算是長舒一口氣。</br> 但是——</br> “活罪可免,死罪難逃!”</br> “啊?你還要殺我?”白皮膚老外陡然一驚。</br> “不,我說的這個死,并不是真正的死!”白峰擺擺手,糾正過來。</br> “什么意思?死就死,為什么又叫不是真正的死?”白皮膚老外一臉不解。</br> “植物人不就是嗎?”白峰說。</br> “什么?”一聽這話,白皮膚老外面色大驚,慌忙擺手,“不不不,不要啊,不——”</br> 嗤!</br> 話還沒說完,匕首直接插在了白皮膚老外的后腦某一根神經上。</br> 頓時,白皮膚老外仿佛斷了什么重要的東西似的,眼珠子眨了幾下,腦袋垂了下去。</br> 砰!</br> 隨手扔在地上。</br> 白峰把現場做了些簡單的處理。</br> 然后報警了。</br> 半個多鐘頭后。</br> 有警員趕到。</br> 白峰亮出了他為特殊部門做事的證件,然后解釋了下整件事的來龍去脈。</br> 警員們得知有人假扮他們逮捕白峰,又得知死去的這幫老外居然涉嫌國外殺手組織后,頓時憤怒。</br> 在白峰的建議下,暫時低調處理,一切等案件徹底了結后再做公布。</br> 不過高維這個人,涉嫌雇兇殺人罪,上頭立刻下達命令,派人火速前往漢大調查。</br> 得到的消息是——</br> 高維早在一日前,就已飛離漢市,遠走海外。</br> 至今下落暫時不明。</br> 經過深挖,果然查出高維暗地里早已加入了中立國瑞。</br> 漢大震怒。</br> 立刻下達通知,開除高維教授的頭銜,通告整個圈子,永世不得錄用。</br> 這件事,在漢大,乃至整個漢市都引起了震動。</br> 不過在警方的協助下,但凡涉及和白峰有關的事兒,全都封鎖,并沒有流傳出來,這些都是后話。</br> 而白峰,為了這事兒,一直折騰到了凌晨四點。</br> 當他拖著疲憊的身軀走下警車時,往棚戶區走來時,整個棚戶區這一刻,漆黑一片,寂靜無聲。</br> 就連鐵路線以北的高檔小區,這會兒,也是萬家滅火,沒有一點燈光。</br> 明顯勞累了一天的人們,都進入了熟睡之中。</br> 白峰揉了揉眉心,拖著疲憊的身軀往一品堂走去。</br> 吱嘎!</br> 門拉開。</br> 正要進門。</br> 隔壁的高金華,還有韓屠戶仿佛商量好了似的,聽到聲音后,幾乎同時從各自的鋪頭里跑了出來,</br> “阿峰,你沒事了?”韓屠戶激動的問。</br> “嗯。沒事了。警方把那幫人抓住了。”白峰微微一笑,“韓大哥,你怎么還沒睡?嫂子不夠你吃嗎?”m.</br> 韓屠戶:“……”</br> 撓撓頭,“別說這個了。你沒事就好。休息會,趕緊去一趟城南醫院吧!”</br> “城南醫院?”白峰有些疑惑,“好端端的,去醫院干嘛?”</br> “怎么?你不會還不知道吧?”高金華十分詫異,“我們給你打電話時,你關機。后來你爸媽,小妹,還有麗君,你兩個徒弟等等,每個人都給你打電話,據說都打了好幾個小時了。怎么?他們都沒打通一次的嗎?”</br> “有嗎?”聞言,白峰十分驚訝。</br> “當然有啊。”高金華和韓屠戶異口同聲的道。</br> 聽了這話,白峰趕緊拿出手機,開了機。</br> 果然。</br> 剛開機,就有上百條短信唰唰的發了過來。</br> 有的是父親打來的電話。</br> 有的是母親。</br> 有的是小妹。</br> 有的是李麗君,代玉,賈蘭,黃嫣兒,周柔兒,還有退伍老兵。</br> 還有的是肖云,高金華,韓屠戶等等街坊。</br> 頻率之高,堪稱一絕。</br> “你們這是——”白峰十分疑惑。</br> “哎喲,看來你一直沒開機啊。難怪你不知道。”高金華趕緊解釋著,“你被那些警員帶走后,你爸媽,小妹們知道后,都很擔心,趕緊跑過來去追警車!”</br> “我們想攔,可怎么也攔不住。最后你爸媽追啊追,追啊追,不知追了多少路,在一個十字路口左邊突然殺出來一輛水泥罐車——”</br> “什么?”一聽這話,白峰面色大驚,呼吸急促起來,滿臉著急,“高……高叔,你說什么?我爸媽遭遇到了水泥罐車,那他們——”</br> “別擔心,別擔心啊。聽我說,聽我把話說完。”見白峰滿臉大驚,高金華趕緊解釋著,“眼看那一輛水泥罐車就要撞上你爸媽。”</br> “千鈞一發之際,有個心地善良的漂亮姑娘看見后,奮不顧身的跑過去,拼盡全力把你爸媽推開,然后——”</br> “然后怎么了?高叔,你別只說一半啊,接著說啊!”白峰急著催促。</br> “然后,你爸媽摔在了路邊上得救了,可那個小姑娘就——”</br> 高金華蹲在地上,一聲長嘆,眼眶里的淚水嘩嘩的流了出來,聲音也哽咽,想說,卻又說不出來。</br> “韓大哥,你來說!”白峰看向韓屠戶。</br> “我說啊?”韓屠戶指了指他,道,“那個小姑娘推開你爸媽后,水泥罐車的司機當時已經發現情形不對勁了,來了個緊急剎車。可你也知道的,車子行駛過程中是有慣性的,司機技術好,剎車很及時,但……還是撞上了那個小姑娘。當場把小姑娘撞飛了好遠,砸在地上,渾身的骨頭架子都快散了,血像洪水一樣嘩嘩的流,身子抽搐的厲害!”</br> “還好當時附近有一家小診所,發生事故后,有路人反應過來后,趕緊敲開了小珍鎖的門,診所醫生做了些最基本的搶救措施,等救護車來時,小姑娘——”</br> “早已昏迷不醒。后來就被送到醫院去了。直到現在,估計還在昏迷不醒之中,根據醫生說,小姑娘大腦,內臟都受到重創,等于是半只腳邁入了死門,之所以還有一口氣,估計是她不想死的執念在扛!”</br> “如果天亮時還不醒來,就——就再也醒不來了!”</br> 說完,韓屠戶也蹲在地上嚎嚎大哭起來。</br> 眼淚嘩嘩的往下流。</br> 不只是他。</br> 他媳婦依依,高金華媳婦,對面的肖云夫婦等等街坊,這會兒都聽到了哭泣聲后,走了出來,一個一個滿臉愁容,十分傷感……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