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箐淡淡的看著李博豪的失控。
    她其實可以理解李博豪，也不覺得自己這件事情做得有多光明磊落。
    但是退一萬步講。
    對李博豪和程笑笑而言，他們分開對他們的發展更好。
    當然。
    愛情有時候是不能用物質來衡量的。
    她也不過是在找一個自欺欺人的借口。
    喬箐拿出秦江的那個對程笑笑的深情告白書放在了李博豪的面前。
    李博豪有些詫異的看著她，不明白她這是什么。
    “秦江的情書，你可以看看。寫的狗屁不通，但可以看出，他的真心。”喬箐解釋。
    李博豪隱忍著，并沒有去拿。
    “你最大擔心不過就是覺得程笑笑不會愛上秦辭。事實上，愛一個人真的不會很難。當初笑笑怎么會喜歡你，我想你應該也很清楚，那是因為你對她夠好，讓她體會到了，被人寵溺被人重視的感覺，漸漸就對你產生了感情。同樣的方式，秦辭也可以。”喬箐看著李博豪，看著他明顯的難過，還是有些隱忍。
    她低頭吃著甜點。
    緩緩才開口道，“你可以好好想一下，到底是選擇對你們都好方式灑脫放手，還是為了愛情一起奮斗。誰都不知道你面前這兩個選擇，到底哪個更好，我只是作為旁觀人，把我能夠想到的告訴你。最后你要怎么選擇，我不強迫你，而且我敢保證，只要你選擇了程笑笑在一起，我會試圖勸說秦辭。”
    李博豪似乎不相信，面前的人突然會這么說。
    喬箐也能夠感覺到他的質疑，也沒有做任何解釋，只是用了非常慎重的口吻提醒他，“但是我希望，你在做決定的時候，想好一切。”
    說完。
    喬箐起身，欲走。
    她能夠給秦辭做的，就到這里。
    她利用的是李博豪和程笑笑之間純潔的感情。
    如果李博豪真的想要讓程笑笑過得更好，他會選擇放手。
    如果他不放手。
    當然，她也不是在質疑什么。
    只能說明，李博豪比她想的更勇敢。
    他有那個信心，可以給程笑笑更好的幸福。
    這些真的都是李博豪自己的選擇。
    喬箐剛走出門口。
    “夫人。”李博豪突然叫住她。
    喬箐回頭看著他。
    “在你們的眼里，窮人是不是都不配擁有愛情？”李博豪質問她。
    喬箐心口明顯有些，被刺痛。
    她能夠感覺到李博豪的悲傷。
    是真的要放棄的悲傷。
    秦辭果然還是讓她，做了很殘忍的事情。
    “不是。”喬箐直言道，“愛情更適合，門當戶對。”
    “你覺得我配不上笑笑是嗎？”
    “所謂的門當戶對不是出生不是家庭，要說出生和家庭，你和笑笑自然更相配。而我口中的門當戶對只是未來可期。你和笑笑都有更好的選擇，你們的未來都可以有所期待，但你們在一起，就變成了彼此拖累。我不說幾十年后你們在一起會發展到什么地步，但是在我可以看到的這幾年，你們會很辛苦。而放手，就是還對方一片海闊天空。”
    李博豪冷笑了一下。
    還是。
    他能力不夠。
    如果他有足夠的能力，他可以不受任何人威脅。
    但現在。
    他不敢保證未來的他真的可以讓笑笑過得更好，所以，他不敢去冒險。
    喬箐離開了包房。
    李博豪一個人坐在包房里面，終究還是拿起了秦辭寫的那封信。
    他打開。
    看著里面的文字。
    “程笑笑，我是秦辭。
    我寫這封信就是要告訴你，我有多喜歡你，不，不叫喜歡，叫愛。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那么多女人不喜歡非要追著你不放，分明以前我真的很討厭你，看到你就煩，看到你就會想起我被朋友嘲笑，說我有一個丑不拉幾的童養媳，你大概也知道，我時時刻刻都想要趕走你！
    事實上我也確實如愿了，在你18歲那年，我發生事故雙腿殘疾，那段時間為了應付我爺爺，所以和你生活了一年，那一年我對你真的，不好，現在想起來，真的覺得自己那個時候禽獸不如。我怎么能在上了你之后，還翻臉不認人，甚至還故意在我父母面前去抹黑你，說你早就和其他男人有染。
