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清棠這句, 秦頤和沈清岸對視眼,神情同時變得嚴肅起來。
而如同沈清棠猜測的般,林瑾瑜也確實是找到了副作用最小的洗靈根方法。
這時,林瑾瑜襲火紅的婚服, 個人靜靜坐在婚房內, 眸光冰冷地握著掌中的傳訊玉牌。
在得知秦頤安然無恙地回到沈府的消息, 林瑾瑜的顆心沉了又沉。
真是奇怪,什沈清棠和秦頤幾次三番地逃出他的算計, 甚至越變越好, 明明他才是主角啊?
沒錯, 林瑾瑜也是個穿書。
但他的性格卻遠比原書中的林瑾瑜的性格偏執,心機深重。
在的林瑾瑜對于書中林瑾瑜的許多做法十分不屑顧,他認既然已經掌控了先機,那就該早些把自己的實力提升上, 以防日后出錯。
所以林瑾瑜從很小的時候, 就開始嘗試洗靈根了。
開始他拿靈植實驗,后來,他拿人實驗。
實驗了多次之后,林瑾瑜終于找到了幾即便大量吸收也不會有太多副作用的上品和極品靈植。
通過這個, 他把自己洗到了地品木靈根。
但再上層就有些難度了, 天品木靈根的求是毫無雜質,雖然林瑾瑜吸收的那些靈植是副作用極小的,但仍舊不完純粹地跟他本身力量相融合。
林瑾瑜猜測, 他必須再吞噬幾個真正的天品木靈根才更上層樓。
可哪來的那多天品木靈根?
直到, 他看到了沈清棠。
而這個時候,林瑾瑜才恍然意識到,原著中的主角恐怕也是吞噬了沈清棠的力量才成功洗成了天品木靈根。
呵, 這該死的書,語焉不詳,真是讓他走了不少彎路。
只是林瑾瑜沒料到,即便有了主角光環,即便有了超前預知的力,可這幾次同沈清棠和秦頤等人對上的時候,他卻屢屢被壓制。
真是奇怪……難道他們當中也有穿書?
想到這,林瑾瑜心頭微微沉,有些坐不住了。
可就在這時,襲婚服的陸停霄滿身酒氣,跌跌撞撞地走了來。
見到這樣的陸停霄,林瑾瑜面上不由得便顯出幾分嫌惡之色,但他是迎了上。
陸停霄此刻心情顯然也不佳,本來今日也算是個好日子,沒想到沈清岸中途搶親,卻又半路逃跑,把結道大典搞得塌糊涂,實在是讓他難堪極了。
可當著林瑾瑜,他也不好發作,只強忍了下來。
這時,林瑾瑜上來扶著他,皺眉道:“怎喝了這多酒,不是讓你不喝太多?”
“你嫌棄我了?”陸停霄冷冷看著林瑾瑜。
林瑾瑜面色沉了沉,淡淡道:“你喝多了,醒醒酒吧。”
林瑾瑜這冷淡的態度,愈發激起了陸停霄心頭的火氣,陸停霄臉色變,沖上來就想按住林瑾瑜,將人弄到床上。
他忍辱負重了這多,林瑾瑜憑什這對他?
而陸停霄這沖動,林瑾瑜臉色頓時變得難看極了,他眸中不由得閃出幾縷殺意,但最終,他是停了下來,只是抬起眼,靜靜看向了陸停霄。
陸停霄本來已經釋放出了威壓,可已對上林瑾瑜那雙漂亮,又閃著幽微綠光的眸子,瞬間神情就變得飄忽不定起來。
林瑾瑜這時就扶著陸停霄的肩膀,淡淡道:“乖,睡吧。”
陸停霄看著林瑾瑜的眸子,言不發地轉過頭,就靜靜了床上,和衣睡下了。
林瑾瑜冷眼看著陸停霄躺下,便順手扯下了自己的婚服,扔到陸停霄身邊,自己則是悄無聲息地轉身出了。
沈家
沈清棠約略隱瞞了些事實,就將林瑾瑜和林家的事告訴了沈霆。
沈霆震怒。
可因幾人被偷襲時沒有證據,所以此刻也不光明正大的林家討個說法。
不過既然知道是誰在背后作怪,那日后林家想再暗算他們,也就沒那容易了。
沈清棠就寬慰沈霆道:“父親不必擔心,青玉劍宗的管理也不算太嚴,年也回來次,到時我們時常回來,您也修煉好了,他們自然不敢亂來。”
當然,最關鍵的,沈清棠沒有說出來。那就是罪魁禍首應該是林瑾瑜,只林瑾瑜不在陵陽城,林家便算不上什威脅了。
沈霆本來因林家的事有點想發火,但這會聽到沈清棠這說,他便又有點郁郁寡歡了。
不是了林家的事,而是兩個兒子和兒婿走了,沈家就剩下他跟夫人,也真是下子冷清了好多。
沈清棠看出沈霆的想法,這時就笑笑道:“其實父親,你想開,若是大哥了內門,五年之內表好,你跟母親又階筑基,是可以申請遷到青玉城中的。”
“到時候我們家人不是又在起了嗎?”
