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劉燦燦的表情瞬間變得陰沉。
    溫歡年故意停頓幾秒，似笑非笑地瞧著她，道：“監控里顯示，一開始是你和吳宇林發生爭執，接著吳宇林拿出刀打算捅你。”
    “至于許易，他只是恰好路過，看到吳宇林掏出刀，他立刻沖過去想把刀剁下來，最后被沖動之下的吳宇林給殺了。”
    她瞇起眼睛，盯住劉燦燦，道，“你讓廣漣茹在網上散播謠言，說許易是你的奸夫，還說他是二流子……你就是這么對待恩人的嗎？”
    劉燦燦的眼神不停地閃爍著。
    她明顯在心虛。
    主要是她不知道溫歡年是不是在進行直播，如果正在進行直播，那網友們都會聽見溫歡年的話。
    而溫歡年說的監控就是一個定時炸彈，只要警方把監控公布出來，那她和廣漣茹散播的流言就會不攻而破。
    在劉燦燦忐忑的時候，直播間的彈幕也在飛速滾動——
    【所以許易是真的救了劉燦燦，但是劉燦燦叫人在網上黑許易這個救命恩人？】
    【媽呀，妥妥的東郭先生和蛇啊！】
    【劉燦燦這女人真的太恐怖了，比吳宇林那個殺人犯還要歹毒惡心！】
    【污蔑自己的救命恩人，劉燦燦的心思到底有多扭曲啊，我簡直懷疑她跟我們人類不是一個物種。】
    【更氣人的是，許易死了，連給自己證明清白都不可能！要是許易知道自己救了這么一個玩意兒，估計得氣活過來吧？】
    溫歡年雖然用術法隱匿了手機，但她自己能看到手機鏡頭，也能看到彈幕。
    見網友在聊許易，她看向鏡頭，道：“許易是個善良的人，他應該不會后悔救人，但這不代表劉燦燦的做法就是對的。”
    許易救了劉燦燦，身上有功德。
    那天他的魂魄當場被地府接走，溫歡年看到他的魂魄被功德圍繞，就知道他必有幾世富貴。
    但許易作為見義勇為的英雄，被劉燦燦這個白眼狼污蔑，他的父母也被劉燦燦針對，劉燦燦肯定得受懲罰。
    直播間里的網友聽見溫歡年的話，紛紛表示贊同——
    【對，劉燦燦簡直突破了做人的底線，不管法律能不能審判她，在我這里，她都是臭的！】
    【惡毒的女人，我等著看她報應！】
    【真希望惡有惡報，老天爺快來一道雷劈在劉燦燦身上吧！】
    劉燦燦看不見直播間，但她見溫歡年對著空氣說話，就猜到溫歡年是在跟直播間里的網友交流。
    她眼底頓時閃過一抹狠厲。
    看來網友們都知道了她的所作所為。
    要說不慌亂是假的。
    但很快她就鎮定下來。
    事情既然已經做了，那就做到底，反正許易已經死了，只要裝死，那輿論總會平息。
    ——畢竟網友們的忘性大，今天罵這個出軌的明星，明天罵那個殺人犯，過個半年，大家都會忘記。
    溫歡年掃過她的臉，輕輕笑了一聲：“你想裝死，那恐怕不可能。”
    她也不想再跟劉燦燦廢話，直接打了道真話符在她身上，道：“你自己向網友坦白你做過的惡心事吧。”
    劉燦燦哪可能愿意暴露自己。
    但她發現自己的大腦和嘴巴仿佛不受自己控制，明明她一點也不愿意開口，可是在溫歡年說完后，她竟然不自覺地對著空氣里的鏡頭說道：“許易確實救了我。”
    “但我討厭網友贊揚他，他不就是路過順手把我救了嗎，有什么了不起。”
    “而且他們家那么窮，他說不定就是為了想從我家里訛詐一筆錢才救我呢！”