    瑪德。
    現在想起我當初讓李博豪來追求你，我就TM覺得我自己有病，我就想一頭撞死了算了。
    要是沒有當年那一出，你應該就不會和李博豪在一起了，你應該就不會喜歡他了。
    你要是不喜歡他多好。
    我現在做夢都想回到那一年，回到我們相處的那一年，我一定會好好對你，我一定會答應和你結婚，和你生孩子，生很多孩子。
    但是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你就是喜歡上了李博豪，你就是不喜歡我了。
    而在你真的不喜歡我了之后，我卻開始瘋狂的后悔了。
    我看到你和李博豪在一起我就想殺人，我看到你對李博豪笑我就嫉妒到，我自己都不相信眼淚會從眼眶中掉下來。
    可是又能怎么辦？！
    眼睜睜看著你和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嗎？
    不。
    我覺得我會死。
    所以我才選擇了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來得到你。
    你知道為什么我要逼著你當著媒體的面去故意承認是你給我下藥的嗎？事實上我只是想要讓你服軟，我只是想要讓你回到我身邊，你但凡說句不愿意，我都不會逼著你這么做。然而你的態度真的太冷漠了，甚至還說，這次幫了我就讓我再也不要來找你！要不是被你氣急了，我也不會一口答應。
    答應了就后悔了。
    但是看你做得這么堅決殘忍，我還是把視頻進行了公布。
    我要是知道你會被網暴得這么厲害，我可能也不會這么做了。
    我沒想到這些網民會比我還變態，居然會從網絡發展到現實，我知道的時候也差點沒有氣死！不過你放心，以后再也不會有人來欺負你了，我都已經解決好了。
    說了那么多。
    其實就是想要告訴我，我真的很愛你。
    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愛你，但我好像知道了，當年為什么我會那么排斥你。
    我仔細想了想，反思了又反思，大概得出了答案。
    那就是。
    我自尊心作祟。
    因為童養媳讓我覺得丟了面子，所以我才會那么瘋狂的去反抗。
    所以才會潛意識的討厭你。
    而我擇偶的標準為什么會那么單一，也是因為我自尊心受不了。
    我覺得像我秦辭這樣的人，怎么也要有一個家境條件優裕，長得漂亮身材賊棒的女人，否則會覺得沒有面子。
    對于各方面條件都很符合的盛芷葶，我就覺得是我的真命天女。
    不過愛沒愛上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當她當著全國人民的面給我戴了綠帽子之后，我除了憤怒沒有傷心，甚至慶幸，這場婚禮就此結婚，甚至慶幸，婚禮結束了我是不是和你就有可能。
    程笑笑你知道嗎？我真的以為只要我一伸手，你就會回到我身邊。
    那些年你不是很愛我嗎？那些年你不是趕都趕不走嗎？！
    怎么當我回頭的時候，你就已經走了那么遠了。
    你就已經走到了別的男人懷抱里。
    而我，怎么拽都拽不回來！
    程笑笑。
    我知道你現在很討厭我，我知道你已經不愛我了，但就是舍不得放手，就是不愿意看著你和其他男人雙宿雙飛，我真的會嫉妒死。
    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就一次。
    我一定會好好改。
    改成你喜歡的所有樣子。
    溫柔體貼善良做飯洗衣服帶孩子，我都學。
    學不好你就打我。
    我絕對不還手。
    所以程笑笑，重新回到我身邊吧！
    我發誓，余生只愛你一個女人，用我所有的真心，只愛你！
    汪汪汪！
    ——秦辭。”
    李博豪把那封信看完了。
    看完后，他把信撕了。
    撕成了碎片。
    不想知道秦辭真的愛程笑笑。
    哪怕是，他故意報復也好。
