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月光灑落在靈元大陸之上,也灑落在雷動與其青衣等人的身上,此時的火焰峰頂卻是異常的死寂。</br> 遠處天際,那三道沖霄而起的光柱似乎是沒有消散的跡象,沖天的光柱散發著讓人膽寒的威壓,雷動預計這股強橫的氣息最低也是有著帝元境界巔峰的實力。</br> 許久之后,罡風襲來,沒有絲毫元力護體的雷動猛然間打了一個寒顫,旋即便是從那沉長的思緒之中退出。</br> 目光眺望天際三道光柱,片刻之后雷動臉上緩緩的涌上了一抹笑意,扭頭看向青衣三人,雷動笑道:“怕嗎?”</br> “怕?”柳眉一皺,不待青衣和蕭雨軒開口,天煞便是猛然站起身來,雙手叉腰,一副潑辣的模樣,目光看向遠處三道光柱,怒氣沖沖的說道:“怕他?我天煞還從來沒怕過誰!”</br> “你這妮子,激動個什么勁!”白了一眼天煞,青衣笑罵道,話畢將雙手叉腰的天煞強行拉著坐了下來,旋即這才是扭頭看向雷動。</br> 淺淺一笑,青衣似是這夜間皎潔的月光一般純凈,拉著雷動的手掌,青衣柔聲說道:“怕,我們真的是有些害怕,害怕有一天不能侍奉公子左右。不過現在,既然能夠在一起,我們便是很滿足現在的每一分一秒,這就足夠了。”</br> “青衣姐說的不錯,雷動哥哥,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們什么都不怕。”蕭雨軒盈盈一笑道。</br> 一時間,三女皆是目光堅定的看向雷動,那種生死與共的決心雖然并未說出,但是眾人都是能夠感覺到。</br> 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雷動笑道:“有你們,我雷動此生足矣啊!”</br> “噗嗤!”聞言,青衣忍不住嬌笑出聲,目光看向蕭雨軒,旋即笑道:“雨軒妹子,公子這番話語當初在哄騙你的時候,恐怕已經說過了吧?”</br> 狠狠的點了點頭,蕭雨軒面色肅然的說道:“恩,當初在那黑魔雷池雷動哥哥便是這樣說過,當初我還信以為真,最后直到魅靈的出現,這話便是開始被我習以為常了。而且之后的天香,咯咯,還有柳倩……”</br> “對了,天香還問你呢!讓我代她向你問好。”就在此時唯恐天下不亂的天煞,急忙開口補充道。</br> 一頭黑線,雷動心中的煩悶和擔憂瞬間化為烏有,看著身旁三人一唱一和的調侃自己,雷動唯有搖頭苦笑,默默的將這一切承受了下來。</br> 火焰峰的山頂,此時卻是喜笑顏開,一時間眾人都是將這神魔冥三族拋之腦后,講述著彼此之間的閨密,更甚有些話題就算是雷動聽了都會面紅耳赤,然而青衣三人卻是毫不避諱。</br> 愣愣的坐在一旁接受著三女的審判,雷動臉上雖然衣服苦惱和痛不欲生之色,心中卻是感覺極為的溫馨和幸福。</br> 在眾人的交談取樂之中,皓月落下天際突然變的極為的黑暗,直到黎明的出現,將這黑暗撕裂,而后東方一輪紅日緩緩的自地平線升起。</br> 嬉笑的聲音這才是緩緩落下,眾人在這山巔欣賞著日出的美麗,看著那火紅的太陽緩緩升起。</br> 許久之后,雷動目光悄然撇過青衣三人,心中暗暗有些不舍,不過仍舊是咬了咬咬牙,輕聲道:“天煞,雨軒,如今母親有著楓月前輩和靈犀照看,你們還是進入五行凝元塔中修煉吧。”</br> 被雷動突然的話語弄的一愣,半響之后蕭雨軒這才是乖巧的點了點頭,而一旁的天煞卻是不住搖頭。</br> “我不去,修煉太枯燥乏味了,和你在一起多好,嘿嘿。”滿臉笑意,天煞話畢死死的拽著雷動的手臂,一副討好的模樣。</br> 聞言,雷動笑著搖了搖頭,旋即換上一副肅然之色,對著天煞道:“我們二人乃是同修之體,只要其中一人實力提升,而另一人也會相繼突破,如今我瑣事纏身無法安心修煉,所以就只能委屈你了,況且如今局勢不明,更是不知道三大種族會做出怎樣的舉動,尤其是那吳元等人消聲滅跡,我們多一些實力,也能多一些把握啊!”</br> 苦口婆心,雷動使盡渾身解數,這才是將極不情愿的天煞說服,對于天煞這等神獸來說,修煉的確是沒有多大的作用,她們只需等待體內的血脈和升華,實力自然會提升,而且對于她們來說,修煉就等同于抱頭呼呼大睡。</br> 費盡九龍二虎之力,說服了天煞之后,雷動著實擔憂天煞的誠信,旋即當下便是手掌翻動,將蕭雨軒和嘟著小嘴極不情愿的天煞收入到了五行凝元塔中。</br> 在那里有著極為適合她們的密室修煉,要比靈元大陸之上快捷許多,而如今雷動手中納戒里,蕭程等人早已在其中修煉了整整三月時間。