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真給力! !
步出賭~場外,容銘遠的笑容頓時變成了譏誚與奚落,走到暗處點了一根煙。
剛才賭~場里面談笑風生似乎都是人們的假象,此刻的失意寂寥才是他最真實的狀態。
他根本不確定蘇染是不是會走,可也沒勇氣立刻去查看犬。
害怕的東西多了,顧忌也就越多,就越是變得畏首畏尾踺。
他抽了大約半根煙,身體終于舒服一些。
上次被莫千語搞的,至今留有嚴重的后遺癥。
將煙蒂踩滅,正準備離去時,ding上的樹上傳來一個女孩明快的笑聲:“嘖嘖。”
容銘遠抬頭,這才發現樹枝上坐著一個女孩,她兩只白嫩的腳丫懸掛在半空中,腿交疊著一晃一晃的,樹葉不時從ding上飄下來,不過這動作她應該是現在才剛開始做沒多久,要不然剛才他不會毫無所覺。
“嗨。”女孩低頭,微笑,朝他招了招手。
容銘遠這才發現,這女孩兒他見過:“鄭小姐,你怎會在此。”
樹上的人,正是鄭志遠的寶貝女兒鄭佳人。
鄭佳人沖著容銘遠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這么大冷的天,一雙玉足可謂是相當的搶眼,她回答:“我在此處賞夜景啊,是你破壞了我的雅興,好吧,你站在那里,我跳下來了,你接住我。”
容銘遠皺眉,直接往后走了兩步:“鄭小姐,這太危險了,我可不保證不會出意外,我叫人來帶你走吧。”
“容銘遠,你站住!”鄭佳人嬌憨出聲,“你難道就不是度假屋的人,你是度假屋的幕后老板吧,要是我在你這里出了點什么事,你說我回頭去告訴我爸,會怎么樣呢。”
容銘遠并不是受她威脅,不甚在意道:“請便。”
“哦,原來你這么不在乎啊,那你為什么還要這么大費周章的去調查楊清歌,從她那里對我爸下手呢,實話告訴你吧,等明年五月我過生日的時候,我爸就會把公司百分之八十的股份轉到我名下,到時候我會出任公司的CEO,而你所在運作的工程和幾個大型的項目的資金,似乎很大一部分都來自我爸,你覺得,你是不是該好好巴結巴結我呢。”她馬上又道,“好了,我要跳下來了,接不接都隨便你吧。”
她當真雙開雙臂,做了一個如鳥兒般自由飛翔的姿態,俯沖而下。
容銘遠愣了愣,沒想到她膽子如此大,根本不管他是不是在下面,到底有沒有準備好,就這么閉著眼睛一臉享受的表情跳了下來。
驚訝于她的大膽,但他似乎沒有更好的選擇,只好找好角度,等待她的落地。
可,她并沒有如預期的那般唯美的飛下來,噗嗤一聲,容銘遠聽到了衣裙撕~裂的聲音,然后是鄭佳人惱火的咒罵:“該死!”
哦,她的衣服居然被樹枝掛住了,如今高高的掛在樹枝上,真正的倒掛金鉤,黑色的長發也一順溜垂了下來。
那樣子,好不可笑。
容銘遠呵了一聲,收回手臂,斂著笑意問她:“鄭小姐,還需要我接你嗎?”
“去~你~媽~的容銘遠!”鄭佳人破口大罵,第一次撕毀了她那漂亮精致的偽裝,脾氣火爆異常,“還不快點去找人把我弄下來!”
“哦,我還以為你會讓我上去救你呢。”
“快點兒!”
