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fā)三天后,柳采親自來秦家拜訪,親眼目睹了小奶娃打滾耍賴的一幕。
偌大的大廳里鋪著干凈柔軟的毛毯,花色素雅,和別墅內的裝潢相得益彰。
一個穿著粉色短袖短褲的小娃娃躺在地毯上,露出藕節(jié)似的小胳膊小腿,白白嫩嫩的,相當晃眼。
小娃娃在地上滾來滾去,不斷干嚎,“樂樂要出去玩!”
“樂樂要出去玩!”
滾過來,滾過去。
柳采都看傻了。
大約一分鐘后,本該出門的秦平走過來,蹲在地上,一把按住打滾的妹妹。
小奶娃下意識的用小奶娃去頂他的手掌。
“大葛格,樂樂想出去玩!”
圓潤黑亮的大眼睛溢出哀求,小嘴巴扁扁著,像是下一秒會哭出來。
“大葛格,你是世界上最好的葛格,你讓樂樂出去吧!”
秦平不為所動,想了想,他干脆也坐在地上,就這么看著妹妹打滾。
小臉頰慢慢鼓起來,越鼓越大,仿佛下一秒就要炸開。
要發(fā)作前,小奶娃決定試試最后一招。
她露出甜美的笑容,小手擱在下巴下方,裝作一朵盛開的花。
“大葛格,樂樂給你表演跳舞好不好?”
秦平?jīng)]說好或者不好。
哪怕是坐在地上,他依舊挺直了脊背,日光微暖,透露窗戶灑落在他冷峻的面容上,原本如同冰川的眼看向小奶娃時,才會柔和幾分。
為了討好大哥,說服對方放自己出門,小奶娃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還強烈要求鸚鵡和自己一起跳。
【神算系統(tǒng):我就不了吧。】
“小統(tǒng)統(tǒng),你不跳的話,樂樂就哭給你看!”
鸚鵡只能屈服。
小奶娃學過跳舞,卻不是幼兒園里學習的那種。
她所學,皆來自道觀,所跳之舞是為祈福。
內行之人可以看出她姿勢標準,態(tài)度虔誠。雖說小小的一只,胖乎乎的,小胳膊小腿也沒完全長開,但挑不出毛病。
然而在外行眼中,小奶娃就是一只憨態(tài)可掬的白色小熊,左搖搖,右晃晃,伸展小胳膊小腿。
秦平?jīng)]忍住,拿出手機拍攝了一段。
前來拜訪的柳采生怕發(fā)出聲音引起他人注意,也偷偷拿出手機拍照。
這么可愛的小熊……啊不,小娃娃,誰不愛拍?
系統(tǒng)也沒學習過跳舞,不知鳥類如何跳舞。
它下意識跟著宿主的步伐走。
宿主搖搖晃晃,它也跟喝醉酒似的搖搖晃晃。一會左腳單立,一會右腳單立。
宿主伸展小胳膊小腿時,它就展開那白色的翅膀,撲騰一下,又撲騰一下。
等表演結束,鸚鵡直接向后一倒,躺在地上。
小奶娃卻是笑瞇瞇的抱著秦平的胳膊。
“大葛格,樂樂表演得好嗎?”
秦平頷首,順手將小奶娃落下來的頭發(fā)捋到腦后。
小奶娃的笑容更加燦爛了,“那樂樂可以出門了嗎?”
“不能?!?br/>
笑容瞬間消失。
小奶娃徹底炸毛。
“樂樂不管,樂樂要出門!”
她扒拉住秦平,“樂樂不出門,你也不能出門了?!?br/>
秦平無所謂:“在家辦公也是一樣的。”
小奶娃不滿意這個回答,小手扯住秦平的臉頰,威脅他,威脅不成功,又去抓他的頭發(fā)。
一番威脅,秦平的模樣有些狼狽。
冷峻的眉眼因耷拉下來的頭發(fā)顯得有些無害。
為塑造總裁形象而武裝起來的衣服失去該有的作用。
此刻他更像是一個同齡的大學生,干凈無害,眉眼微冷,卻更讓人動心。
“你答不答應?”