沈霆聽到沈清棠這,微微怔,接著倒又是生出幾分希望來,隨即他就果斷道:“棠兒說的是!明日開始,我就督促你母親修煉。你母親性格聰慧,就是太愛偷懶了些,她是上心,筑基應該也不成問題。”
“有清岸,你了可好好修煉,不拖你母親后腿啊!”
沈清岸咳嗽了聲道:“放心吧爹,我肯定會努力的。”
沈清棠微微笑:“父親放心,青玉劍宗人才濟濟,哥哥是再不努力,不說接不到你們,就連自身大事恐怕解決不了。”
沈清岸:???
沈霆終于笑了出來。
沈清棠寥寥兩句,下子讓原本離別前淡淡帶著點哀傷的氛圍變得又充滿希望,大家開始總覺得離開了之后或許就只年再見次了,從沒想過別的問題。
可在看來,如果大家起努力上,未來是可期的。
當天夜里
沈清棠靠在秦頤懷里,頭次沒有看本,只是靜靜將側臉貼在秦頤的胸口,有些不舍地輕聲道:“了青玉劍宗就睡不了家里的床了。”
秦頤目光動了動:“你不是不擇床?”
沈清棠撲哧笑,了撒嬌故意渲染出的點哀愁氛圍下子就散了,徹底破功。
秦頤:?
不過隨即,沈清棠又恢復了正色,這時他拉著秦頤的手,便仰起臉認真道:“了青玉劍宗,入門前幾大院會有老出來選弟子,如果他們不主動選,便是你們主動拜師。到時——”
秦頤心頭動:“你是想讓我拜誰?”
沈清棠怔了下,頓時微笑道:“蘭庭真聰明。”
接著他便徐徐道:“蘭庭你是這次比試的頭名,有優先選擇權,所以我希望你這次選武院的黎風老。”
秦頤也沒有遲疑,就道:“好。”
這下子,輪到沈清棠有些不解了。
“蘭庭你就不問問什?”沈清棠從秦頤身上坐了起來,仰頭看他——秦頤居然這干脆地答應了?
秦頤目光微動,伸手輕輕捏了下沈清棠的鼻尖:“怎,難道你想害我?”
“那當然不會,不過……你不怕我判斷有誤?”
秦頤淡淡道:“那又如?‘師父領門,修行在個人’,你挑的人即便力不行,但品行卻不會差,只品行不差,就夠了。”
沈清棠沒料到在的秦頤居然如此豁達,先是有些愣怔,接著就不由得釋然地笑了。
秦頤見狀,便問:“怎?”
沈清棠靠在秦頤胸口,臉上是藏不住的笑意,這時他就雙眸明亮地輕聲道:“我只是忽然覺得,蘭庭在越來越有大的風范了,看來假以時日,元嬰也不在下。”
秦頤:……
沈清棠倒真是看他。
這說的太,秦頤也不敢承諾。
這時他沉默了會,抿了下唇,忽然轉移題道:“我有樣東西,給你。”
沈清棠:“什?”