    真的不想知道，秦辭那么愛程笑笑了。
    李博豪離開了高級餐廳。
    他坐地鐵回去。
    去程笑笑的家。
    他看著地鐵上來來往往的人。
    他在想，他到底在大千世界里到底算什么。
    以后。
    就算他畢業了工作了，是不是也像這么多加班族一樣，每天早出晚歸，每天不停的工作不停的賺錢。
    他眼眸微動。
    是聽到旁邊一個年輕女人哭泣的聲音。
    一邊哭一邊對著電話崩潰的說道，“我真的好想辭職，我真的不想過現在的生活了，我真的太累了，為什么我沒有萬貫家財，為什么我一定要活得這么累？我覺得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會死。”
    那邊明顯有人在安慰她，不停的安慰。
    女人卻就是一直哭，停不下來。
    李博豪淡漠的看著。
    他在想。
    如果真的有好的選擇，為什么還要讓自己過得那么辛苦？！
    地鐵到站。
    李博豪走進了程笑笑的小區，打開了程笑笑的家門。
    家里很安靜。
    客廳中就留了一盞淺燈。
    程笑笑沒看電視，在看書。
    貝貝應該是睡著了。
    李博豪站在門口，就這么看著房間中的畫面。
    看著程笑笑那么美好的樣子。
    真的不是因為整容的原因，她散發出來的美好，由內到外，溫柔，文靜，清靈若水，巧笑倩兮。
    程笑笑抬眸看著門口的方向，眼里明顯閃過的一絲驚喜，清澈依舊。
    “你回來了？”程笑笑放下書，從沙發上站起來。
    李博豪喉嚨微動。
    應了一聲。
    “我還以為你會很晚回來。”程笑笑給他地上了一雙拖鞋。
    之前是沒有男士拖鞋的。
    后來有一天，他去的時候，就發現鞋柜里面多了一雙藍色的拖鞋。
    有些感動，真的會讓他心口，一陣陣疼痛。
    “在等我嗎？”李博豪問。
    “是啊。”程笑笑微笑道，“你明天不是就要走了嗎？今晚不等你，明天就等不到了。”
    “抱歉。”李博豪道歉。
    “沒關系。”程笑笑主動拉著他的手，“知道你是有事情，而且現在不也回來了嗎？”
    “嗯。”李博豪點頭。
    很多話到嘴邊，面對著笑笑的時候，真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怎么不看電視？”李博豪問道。
    “不太喜歡看電視。”
    “一個人在家里，不覺得害怕嗎？開著電視會好一點。”李博豪說道。
    之前也提醒過笑笑，讓她在家的時候，就一定要把電視打開。
    怕她和貝貝兩個人住會害怕。
    特別是被網暴的那段時間。
    “現在已經沒事兒了。開電視我又不看，不也浪費電嗎？！”程笑笑隨口說道。
    李博豪愣了幾秒。
    緩緩點頭，沒再多說。
    他跟著笑笑坐在沙發上，看到了笑笑隨手放在旁邊的書本。
    居然是高三的練習冊。
    “你還想要讀書嗎？”李博豪問。
    “沒有。”程笑笑搖頭，“今天是無意翻到了自己柜子底下的書本，當時離開秦家好像就把自己書帶走了，搬了好多地方，居然都沒有扔掉，索性等你無聊，就拿出來看看。我突然發現，好多題我都還會做。”
    “是嗎？”李博豪淡淡的說道。
    “沒辦法，誰讓當初的我是學霸。我捉摸著要是當年沒有發生事故，可能我也能考上了南城大學。”程笑笑說著，就是有些懷戀，但其實并沒有覺得有多后悔。
    收養貝貝的事情，她真的都沒有后悔過。
    “不早了，要不要睡覺了？”程笑笑轉移話題。
    是發現李博豪好像并不太熱衷說這個，反而覺得此刻的他有些失落。
    大概是明天就要走了。
    今晚和她一樣，帶著不舍吧。
    其實，她也有些難過。
    一想到一分開就是一年。
    一年內，李博豪肯定不會回來的，機票那么貴。
    她只得在故意隱藏情緒而已，怕李博豪會更難過，更不舍。
    何況今晚。
    她說過了。
