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 沈清棠只能無奈轉移話題:“不過師尊,寒舍草到底是什么?您說是逗妖獸用的,可要怎么逗?”
宮拂羽聽到沈清棠這問話,有些笑, 瞥了一眼沈清棠, 只:“你那小情郎沒告訴你?”
沈清棠:……
眼看沈清棠的有點要惱了, 宮拂羽不動色笑了一,便:“罷了, 不逗你玩了?!?br/>
沈清棠這才抬眼看向宮拂羽。
宮拂羽這時才認解釋:“這寒舍草本來是普通修士建房時用來填補縫隙, 防漏水的, 所以叫寒舍草。但后來大家發覺加了寒舍草的房子,總是會莫名其妙引來一堆妖獸,就發現了這寒舍草的另一層妙用了,拿來馴獸了?!?br/>
沈清棠:“只是單純吸引妖獸?”
宮拂羽:“不光如此, 妖獸吸食了寒舍草的香氣后會變得暈暈乎乎, 有些也就躺在那睡一天,有些就會發瘋?!?br/>
想到這,宮拂羽眸光沉了沉,不由得有些咬牙切齒:“后山里住的那頭兇獸就是吸食了寒舍草會拼命發瘋的那種, 給它試了一次之后, 就沒人敢用了?!?br/>
“你到時也讓你那小情郎不要自作聰明,免得出事受了傷,怪沒提醒過?!?br/>
聽宮拂羽的描述, 沈清棠怔了怔, 接就漸漸回過味來——這寒舍草,不就是妖獸界的貓薄荷么?
而且……秦頤也是妖獸,如果給他用了呢?
想到這, 沈清棠唇角不由得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覺得那場面肯定很玩。
宮拂羽見到沈清棠又笑了,眉頭一皺,立刻:“你怎么又偷笑了,你那小情郎給你下降頭了嗎?”
沈清棠啞然。
接沈清棠不由得就看了宮拂羽一眼,含笑問:“師尊是不是又想逛花樓了?”
宮拂羽被戳中心事,不由得咳嗽了一。
結果這次沈清棠反而:“師尊若是想,下次是偷偷吧,也別帶上了,目標太大,引人注目?!?br/>
宮拂羽一聽沈清棠的話,就猜到沈清棠在想什么,哼了一就:“臭小子別以為不知你想干什么,你就想趁走了,你私會情郎是不是?”
“師尊說笑了。”
“想狡辯!”
“師尊若是逛花樓,得留在這給師尊打掩護,若是師尊不,想找蘭庭,也沒什么關系啊?!?br/>
宮拂羽:???
竟然,像,有那么一點理?
隨即,宮拂羽就拂袖起:“起來!幫寬衣?!?br/>
沈清棠疑問。
“為師要逛花樓了,你就給留在這看家,不許到處亂跑,知么?”
沈清棠微微一笑,站起,情平靜,從善如流:“師尊想,就吧?!?br/>
宮拂羽果然走了。
留下沈清棠一人在這偌大的庭院中。
不過從不遠處水榭上吹來涼風陣陣,清香蔓延,倒是讓人十分舒心愉悅。
沈清棠先讓白玉傀儡們把前廳里宮拂羽弄出的狼藉給收拾了,這又清理了筆洗等,才掏出傳訊玉牌,給秦頤發了消息,讓秦頤來這找他。
宮拂羽是說了讓他守在這,可也沒說不許他把秦頤帶進自己的房間啊。
沈清棠微微一笑。
不過他現在有一件事要試驗一番,就問一旁的白玉傀儡:“帶藥房吧?!?br/>
白玉傀儡點頭,帶沈清棠就了藥房。
宮拂羽不愧是有權有勢的皇室子弟,藥房的陳設都非同凡響,藥柜上都鑲金嵌玉的,裝飾可能都比里面的一些藥材貴了。
可沈清棠此刻于那些珍稀藥材并不敢興趣,略略找了一會,就找到了放寒舍草的柜子。
打開柜子,沈清棠揚手就取了不少寒舍草出來。
這草不算貴重,下次他再買些回來添進就行了。
可沈清棠沒想到,這草的效果如此之,他一拿到手中,一直沉默的小蛟忽然就在他腦海中叫囂了起來。
“香香!”