</br> 如今的大聯盟早已交給了黃征打理,而楓月則是陪伴著雷動的母親,兩個作為母親的人,似乎總是有著說不完的話語,對于雷動也是很少搭理了。</br> 但是雷動清楚,母親這樣做只是不想成為自己的累贅,更不想影響到自己的修煉,身為人母,他們所考慮的永遠都是自己的孩子,而忽略了自己的感受。</br> 看著將天煞和蕭雨軒有些迫不及待收入納戒之中的雷動,青衣側著腦袋,有些疑惑的看著雷動。</br> “公子,你想干什么?”半響之后,青衣問道。</br> “啊?”聞言,雷動一愣,旋即下意識的向后靠了靠身子,臉上猛然涌起一抹燒紅,狠狠的搖著腦袋,雷動急忙說道:“不干嗎啊!你別,你別誤會。”</br> 看著雷動這般模樣,青衣忍不住掩嘴嬌笑,半響之后這才是拉著雷動手掌,感覺著對方燙熱的身體,笑道:“公子是你誤會了,青衣說的可不是你心中想的那事。”</br> “呃……!”滿臉尷尬,雷動一笑,旋即趕忙說道:“我想的什么事?我什么都沒想啊。噢,對了,我一直在想,究竟這三大種族之中,誰才是幕后黑手?或者說那伏羲族就是禍根!”</br> 掩嘴輕笑,看著雷動尷尬的模樣,青衣也不點破,只是柔軟無骨的玉手,死死的抓著雷動幾次想要抽回的手掌。</br> “對于當年之事,青衣也是只有在龍葵的記憶之中了解一些,不過那也是她從雷神口中得知,皮毛而已。但是青衣能夠感覺到,或許正如公子猜想,伏羲族不過是其中的一顆棋子而已,更甚至伏羲族的出現,本就是有人故意安排。”</br> 拉著雷動的手掌,青衣柳眉微皺,面色肅然的說道。起初聽聞青衣所說,雷動還是有些不太自然,不過到了后來雷動的眉頭也是漸漸的皺了起來。</br> 柔和的晨光灑在二人臉頰之上,將那愁容與其晨光融合,顯得極不搭調,不過此時雷動心中卻是心念電轉,無暇顧及這美輪美奐的一幕是否已經不太協調。</br> 半響之后,沉吟的雷動點了點頭,說道:“當年六大種族之爭僵持多年殺戮不斷,目的便是因為種族之分,想要統一靈元大陸而已。而最后的幾次決戰,直到伏羲族的出現,妖族可以說已經是大敗,如今更是淪落為了魔獸,足以將其排除。”</br> “至于龍族……”說道這里,雷動頓了一頓,而后說道:“龍族也是為此死傷慘重,如今成員更是所剩無幾,肯定也不在此列,唯有剩下人族和神魔冥四族,不過父親大人為封印三族和伏羲族而隕落,人族便是從此沒落和分裂可想而知人族也是受害者。”</br> 話至此處,雷動扭頭將目光看向天際的三道光柱,沉吟許久之后這才是長嘆一聲,道:“如今看來,在那場血腥的戰斗之中,便是唯有神族、魔族、冥族并未受到多大的創傷和損失,那幕后黑手很有可能便是這三族之一。”</br> “公子分析的也不無道理,事情起因便是因為權力,但最終伏羲族的傷亡無疑也是極為的慘重,而所剩的目標便是只有這三族了。”青衣點頭,柔聲說道。</br> 然而此時雷動的身體卻是驟然間一顫,腦海之中一道靈光閃過,突然間雷動感覺背后汗毛都是根根倒立而去。</br> “起因的目的?”口中低聲呢喃,雷動眼中越來越是驚愕,這讓一旁的青衣柳眉緊皺,卻是不知雷動究竟想到了什么。</br> 半響之后,見雷動仍舊是震驚的無以復加,身體都是微微的顫抖著,青衣忍不住開口問道:“公子,怎么了?”</br> 聞言,雷動身體狠狠一顫,這才是從那思緒之中退出,背后衣衫早已被汗水淋濕,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雷動扭頭看向青衣,眼中仍舊是驚疑未定。</br> “咕咚!”干澀的咽了咽喉嚨,許久之后雷動這才是漸漸平復了心情,旋即說道:“當年龍葵等人前往失落世界,目的便是為了突破至帝元境界以及其上的神元境界。而你適才的話語,也是讓我想起了一個可怕的原因,這些強者之間的戰斗,很有可能也是為了境界之上的提升。”</br> “公子說的是真神境界?”嬌軀微微一震,青衣眼中也是閃過一抹震驚,當年雷神憑借雷魂戰刀與其中刀魂,便是一只腳踏入了真神境界,其強悍程度由將三大種族和伏羲族封印,便是可見一般。</br> 而對于這些實力強橫的各族強者來說,到了他們這個境界,追求的或許已經不再是種族之間的地位,或是在靈元大陸的地位,他們期待的是這片天空之外的世界。</br> 一時間,雷動話畢之后,二人皆是沉默不語,心中震驚無以復加,若真是如此,那這其中肯定有著一個驚天的秘密,而且這秘密不僅是關于誰是幕后黑手,更是有關真神境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