    走之前，把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總不能在發生那種事情的時候，還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她也想，和李博豪有一個美好的夜晚。
    至少能夠讓離別之后，有一個甜蜜的回憶。
    “我去幫你放水。”程笑笑帶著那么一絲羞澀的紅潤，從沙發上站起來，直接就要去浴室。
    李博豪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手心間，都是彼此的溫度。
    程笑笑其實還很緊張。
    想到今晚要發生的時候，就有點……難以控制。
    盡管也不是第一次。
    和秦辭有過兩次。
    那兩次她都自動從記憶里面屏蔽了。
    對她而言，和秦辭的兩次，只能是交配。
    她強迫自己，再也不要想起。
    “怎么了？”程笑笑看著李博豪模樣，有些詫異。
    是比她還要緊張嗎？！
    李博豪應該是第一次吧。
    還在讀書，沒有交往過女朋友。
    “笑笑，我有事情給你說。”李博豪鼓起勇氣。
    他怕越是不說，越是說不出口了。
    他其實知道笑笑的所有意思。
    如果不是遇到那么多。
    今晚或許就會是他們最美好的夜晚。
    他也因此，期待過很多次。
    但因為很多事情，他終究還是選擇了，給笑笑最好的一個未來。
    “嗯。”程笑笑羞澀的，重新坐在了李博豪的身邊。
    她想。
    李博豪應該是要表白了。
    在彼此交給彼此那一刻，會鄭重的說很多，誓言
    她滿懷著所以的希望。
    然而聽到那一句。
    “笑笑，我們分手吧。”
    程笑笑羞赧的笑容，在嘴角，僵硬。
    她看著李博豪。
    就這么，以為自己聽錯了的看著他。
    “對不起。”李博豪道歉。
    在主動說了分手后，又突然道歉。
    “為什么會突然說分手？”程笑笑隱忍著自己內心的難過，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問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
    “不是。”李博豪看著程笑笑，“只是覺得，我們倆真的不太適合。”
    “之前不都好好的嗎？”程笑笑問。
    不知道為什么李博豪突然就變了。
    變得，她都接受不了了。
    “現在突然想明白了。”李博豪喉嚨波動，隱忍劇烈的痛苦，“秦辭挺好的，你回到他身邊吧。”
    “是不是秦辭又找你了？他是不是威脅你？他是不是說，如果你不和我分手，他就要破壞你出國的機會？”程笑笑突然有些激動。
    那一刻眼眶甚至都紅了。
    秦辭的卑鄙，真的讓她恨不得殺了他。
    “不是。”李博豪否認，“秦辭巴不得我出國留學，他不會阻止。”
    “那是什么？秦辭到底對你做了什么？”在程笑笑的心目中。
    這個世界上最惡劣的人，除了秦辭就不會有其他任何人。
    她想不到，到底還有什么是會讓李博豪主動提分手的。
    李博豪有多愛她。
    她能夠感覺得到。
    不會這么隨意就說分手了。
    “是我自己想明白了，我們在一起，并不會幸福。”
    “李博豪，有什么不能告訴我的？”程笑笑根本不信李博豪突然頓悟。
    她不會相信，李博豪就會這么和她分手。
    就是遇到了事情。
    “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嗎？我就那么不能和你一起承擔所有嗎？”程笑笑問他。
    眼淚就這么，在眼眶中一直打轉。
    李博豪眼眶也紅了。
    紅著很明顯。
    他說，“我只是突然覺得，我和秦辭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他可以給你的，可能我這輩子都做不到。”