小奶娃奶兇奶兇的按住這個狼狽總裁。
秦平不反抗,也不答應。
黑沉的眼眸就這么凝視著小奶娃,帶著些許溫和和關懷。
秦熙將那些事告訴他時,他震怒又驚恐,才會出此下策。
讓他直白的說出自己的擔心,秦平是做不到的,不過妹妹因此生氣,他也不介意,沒什么比妹妹的安全更重要。
小奶娃徹底泄氣了,直接坐在地毯上,扁著嘴,瘋狂扯地毯的毛。
柳采趕緊咳嗽一聲。
“樂樂,我來看你了?!?br/>
小奶娃哀怨的掃了她一眼,繼續(xù)扯毛。
柳采尷尬的笑了笑。
她和秦平打了招呼,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之前我們不是抓到衛(wèi)柔和竇作嗎?后來衛(wèi)柔承認了,她在傍上竇作之后,廣茂集團的馬朗聯(lián)系她,主動提供資源,目的就是讓她潛伏在竇作身邊?!?br/>
衛(wèi)柔知道的不多,但大概知道馬朗想要同時擊垮柳采所在的啟明娛樂和竇作所在的星辰娛樂。
不過馬朗還未開始行動時,他的座上賓,那個商大師就利用衛(wèi)柔,將柳采抓了去。
見小奶娃不理自己,埋頭瘋狂扯毛,柳采干笑一聲,又道,“我們原本想順藤摸瓜,看看馬朗到底打算怎么做,結果那個商大師直接失蹤了,馬朗也發(fā)現(xiàn)商大師私下指揮衛(wèi)柔,直接放棄了衛(wèi)柔?!?br/>
衛(wèi)柔被發(fā)現(xiàn),又被竇作拋棄,徹底失去這個角色,直接離開劇組。
同時,那個被騙的小竇總忍不住報復衛(wèi)柔,這個女人最終只能退圈。
此外,小竇總還和父親說了小奶娃的批語,兩人一查,發(fā)現(xiàn)老管家還真的和外人聯(lián)手,他們快刀斬亂麻,清除了內賊。
柳采拿出一張卡,放在桌旁。
“這是小竇總讓我?guī)Ыo你的,他出手大方,里邊的錢應該不少。”
小錢錢已經(jīng)哄不好小奶娃了。
小奶娃再次哀怨的看了她一眼。
柳采實在坐不住了,畢竟是因為她說的那些話,秦熙反應才那么大,還將這些事告訴了秦家人。
如今秦熙回學校上學,躲過了小奶娃的怒火,其他人就不好受了。
柳采站起來,“那我就走了。”
“等等?!?br/>
秦平站起來,也沒整理自己狼狽的形象,目光冷冷的掃過來。
“我也調查了商大師,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行蹤,就像這個人從未出現(xiàn)在楚市?!?br/>
正是因此,他才心驚膽戰(zhàn)。
此人還未來得及做些什么,甚至身份都不算暴露,僅僅因有人跟車,就直接消失,斷掉和馬總的聯(lián)系。那只能說明,他背后有一個更大的陰謀,讓他謹小慎微。
秦平面色微沉。
“我請了側寫師,希望你可以幫忙?!?br/>
“這個我懂,我懂,”柳采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我肯定會幫忙?!?br/>
等商大師的畫像出來,秦平先是拜托秦天高派人暗地調查,自己也在明面上調查,還將畫像給云老觀主查看,皆是一無所獲。
轉眼,十天過去了。
經(jīng)過云老觀主幾人的推算,確定小奶娃不會遭遇橫禍,小奶娃終于可以出門了。
“哇喔,樂樂自由了!”
小奶娃毫不猶豫的沖出家門,還回頭對秦平做了個鬼臉。
“都說了樂樂很厲害,不會出事的,哼,大葛格,今天樂樂不喜歡你了,明天再開始喜歡你!”
如同放飛的小鳥,小奶娃扎入車里,指揮著高開開車送她去別的地方。
秦平一直目送他們離開,才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折返回大廳,卻見云老觀主盯著桌上的龜殼看。
他記得云老觀主喜歡用龜殼占卜。
“不可能,不可能?!?br/>
云老觀主猛地抓起龜殼,重算了一遍。
秦平意識到不對勁,快步走近。
新的結果已經(jīng)出來了。
云老觀主面色發(fā)白:“死劫,居然是死劫?!?br/>
他猛地看向秦平,“樂樂呢?快把她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