容銘遠也注意到她那衣服岌岌可危,于是恢復了正經:“你別亂動,盡量放松身體,我這就去找人來。”
很快,度假屋的工作人員搬了梯子過來,小心的將她從樹枝上弄了下來。
她的腿上被樹枝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正在滲出來,衣服也被勾破,看起來實在有些狼狽。
站到地面的那一瞬間,她微微蹙了蹙眉,容銘遠保持著得體的禮儀,微微朝她頷首:“鄭小姐,既然沒事了,那我派人送你回房。”
“不必,你送我回去就可以了。”她手指著他,一如高傲的女王。還把胳膊伸到了他的跟前,示意他扶住自己。
容銘遠的眉頭打成了死結,壓根兒沒有上前的打算,可她又說:“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可以撤走所有的資金。”
識時務者為俊杰。
容銘遠上
前搭住了她的手,她干脆踮起一邊的腳尖摟住他的脖子,將全身的重量靠在她的身上,然后在他身上尋求溫暖。
那姿勢,真的是說不出的曖~昧。
她都不怕吃虧了,容銘遠如果還別別扭扭的,真的是太假惺惺了。
可是鄭佳人這樣的表現,也讓容銘遠心生提防。
她身上淡淡的香氣似有若無的鉆入他的鼻翼,他問她住在哪一層,她說了房間號。
沒想到居然跟容銘遠和蘇染在同一層,隔壁。
真的太巧。
容銘遠也沒有辦法,只好一路護送她回去。
她腿上的血開始凝固,歪歪扭扭的蹣跚在雪白的小腿上,看了就讓人心生憐惜。
好不容易將鄭佳人送到房間門口,容銘遠推開了她的身體,她踉蹌一下,又往他身上靠去,不高興的嘟起了嘴巴,以金雞獨立之勢指責道:“容銘遠,你干什么啊。”
“拿房卡,開門。”
距離蘇染的房間只有幾米之遠,他突然又變得相當不安和煩躁,如果她真的走了,他也無可奈何不是嗎?
她撇了撇嘴,一mo口袋,叫了一聲哎呀:“我的房卡不見了,可能是剛才掛樹上的時候掉了。”
容銘遠撫額,拿出手機準備叫客服過來開門,她卻累的咿咿呀呀的叫:“不行了,我腿很疼,你看傷口的血都變了顏色了,搞不好會是破傷風,你不是也住這里嗎,先去你房間啊,我站的太累了,那些人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到。”
她喋喋不休的吵著,容銘遠卻道:“我不住這里。”
“騙人,那房間是你的吧,想騙我,門都沒有。”她推開他,拖著傷腿走到他房間門口,指著大門說,“是這里吧,開門,讓我先進去休息會兒。”
容銘遠不為所動:“房卡掉了。”
鄭佳人瞪了他一眼,抱xiong呵笑:“行,那我們就在這里等他們來開~房吧。”
容銘遠朝對面蘇染的房間瞧了一眼,不想,蘇染的房門竟然在這個時候開了。
站在門外,握著門把,看著站在對面的容銘遠和鄭佳人,蘇染是真的愣了。
她的眼還紅紅的,雖然用冷水冰敷了,但依然難掩眼妝下的痕跡,鄭佳人衣衫不整,身上還披著容銘遠的外套,一手搭在容銘遠的肩上,如藕的小腿上血漬斑斑,好不可憐。
來不及多想,蘇染又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鄭佳人微微往后縮了縮脖子,回頭去看容銘遠那染了霜的表情,情不自禁瞇起眼:“怎么,看到前妻還放不下?”
容銘遠終于正眼瞧她,不過眸中泛著厲寒的光:“你知道什么?”
鄭佳人聳肩:“用得著這么驚訝嗎?知道的人又不是只有我一個,恐怕絕大部分人都知道吧。”
“那你現在是有何用意?”
鄭佳人瞇著狹長的眼眸:“如果我說我喜歡你,所以才這么關注你,你信嗎?”