    “所以你覺得，我是那么貪圖富貴的人嗎？如果是，秦辭讓我重新和他在一起的第一秒，我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但我不想耽擱了你。”
    “李博豪，你難道不知道我有多討厭秦辭嗎？我就算和所有人在一起，這輩子也不會再和秦辭在一起！”
    “如果秦辭真心對你呢？你喜歡我，不也是因為被我感動嗎？秦辭同樣如此，你就真的不會喜歡上他嗎？”
    “不會！”程笑笑斬釘截鐵。
    “笑笑，未來的事情，誰都說不準。”
    “所以就因為一個未來，你就要放棄我了？”程笑笑很諷刺。
    李博豪抿唇。
    緊緊的把唇瓣抿在一起。
    在掩飾自己的難過。
    “我不會和你分手的。”程笑笑很堅定地說道，“除非你真的不喜歡我了，否則我絕對不會很分手。”
    “笑笑……”
    “我說到做到。”程笑笑很堅決。
    那一刻甚至直接摟抱著李博豪的脖子。
    想都沒有想，直接就親吻了上去。
    反正。
    秦辭改變不了她任何的生活。
    她不會受秦辭任何威脅。
    她甚至不用去確認，李博豪的改變肯定就是秦辭所為。
    而秦辭越要阻止的事情，她越要反抗。
    她今晚就和李博豪發生關系。
    如果可以。
    她還能給李博豪懷孕。
    下定決心。
    程笑笑直接去拉扯李博豪的衣服。
    李博豪被程笑笑突然的激動嚇到了。
    他連忙推開程笑笑，“別這樣。”
    “就這樣。就是告訴秦辭，他怎么拆散我們都沒用，怎么都沒用！”程笑笑很激動。
    激動的又去強迫李博豪。
    李博豪咬牙，終究還是把程笑笑推開了。
    他說，“不只是你，還有我的原因，我家里人接受不了你！他們沒辦法接受你帶著個孩子，而我也沒辦法做到，和他們斷絕關系！語氣讓我們彼此都這么痛苦，倒不如早點結束了，在還沒有開始就結束，把我們的傷害降到最低！”
    程笑笑突然怔住了。
    什么叫，還沒有開始就結束。
    在李博豪的心目中，他們的關系，還沒有開始嗎？！
    她以為。
    他們之間已經很相愛了。
    “這次我出國，以后就不要聯系了。”李博豪冷漠的說道，“程笑笑對不起，我沒有你想的那么勇敢。”
    程笑笑沉默了很久。
    她想。
    應該不是沒有那么勇敢。
    而是沒有那么愛吧。
    她嘴角輕笑了一下。
    也對。
    她現在的情況，確實沒有任何家庭可以接受。
    甚至于李博豪的父母之所以沒有強烈阻止他們，也只是因為想要先把李博豪送出國。
    李博豪以后發展得越好，他們之間的距離就會越遠。
    早點結束。
    最好。
    程笑笑輕輕的笑著，冷靜的接受了所有。
    其實，在很長一段時間她就真的沒有想過還能遇到什么真愛。
    在帶著貝貝的這段時間，也不是沒有追求者，一聽說她自己帶著孩子，就都，不了了之了。
    是李博豪讓她，開始對自己的未來，奢望了。
    “笑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李博豪看著程笑笑的突然的冷靜，內心更難受了。
    她發泄出來或許還好一點。
    這么承受著，讓他真的很心疼。
    “沒什么。”程笑笑真的就這么接受了，她說，“你考慮是對的，兩個人在一起，真的不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是兩家人的事情。你父母不接受我，我們在一起不會得到幸福。是我考慮不周。”
    “笑笑……”
    “剛剛說的那些話你就別放在心上了。”
    說的那些絕不分手的話，就不要記住了。
    “這些年我一個人也生活得挺好，有你沒你我都能生活得很好。而且我對一段感情忘記得也很快。當年對秦辭就一樣。”程笑笑說著，讓自己看上去真的很淡漠，“你也是，離開之后就不要再想起我。”
    李博豪眼淚就這么流了下來。
    真的不想傷害笑笑。
    但很多現實擺在他們面前。
    他不想最后笑笑后悔。
    “你別哭了，我沒你想的那么脆弱。”程笑笑伸手想要去擦拭李博豪的眼淚。