“要吃!”
沈清棠目光一動,愈發確定了宮拂羽才不是在騙他,這時就笑笑:“不是給你吃的,你乖乖的,別鬧事?!?br/>
小蛟一聽不是給它吃的,頓時就開始癟嘴,委屈。
不過很快,小蛟就反應過來一點什么,然后它就嘶嘶哈哈:“你不會是要給那臭大頭吃的吧?”
沈清棠:?
隨即沈清棠就淡淡一笑:“誰都不給吃,你別瞎操心了。”
小蛟繼續:“你要是給他,你記得多放點,不然效果不夠?!?br/>
沈清棠:精明的小蛟,這會就學會挑撥離間了。
可沈清棠也沒戳破小蛟,拿寒舍草,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沈清棠當然不可能把寒舍草喂給秦頤吃——秦頤那么聰明的一人,這么一點小花樣,如何能讓秦頤上鉤?
不過沈清棠卻想了一辦法,讓秦頤不得不嗅到寒舍草的味。
他先是用寒舍草煮了一大壺水,然后就濃濃兌進了洗澡的大木桶里。
沈清棠識海中的小蛟看到這一幕,目瞪口呆。
也太狠了吧?!
感受到小蛟的意識,沈清棠目光一動,立刻就屏蔽了小蛟往外看的可能性,便脫了衣服,舒舒服服將自己泡進了稀釋的寒舍草水中。
其實這寒舍草的味挺聞的,清幽淡雅的香氣,有點像蒼術。
沈清棠本又是木靈根,于這種草藥泡水覺得很舒服,忍不住就多泡了一會。
結果沒泡完,秦頤來了。
看閃爍的傳訊玉牌,沈清棠這才驟然從舒適的泡澡中清醒過來,這時他也來不及細細擦干了,只是草草擦了上,匆匆穿上雪白的里衣,再披了件薄紗外裳,便踏木屐,出了。
濕潤柔亮的黑發在微微滴水。
沈清棠出來的時候,秦頤正順白玉浮廊朝這邊走來。
人遠遠相見,彼此心頭都是一喜。
此刻夜色微微上來,明月就在山頭不高處,映在這四面澄澈的池水中,通明透亮。
無數睡蓮漂浮在池中,散發幽幽淡香,涼風習習,吹得人心曠怡。
沈清棠踩木屐,踏上白玉浮廊上,便提松散的衣擺,朝秦頤跑了過。
秦頤一見沈清棠穿的木屐,眉頭一皺,立刻沉:“慢點,別跑那么快!”
說,也飛迎了上。
人相會在浮廊中央,沈清棠撲上來,就被秦頤抱了滿懷。
幽香撲面,秦頤這時抱沈清棠柔軟的軀,靜靜轉了圈,才將人放下來。
而此刻,秦頤才發覺沈清棠居然是剛剛沐浴完的,頭發是濕的,往下一看,雪白漂亮的玉足踏在光潤的木屐里,上面沾一點濕漉漉的水漬,邊緣都凍得有點微微泛紅了。
秦頤心頭一沉,沒等沈清棠拉他的手,就一把將人抱了起來,快步走向屋內。
沈清棠先是微微一驚,但覺察到秦頤的情緒后,他便靜靜一笑,將頭輕輕埋在秦頤懷里了。
屋內燃起了一小碳爐,頓時溫暖起來。
沈清棠這時伏在秦頤的膝蓋上,枕一片柔軟雪白的手巾,秦頤手中拿另外一塊干透的,細細給沈清棠擦他濕潤的烏發。
沈清棠的頭發很,烏黑沉潤,放在手中也是一大把,卻纖長柔軟無比順滑墜,絲毫都沒有毛糙和分叉。
秦頤一邊給沈清棠擦頭發,一邊就沉數落沈清棠:“你們這臨水,本就濕氣重,你洗完澡不擦干,就這么想風寒么?”