秦頤低頭,認真地從儲戒里取出了樣東西。
當那東西取出來的時候,沈清棠原本含著笑的慵懶神色就慢慢變得嚴肅了起來。
是具小巧玲瓏的骨架。
“這是……”雖然沈清棠隱約猜出了是什,但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我的獸骨。”秦頤嗓音十分平靜。
沈清棠臉色微變,隨即他就搖搖頭道:“這我不收。”
“你聽我說。”秦頤頭次露出異常耐心認真的表情。
沈清棠忍著心頭莫名生出的焦慮,皺了皺眉,咬了下唇:“那你說。”
“這獸骨放在我自己身上才不安。旦被抓到,分離出來的獸骨反而更容易被煉化,我的身份也會最快暴露。”
“你拿著更好,萬出了事,這獸骨或許救我命。”
沈清棠怔住了。
他不知道這里面有這樣的關竅,他只知道極品妖獸的獸骨是被修真界大所覬覦的。
因獸骨中藏有部分妖獸的精魂,若是煉化成法器,比尋常的什玄鐵厲害許多。
所以越是大,越對極品妖獸有著瘋狂的追求。
但這分析,秦頤想把獸骨跟他自己分開,也是情有可原。
想到這,沈清棠心頭顫了顫,便伸出手接過了那架漂亮的獸骨,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秦頤看著沈清棠收起獸骨的樣子,眸中莫名閃出道奇異的光,接著他就低頭,珍而重之地在沈清棠光潔白皙的額頭上輕輕親了下。
沈清棠本來在想把獸骨放在儲戒的哪個隔層比較隱蔽呢?結果秦頤就親了他下。
沈清棠抿了抿唇,抬起頭,下子對上了秦頤那雙此刻變得異常溫柔的眸子。
沈清棠莫名心頭顫了顫,股異常滾燙特殊的情緒就涌了出來,然后他就忍不住撲上來抱緊了秦頤,貼在秦頤胸口小聲道:“蘭庭對我真好,好想快點好起來啊。”
秦頤聽著沈清棠這句,呼吸微微滯,不動聲色地就攬住了沈清棠的肩膀。
可偏偏兩人貼得太緊,沈清棠下子就感受到了秦頤身上灼熱的異樣。
然后他就忍不住噙著笑抬起頭。
秦頤:……
半晌,秦頤僵硬著臉道:“你下。”
沈清棠扭了下,蹭了蹭:“我不。”
說著,沈清棠居然伸手想扯秦頤的衣帶——他總覺得秦頤憋太久了也不行啊,少年人,憋久了會出事的,總得解決下才好。
秦頤感受著沈清棠的動作,臉色驟變,正想抱起沈清棠放到旁,忽然就見到沈清棠的目光變得十分微妙,扯他衣帶的動作也停了。
秦頤眉頭皺,下意識地問:“又怎了?”
沈清棠沉默了瞬,慢慢重新系好了秦頤的衣帶。這才仰起頭,有些同情地看向秦頤,輕聲道:“蘭庭,你不用自卑的,我真的不嫌棄你。”
秦頤:???
“你什意思?”秦頤忽然嗅到了幾分危險的味道,藏在面具后面的赤色眸子也變得冷了下來。
而沈清棠對于這件事,也有點不好意思,但這時他是眸光明亮地認真看著秦頤道:“如果……蘭庭就是小怪,那蘭庭豈不是也了……”
“兩個?”
嗡的聲,秦頤腦子里繃緊的那根弦終于斷了。
惱羞成怒的秦頤把拉起沈清棠試圖四處游走的手就道:“那是我獸型,你瞎說什呢?”
沈清棠被秦頤攥得手腕有些痛,這時卻忍不住默默笑了:“哦~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秦頤:……
他真的想告訴沈清棠,他人形的時候不是那個樣子。
但他此刻也沒辦法對沈清棠證明。
怎證明?
難道脫了給沈清棠看?
秦頤的神情愈發風云變幻起來。
倒是沈清棠,看著秦頤的表情,反倒是愈發露出了點‘善解人意’的淡笑,這時他睫顫了顫,偏偏湊上,貼著,親了秦頤的嘴唇下。
秦頤:?
“不許動!”秦頤沉聲道。
沈清棠果然不動了。
可兩人這時又近得毫無縫隙,秦頤感受到沈清棠身上散發出的柔軟馨香,沈清棠也感受到秦頤灼熱的溫。
沈清棠倒是沒有情不自禁,眸光異常清澈溫柔,帶著點細細的狡黠。
只有秦頤,宛如被潑了熱油般,煎熬得很。
最終,是沈清棠解了圍,他看出秦頤是著實難堪了,這時就柔柔摟著秦頤的脖子,貼在他側臉處撒嬌道:“好了,我不說了,蘭庭早些睡吧。”
說完,沈清棠主動從秦頤身上翻了下來,乖乖躺到了另外側。
秦頤:……
心口莫名感覺空了點的秦頤竭力閉了閉眼,忍著臉上的熱燙,低聲道:“快睡。”
沈清棠甜甜笑:“好。”
只是,過了好會,在黑暗中兩人的呼吸卻沒有平靜下來。
終于,是秦頤先忍不住了。
這時他靜靜睜開眼,就望著頭頂黑黢黢的天花板沉聲道:“我人身不是那個樣子,你別瞎想。”
沈清棠也睜開眼,悄悄笑了:“嗯,我知道了。”
秦頤微微吐出口氣,忽然又不知道該說什。
偏偏沈清棠在這時轉過頭,看向秦頤,是忍不住好奇地道:“可是蘭庭,什你人身會不樣呢?”
秦頤:……………………
半晌,秦頤額上爆出寸寸青筋,忍無可忍地道:“閉嘴!”
沈清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