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愛翻看的速度很快。
趁著這個機(jī)會,她不僅和莊晏溝通完,還和幾位師兄炫耀。
“他以為燒了樂樂的小紙人就萬事大吉了嗎?樂樂早就知道馭紙的弊病,不能成為真正的眼睛,可是樂樂和蘇和師兄一樣,是可以創(chuàng)造新的符。”
她之前也沒光玩,還是試驗了很多有趣有用的東西。
比如,剪紙用的白紙如果不是單純的白紙,而且畫上朱砂的黃表紙,同時加工處理成白色,能不能有一樣的效果?
馭紙用的是白紙,追求的是純潔無瑕,才能夠點出一絲意識。
可真正的純潔無瑕并非只有白色。
總之,小可愛試驗了很多,最后成功了。不過,她還沒來得及宣傳,就把小紙人派出了。
那個人的情報一直停留在以前,當(dāng)然不會有所顧忌,這么大大咧咧的出現(xiàn)在了小紙人的面前。
當(dāng)然,那個人是強(qiáng)大的,才能輕而易舉解決小紙人,害得她反噬。
不僅如此,就連小可愛通過小紙人去看對方,也會有不適感。
一個強(qiáng)大的對手啊!
一個想殺了自己的對手啊!
小可愛戰(zhàn)栗,這種戰(zhàn)栗里帶著一絲興奮激動。
“找到了!”
小可愛指著平板上的一個人。
“就是這個人,千恩寺的悟明!等等,怎么是千恩寺?還是悟明?”
之前,這個悟明也在他們的懷疑之列,他也會萬物有音,不過千恩寺的子期再三確定,悟明真的一直在閉關(guān),不存在所謂的和寂無那樣偷偷逃離寺廟。
解百天猶疑的看她,“小師妹,你是不是看錯了?”
“不可能。”
解百天:“小師妹,不是……剛剛那話好像不是你說的。”
解百天才反應(yīng)過來,去看溫鶴,“七師兄?”
溫鶴拿濕巾擦拭沾血的手指,冷淡的掃了一眼,“小樂樂不可能看錯,你有意見嗎?”
解百天有些無語。
“七師兄,你表情這么冷淡有什么用,有本事把藤蔓都收回去啊!”
他現(xiàn)在被藤蔓包圍了,那些綠色的像蛇一樣的植物都高高的豎起來,仿佛只要答錯,就會給他一巴掌!
解百天珍惜的捂住自己的臉。
小可愛已經(jīng)撥打了子期的電話。
霍泓沒忍住,問,“問和尚不太好吧,萬一他們互相包庇呢?”
和多數(shù)道士差不多,他對和尚的印象也不太好。
“不會的,樂樂不清楚別人,可子期哥哥肯定沒問題,樂樂不會看錯人的!”
她不這么信誓旦旦還好,這么一說,霍泓對和尚的意見更大了。他懷疑那些人欺騙天真無邪的小師叔!
好一會,子期才接通電話。
“剛剛在做功課。”
子期這類的和尚,做功課時是不會帶手機(jī)的。
小可愛就不一樣了,以前在清水觀,她做功課都會帶手機(jī)。那會不會玩,但就喜歡帶著聽音樂。
因此,往往有個老前輩在講課,其他弟子虔誠的聽著,會有一個小豆丁偷偷聽歌。一不小心外放了,也沒什么,師叔如果打她,她就把老鼠放進(jìn)師叔的房間里。
這叫做禮尚往來!
小可愛開門見山,“子期哥哥,你確定悟明就在山上,這么些年都沒下山嗎?”
俊美的和尚反應(yīng)很快。
“你查的那個幕后人和悟明師叔有關(guān)系?”
“嗯,”小可愛坦誠道,“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哦。不過是年輕時候的悟明。”
子期沉默了會,突然改為視頻聊天。
“子期哥哥,這是……”
“我?guī)闳ヒ娢蛎鲙熓濉!?br/>
小可愛剛好借助這個機(jī)會,好好觀摩了千恩寺的布局。
她發(fā)現(xiàn)一件事。
單手蓋住話筒,小可愛小聲和兩個師兄一個師侄說,“他們寺廟好有錢好華麗哦。”
她的大眼睛要變成金錢的符號了,就差沒明著說去千恩寺薅羊毛。
“樂樂的輩分很小對吧?”
小可愛再三確定這件事。
“如果去千恩寺拜訪,那些人是不是得給樂樂見面禮?”
解百天:“……”好有志向的小師妹!
溫鶴無所謂,“想去就去。想把他們的貼金佛像帶回來就帶回來。”
解百天捂著額頭。
一個敢說,一個敢做,兩個混世魔王怕不是要把人家整個千恩寺得罪了。
“兩位施主,小僧聽得到。”
小可愛立馬閉嘴,露出標(biāo)準(zhǔn)笑容,對著鏡頭。
子期無奈搖頭,一路往后山去。
那兒零散坐落著一些小木屋,專門給想要閉關(guān)領(lǐng)悟的和尚用。他的師叔悟明已經(jīng)領(lǐng)悟多年了,一直過的都是這種簡單生活。
走到一個小木屋前,子期自報身份,木門被打開,露出一張寶相莊嚴(yán)的臉。
這人的年紀(jì)和悟心主持差不多大,不過皮膚黑一點,身體看上去很康健,應(yīng)該經(jīng)常鍛煉。
看到他,就很容易想到寺廟里的佛像。
小可愛下意識屏住呼吸。
悟明的目光很快對準(zhǔn)舉起來的手機(jī)。
“子期,你在做什么?”
子期張嘴就是有個晚輩仰慕他,想見見他,聊幾句。
霍泓不開心的撇嘴,小師叔怎么可能仰慕一個和尚呢?這個子期滿嘴胡話。
不過按照輩分,他其實也該叫子期師叔。不可能的,他這輩子都不會叫對方師叔。
悟明看著嚴(yán)肅,對晚輩算是寬容,還真的對著鏡頭打招呼。
小可愛禮貌打招呼,又盯著對方的臉看。
她看的是骨頭。她十分確定,自己通過小紙人看到的那張臉,過了幾十年后就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您家里還有別的親人嗎?和您長得比較像的。”
悟明不明所以。
他們出家之人出家后,是不會理會俗世了。
他落發(fā)為僧,不曾回家過,對家人也沒什么印象。
不過,因為某個特殊情況,他還是記得一些。
“貧僧有個俗家弟弟,當(dāng)年他和貧僧是雙胞胎,幼時長得一模一樣,現(xiàn)在就不清楚了。”
“他叫什么?現(xiàn)在在哪?做什么工作?”
悟明只能回答第一個問題,后邊的,在他為僧后,就再也沒關(guān)心過了。
“晁然,貧僧俗家名,晁非。”
子期沒有告訴悟明實情,離開后山后,他簡單說了自己的想法。
“他已經(jīng)遠(yuǎn)離俗世了,而那位晁然施主,挺可惜。”
小可愛無所謂,“這種事情你和你師父說就行了。他的確已經(jīng)遠(yuǎn)離俗世,但如果他的親生弟弟真的出事,他想做些什么,理所當(dāng)然。就算遠(yuǎn)離俗世,他也是人,不可能真的沒有喜怒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