容銘遠面無表情,擺明了是不信,工作人員上來開門了,看到容銘遠站在,下意識站住了腳步,容銘遠吩咐:“把這位小姐送回房。”
鄭佳人卻不要,對工作人員說:“你們容老板也丟了房卡,順道幫我們一起開了吧。”
“老板,這個……”
容銘遠不悅:“鄭小姐,你想玩就找別人玩去,我沒時間陪你玩,你喜歡留在這就留吧,恕不奉陪。”他拂袖而去。
她留在原地,嘴角微微往上勾,又朝蘇染的房門望了望,這才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蘇染一直站在貓眼背后,看著這一切。
確定人走后,她又不敢出去找吃的了。容銘遠還沒有回房,說不定還會碰上。
她還沒有準備好要面對他,但蘇沫的事情,她也放不下,所以一時間也真的走不了了。
艱難的不知作何選擇時,門外突然又響起規律的敲門聲,差點沒嚇破她的膽:“誰啊。”她有些擔心的問。
“你好,我是酒店服務生,為您送餐來。”
送餐?她透過貓眼往外看,果然看
到一個穿著工作服的送餐人員推著餐車站在門外,并未見其他人,她小小拉開了房門,送餐人員朝她頷首致意,帶著白色手套推著餐車:“需要幫您送進去嗎?”
蘇染皺眉:“那么是不是搞錯了,我沒點餐啊。”
“沒錯,這就是為你準備的,您看看,還符合您口味嗎?要是不喜歡,我讓廚房去重做。”打開銀質的餐盤盒子,意大利通心粉,椒鹽排骨,手撕雞肉,玉米甜湯,都是她愛吃的家常菜,她忽然就明白過來:“是容銘遠讓你們送來的吧,那回去吧,我不餓。”
說著,她又甩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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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師長有些喪氣的向容銘遠報告餐被退回來的事情,容銘遠只是漠然下令:“繼續做,做到她吃為止。”
于是十分鐘后,蘇染又聽到了門鈴響,還是剛才那位送餐的年輕小哥兒,笑臉相迎,請菜色合不合她的口味。
蘇染不悅,讓他回去告訴容銘遠,她是不會吃的。
小哥兒也沒說什么,就走了,不過十分鐘后,又來了。
無論蘇染說什么,說的有多難聽,他始終保持著微笑,然后說好的,離去。
十分鐘后,再來。
十分鐘后,又來!
連續七八個十分鐘后,蘇染真的火了,站在門后惡狠狠的威脅道:“回去告訴容銘遠,我是不會吃的,別白費心機了。”
這下送餐小哥兒也面露難色,他苦逼的被指派過來干這個活兒,其實跑的腿都要斷了,還要一副笑臉相迎的模樣,他也就身體腿累點兒,最要命的還是他們的廚師長,十分鐘內連續做出這么多菜,人家卻是壓根兒看也沒看就給他全部退了回去,這簡直就是對他職業生涯的侮辱啊,但是礙于容銘遠的面子,又敢怒不敢言。
不過如果蘇染一直不肯吃,他們就得一直坐下去,然后一直送下去,因為容銘遠就等在廚房,盯著廚師長做菜。
每一次餐車原封不動的推回去,他的眉頭就皺的更緊一分,廚房的人也就更害怕一些,人人自危,噤若寒蟬。
他本來不想說什么,可現在,又覺得該說點兒什么,哀求道:“小姐,你就把餐車收下吧,我這樣推回去,過十分鐘還是要給您送來的,這些菜都是在廚房現做的,全部熱乎著呢,剛才那些被送回去的,看也沒看就被倒進了垃圾桶,這些都是我們廚師長親手做的,你知道我們廚師長親自下廚有多難嗎?可是現在……所以小姐,您還是收下吧,如果您實在不想吃就把餐車放在客服里面吧,明早我再來收,求你別再跟我們老板斗氣為難我們這些做服務員的了。”
送餐小哥真的是滿臉哀求了,蘇染也完全可以想象現在廚房里那兵荒馬亂的情景,伴隨著低氣壓,而且那么多的美味佳肴,都連看也不看一眼就進了垃圾桶,真的是有點暴殄天物。
面對小哥那可憐兮兮的眼神,蘇染心軟了,讓開了身體,讓他把餐車送了進來,并且說了一句:“謝謝你,辛苦了。”
