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岡三郎用探問的口氣問道:“原來如此,兄長,是否要”說話間做了一個決斷的手勢,然后繼續(xù)說道:“兄長,現(xiàn)在人心惶惶,雖然城內(nèi)效忠于他的人還有不少,可是只要迅速得手,他們也不會過于逼迫的,到時候提著他的頭顱過河前去投效伊達(dá)侯,起碼折敷山城會歸還我們有岡一族的,或許還能夠增封一二。臉上露出了期許的表情,年輕的他還不能夠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境界。
有岡次郎臉上露出了些許的決斷,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三郎,以后還是少聚會為妙-,三村家中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人傳言我們兩人要重新奪回折敷山城的讒言了,如果這場合戰(zhàn)三村家親勝利了還好說,如果失敗了我們兩人必然是被清楚的對象,你要小心為上,趁夜從密道逃離,然后渡河前去投靠伊達(dá)侯,能否奪回折敷山城兩說,起碼要保留下有岡一族的血脈。”
有岡三郎眼中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望著他的二兄,臉色一下子變得相當(dāng)?shù)牟顒牛R上弄明白了兄長的意思,臉色漲紅,急問道:“兄長,您難道要?!”
有岡次郎拍了拍有岡三郎的肩膀,說道:“三郎,家中的后事就拜托你了,哦,我要去巡邏了。”說著就離開了陰影,留下了一臉驚愕無以復(fù)加的有岡三郎獨(dú)自一人靠在城垣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情緒頗為激動得望著離開的有岡次郎,拳頭緊緊握住。
天文二十一年(552年)三月二十五日凌晨,折敷山城多處開始竄出火苗,就在火勢越來越大的同時,城內(nèi)開始傳出許多謠言。
“不好了,伊達(dá)大軍渡河過來了!”“三村親賴已經(jīng)逃跑了,大家快跑啊!”伊達(dá)軍隨時可能渡河的消息早已經(jīng)鬧得折敷山城人心惶惶,三村親賴膽小怕事思量著逃跑的事情人人都知道,一時間到處人心惶惶,最無辜的莫過于守大門的守軍,大家都聽到伊達(dá)軍到來,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多時的人們開始向著大門口逃竄大門口的守軍全都是三村家親的親信,只得與想要逃離的逃兵戰(zhàn)斗在了一起,形成了自相殘殺的局勢。非常
隨著吵鬧聲越來越大,借酒消愁擁抱著愛妾入眠的三村家親也早已經(jīng)醒了過來,馬上坐起身子呼喊問道:“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外面這么吵,又一片光亮。”門外的親兵上進(jìn)來伏身低頭報告道:“報告,傳聞伊達(dá)軍渡河過來了還有……”三村家親聽了氣急敗壞的吼道:“還有什么?”被罵得那名親兵只得吞吞吐吐的將所知的傳聞全都報告道:“還有就是三村親賴大人逃跑了,伊達(dá)軍已經(jīng)快要攻到折敷山城了,外面的兵器聲怕就是再攻擊。”
三村家親憤而站起,顧不得一旁的愛妾因?yàn)槊薇坏木徛涠汗馔庑梗H兵卻是一點(diǎn)也不敢近在咫尺的滑膩的**,伏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彈,三村家親大吼道:“把刀、劍、盔甲都給我拿來穿戴上,我要與伊達(dá)政衡大戰(zhàn)三百回合!”見到三村家親相當(dāng)憤怒那名親兵馬上退下呼喊人過來幫助三村家親穿戴,就在三村家親正要穿戴時,走廊外傳來了一陣廝殺聲和兵器交接聲。
三村家親一聽是走廊外的廝殺聲心中馬上暗道:“什么?!已經(jīng)殺入本丸了嗎?!”