    忍了忍，又縮了回來。
    就從現在開始，就保持距離吧。
    她說，“出國之后，好好照顧自己。”
    李博豪點頭，重重的點頭。
    程笑笑真的是個好女孩。
    真的是很好很好的女孩。
    “早點回去吧，明后天就要去國外了，應該會有很多要收拾的。”程笑笑催促。
    分手了。
    自然就沒有什么夜晚了。
    李博豪喉嚨一直在波動，情緒一直在隱忍。
    他終究還是起身，走向了門口。
    程笑笑送他出門。
    眼眶很紅，但是沒哭。
    李博豪沉重的腳步走出去那一刻。
    “笑笑。”
    程笑笑看著她。
    “秦辭其實還好，他可能并沒有你想的那么惡劣。”李博豪說。
    即使撕碎了秦辭的情書。
    但看到笑笑此刻的堅強，卻又忍不住想要讓她，可以過得更好。
    “好。”程笑笑點頭，應了一聲。
    掩蓋了眼底的失落。
    她以為。
    李博豪或許會反悔。
    反悔和她分手。
    然而。
    并沒有。
    她也不會，讓李博豪為難。
    她從未想過，去破壞別人什么。
    在秦辭的身上，她真的深深切切的體會到了，什么叫，強扭的瓜不甜。
    所以對于這次的分手，才會這么灑脫。
    “再見。”李博豪重重的說道。
    “再見。”程笑笑也說道。
    李博豪離開了。
    程笑笑關上了房門。
    強忍的眼淚還是流了下來。
    和秦辭決裂。
    真的只是覺得有些悲哀而已。
    為自己那么多年的努力而感到悲哀。
    但因為不愛。
    所以沒有心痛。
    現在才終于知道，真正的分手，會有多難受。
    ……
    李博豪離開了南城。
    程笑笑把李博豪的電話刪除了。
    畢竟以后，大概也再也見不到了。
    她想，這大概就成為了一段回憶。
    多年后想起。
    至少她也真的戀愛過。
    她也真的，被一個男人用心愛過。
    對她而言，就這樣就夠了。
    畢竟日子還是要過。
    貝貝還是要養。
    還是要把她養大。
    一個月后。
    貝貝幾乎已經不用助聽器就可以聽到聲音了，這大概是程笑笑這一個月以來，最高興的事情。
    所以那天，她帶著貝貝去吃了貝貝最愛吃的炸雞漢堡。
    兩個人開開心心的吃完，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8點了。
    剛到小區門口。
    程笑笑的腳步突然頓了頓。
    因為她看到了，貝貝的親生母親，她二姐，程琴琴。
    從丟掉貝貝之后，她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連電話都沒有打過一次，此刻突然的出現，終究讓笑笑覺得有些詭異，還有些，慌亂。
    “媽媽，她是誰？”貝貝看著面前的女人，幼嫩的聲音，單純的問道。
    程笑笑抿唇。
    她也不知道，她能介紹面前的女人是誰。
    程琴琴一聽到貝貝的聲音，整個人就一下淚崩了。
    “貝貝，我是媽媽啊，我是你親生媽媽。”突然很激動。
    激動的直接就要上前去抱貝貝。
    貝貝嚇到。
    她連忙躲在了程笑笑的后面。
    “不要過來，我怕，不要……”貝貝嚇得大哭。
    程笑笑把貝貝抱在懷里。
    她說，“二姐，你冷靜點。你這樣會嚇到貝貝。”
    程琴琴眼淚不停，她連忙點頭道，“是是是，是我太激動了，我就是看到貝貝我……”
    “你找我什么事兒？”程笑笑直白的問道。
    似乎也不想聽到她說太多。
    程琴琴卻突然半天都沒有說出來。
    好半響似乎才鼓起了勇氣說道，“笑笑，把貝貝還給我吧！”
    程笑笑臉色一下就變了。
    她緊抱著貝貝。
    所以這么多年拋棄貝貝，在貝貝最需要的時候不出現，現在說要就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