送餐小哥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我替我們餐飲部的全部同事謝謝你。”
蘇染尷尬,越發覺得不好意思,把人送走,回頭看著放滿佳肴的餐桌,肚子不爭氣的傳來咕嚕咕嚕的叫聲,四個銀質的托盤像潘多拉的魔盒,不停的誘~惑著她,空氣中還隱隱傳出食物的香氣,她禁不住誘~惑,慢慢打開了其中一個蓋子,就像打開一個寶物,居然是蛤蜊酥皮湯,小哥剛才還說了,廚師長做了這么多菜,沒有一個是重復的,全部是容總欽點的按照她喜歡的口味來做的,建議她還是吃點吧,畢竟跟自己的胃過不去沒意思。
香氣頓時在香氣里四處游走,咽了咽口水,肚子里的咕嚕聲就更響了,眼睛也無法從那澄黃薄脆的酥皮上面移開了。
反正明天也是去倒掉的。她到底是沒能自欺欺人說服自己那鬧騰的胃。
不愧是廚師長親自做的,吃了一口就想吃第二口,吃了第二口就想吃第三口,吃了第三口就想吃飽為止。
都到這份上了,她也不再矯情,干脆大快朵頤的滿足一下自己饑腸轆轆的腸胃。
遲到八分飽的時候,她倒是有意識的停住了,怕又積食。
看著這風卷殘云的場景,她不好
意思的紅了臉,把餐車推遠,站在陽臺上,眸光,復又冷了下來。
吃飽了有力氣了全身的血液就運行的比較快,一回憶起過去,也就更加深刻更加鮮明。
最后一次見到蘇沫,是在什么地方呢。
時間真的太可怕,竟然可以模糊一個過去那么熟悉的人的臉。
她居然拼湊不出蘇沫完整的樣子來。
冷意在四肢百骸游走,望著天上稀疏的夜空。chuang上的手機倏然響起來,這手機,也是容銘遠賠給她的吧,原本的慶幸在這一刻都變成了厭惡。
原來,恨一個人的時候,連同他所有的東西都會一起恨上。
毫不猶豫的,將手往窗外一揮,價值連城的手機立刻從窗內飛落,以拋物線運動下降。
容銘遠正疲憊的準備回房間,忽聽到旁邊一聲驚恐的尖叫,立刻拔腿而來。
空曠的空地上,一名客人正捂著鮮血淋漓的額頭,他的腳邊是一個掉落下來碎了屏幕的簇新手機。
客人發怒了,他心一沉,趕緊過去道歉,處理善后。
“你是度假屋負責人?”受了傷的男性客人滿臉鮮血,硬~物掉下來的沖擊力度很大。
容銘遠點頭,提醒他:“先生,我先叫人送你去醫院吧。”
“不行。”男客人相當生氣的朝天上仰望,“我一定要把砸手機的那個人找出來,太過分了,這不是你們酒店該做的事情嗎,應該給我一個交代吧。”
“這是當然。”容銘遠躬身,態度十分誠懇的揚了揚手上碎裂的手機,“先生,你看這手機這么新,根本不可能是有人故意為之,我想應該是不小心掉落的,你已經流了這么多血,還是先去醫院吧,我會叫人去查,到時候一定給你個滿意的交代。”
客人有些驢脾氣,還有點軸,就是要執意先找到人才去醫院。
容銘遠好言相勸,無果,最后那客人還大發脾氣,指著容銘遠的鼻子罵:“你這人怎么回事啊,我叫你去查你就去查,啰啰嗦嗦站在這里拖延時間嗎?我看你分明就是有意包庇這個丟手機的人吧。”
容銘遠的勸誡全無效果,甚至他還山東了輿~論,容銘遠看著他那一臉的鮮血,冷笑,點頭:“行,那你在這里等著,我去給你查,到時候失血過多出點什么意外的,你可別找我們度假屋才好。”
男客人氣結:“你威脅我?”
“不敢,那你等著吧。”容銘遠收緊手機,轉身就走。
男客人被他這態度激怒了,罵了一句他~媽的,就上去從背后揪住容銘遠的衣領,動手給了他一拳,幸好度假屋的保安和其他動作人員已經趕來,可那客人追著容銘遠打,起初容銘遠并不想還手,因為一旦動手這件事可能就會鬧大,他很清楚這個手機的主人是誰,也很清楚來這個度假屋的人或許都有點來頭,只是這男客人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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