沈清棠趴在秦頤膝蓋上,微微泛起紅潤的雪白面龐上勾出一點笑意,卻只輕:“知了,不是趕見你么?”
秦頤:……
最終,秦頤閉了閉眼,只:“下次不許這樣了。”
“?!鄙蚯逄目偸菓T會撒嬌的。
秦頤明知沈清棠的性子,可也舍不得再說重話,后來想想,沈清棠大事上總是清醒無比,也就這些小事上像孩子。
也罷,像就像吧。
若是完美無缺的人,他倒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日日牽掛,舍不得丟開手了。
很快,秦頤給沈清棠擦干了頭發,這時他正想把那擦濕的帕子放到一旁,忽然眉頭就皺了皺,將那帕子拿到鼻尖前嗅了一下。
嗅完,秦頤臉色驟變,立刻就別過臉。
沈清棠才本來在悄悄納悶這寒舍草難沒用么?
可看到這一幕,沈清棠就知有用了。
不過他是裝作什么都不知的樣子,輕輕抓住秦頤的手腕,柔:“怎么了蘭庭?”
秦頤回過來,皺眉把那帕子扔得遠遠的,便問:“你才配了跟你說的那些東西?”
沈清棠點點頭:“嗯,就是在找寒舍草的時候,柜子壞了,那草潑了一,才沐浴的?!?br/>
秦頤:……
隨即沈清棠就感覺到秦頤摟他的手僵硬了一下,整都有點避諱的意。
緊接,秦頤便不動色扶起沈清棠:“今日你也累了,要不先休息吧,改天再來看你?!?br/>
沈清棠沒想到會是這么樣一結果,驟然一怔,接就心頭慢慢沉了下。
可秦頤是的想走了。
甚至已經有倉皇要逃的意。
沒辦法,沈清棠只能一把拉住秦頤,:“想蘭庭你多陪一會?!?br/>
秦頤:……
煎熬了半晌,渾然不知自己被侶坑了的秦頤只能默默嘆了口氣:“那你床上躺,在床邊陪你一會,不?”
雖然是沒達到目的,但人留下來就,沈清棠有些勉強點點頭。
可下一刻,他又仰起頭秦頤露出一十分澄澈明凈的微笑:“蘭庭抱吧?!?br/>
秦頤心里是的不想答應。
可看沈清棠如同曇花般柔軟雪白,令人心顫的面容,秦頤又怎么舍得拒絕。
于是他只能俯了,輕輕抱起沈清棠。
只是姿勢有點古怪,上的肌肉也繃得很緊,更夸張的是,他屏住了呼吸。
沈清棠見狀,唇角悄悄勾起一絲,反而湊到秦頤胸口,蹭了蹭,主動伸出雪白的手臂,環住了秦頤的脖頸。
秦頤:……
他是的難受了。
寒舍草所有的妖獸都有效果,他也是。
即便屏住了呼吸,可那香味是一直存在的,秦頤現在覺得自己上已經有些發熱,發軟,控制不住自己了。
而且,最可怕的是,寒舍草也不是什么魅藥,只是會讓妖獸渾酥軟,如墜云端。
然后不受控制做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來。
就如同人會醉酒一般。
可糟糕的是,秦頤也不知自己會做出什么亂七八糟的事,但他也知,自己快失控了。
后悔,就是后悔。
早知就不告訴沈清棠用寒舍草了。
而沈清棠此刻感受秦頤上的變化,只覺得十分奇。
秦頤一向穩重自持,鮮少在他面前失態,唯一的失態就是那次酒后。
但那次的體驗實在是糟糕極了。
也不知這寒舍草的作用會不會不一樣呢?
終于,秦頤走到了床前,他吃力將沈清棠放下之后,便逃一般想避到床邊。
可偏偏這時沈清棠拉他的手,就不容他拒絕湊了上來。
在他唇角落下了一極為柔軟濕潤的輕吻。
同樣的,帶一股濃烈的寒舍草的香氣。
秦頤的瞳孔驟然收縮,接他整人不受控制便一點點軟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