未待三村家親有太多的時間思考,一扇紙門突然被刀給劈了開來,接著有岡次郎走了進(jìn)來,手持著太刀指著三村家親喝道:“三村惡賊,還不給我引頸就戮!”說話間又到了三村家親背后春光乍現(xiàn)瑟瑟發(fā)抖的女子,眼中噴射出仇恨的怒火,原來那女子正是他的嫂嫂,有岡美作的未亡人,卻沒有想到現(xiàn)在成為了三村家親胯下的愛妾,心中怒火中燒手上青筋暴起。
三村家親定睛一竟然是有岡次郎謀反,心中惱恨,馬上喝道:“可惡的有岡次郎,要不是有岡夫人求情早已經(jīng)將你們干凈殺絕了,竟然膽敢謀反,來人啊給我拿下!”說著不顧身旁下人,提起太刀就想要反擊。
有岡次郎咬牙切齒的喝道:“哼,兄長待你如兄如父,你竟然干出這等惡事來,奪我家園,辱我有岡一族名譽(yù),不殺爾誓不為人,不用喊叫了,外面早就沒有人了,就算是你的親兵也跑了。”說著嘲笑得了一眼早已經(jīng)跑得沒有影子的親兵,聽了聽外面漸漸停止的動靜,喃喃自語道:“不知道控制住了沒有,得速戰(zhàn)速決,怕是夜長夢多說著提起太刀就沖了過去。
三村家親身上穿著半身的鎧甲卻沒有一把合適的兵刃,只得不停躲藏著有岡次郎揮舞著的瘋癲的太刀,狹小的空間使得他無法騰挪身上早已經(jīng)鮮血淋漓,刀鋒劃過皮肉掀開,疼痛難忍間想要逃離臥室。
有岡次郎徹底憤怒了,他不停頓地?fù)]舞著手中的太刀朝著三村家親劈砍著,屋內(nèi)的家具早已經(jīng)被他劈砍地碎落一地,瑟瑟發(fā)抖的有岡夫人裹著棉被躲藏在角落里不敢抬頭生怕殃及池魚。那是一張猙獰的面孔,完全和平常的時候不同,平常的時候她是多么的謙卑,多么的和善,要不是他表現(xiàn)出來的謙恭的表情,或許活不過冬天迎接不來春天的來臨,沒有想到他現(xiàn)在會是如此的猙獰。如果不是確認(rèn)以及肯定,他就是油缸次郎的話,誰也不會相信眼前的這個戾氣十足的暴徒竟然會是有岡次郎。
三村家親盡力騰挪著躲讓著有岡次郎的劈砍,臉上沒有了往常的自信,完全就是一副膽怯的臉孔,這張膽怯臉孔讓有岡次郎更加瘋狂,手上的動作一點(diǎn)也沒有停止下來的意思。
有岡次郎逼迫著三村家親到了另外一個角落,臉上猙獰的笑容中帶著些許的嘲諷,滴血的太刀因?yàn)橛昧^猛折斷在三村家親的體內(nèi)。三村家親瞪大眼睛帶著不甘倒地,口中涌出的血跡瞬間沾滿了整顆頭顱,難以置信他會在有岡次郎這種小人手中逝去,手不自禁的握住了半截刀刃,臉上露出了狠辣。
有岡次郎欣喜萬分的朝著三村家親吐了一口唾沫,眼里盡是貪欲的狂妄,大聲笑道:“哈哈,你終于死了,聽聽,外面沒有了任何動靜,沒有人來救你,全跑光了,正好,割了你的頭顱獻(xiàn)給伊達(dá)侯,那么我就是折敷山城的城主。”
可是他的笑容在一瞬間凝固了,是的,一瞬間凝固了,他望著胸前的一片滴落下來的櫻花般艷麗的鮮血,帶著那櫻花掉落的鮮血的是一把鋒利的太刀,一把來自出云國的名刀,這把刀原本是屬于他的兄長
有岡次郎艱難的轉(zhuǎn)過頭去,到了一張他難以理解的面孔,問道:“為什么?!”就這樣說著他倒在了地上,確切的說是趴在了地上,越來越多的櫻花落在了地上,只聽得一聲“噗”的聲音,那名刀從他的身體上拔了出來,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噴濺著。
有岡三郎冰冷的擦拭了一下手中的名刀,望著還沒有死絕的三村家親,輕聲說道:“因?yàn)槲液湍阋粯佣加幸活w野心,不要以為支開我就能夠獲得我的忠心,現(xiàn)在我才是折敷山城的城主了。”說著提著太刀朝著三村家親走去。
有岡次郎慘然一笑的頭一歪眼中的光芒漸漸消失,有岡三郎提著太刀來到了三村家親的面前,用刀背拍打了一下三村家親的頭顱,笑道:“真是一顆大好頭顱啊!”說著探身俯下,手中的太刀向著三村家親的脖子處落下,這時候他的上本身完全暴露在了三村家親的面前,如果這個人死了,那當(dāng)然沒有任何危險,但若是倒地的三村家親還沒有完全死透的話,那瀕死一擊之下,就算是那些經(jīng)過嚴(yán)格訓(xùn)練的殺手也無法逃脫。
兩聲“噗!”的聲音,半截鋒利的刀刃離開了三村家親的身體,插入了有岡三郎的身體,有岡三郎的身軀顫抖了幾下,踉蹌著跪倒在地,他艱難的轉(zhuǎn)過頭,將求救的目光投向早已經(jīng)失魂落魄的有岡夫人。
有岡夫人瘋了,她見到了兩兄弟為了一顆頭顱自相殘殺,到了三村家親臨死前的一搏,臉上露出了瘋癲的笑容,用照明的油燈點(diǎn)燃了棉被,然后一路放火一路唱著一首名為梅枝的歌謠“紅梅的枝頭。飛來了黃鶯。呀,春天來了。哈來,春天來了。黃鶯鳴枝頭。可大雪還在下呀。啊哈來。掃靠呦嘻呀。大雪還在下。”
大火整整燒了三天三夜方才撲滅,當(dāng)人們再一次去搜尋三村家親的尸首的時候已經(jīng)不見了蹤跡,不知道是化成了飛灰,還是和他的弟弟三村親賴那般逃了出去,眾說紛紜。
三村家親到底有沒有死沒有一個確信,成為了廢墟的折敷山城倒是成為了一座鬼城,過往的行商和流浪兒常常能夠在夜晚的時候聽到一個女人的歌聲和踢踏的木屐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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